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有種你面具戴三層!

錦衣人,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他深諳人性,知道怎樣擊中要害。

兩個選擇,看起來無須思考,錦衣人連藉口和退路都給她選好了,她被催眠自己已經盡力,可以離開得毫無負擔。她不再欠裴樞的恩情,也爲他的生命做過努力。

一條路坦然自由光明,一條路永生負累和黑暗。

真的不必思考。

她緩緩站起身,她身後,錦衣人脣角露出譏誚的笑意。

世人莫不如此,所有的犧牲,都建立在先考慮自身利益的前提上。

孟破天走到門口。錦衣人笑意更濃。

孟破天忽然狠狠關上門。

“砰。”一聲門板險些撞破了錦衣人和護衛們的鼻子……

錦衣人退後一步,摸摸鼻子,盯着門板,有點詫異。

中文忍不住道:“喂,你什麼意思?”

門板再次被狠狠拉開,探出孟破天表情惡狠狠的臉,“溫水!乾淨的白布!最好的金瘡藥,快!”

啪一聲門再次甩破了中文的鼻子,中文抹一把鼻血,恨恨地道:“你誰?憑什麼要聽你的……”

錦衣人擺了擺手,他立即住口。

“她要什麼都給她。”錦衣人帶一抹莫名的笑意,飄回了自己屋裡,坐在榻上也不吃瓜子,撫着雙膝,想一陣,笑一會,笑一會,嘆一聲。

他覺得很有意思。

半晌他對身後道:“覺得怎樣?感動否?”

身後裴樞的哼聲悶悶的。

“看不出你還挺有女人緣的,心疼了麼?”

屏風後走出裴樞,高挺的身材,一身黑衣簡潔利落,眉頭卻皺着,道:“我要去見她。”

“你去見她我就殺了她。”

裴樞對他怒目而視。

“別啊,這麼煞風景幹嘛?”錦衣人輕輕道,“親眼見到一個人爲你勇於犧牲,爲你甘於吃苦,爲你奉獻一切,這種機會很難得。別破壞,先抓緊時間感動。以後人生再怎麼黑暗,想起這段你都會溫暖。真的,你會感謝我的。”

“我倒覺得天下女人都和你有仇。”裴樞指着他鼻子,“要景橫波傷心,要孟破天難受。她們怎麼你了?你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被女人姦殺過?”

一直隨意笑着,拈着瓜子吃的錦衣人,忽然嘴裡“嘎嘣”一聲,似乎把瓜子咬碎了。

聲音很低,出現在他這裡卻不大對勁,裴樞動作一停,室內氣氛瞬間凝固。

不過只是剎那,隨即錦衣人又笑了。

“我覺得你傷沒好,話太多,該睡了。”不由分說衣袖一揮,轟隆一聲一道鐵柵欄降下,將裴樞生生阻隔在內。

裴樞沒有試圖去撼動柵欄,他已經失敗很多次了。

他只是將目光投向那個陰暗溼冷小屋,半晌,低下頭,狠狠揉亂了頭髮。

……

長長的黃土道上,逶迤着長長的車隊,每輛牛車壓印都很深,顯然裡頭堆滿了東西。

這些車隊不經過任何城池集鎮,走的是便捷小路,但並不顯得鬼祟,遇上官府巡丁盤查,他們能拿出最高等級的通關令。

車隊經過了一個沼澤,那沼澤外蔓延開浩浩蕩蕩的蘆葦蕩。

最前面的人忽然覺得眼前一亮,下意識擡頭遮眼看天,卻看見伸出的手掌心,一道白亮的光。

刀光反射!

經驗豐富的頭領立即大叫“有敵!備戰!”

然而已經慢了一步,幾塊碎石骨碌碌滾出,堵住了車輪,幾十條黑影從蘆葦蕩中掠出,刀光劍影,一陣砍殺。

片刻後,遍地屍首,黑衣人們聚集在一起,剝下了死者的衣裳和各種令牌文書,佔據了死者的趕車位置,一邊迫不及待地打開車廂,滿車都是一袋袋的糧食。

這些人撕開袋子,掏出乾糧狼吞虎嚥,一邊抹抹嘴,笑道:“娘地,好差事,可以殺人,又可以吃飽!”

