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家莊逗留了一天,陳瀾馴和獨孤水月便離開了這裡,陳瀾馴很想念金陵城裡的一切,便帶着獨孤水月來到了城裡。
金陵城裡喧鬧繁華,這裡曾經是六朝古都,現在卻是大明王朝的都城。
這一日,春風和煦,天空中打着小小的雨點,陳瀾馴帶着獨孤水月出了玄武門,來到了玄武湖畔。
玄武湖被人們稱爲“金陵明珠”,這裡遊人甚多,風景宜人,環境優美。
遠遠看去,玄武湖沉浸在一片水光山色之中,無比的靜謐。
飄渺的霧靄,於天地之間散開,悠悠地渡過湖面,朦朧中帶着一種像水墨畫一樣的優美。
獨孤水月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禁嘆道:“原來京城裡如此之美,竟然超乎我的想象。”
陳瀾馴說道:“這裡曾經是皇家禁地,平常百姓是不能來這裡觀光的,後來朱元璋做了皇帝,便將這裡建成一個遊玩之地,平民百姓便可來這裡自由的觀光了。”他看着遠處的山頂,又道:“玄武湖對面那座山,就是金陵城裡最著名的山——紫金山。”
獨孤水月想了想,說道:“好像聽我娘說過這座山的名字。”
陳瀾馴一奇,忍不住問道:“你娘爲什麼要向你提這座山的名字呢?”
獨孤水月想了想,說道:“哦,我想起來了,我娘告訴我說十幾年前,黃山劍派和廬山劍派爲了爭奪天下第一劍派,在紫金山大戰一場,震驚了整個武林。”
陳瀾馴說道:“原來如此,那麼最終哪一方獲勝了呢?”
獨孤水月搖了搖頭,說道:“最終兩大劍派的人官府的調停下,終於罷手言和,但雙方死傷大半,從此一蹶不振,直到現在,這兩大劍派仍然還未重振雄風!”
陳瀾馴想了想,說道:“這會不會又是莫無敵的一個陰謀?”
獨孤水月吃了一驚,說道:“我怎麼忘記了呢?在魔鬼湖畔的洞裡,莫無敵好像也記載了這件事。好像是天元五年(公元一三八三年),也就是洪武十六年發生的……”
陳瀾馴說道:“天元年號應該是元益宗在位的年號,那天在魔鬼湖畔我忘記問你了,不過現在想起來啦!”
獨孤水月說道:“其實武林中最富盛名的幾大劍派,比如黃山劍派,廬山劍派,武夷劍派等等,誰都想成爲天下第一劍派,但最後都沒有如願以償。所以這個世上,要想成爲天下第一,不是那麼容易的。”
陳瀾馴說道:“曾經的天下第一莊——陳家莊,現在卻在江湖中消失了,可見‘天下第一’這四個字,不過只是一個名號而已。”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陳瀾馴打着一把油紙傘,許多江湖中的男人見他和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孩走在一起,無不羨慕和嫉妒他。
陳瀾馴心裡有些得意,雖然還未從母親去世的痛苦中完全走出來,但卻也高興了不少。畢竟,能和他喜歡的人走在一起,如果是一輩子的話,他又爲什麼不能高興呢?
看着身邊的獨孤水月,陳瀾馴不禁想起了挽香樓裡的小蓮,覺得她也是一個十分有個性的女孩子,她也很可愛。要不是她告訴陳瀾馴幽靈谷的事,陳瀾馴又怎麼會和獨孤水月相識呢?
陳瀾馴到現在都很奇怪,爲什麼小蓮雖然是個歌妓,卻也知道幽靈派。而且,那天他爹被抓走時,小蓮便告訴他說也許是幽靈派的人抓去的。想到這裡,陳瀾馴暗道:“小蓮啊小蓮,你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孩!”正自思考間,忽然聽得身邊出現一個熟悉的聲音:“咦,這不就是陳家莊的少莊主嗎?”
陳瀾馴轉過頭一看,身邊竟然多了一個人,此人正是挽香樓的小蓮。
這真是太奇怪了,人們都說:“說曹操,曹操到。”
陳瀾馴卻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想小蓮”,“小蓮到”。他看了看眼前的小蓮,見對方已經長高了一些,便問道:“誰是陳家莊的少莊主?你是何人?”
小蓮笑道:“少莊主,你就不要裝蒜了,你就算死了變成灰,我也認識你。”
陳瀾馴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自己和小蓮一年沒有見面,小蓮居然還記得他。
他唯有苦笑道:“小蓮,你不在挽香樓裡好好工作,卻大白天的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呢?如果讓老鴇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小蓮看了看他旁邊的獨孤水月,“咯咯”笑道:“想不到一年沒有見到你,原來是被這位小姐迷住了,這位小姐長得真是漂亮。”
獨孤水月臉上一紅,看着陳瀾馴,悄悄地問道:“你和她以前認識?”
