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瀾馴看着高個大漢,說道:“翡翠就給你好啦!”說罷,右手一揚,衆人只聽見“呼”地一聲響,不知是什麼東西向這人飛去!
高個大漢見一樣東西朝自己飛來,以爲真是翡翠,心裡一喜,便伸手去接,不料是一顆石子,石子到了他手中的時候,頓時震得他掌心發麻。
陳瀾馴射出的這棵石子竟然又傳出一股力道,將他喉嚨處的穴道點住,他一下子蹲在地上,口不能言,雙手痛得緊捂着。
陳瀾馴大笑道:“我已經將翡翠給他了,你們還是讓路吧!”
另外三個大漢見高個大漢蹲在地上,緊捂着他的雙手,以爲他真的得到翡翠,紛紛質問他:“快將翡翠拿出來,快將翡翠拿出來!”
高個大漢一時不能說話,另外三人更加懷疑他得到了翡翠,便紛紛使出大刀,向高個大漢砍去!
陳瀾馴大笑道:“你們就在這裡大戰三天三夜吧,誰最終勝利了,誰就能得帶這件無價之寶。”說罷,口中又是“哈哈”一笑,雙掌突然對着前面的木樁一掌擊出,“轟”地一聲巨響,木樁被他的掌風震得飛出四面八方,官道又變得通行無阻了。
陳瀾馴對葛大禿說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葛大禿喜道:“好,馬上就走!”他立刻揚起馬鞭,向馬身抽去,同時口中吆喝到:“駕,駕!”便夾着馬車一馳而過。
陳瀾馴回到車中,獨孤水月笑道:“陳大哥,叫你不要惹事,你偏偏不信。幸好這四個人都是些膿包,要是遇上厲害的劫匪了,有你好受的。”
陳瀾馴笑道:“對付這些小角色,根本用不着多大的力,只需要腦袋就夠了。”
葛大禿在外面大笑道:“陳大俠,你真是聰明無比。這行善村表面看起來是一個村寨,但實際上被一些強盜土匪控制,專門在此搶劫過往的人們。我每一次駕車到了這裡的時候,都會膽戰心驚的,因爲我們也要交錢的。如今,你終於爲我們這些車伕出了一口惡氣。”
陳瀾馴心裡想了想,覺得葛大禿回來的時候,如果這些劫匪懷疑是他找來的幫手,那麼葛大禿就糟了。想到這裡,陳瀾馴心裡大吃一驚,說道:“葛大爺,你回來的時候怎麼辦呢?”
葛大禿嘆了口氣,說道:“回來的時候,我就能拿到一定的錢,到時候多給他們一些就是啦!”
陳瀾馴說道:“這些人真的太可惡啦,竟敢趕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搶劫路過這裡的人。我若有機會,一定會回來將他們繩之以法的。”
葛大禿搖頭說道:“沒有用的,這夥人的後臺很強硬,他們有天山派撐着,便不怕江湖中任何一個人。”
陳瀾馴聽他說到“天山派”三個字,心裡一驚,說道:“天山派?天山派的人爲什麼要給他們撐腰呢?”
葛大禿說道:“陳大俠,我就告訴你吧!天山派是西域第一大派,天山派中的每一個人武功極高,劍法了得,雄霸整個西域已經十幾年啦!自從天山派的前任掌門人天山玉女死後,天山派如今的掌門人是天山魔女。江湖傳聞,天山魔女不但是世上武功最高的人,還是世上心腸最狠毒的女人。”說到這裡,他心裡似乎異常的害怕,覺得陳瀾馴剛纔的做法,似乎有些得罪了天山派。
陳瀾馴說道:“天山魔女?天山魔女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葛大禿想了想,說道:“據說她是一個奇怪而又美麗的女人,江湖中能真正見到她的人屈指可數。她的武功,是世上最厲害的,她想要一統西域武林,進而雄霸天下,所以江湖中到處都有她的臥底,到處都有她的勢力,你們以後行事,一定要小心纔是。”
獨孤水月聽到這裡,說道:“天山派是武林中的正派,聽你說來,似乎成了邪派一樣。”
葛大禿說道:“曾經的天山派,的確是西域武林中的正派,但是自從天山魔女成爲天山派的掌門人後,天山派便漸漸遠離了正派。她們暗中勾結吐蕃、蒙古、天竺等人士欺壓中原武林人士,還暗中勾結朝廷命官,以尋求得到朝廷的庇護。如此一來,天山派便成了西域武林中最大的邪派。”
獨孤水月心裡一驚,說道:“原來如此!江湖傳聞,天山魔女的武功天下第一,那麼逆心天師呢?”