有人卻苦笑道:“啥時候咱們亢龍軍,淪落到這般地步?堂堂帝歌皇軍,餓狗一樣遍地找食,最後出來一路搶山匪的乾糧?”

“犯了錯誤活該捱整唄。”有人拉長聲答。

“行了。少說幾句。”一個領頭人模樣的漢子,沉聲阻止。

衆人恢復安靜,趕着這車隊,一路往北去。

領頭人凝着眉,心中淡淡不安。

這自然是亢龍軍出來搶糧的隊伍。成孤漠當然不會告訴士兵,他們搶的是自己同僚的糧車。他只說咱們沒糧了,這一路都有山匪,去把糧食搶來,順道北上,去執行一個軍事任務。

士兵們雖然疑惑,卻也不會說什麼,餓過的人,只要有糧食,什麼都好說話。

這個首領多少知道一些內幕,他知道是去玳瑁,一想到大帥竟然公報私仇,令亢龍軍公然亂命,脫離戰場,專程北上去打女王,就覺得心中發寒且不可思議。

這是造反啊!

擡頭見日光刺眼,他只覺心中發冷,然而上命不可違,他只能呼喝一聲,命屬下加快速度。

而這樣的事,在襄國、在黃金部、在玳瑁周邊的各處小道上,不斷上演着……

……

景橫波最近已經從客棧搬了出來,搬進了一座莊園,那裡原先是凌霄門此處堂主的私產。莊園不小,可以算做個小型王宮。

至於在建的上元宮,那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工的,而且僅憑三縣之力,要想搞定那麼大一座王宮,也根本不可能,景橫波當初劃下那麼大的地兒,完全是一種心理攻勢,她的主要目標,自然是現成的上元宮。

得知裴樞沒事的消息後,她自然要想辦法把裴樞接出來,卻在此時接到裴樞的信,說他在錦衣人那兒沒事,但暫時不能回來,讓她不必擔心云云。

景橫波理解爲裴樞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一定要想法子報復回來,也便由得他了。

裴樞是用的飛鴿傳書給她的,飛鴿上還有一封信,錦衣人和她索要那頂怪傘。

當日兩人曾有約定,三道題結束之後,會對千金傘做個交換,但後來錦衣人狼狽而走,就沒顧得上。

景橫波回信表示:“你想要,帶你所有寶貝,出城來拿。”

……

“想給我來個甕中捉鱉?”錦衣人看完信,撇撇嘴,眼神一飄,道,“把我的男歡女愛雙人棺拿來。”

那個曾經摺騰了裴樞和孟破天死去活來的包袱,被擡了來。

錦衣人並沒有重新組裝,他只是在那些部件上敲敲打打了一陣,便喚來中文,道:“把這個送給景橫波,跟她說,愛要不要拉倒。”又囑咐了中文幾句,隨手寫了幾個字給中文,“她若胡攪蠻纏,拿這個給她看。”

中文覺得這是一個很艱鉅的任務,因爲女王陛下似乎和自家主子一樣難纏,只拿一個雙人棺就能打發得了她?不過他們向來沒有質疑主子的習慣,揹着東西便奔往城外。

景橫波和錦衣人約在仙橋山的仙橋谷,玳瑁多山,縣多以標誌性山巒爲名。仙橋山山如其名,雲嵐繚繞如仙氣,山勢扁翹如橋,凹下去的一部分,正好是一座地勢平坦的山谷。

約定的時辰是天氣晴好的上午,景橫波一個人在谷中等候,當然,就在周圍的山上,早已站滿了想要瞻仰錦衣人德行的人們。

英白很好奇錦衣人是怎麼擒下裴樞的;七殺則表示此人能搞得景橫波等人狼狽萬分,完全是景橫波她們太弱的緣故,等爺爺們出馬,自然打得他落花流水;天棄則對錦衣人的相貌很好奇,聽紫蕊說此人相貌風采甚好,不遜於兩大國師,他很想親眼瞧一瞧。

結果從上午等到中午,再從中午等到下午,等得景橫波心煩氣躁,英白已經喝醉,天棄已經睡着,七殺互相打起來了又不知道打到哪座山頭去了。山谷那頭纔出現一個揹着巨大包袱的人影。

景橫波一看,來的居然是中文,頓時泄氣,做了個手勢讓衆人速速退散。人家不過來個護衛,自己這邊再勞師動衆地包圍,會被錦衣人笑死的。

不等中文和她說什麼,她已經虎着臉道:“你家主子什麼意思?自己不來?這是談判的態度嗎?”想了想又看看天,恍然道,“哦今天風大,他是怕被風掀掉假髮嗎?沒有關係啦,咱們誰跟誰啊,他光大腿咱都看過,還在乎一個光頭?”