陳瀾馴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她叫小蓮,是京城最大的青樓——挽香樓的金字招牌……”
獨孤水月一聽,吃驚道:“什麼?她是青樓的女子?你們……”
陳瀾馴知道自己無意間說漏了嘴,一時間有些驚慌失色,趕緊解釋道:“她……她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心裡竟然莫名其妙地害怕起來,倘若小蓮告訴獨孤水月,自己那天晚上欺負她的事,那還了得?心裡便不停地祈禱着:“小蓮,小蓮,拜託你啦,你千萬不能把我以前那些風流之事告訴我的水月妹妹……”
小蓮本就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看着陳瀾馴着急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笑,說道:“少莊主,我只是在這裡碰巧遇見你們,你何必如此緊張兮兮的呢?”
陳瀾馴表面上故意做出鎮定的樣子,說道:“我緊張?我幹嘛要緊張?小蓮,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蓮看着他,說道:“少莊主,有幸在這裡見到你,你越來越英俊了,越來越瀟灑了。這位美麗的姑娘,若是我猜得不錯,你應該不是江南本地的人吧!”
獨孤水月聽得一驚,說道:“何以見得?”
小蓮笑道:“看你的穿着打扮,應該是幽靈派的人!”原來,獨孤水月的衣服上,繡着一個特殊的標記,正是幽靈派的飛燕標記。
獨孤水月大吃一驚,不禁問道:“姑娘,你是……”
小蓮“咯咯”笑道:“我和我妹妹流浪江湖的時候,曾經被幽靈谷的人所救,她們自稱是幽靈派的四大天女,而她們的衣服上,也有飛燕的標記。再加上少莊主的父親失蹤後,我曾建議他到幽靈谷去看看,所以我懷疑你就是幽靈派的人。”
原來,陳天遠那天晚上突然失蹤,正是被幽靈派的四大天女抓去的。
陳瀾馴仔細地看了小蓮一眼,突然覺得她的相貌和幽靈派中自己見到的那個垂髫女童十分相似,心裡一驚,說道:“我已經見過你妹妹了。”
小蓮說道:“我知道。”
陳瀾馴奇道:“你怎麼知道的呢?”
小蓮說道:“我妹妹告訴我的。”
陳瀾馴忍不住問道:“你妹妹現在在什麼地方?”
小蓮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陳瀾馴繼續問道:“那麼,你們是如何見面的呢?”
小蓮嘆了口氣,說道:“以前,我妹妹每個月都會來京城看我一次,她來的時候,是和一個像你這麼高大的男子一起來的。”
陳瀾馴和獨孤水月對望了一眼,兩人心裡都在說道:“這個男人應該是獨孤樓蘭。”
小蓮繼續說道:“但自從去年八月過後,我妹妹便再也沒有來過京城,我們從此就失去了聯繫。我本想親自去幽靈谷找她,卻無法找到去幽靈谷的路。”
陳瀾馴說道:“原來在我第一次去幽靈谷時,那天晚上招待我們的,竟然就是你的妹妹。”
小蓮說道:“不錯,正是我的親妹妹,她叫小荷。”
陳瀾馴又問道:“那個長得像我這般高大的男子,你知道他的身份嗎?畢竟,幽靈派中的男子本就不多,你應該知道他的身份的。”
小蓮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小荷葉沒有告訴過我,只說是她的大哥哥,我問過她好多次,她就是不告訴我。”
獨孤水月心裡一奇,暗道:“想不到大哥竟然偷偷地出谷,他來京城幹什麼呢?難道只說爲了送小荷來見她的姐姐嗎?”
陳瀾馴說道:“後來你妹妹再也沒有來看你,但你卻十分想念你妹妹,可是你又找不到幽靈谷,所以只能期盼着她有一天能來看你了。”
小蓮說道:“是的,我妹妹每一次來京城,我們都會到玄武湖畔遊玩的,自從她沒有來這裡後,我幾乎每天都會來這裡等她的。可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沒有等來妹妹,卻等來了你們。”
陳瀾馴恍然說道:“小蓮,你真是一個好姐姐。你終有一天,會在這裡等着她回來的。”
獨孤水月也說道:“小蓮妹妹,你一定會等到你妹妹出現的那一天。”
小蓮嘆了口氣,說道:“但願如此吧!”她看着陳瀾馴和獨孤水月身帶佩劍,又道:“不過,最近京城中的仇殺之事很多,你們這樣行走江湖,一定要多加小心,最好是不要帶着寶劍。”
陳瀾馴忍不住問道:“京城重地,仇殺之事爲什麼會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