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八的晚上月亮只是彎彎的一個月牙兒,可是在馮靖文的眼中卻是自己這麼大以來見過最美的月亮,站在新房的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了半天,放在門口的手還是沒有推門,只好背對着新房看着頭頂上的月亮。
自家的夫郎是相過的,雖說不是陳府那幾個少爺中最好看的那一刻,也不是最有特色的那一個,可是卻是最對自家心意的那個,那張粉嫩的臉上還帶着一絲嬰兒肥,彎着眼睛微笑的時候像極了月牙兒,不知道那雙眼睛沾染着淚意又是個什麼樣子的,想到這裡,馮靖文的心狠狠一顫,一下子轉過身,推開門,只見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就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很是守規矩的樣子,連忙示意僕從早點退下去。
輕輕的握着陳恩琳的手,待看到陳恩琳食指上面的那個孔雀石戒指時,眼睛不由得睜大了:“這是?”
陳恩琳有些羞澀的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這是爹爹臨走前給我的,說是讓我帶着這個嫁給你,雖然當日我沒有帶這個戒指,可是我還是陳府的嫡長子。”
看着陳恩琳有些執拗的眼神,馮靖文有些心疼的將陳恩琳給帶到了懷裡:“莫想那麼多,就算是你沒有那枚戒指,我也會娶你的。”當時的自己相看的可不止陳府一家,可是隻有這個男子才讓自己真的感到了心疼,想要好好的將他放在手中寵着。
陳恩琳聽到馮靖文的話羞澀的將自己的臉埋了下去,只是緊緊握着馮靖文的手卻出賣了他。
“夫郎,**苦短,早些安置吧。”有些急切的將自己的臉湊到陳恩琳的脖頸處,看着陳恩琳像是盛開的花朵一般顯出了粉嫩的顏色,手上的動作越發快了。
慢慢的女子白皙的身子壓在了男子的身上,錦帳一落,只能聽到裡面的細喘聲與嬌喝聲了。
馮家是一片春色,而陳府則是一場狂風暴雨,因爲家裡兩個少爺備嫁的緣故,陳可卿與張柳兒和離的事情一直沒有拿到檯面上說,現下嫁了一個陳恩琳,陳風終於有了空隙好好說一說張柳兒的事情。
靈兒有些瑟縮的站在陳可卿身後,手下意識的摸上了還沒有顯懷的肚子,一臉怯怯的看着陳風,好像陳風下一秒就要將自己的孩子給弄死一般,白柔一臉無奈的看着這一幕,這一幕真是太熟悉了,當初的陳可卿也是那麼一副正直的樣子站在自己的跟前保護她的男人,可是那個時候的男子是張柳兒罷了。
“孽障,就是因爲這個男子,你知道我們陳家在隼洲的生意少了多少麼?”看着陳可卿衣服不以爲意的樣子,陳風心裡面的火就不打一處來,“整整少了一層啊,那是多少銀子!”
陳傾語站在最後面,身後是小四小五兩個小的,兩個人也不管上面的人怎麼鬧,乖乖的分着陳傾語從外面買來的蜜餞,一股甜絲絲的味道就在廳內縈繞着。
“不過就是幾十萬兩罷了。”陳可卿輕輕柔柔的一說,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往靈兒的手中一放,靈兒的那雙手很美,手指根根細長,骨骼分明,在陳傾語心中是最像男子的一點了,不然配着那張過於嬌媚的臉蛋,要說是女人,也是有人信的。
一層幾十萬兩麼?陳傾語聽到這句話,心裡面狠狠一顫,竟然有那麼多錢,原來自己以爲的陳府最多就百萬兩完全就是小看了她們,最少也有五百萬兩的家產啊,雖然自己不過是個庶女,繼承家業沒有自己的份,可是要是真的分家了,漏下一點子自己也能過一輩子了。
這一刻的陳傾語眼前沒有了任何人,只有一個一個可愛的大元寶扭動着自己的身子在跳舞。
“是啊,不過幾十萬兩,可是大姐,你別忘了那些可都是你的錢,你不心疼麼?”馬上就要成親的陳恩文也在這個廳裡面,穿着喜慶的桃紅色的衣服,剛剛跟文崎接觸過的陳恩文臉上滿是笑意,不過看着陳可卿的眼中還是帶着一股子不屑的。
陳可卿雖說心裡是有些心疼,也是個窩裡橫的,可是現下靈兒是自己的新寵不說,肚子裡還有自己的孩子,而且剛剛被張柳兒那個賤人給狠狠的削了面子,那還能想到那麼多,反正家中也不差那麼多錢。
白柔看到陳可卿不知悔改的表情,惡狠狠的瞪了靈兒一眼,自己到底當初是怎麼想的,還以爲這個靈兒是個好的,誰知道不過是這麼一個貨色罷了。
“莫吵了,我明日還要進學,到底要說什麼就說吧。”陳驚卿有些無聊的打了個呵欠,身後的白泌乖乖的站在一邊,也不管廳內的暗潮洶涌,眼神一個勁的往陳傾語那裡瞥。
陳傾語聽到進學兩個字,腦子裡面的金元寶們一個一個尖叫着消失了,有些無奈的看了陳驚卿一眼,毫不意外的收穫到冷眼一枚,也顧不上回瞪回去,只是將眼神轉到了陳風那裡。
“罷了,老二老三先回去吧,把兩個小的也帶回去。”陳風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了出來,陳傾語行了個禮就把兩個小傢伙給帶了出去,看着那個靈兒嘴角詭異的笑容,陳傾語心中暗暗打了個凸,男人的心機原來也是不可小瞧的啊。
“柳兒和離就算了,我們陳家也不是沒有那麼多的錢,可是欣哥兒你準備怎麼辦?要是張家真的讓柳兒再婚的話,那欣哥兒可是你的孩子。”陳風有些疲憊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己的長女自己知道,從小到大就是個混不吝的,在家裡面那就是個橫的,出去了卻是個腰彎的。怎麼改都沒用,還能怎麼說,還是好好說說欣哥兒的事情好了。
“那是當然,欣哥兒可是我們老陳家的種,怎麼能說讓外人帶就讓外人帶呢?老大,明日就去張家將欣哥兒帶回來。”白柔的話一出口,下面的陳可卿就有些無聊的打了個呵欠。
“既然你們那麼想要孫女,倒不如你們明日自己去接吧。”說完就帶着靈兒走了出去。
“孽障!孽障!”看着陳可卿的背影,陳風只覺得心裡面的一股子氣怎麼也下不來,將手中的茶盞往陳可卿的背影處扔了過去,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柔兒,驚兒還是莫再讀書了吧,不然,我怕陳家總有一日會敗在那個孽障手中。”
白柔心中不是不難受自己女兒的態度,可是陳風的話更令自己害怕,難道陳風真的要舍了老大麼?可是驚兒那個脾氣,讀書是最對的了,不過要是真的讓可兒一直這麼下去,陳家總歸會敗的。
白柔的心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