中文只能苦笑,不敢接話,他覺得這位女王陛下,和自家主子,以及文魔王,那個段位不相上下,都是一樣磨人且不要臉的主兒,想多活些日子,千萬別和他們鬥嘴。

不過他也覺得,主子不親自來,肯定不是因爲怕了誰,弄不好還真是女王說的這麼回事……

“我家主子讓我把這個帶給女王。”他規規矩矩地道,“主子說,這東西女王一定滿意。”

“什麼?”景橫波目光灼灼。

“就是上次困住裴少帥的人形棺材。”

“啊哈,我要這個做什麼?”景橫波嗤之以鼻,“我可沒你家主子變態。”

中文想不必客氣其實你們差不多,臉上老老實實地道:“我家主子說,這棺材諸般妙用,足足可以變換一百零八式。可以練武,可以練習舞蹈,也可以鍛鍊身體柔韌,使身體做出各種高難度姿勢,關鍵時刻用以保命,棺材內部還有三層設計,可做船,可睡臥,最裡面一層的天心蓮軟膠,更有養顏塑體功效……”

景橫波有種在現代那世看電視廣告的錯覺……

“不行不行,這些作用沒意思。”她還是搖頭如撥浪鼓。

討價還價就這樣,哪怕已經心動,也要做出絕不接受的樣子來。

“我家主子還說……”中文不急不忙上前一步,莊重老實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不知算羞澀還是猥瑣的表情,“這東西其實最開始做出來,是助興閨房之樂的,只有在這上頭,才能真正發揮出其絕世妙用。將來女王大婚,就知道這東西的好處了……”

“啊?”景橫波眨眨眼,“情趣用品?”

中文想女王陛下真是大膽啊,用詞真是精準啊,和咱們那個文魔王一樣精準,難道她們來自一個地方?奇葩得也太像了。

“然也。”他羞澀地道。

景橫波“啊呸”一聲,怒道:“啥意思啊?啥意思?姐看起來像是需要情趣用品才能助興的人麼?還是你在詛咒姐未來的夫君,需要情趣用品才能玩出花樣?”

“那當然不是,女王龍精虎猛,未來王夫花樣繁多……”中文額頭汗一層層逼出來,形容詞各種凌亂。

景橫波纔不肯一樣換一樣,關鍵她不肯換走千金傘,她約錦衣人來,是想問清那傘的馬達動力哪裡來的。這明明是超越這個時代的東西。

中文看她不見兔子不撒鷹,沒辦法只好掏出殺手鐗,遞出那封信。

景橫波一瞧,信上寥寥幾字,“想知道千金傘的秘密,就換。否則你殺了這蠢貨吧,我不養廢物。”

背面還有一行字,景橫波翻過來看看,眼神一閃,罵一聲:“字漂亮,心醜惡。”把紙揉成一團扔了,手一伸,“拿來。”

中文大喜——果然主子出馬一個頂萬,三言兩語就搞定難纏的女王。

他不知道剛纔主子已經把他的小命賣了……

深諳人性的那個傢伙,看準景橫波骨子裡善良,不願因她的緣故導致人死亡,無恥地拿自己護衛的性命,要挾了一把。

景橫波將千金傘扔過去,迫不及待地問:“說,千金傘真正的主人是誰?在哪?”

“我家主子說了。”中文規規矩矩地道,“傘呢,是用一個女人提供的原材料造的。”

“好極好極,繼續。”景橫波眼睛發亮。

“那個女子,在東堂。”

和景橫波猜想得差不多,她更加興奮,催促,“是的是的,繼續。”

“他認識。”

“廢話,繼續。”

“但是又離開了。”

“繼續……啊?”

