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水月正待回答黑衣人的話,陳瀾馴立刻堅定地說道:“不管閣下所言是真是假,我們都要親自去那裡看一看!”
黑衣人冷笑道:“朝廷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幽靈谷,否則,殺無赦!”
陳瀾馴也冷笑道:“在下也有令:任何人不得阻攔在下和這位姑娘進入幽靈谷,否則,殺無赦!”
黑衣人怒喝一聲,大叫道:“小子,你實在是太狂妄啦!”說罷,手中長篙“嗖”地突然向陳瀾馴刺來!
陳瀾馴心裡一驚,暗想自己雖然練成了日月無光劍法,但從來未與人真正交過手,此刻見對方已然動手,心裡不敢輕敵,拔出破月劍,迎向對方刺來的長篙!
獨孤水月見黑衣人動手,心裡一奇,覺得今晚之事,有些奇怪,她心裡十分掛念幽靈派人的安危,也跟着拔出殘日劍,向黑衣人刺出一道淒厲的劍風!
黑衣人見兩人同時攻向自己,大喝一聲“來得好”,身子立刻從船上一躍而起,手中長篙在半空中幻起一片篙影,迎向破月劍和殘日劍!
獨孤水月看了陳瀾馴一眼,說道:“陳公子,此人武功不錯,你要小心!”
陳瀾馴點了點頭,說道:“水月妹妹,你放心,他不是我們的對手!”
黑衣人大怒道:“好狂妄的小子!”說罷,長篙突然一轉,斷爲兩截,長篙裡“嘭”地噴出一蓬銀雨,像陳瀾馴和獨孤水月擊去!
獨孤水月心裡一驚,動容道:“陳公子,小心!”身子騰空而起,殘日劍幻起滿天劍影,擋住擊來的暗器。
“叮叮叮叮”地一陣輕響,暗器打在殘日劍上,濺起無數火花。
陳瀾馴怒道:“什麼大內高手?簡直是個卑鄙小人!竟然用暗器襲擊我們!”說罷,破月劍順勢一揮,一招“忠貫日月”,向黑衣人擊去!
黑衣人手中的兩個半截長篙一下子又斷了幾截,每一截裡再次爆射出無數像寒星一樣的暗器,“嗖嗖嗖嗖”地分別向陳瀾馴和獨孤水月全身要害處擊去!
陳瀾馴不停地變換身形,想一下子擺脫這些暗器的糾纏,但這些暗器卻也着實奇怪,陳瀾馴往哪裡飛去,它們就跟在他身後。
陳瀾馴大驚之下,只得掠入桃林中,飛來的暗器便全部打在了桃樹上,驚落了無數桃花。
由於陳瀾馴內力不足,他向黑衣人刺去的那一招“忠貫日月”,威力自然不大,未傷到黑衣人。
獨孤水月見黑衣人功夫了得,身子一閃,跟着陳瀾馴掠入桃林,黑衣人大喝一聲,將手中的斷篙全部奮力扔出,“嗖嗖嗖嗖”幾聲巨響,斷篙沒入桃樹之身,桃樹轟然倒地。
陳瀾馴看着獨孤水月,說道:“這人倒是有兩下子,我們快用那一招‘破月殘日’來解決他吧!”
獨孤水月點了點頭,兩人默唸口訣,雙劍合璧,破月劍和殘日劍立刻幻起一片劍影,發出兩道不同顏色的劍光,向黑衣人“呼”地刺去!
兩柄劍光所到之處,四面桃花紛飛,像天上飄落的白雪。
黑衣人見這一着厲害無比,立足身子,默運玄功,體內真氣流轉到雙掌,化成一道紅色的掌風,迎向擊來的劍光。
“嘭!”日月神劍的劍光與黑衣人的掌影相擊,發出一聲巨響!
黑衣人“啊”地一聲慘呼,整個人便飛掠到小河的對岸,一雙手掌瞬間化爲肉醬,鮮血直流!他大驚之下,顧不得疼痛,拔足狂奔,一下子消失在黑暗中。
陳瀾馴收住長劍,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人功夫倒是不錯,但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大內高手!”
獨孤水月說道:“這人被我們打敗後,一雙手便永遠毀了。陳公子,我們快坐船去幽靈谷看看吧,不知道黑衣人說的是真還是假,我心裡真的好害怕!”
陳瀾馴點了點頭,說道:“好!”
