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高順還想要繼續說,被田潤揮手止住了。田潤說:“你應該首先履行自己的諾言,然後才能夠談其它的事。”
高順一愣,然後醒過神來,整了整衣冠,向田潤下拜,道:“主公在上,高順高伏義,今後誓死追隨主公。若違此誓,人神共棄。”
“行了,起來吧。”田潤又向旁邊的兵丁道:“把李建、孟恩帶過來。”
不一會兒,李建、孟恩被帶了過來。兵丁喝道:“跪下!”李建跪了下去。孟恩沒跪。兵丁往孟恩膝彎踢了一腳。孟恩腳一軟,只得跪了下來。
“李建、孟恩,可願歸順我田潤?”
孟恩罵道:“逆賊,休想!”李建則說:“末將願意歸降。”
田潤道:“你們戰敗了。若不歸順,就是死路一條。孟恩你可明白?”
“大丈夫死則死爾,安能屈膝事賊?”孟恩道。
“你已經罵了我兩次賊了,”田潤道,“你憑什麼說我是賊呢?”
孟恩道:“你們這些黃巾逆賊,殺官造反,無法無天,還不是賊?”
“這麼說來,如果能夠證明我不是黃巾,你是願意歸順的。是嗎?”田潤問。
孟恩一愣,道:“隨便你怎麼說,我就是不信。我不聽你的花言巧語。”
李建忙道:“原來澤坤姑娘不是黃巾賊呀,那可太好了!不知澤坤姑娘有何打算。如果到兗州,我一定爲澤坤姑娘引見橋太守。”
“李建先別說。孟恩,”田潤道:“我就不再說什麼了,一切讓事實來證明。不過,這需要時間。因此,你先跟着我,暫時做我的親兵。倘若事實證明我不是黃巾,你就對我死心塌地;倘若相反,你可以殺了我。反正我是打不過你的。如何?”
孟恩想了想,說:“行,先就這麼着。不過,我可不給你下跪的。”
“不跪就不跪。李建,”田潤道,“今有伏義爲你求情。看在伏義的面上,我同意你歸降。啊,對了,伏義,就是高順的字。我剛起的。”
“多謝伏義!”李建向高順抱拳施禮。高順也拱手還禮。心道,自己確實想要求情。不過,卻是爲孟恩,可不是爲了李建。只不過,這個時候卻不方便說什麼了。
通過對輜重兵的盤問,田潤髮現,這些輜重兵居然是技術兵。大部分都是木匠,其他有鐵匠、裁縫、泥瓦匠、郎中等各色匠人。抓到的六十四名輜重兵中,有5個郎中。田潤心道,這些都是寶貴的人才。就不知其它隊伍的輜重點會不會也是這樣的。
休息了一陣,然後往回走。翻過埡口,下到樹林邊緣,遇見了等在這裡的鄧姐。
鄧姐說,從兗州方向又來了一千官兵,朝濟南去了。因此,顧嫂就把車隊撤到通往鉅平的岔道上去了。
鄧姐帶了八匹馬。於是,田潤、鄒靖、鄧姐和五名頭領上馬,全體往回走。會合顧嫂之後,吃飯,休息。
前面與劉關張分開,是因爲田潤感覺打不過官兵。打敗了,就得亡命天涯。分開之後,讓劉關張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獲得一個安喜縣縣令之類的職位,也就能讓田潤早一日有個安身的地方。現在,打勝了,情況就不同了。不需要分開了。
無論劉備是梟雄還是英雄,始終都是個人物。長期分開,極有可能讓關羽和張飛只知道劉備而不知道田潤。必須把這種苗頭扼殺掉。
所以,休息了一陣,全隊開拔,往鉅平緩緩行進。接近傍晚,與駐紮在縣城外面的劉關張及黃川所帶人馬會合。
劉備見了田潤,好像久別的親人重逢一樣,高興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弄得田潤也有些感動。一轉身,田潤立即告誡自己,自己可不是趙雲。
安頓下來之後,田潤派了一名投降的輜重兵往縣城送信。說明自己這股人馬乃是兗州官兵,正準備往青州平亂的。次日晨就會離開。請城內百姓不要驚慌。
酉時末,天已經黑盡了。鉅平打開城門,縣令親自帶隊,送來了五十車糧草犒軍。田潤這邊就派遣正牌的兗州降將高順負責接待。
送走縣令之後,田潤聽說送來了五十車糧草,大爲吃驚。一一查看之後才知道,原來是二十車糧、三十車草。
這五十車糧草,顯然是在鉅平縣自願的情況下交出來的。如果以兵勢逼迫一下,肯定會交出更多。
不過,既然自己不想揹負黃巾賊的罵名,就不可輕易與官府撕開臉面。五十車就五十車吧。
咦,一個縣五十車,十個縣呢?
現在是黃巾初期。這個時候的朝庭實行的是中央集權制,地方上沒有什麼官兵的。所以,幾千人兵臨城下,鉅平縣令就會害怕。
如果再在青州走上一圈呢?其實也不用走完全青州,就把青州附近的北海、齊國兩郡的二十個縣走完呢?
還是不好。兗州兵已經佔了濟南。很難確定是不是因爲兗州城有了新的軍隊駐入,才使得兗州能夠抽出人馬來的。形勢不容樂觀,還須速戰速決爲好。
要速戰速決,就不是自己到二十個縣去要,而是二十個縣把糧草送給自己。然而,二十個縣憑什麼會把糧草送給自己呢?除非自己打青州,讓青州城重新回到官府的手裡。
清晨,田潤利用鉅平縣城前面的空地,把隊伍重新再編了一次。分離出純青州黃巾出身的兵丁四百人,讓張吉、陳康、朱義、羅望四人各帶一百。簡單操練了一下,然後,田潤把這四個人叫到一旁,耳語交待了一番。隨後,四人率領兵丁到健婦營領了糧食,立刻就出發了。
輜重兵和健婦營除外,其餘一千六百人打散重編。五百人,由田潤、關羽率領。剩下一千一百人穿上兗州官兵甲冑。張飛帶領三百人,劉備、高順、黃川、郭路四人各帶兩百人。
一千六百人就地操練了一下。辰時,吃飯。略事休息,纔開始上路。
田潤、關羽、李建、孟恩走在前面。到了岔路口,田潤說:“走這邊,目的地: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