“現在也不大清楚到了哪裡,”中文聳肩,“不過我家主子可以提供一個線索。”

“快說。”

“好像是被南齊的一個女將軍擄走了。”中文道,“此女性情殘暴,兇悍惡毒,使計擄走了那人,現在不知下落。”

中文想着主子關照這幾句話的時候,臉上那個看似和善實則陰狠的表情……不動聲色給太史闌豎了個敵人,主子看來還是對當初那事耿耿於懷啊……

“南齊女將軍?”景橫波整天忙着活命和搶地盤,大荒又特別閉塞,自家的事還鬧不過來,對外界各國動向,當真是一無所知。

不過既然做到女將,必定是兇狠厲害人物。

“這女將是誰?”

提到女將,景橫波莫名其妙便想到了太史闌,感覺這是一個很適合她的職業。記得以前問過一個假如穿越你想做什麼,君珂說想做大夫。蛋糕說要做廚神,太史闌懶得理她,問急了就說了兩個字:打仗。

不過中文的回答立即打破了她的幻想,“主子說可以給您提供一個線索,這女將有一兒一女。”

景橫波呵呵一笑,心想原來是個老女人。這條線索倒也算清晰,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

至於這一兒一女的女將和太史闌有沒有關係?景橫波覺得這還用想嗎?當然……沒有!

這纔多久?兩年,她還在苦逼地爲女王之路掙扎,給人甩得暈頭轉向,一個固定凱子都還沒釣到,太史闌那個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臭石頭,怎麼可能找到男人又結婚生子?想活活氣死風流美貌第一的景女王嗎?

再說太史闌肯定是要娶老公的,這男權社會,有哪個男人肯嫁給她?呵呵呵呵太史闌要不是靠她來解決老公,她以後就用腦袋來走路!

景橫波鼻子裡哼一聲,一邊想身邊誰比較適合太史?一邊又問:“在東堂那個,給你們提供馬達的,又是誰?”

“回女王。我不知道馬達是什麼。”中文憨厚地道,“而且主子說。按說一樣東西一個答案,他已經厚道地回答了您很多個答案。別的再想知道,記得拿東西來換。”

“讓他去死!”景橫波把棺材砸了出去,“有種他躲在上元一輩子不出來!我要讓他完完整整回東堂我跟他姓!”

……

中文揹着千金傘落荒而逃了,女王煞氣發作,閒人莫擾。

景橫波趕走閒人,自己蹲在山谷裡研究換回來的新玩意。

其實她對這東西挺好奇的,也覺得論起功用,這東西對她的誘惑絕對比那傘大。

可惜錦衣人太精,打定主意不給她佔便宜。

她對着圖紙拼接,這棺材有點像埃及木乃伊棺,連上面彩漆花紋都類似那種風格,這讓她更加堅定地認爲,錦衣人必定認識君珂文臻太史闌中的一個,這片大陸上可沒有古埃及風格。

但無法推斷會是誰的手筆,因爲神鬼傳奇三部,四個人都看過。

這東西上面有很多可卡入的接口,可以將同樣質地的可活動的管子卡上。看上去像棺材伸出很多肢體,肢體可以調整轉移到任何位置,棺材板背也可以調整,看起來詭異萬分。棺材可以分成兩半,一邊一個人,棺材三層,最裡層果然是軟膠的,可以剝下來套在身上,第二層和最外層堅硬,看不出什麼材質。

每個關節都有小小卡扣,上次被景橫波破壞後又修好了。看上去更精緻些,景橫波試着開合幾次,都沒有問題。

她對這種可以調節各種角度的設計很感興趣,覺得可以用來練習瑜伽,固定身體,又想這外面幾層殼的,是不是也可以算作一種盔甲。

她看看四周無人,人都被攆到別的山頭去了,便興致勃勃脫了外衣,親自試一試。

不敢試太特別的姿勢,她就隨便弄了個四肢張開形狀,先套上雙臂,再套上雙腿,對着河水一照,感覺自己像個巨大的母螳螂。

畢竟在荒郊野外,她沒有扣上卡扣,試了試就打算脫下來,右手剛一碰左臂,“咔嚓”一聲,卡扣鎖上了。

她一驚,急忙去捋右手的套子,咔噠一聲,右手卡扣也自動鎖上。

她急忙去脫腿上的東西,咔噠連聲,兩條腿也給鎖上。

景橫波看起來還不是很慌忙,因爲卡住的是手臂和腿,但她的腿在地面,還是能動的,就是吃力點。

但後頭揹着的棺材忽然軋軋一響,隨即後背一震,射出兩截鏈條,唰唰兩聲,纏住了她身後一株樹,一個交叉,她頓時被拖到樹上,後背的棺材不知道探出什麼東西,奪地一聲釘入了樹身,頓時將她也困住了。