陳瀾馴說道:“也許她們已經知道逆心天師死了,所以纔會認爲天山魔女的武功是天下第一。”
葛大禿聽獨孤水月和陳瀾馴說起逆心天師,他心裡一怔,忍不住問道:“逆心天師?逆心天師是誰?”
陳瀾馴說道:“逆心天師就是蒙古國的國師,他自詡武功天下第一,但最終還是被人殺死。”他沒有說逆心天師是被自己殺死的,目的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畢竟,江湖中關於逆心天師死於陳瀾馴之手的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陳瀾馴的大名在江湖中已經是無人不知、哪個不曉了。
只是大多是人們雖然聽過陳瀾馴的名字,卻沒有真正見過他的人,不知道他的相貌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葛大禿顯然是對逆心天師並不瞭解,他說道:“在西域武林中,我們只知道天山魔女是世上武功最厲害的人,至於你們口中的逆心天師,我可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陳瀾馴說道:“也許,天山魔女的武功就是世上最厲害的,但是我們卻不能與她相見,我們有我們的事要做,要不然我還真想去見識見識她的武功。”
葛大禿聽得一驚,暗道:“佟大俠畢竟是年紀輕輕,不知天高地厚,你又怎麼配去見識天山魔女的武功呢?”想到這裡,不禁搖了搖頭,苦笑着不再說話。
烈日燒烤着大地,整個大地似乎成了上帝的燒餅。風吹起了些許黃沙,飄散在官道兩旁的白草上。
陳瀾馴和獨孤水月躺在馬車裡,兩人都感到身子無比的酷熱,似乎全身都在冒汗,汗珠像雨滴一樣淋溼了他們的衣衫。
沒過多久,陳瀾馴只覺得一陣口渴,便抱着旁邊的羊皮袋子,將袋子打開,“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水。
到了傍晚時分,他們來到了一個山谷中。
葛大禿說道:“這裡是一個避風的山谷,晚上可能會有寒風吹來,我們今晚就在這裡過夜好了。”
葛大禿對這一帶的地形非常熟悉,陳瀾馴和獨孤水月對視了一眼,都點頭說“好”。他們對葛大禿這個馬伕,還是蠻尊重他的,畢竟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卻仍然長年累歲地行走在風沙之中,不知道這一生遇到過多少危險,不知道這一生他帶過多少人離開沙漠,不知道他這一生救過多少人。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一如既往地幹這一行,馬伕這一行在沙漠中就相當於鏢局在保鏢的過程中,無比的危險,甚至比保鏢更加兇險。因爲,天有不測風雲,什麼時候會颳風暴,什麼時候會下暴雨,什麼時候會吹黃沙,誰能準確地預料得到呢?
葛大禿將馬車停靠在山谷中,牽着馬屁進入山谷的一尊巨石之後,他將馬繫好後,回到了陳瀾馴和獨孤水月的旁邊。
陳瀾馴拿了一些乾糧和水給他,說道:“葛大爺,你快嚐嚐我們從江南帶來的特產吧!”
葛大禿取下自己的帽子,露出一個禿頭來,說道:“你和獨孤小姐原來是從江南來這裡的嗎?”
陳瀾馴點頭說道:“是的。”
葛大禿看了獨孤水月一眼,說道:“但是獨孤小姐的容貌,怎麼不像是中原人士呢?”
陳瀾馴暗道:“果然是**湖。”說道:“葛大爺從什麼地方看出水月不是中原人士呢?”
葛大禿笑道:“獨孤小姐的膚色和眼睛告訴我,她是一個哈薩克的姑娘。”
獨孤水月嘆了口氣,心裡說道:“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女人了,哪還是一個姑娘呢?”便說道:“葛大爺不愧是**湖了。”
葛大禿摸了摸自己的頭,說道:“都快年過半百了,連頭上的頭髮幾乎都全部掉下,在沙漠中,我自然算是個**湖了。”
陳瀾馴暗道:“原來他們叫你葛大禿,竟然是因爲你的禿頂。”忍不住笑了笑,說道:“葛大爺在這一條道上跑了這麼多年,是時候也該改行了。”
葛大禿無奈地說道:“我也不想再幹下去了,但是我那不爭氣的孽子,歲數和陳大俠差不多大,卻成天只知道吃喝嫖賭,將我花了半輩子賺的錢全部揮霍得精光,我之所以繼續幹這一行,實在是別無他路。”
陳瀾馴聽得心裡有些傷感,說道:“你兒子難道一點也不知道你的辛酸嗎?”
葛大禿點頭說道:“是的,我寧願自己沒有這麼一個不孝的兒子。他母親死得早,所以他從小就十分叛逆,覺得我這一生欠他很多關愛,於是長大了纔會變得如此絕情,纔會如此對我。”
獨孤水月忍不住問道:“你兒子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