“你們想退親,我不同意。”劉俊才硬着脖子道。
聽着這句話,別說趙松柏目光頓時爲之一厲,就是九江聽着這話,臉色都黑成一片。
大小姐那樣的人,竟與這般無恥小人定了親,真是,他倒也真不能說什麼,畢竟親事是大少爺定下來的。
“呵,你不想退親,我只是在告訴你我的意思,並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你覺得你做出這樣的事來,我趙家還會跟你繼續結親,太癡心妄想了吧!”趙松柏神色冷峻道。
這門親,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結的,只不過退親,也得講究點策略,若是因爲他納妾而退親,這個理由就不太好,這傳出去,多半會讓人誤解,是他趙家的姑娘不夠賢惠,善妒,連個妾都容不下。
可真要論起來,那些大家閨秀,後宅婦人們,又有幾個能容得下,不過一慣的做着面兒情罷了,博個好名聲,至於心底怎麼想的,各自心中有數就是了。
他不想讓小梅子受這個委屈,也不想因此而連累她名聲受損,雖然退親的名聲也不好聽,總歸比背個善妒的名聲要強。
畢竟男人都是想着左擁右抱,三妻四妾,享盡齊人之福,若有人傳出這樣的名聲,想必定會大加指責,爲着自己能有那般的享受,少不得疾言令色一番,而被指責之人,除了無聲受着,還能怎樣?
所以,他還是想着,好聲好氣的跟劉家,把這門親事給退了,當然,劉家的所做所爲,他也會記下就是了。
他要是不做出點反應來,豈不是讓人都以爲趙家好欺負麼,他倒真要讓人開開眼,趙家是不是好欺負的。
“我不退親,反正我不退親。”劉俊才說話不在理,索性耍賴皮。
這門親事,母親十分看好,與趙家結親,是有着莫大好處的,所以說什麼也不能退。
“呵呵!”趙松柏反倒給他氣笑了,這人還真是幼稚得可笑,以爲他不願意,這親就能不退了嗎?
“你說不想退,就能不退嗎,你若真能這麼硬氣,我倒還能高看你幾分。”趙松柏冷聲道。
這種情況,也在他意料之中,畢竟趙家這麼大塊肥肉,不想啃幾口,那纔是怪事。
“說說吧,你要如何才能心平氣和的把親退了,若是還想這麼硬撐着,可別怪我使非常手段。”趙松柏半是引誘,半是威脅道。
一些大戶人家,慣常會使些下作手段,對於這方面,劉俊纔沒什麼體會,但以往向氏也會跟他說一些此間之事,他不過是當故事來聽,可這會兒,讓他直面對上,心裡不由打了個寒顫。
心想趙家這般家大業大,在外面還有那許多的生意,要說一般人,白手起家,也是很難做到如此程度的,要讓他相信,這其中沒有私下搞鬼,他反而不信了。
“你…你想幹什麼……”這會兒真的怕了,他膽兒本就不大,跟趙松柏硬抗了這麼久,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我想幹什麼,你不最清楚麼,你可想好了,是想跟咱們趙家退親呢,還是最後搞得家破人亡的好,哦,對了,你那愛妾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吧,聽說,向氏十分看重她的肚子,就差沒有把她當袓宗似的供起來了,呵呵,你說,那孩子,能平平安安的活到待產不?”趙松柏冷笑道。
他是知道,劉俊才也是很看重那個孩子的,畢竟傳宗接代嘛,向氏早就在他耳邊唸叨,他聽着聽着,也就也跟着上心了。
“你,你想對孩子下手?”劉俊才顫着手指着趙松柏,不敢置信道。
“嗯哼!那就要看你要不要好好的配合了!”
“孩子是無辜的,你怎麼敢這樣,也不怕損了陰德。”劉俊才惶惶然道。
“孩子是無辜的,我妹妹難道不是無辜的,而你是怎麼待她的?哼,人活一世,圖的就是個痛快,損不損陰德的,到時候再說。”這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模樣,越發讓劉俊才膽寒。
需知這時代的人,都很相信鬼神之說,對鬼神都沒多少敬畏之人,還有什麼事是不能幹出來的,劉俊才絕對相信了,他會對孩子下手的話。
如今的劉俊才眼中心裡,完全沒想過當事人趙鬆梅一點半點,對於他來說,這只是一個跟他聯姻的人,能帶給他好處的人,所以對她本人,卻是一點感情也無,如今趙松柏說什麼她無辜不無辜之類的話,他是半點沒放在心上,心中所想的,無非是他最疼愛的妾室,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
這其實也很好理解,畢竟那妾室與他肌膚相親,又日常相處和睦,而趙鬆梅對他,只是一個陌生的名字,連真人都沒見到過一眼,又何談感情一說。
人心都是偏的,在做抉擇之時,自然會選擇他心之所屬,毫無例外的,他做出了他覺得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我同意退親!”雖然母親很看重這門親事,可是事情逼到這份上,他不能不做出選擇,強扭的瓜不甜啊,就算他不同意,趙家也會千方百計的讓他同意,如此,他乾脆一點,避免那許多的傷害,不是最有利的麼?
“如此甚好!”趙松柏看了一眼九江,九江會意,立馬拿來一張早就寫好的退親文書,直接擺在了劉俊才的面前。
看着這早就準備好的退親文書,劉俊才心中頗爲氣憤,這是早就準備好了啊,哼!心中不由一陣冷笑,要結親的是他們趙家,如今要退親的,也是他們家,竟是什麼都是他們趙家說了算,如此自說自話,當他是什麼?
“怎麼,又反悔了?”看他拿着退親文書,遲遲不肯落筆,九江譏諷道。
“誰反悔了,這就籤。”文書早就準備好,也不用他多寫什麼,只要籤個名字,再按個手印即可。
因着九江這一激,他反倒也痛快起來,想着既然說定了要退,也不做扭捏之態,動作倒爽快流暢得很。
趙松柏拿着文書瞧了瞧,確認無誤後,將屬於劉俊才的那份,扔給了他。
“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之前帶來的聘禮,我趙家分文不取,一會兒清點清楚,順便帶回去,我就不遠送了。”手一揮,九江立馬上前送客,竟是一刻也不願讓他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