景橫波剛想呼喊,召喚可能在附近的屬下給她解圍,啪一聲,棺材上頭落下一個水晶罩子,將她的臉給罩住了。

這下喊聲也傳不遠了,景橫波的武功,還不夠傳音。只好乾瞪眼着急。

暮色四合,天將黑了。

她老人家還困在樹上動彈不得,身後那株樹挺粗,她可沒沒本事拔起。

那羣見鬼的,不靠譜的屬下,不知道溜哪去了。

山道上傳來悠悠的山歌聲,聲音粗獷嘹亮,一個漢子扛着柴捆,走下山來。

他並沒有發現景橫波,徑直走了過去,景橫波猶豫了一下,也沒喊。

但那漢子忽然被地上鍊子絆了一下,爬起身來時詫道:“哪來的鎖鏈……”一擡頭看見景橫波的詭異造型,頓時直了眼,“鬼啊!”

景橫波:“呵呵。”

漢子連滾帶爬跑開幾步,發現沒人追來,便停下,躲在山石後仔細瞧瞧,覺得景橫波似乎沒什麼威懾力,再看看她背上背的,手上捆的,整一個SM造型,頓時興奮了。

他慢慢走近來,一步三停,一直確認景橫波毫無辦法,才上前圍着景橫波轉了轉,看清了她的處境,呵呵笑了起來。

膽子大了起來,他一把掀開景橫波的水晶面罩,頓時眼睛一直,嘶地抽了口涼氣。

景橫波皺眉轉頭,避開他的黃板牙,和噴到臉上的大蒜味兒。

“我滴老天爺……”這傢伙愣了半晌,忽然轉身對着老天砰砰砰磕頭,“多謝老天爺,多謝老天爺,您一定是聽見了我日夜禱告,給我送媳婦來了……還送了個這麼如花似玉的……回頭我一定給您日日燒香!”

景橫波吸吸鼻子,這叫什麼戲碼?嗯?

那老光棍去搬景橫波身上那板兒,搬不動,想了想,奔到樹後,瞧了一會瞧出端倪,用柴刀將連着那板兒的部分樹木都砍了下來,直砍得滿頭大汗。

等他把景橫波的板兒從樹上弄下來,景橫波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好重。

那老光棍卻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硬着拖着景橫波向村子裡走,山谷離大路不遠,路旁就有一個十來戶人家的小村。

路上有人看見,黑烏烏的也看不清楚,打招呼問:“大牙,這是拖着啥呢?棺材板嗎?”

“是咧。”光棍大牙樂呵呵答,“撿回家燒了!”呵呵一聲低笑,“正好燒了俺的老幹柴呵呵呵……”

打招呼的人沒聽見後一句,等他走過,冷笑嘀咕:“窮瘋了,棺材板也敢撿來燒,也不怕招惹晦氣……”

那人嘀咕着,一擡頭,忽覺遠處似有白影一閃,他揉揉眼睛再看,白影已經沒有了。他激靈靈打個寒戰,心想棺材果然晦氣,這不就見了鬼了……

大牙得意洋洋回家,那是兩間草房,院牆低矮,他顧不上點燈,甚至顧不上把景橫波拖上牀——那造型其實也拖不上去。人還沒站穩,就張開雙臂淫笑着撲向景橫波,“小娘子……你我今兒這叫天作之合……我來也……”

景橫波吃力地讓過,擡手往下一拍,她手腿被那殼子包住,關節都是可以活動的,倒也不礙行動,就是背後的板兒連着半棵樹,那分量着實沉重,影響了她的行動。

那大牙山間行走慣了,十分靈活,一閃閃過,轉到景橫波背後,嘻嘻笑出一嘴大牙,擡手一推,道:“小娘子不乖,別怪你夫君不憐香惜玉哦。”