兩人踏上小船,藉着淡淡的月光,沿着小河向下遊急速劃去。
第二天凌晨時分,兩人終於到了幽靈谷。
這裡還是如此的平靜,還是如此的美麗。
獨孤水月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心裡一陣酸楚,忍不住就要掉下眼淚,畢竟,這裡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她對幽靈谷的感情很深。
小船在一片較寬的水域停下,陳瀾馴看着前面的小橋,說道:“上一次我們來這裡時,不幸在這裡被劍竹姐姐和劍菊姐姐發現,兩人便把我們抓上岸去。”
獨孤水月看着前面的樓宇,心裡無比的急躁,想趕快去一探究竟,看黑衣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她雙足一點船舷,身子立刻像箭一樣飛了過去,落在小橋上。
陳瀾馴看着她如飛燕般的身影,嘆道:“好久沒有欣賞到你如此高深的輕功了。”他想一下子從船上飛躍到橋上,但畢竟輕功有限,身子的滯空能力不是很強,剛飛了一半的距離,便落在水面上,只得雙足又一點,終於飛躍上橋頭,趕上獨孤水月。
兩人來到大廳中,這裡一切依舊,沒有任何改變,只是這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
獨孤水月吃了一驚,繼續到其他的樓閣上查看,仍然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她又去了湖邊的幾個軒榭處,仍然沒有看見一個人影。
獨孤水月心裡無比的奇怪,說道:“這裡怎麼連一個人影也沒有呢?倘若真是因爲瘟疫而死,那麼就該留下他們的屍體,可是這裡其他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只是沒有了一個人影。”
陳瀾馴說道:“會不會是那個黑衣人在說謊?或者,幽靈派的人故意留下他在此誤導我們?”
獨孤水月想了想,說道:“這有可能。但是我娘爲什麼要那麼做呢?難懂……難道她回到了大漠,復國去了嗎?”
陳瀾馴動容道:“應該就是這樣,你娘一定是和你大哥帶着幽靈派的人回到了大漠,去興復樓蘭國了。”
獨孤水月說道:“但她們就算是去復國,爲什麼要欺騙世人呢?”
陳瀾馴說道:“也許……也許她們不想外人來這裡吧!畢竟,這裡還有許多財產,還有許多有價值的東西,這裡仍然還是她們的家園。”
獨孤水月不解地說道:“復國之事,非同小可,她們爲什麼會突然決定去實施的呢?”
陳瀾馴笑道:“關於復國之事,你娘和你大哥已經策劃很久了,她們並沒有突然實施,而是有計劃的實施的。況且,我們失蹤了一年多,她們不可能要等到我們回來纔去復國,也許,她們早就認爲我們已經死了。”
獨孤水月說道:“那麼,昨晚的黑衣人又是誰呢?”
陳瀾馴想了想,說道:“此人應該是被你們幽靈派的人所收買,所以纔會阻止我們來到這裡。”
獨孤水月說道:“想不到短短一年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變化,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既然我的姐妹們已經回到大漠,我也也會去那裡與她們並肩作戰的。”
陳瀾馴神情地望了她一眼,說道:“你要去大漠,我陪你去好不好?”
獨孤水月說道:“那裡條件沒有江南好,你會不習慣那裡的生活的。”
陳瀾馴說道:“但是,我捨不得你離開我。所以無論大漠的環境怎麼樣,我都會努力去適應的。水月妹妹,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應該瞭解我的個性吧!越是具有挑戰性的東西,我越是喜歡。”
獨孤水月嘆了口氣,說道:“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陳瀾馴說道:“爲什麼呢?你不願意讓我陪在你身邊嗎?”
獨孤水月說道:“總之,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早就對你說過,所以你不必跟着我去那裡。我這一去,只怕永遠也不會回來的。”
陳瀾馴心裡一冷,說道:“水月妹妹,我真的捨不得離開你。你若走了,我的生活就沒有意義了,你答應我吧!”
獨孤水月看了他一眼,突然問道:“你真的很在乎我嗎?”
陳瀾馴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當然啦!”
獨孤水月說道:“此去大漠,復國之事,任重而道遠,說不定我會犧牲在那裡的。你若真的很在乎我,就不要和我一起去冒生命之險,說不定有一天我們復國成功了,我便會來江南找你的。”
陳瀾馴搖頭說道:“我不要聽這些話,我要和你一起去那裡。我們所練習的劍法,本就是要兩人同時配合,纔會達到天下第一,日月神劍,本就是一對永不分離的劍。如果我們分開了,那麼我們所學的劍法,便發揮不出它的威力。”
獨孤水月嘆了口氣,說道:“你這般倔強,我便拿你沒有辦法了?”
陳瀾馴幾乎就要哭了,見她的語氣稍微平和了一下,心裡自然喜不自勝,說道:“水月妹妹,你是答應我了嗎?”
獨孤水月看着他,含笑着說道:“你這般賴皮,我怎麼能不答應呢?但是,我們有言在先,你若真要跟着我去大漠,就一定要聽我的話。”
陳瀾馴見她一幅認真的樣子,說道:“我一向都很聽你的話,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只管放心便是。”
獨孤水月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明天就起程吧!”
陳瀾馴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一件事,說道:“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那時正在湖邊的亭子裡彈琴,今天我們算是十分熟悉要好的朋友了,你能不能爲我彈奏一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