景橫波還沒完全掌握好平衡,給這一推頓時倒下,一時四肢掙動起不了身,亂劃如落水鱉。

那大牙嘻嘻笑着,費了好大力氣將她翻過來,景橫波想要起身,那大牙一腳踩住那背板,背板一翹,頓時她便動不了了。

大牙一看這招果然有用,十分興奮,踩着那邊兒,站在景橫波兩腿之間,先做了個不堪的動作,才慢慢彎下身,一邊搓手,一邊眯眼笑道:“小娘子這姿態好銷魂的,也不知道哪位老財好這一口野趣,自個沒享用上,倒便宜了大牙我……喲喲這肌膚,這胸……哥哥給你焐熱了怎樣……”雙手便向景橫波胸前抓來。

他的臉向下俯着,正歡喜陶醉着,忽然遇上了景橫波的目光。

微冷,厭惡,似笑非笑,透過他的臉,似乎落向別處。

他一怔,有些心驚,但看看景橫波毫無動靜,膽子又大了起來,眼看黑暗裡那女子姿態奇怪又誘惑,破損的衣物間露出一抹肌膚如明月光,而容色燦爛,難以比擬的豔與美,一時只覺得人間的好運道都歸了自己……

手指離景橫波身體只差半寸。

忽然“咻”一聲微響。聲音輕得像針落了地。

他覺得體內似乎也忽然插進了一根針,涼,痛,一直痛到了心底。

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在一瞬間凝結成冰,他悶聲不吭地倒下去,明明正面對着景橫波,不知怎的就沒倒在她身上,重重摔在一邊,整個人體內似乎都成了冰,咔嚓一響。

屋內安靜而黑暗,窗外有風掠過,景橫波忽然哎喲大叫起來,聲音痛楚。

窗外那股風立即飄了進來,一道白影直掠入內,撲向景橫波,彎身查看她的情況。

景橫波身上忽然發出啪啪啪啪的聲音,密集如爆豆。

那白影一頓,似乎驚覺了什麼,閃身就要退。

景橫波忽然彈身而起,以猛虎撲羊之勢,猛地將他撲倒。

她還帶着半副板兒,身體沉重,壓上去砰然一聲。

白影將她一推,她滾到牆角,一擡手擲出半幅棺材板兒,板兒上還連着兩條腿兒,腿兒上的卡扣不知怎的便掉了下來,咔嚓一聲卡住了他的腳踝。

他縱身要起,嘩啦啦一陣鎖鏈響。

他頓住。

屋角里,景橫波揚了揚手,手中一截鎖鏈,盡頭正連着拴住他腳踝的卡扣。

她笑得像一隻終於抓住飛龍的狐狸。

他眼神似驚異似無奈,也不管她手中鎖鏈,依舊縱身撲向窗口,她卻將手中鎖鏈往屋中一根立柱上一栓,一個餓虎撲食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他雙腿,將他死死按在地上。擡手就在他臉上摸索,嗤啦一聲,果然撕下一張面具。

月色下他回頭,一張陌生的臉,她並不爲所動,冷笑一聲將面具扔掉,伸手又是對他耳後一撕。

他擡手阻止,腳踝被鎖住,他的手還是自由的,手一揚便似有風雷之聲,她讓也不讓,還把腦袋湊過去,冷笑道:“來呀,來拍呀,有種拍爛我腦袋呀。”

那手一停,風雷之聲立止,景橫波毫不猶豫一撕。

又是“嗤啦”一聲輕響,手中又是一層更輕薄柔軟的面具,她呵呵一笑,笑聲中有得意有憤怒,他卻已經又急速轉頭,將後腦勺留給她。

景橫波啪地拍了他後腦勺一記,恨聲道:“回頭呀,回頭呀!怎麼不回頭了!”

他乾脆趴地上不做聲了。

“有種你鑽進泥地裡!”景橫波把第二層面具揉巴揉巴也扔了,“有種你戴第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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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嗚,俺出門九天沒斷更你們都不給票!

摸下巴,要不要放個大招,斷上個七八天,再來個超大肥更,你們就覺得我好了?

最後,我還是善良滴說,四六級考試的孩子,祝通過啊。

第20章 要不要嫁我?第35章 他的遠行第2章 先給我抱抱第八十二章第19章 宮胤的未婚妻?第18章 引誘與殺機第42章 給宮總裁賠罪第16章 相見或不見第58章 蒼天饒過誰?第22章 撩人第81章 家人第54章 相護第3章 爽!第17章 女王騷情第54章 相護第103章 你養我第66章 國師神威第25章 宮伯虎點秋波第44章 我的人,你碰不得第63章 驚豔第84章 又相信了愛情第109章 天意第28章 他和她的人間煙火第34章 美人!第47章 私奔?第七十九章第31章 安全期過了!第55章 洗顏第30章 拉郎配第67章 拯救帝歌第48章 相會第69章 大忽悠第28章 豬隊友與神對手第五十七章第40章 交心第57章 競選王夫(二)第78章 智慧第47章 一見鍾情第20章 動真格了!第66章 國師神威第50章 浴池伺候第63章 你的正宮只能是我!第20章 老孃也有D三八!第58章 春色無邊第49章 心事第36章 小白臉和大男人第92章 天下之重,她最重第86章 以身相代第40章 玩大了第54章 同心第76章 我已歸來,不死不休第67章 女王待遇第92章 我要的是你不是天下第17章 耶律祁的計劃第28章 豬隊友與神對手第71章 冤家路窄第62章 坑蒙拐騙第10章 杯具的戒指第47章 未來王夫第47章 私奔?第29章 恩怨與抉擇第51章 我只想吃你第80章 大神垂釣,請君上鉤第24章 逃獄第30章 信任第77章 他的情意,你可知道第61章 美人相贈第13章 耶律祁的下落第66章 國師神威第35章 默契第43章 糾纏第三十四章第36章 追逐逃妻?第18章 各有花招第86章 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第67章 女王待遇第63章 爲愛而戰第38章 你又不是我老公第12章 繾綣相擁第77章 他的出手第30章 藥不能停!第9章 相見第24章 上下運動第21章 捨身第51章 天下和你,我都要第46章 今晚一起睡吧第86章 以身相代第26章 逃奔第44章 你最真,我知道第22章 撩人第22章 你要平安第19章 宮胤的未婚妻?第9章 相見第92章 我要的是你不是天下第77章 走火第48章 相會第6章 女王出帝歌第七十九章第56章 美人計第99章 獻身
第20章 要不要嫁我?第35章 他的遠行第2章 先給我抱抱第八十二章第19章 宮胤的未婚妻?第18章 引誘與殺機第42章 給宮總裁賠罪第16章 相見或不見第58章 蒼天饒過誰?第22章 撩人第81章 家人第54章 相護第3章 爽!第17章 女王騷情第54章 相護第103章 你養我第66章 國師神威第25章 宮伯虎點秋波第44章 我的人,你碰不得第63章 驚豔第84章 又相信了愛情第109章 天意第28章 他和她的人間煙火第34章 美人!第47章 私奔?第七十九章第31章 安全期過了!第55章 洗顏第30章 拉郎配第67章 拯救帝歌第48章 相會第69章 大忽悠第28章 豬隊友與神對手第五十七章第40章 交心第57章 競選王夫(二)第78章 智慧第47章 一見鍾情第20章 動真格了!第66章 國師神威第50章 浴池伺候第63章 你的正宮只能是我!第20章 老孃也有D三八!第58章 春色無邊第49章 心事第36章 小白臉和大男人第92章 天下之重,她最重第86章 以身相代第40章 玩大了第54章 同心第76章 我已歸來,不死不休第67章 女王待遇第92章 我要的是你不是天下第17章 耶律祁的計劃第28章 豬隊友與神對手第71章 冤家路窄第62章 坑蒙拐騙第10章 杯具的戒指第47章 未來王夫第47章 私奔?第29章 恩怨與抉擇第51章 我只想吃你第80章 大神垂釣,請君上鉤第24章 逃獄第30章 信任第77章 他的情意,你可知道第61章 美人相贈第13章 耶律祁的下落第66章 國師神威第35章 默契第43章 糾纏第三十四章第36章 追逐逃妻?第18章 各有花招第86章 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第67章 女王待遇第63章 爲愛而戰第38章 你又不是我老公第12章 繾綣相擁第77章 他的出手第30章 藥不能停!第9章 相見第24章 上下運動第21章 捨身第51章 天下和你,我都要第46章 今晚一起睡吧第86章 以身相代第26章 逃奔第44章 你最真,我知道第22章 撩人第22章 你要平安第19章 宮胤的未婚妻?第9章 相見第92章 我要的是你不是天下第77章 走火第48章 相會第6章 女王出帝歌第七十九章第56章 美人計第99章 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