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瀾馴說道:“你應該回去,給她說清楚你不喜歡我不就得啦!”
飛雪竟然神情地看着他,說了一句讓陳瀾馴做夢也沒有想到的話:“陳大俠,其實我和妹妹一樣,也是喜歡你的。”
陳瀾馴怔住了,他一動不動地看着飛雪,說不出話來。論姿色,飛雪比銀冰還要漂亮。而且,她比銀冰要懂事得多。
陳瀾馴看着她,良久,才說道:“對不起,飛雪妹妹,因爲我讓你們姐妹倆誤會了,讓你們絕交了。所以,我決定對你們一樣,希望你們不要再喜歡我,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飛雪心裡一痛,說道:“原來陳大俠竟然有喜歡的人了?”
陳瀾馴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的歲數比你們要大一點,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我們已經訂婚了,等我把這裡的事辦完後,我就回江南,娶她爲妻。所以,真的對不起你們,我不能接受你們對我的喜歡。”
飛雪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陳大俠的雅興了!”她的話說完後,人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陳瀾馴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暗道:“水月妹妹,我爲了你,拒絕了她們對我的表白,我真的很喜歡你,不知道我回來以後,你能不能爲了我,和莫其妙攤牌,只有你離開了他,才能回到我的懷抱。你願意爲了我這麼做嗎?我永遠不會在乎你的身子,只會在乎你的心,只要你還愛着我,我們就一定會在一起的。只要你還愛着我,我就會永遠答應你,陪伴你到終身的。”
他想到這裡。突然覺得自己好傻,他不止一次爭取過獨孤水月回到他的身邊,但是最終都失敗了,他去爭取她的時候,她已經懷上了莫其妙的孩子,爲了孩子,她不能離開他的。
但是現在他們的孩子沒有了,不知道她能不能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他握了握拳頭,暗道:“陳瀾馴,如果這一生她再也不會回到你的身邊時,希望你不要傷心,不要放棄,只要你能看到她這一生過得幸福,那麼你就是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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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樓蘭的傷好了以後,他和逆心天師來到了蒙古國的皇宮中。
這天,元愍宗心情十分高興,等了很久,終於等到國師的回來,這樣就可以將父皇的遺體下葬了。
逆心天師來到了皇宮中,這可嚇壞了陳瀾馴和莫其妙,畢竟,逆心天師和莫其妙現在已經不是師徒關係,而是一對敵人了。而逆心天師雖然不認識陳瀾馴,但是卻聽說過陳瀾馴的大名的。
陳瀾馴也沒有真正見過逆心天師,所以他雖然很想見見逆心天師,但想到這個人遲早會與自己進行一場惡戰的,心裡難免會有些緊張。
可是,越是緊張的局面,就越是要來的。
終於,元愍宗宴請大家吃飯的時候,逆心天師和莫其妙見面了。
但兩人礙於元愍宗的面子而沒有任何交流,就像是一對陌生人一樣。
陳瀾馴見到了逆心天師,才發現這個老人的個子很矮,年紀也不小了,絲毫看不出他有什麼過人的地方。但就是這樣一個老人,卻令整個中原武林中人對他是談虎色變。
陳瀾馴暗道:“名震天下的逆心天師,若非我親眼瞧見,只怕做夢也想不到就是他!”他看了看獨孤樓蘭,見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他們之間絲毫沒有任何交流,也想是一對陌生人。
獨孤樓蘭沒有將陳瀾馴和莫其妙大闖逆天宮的事告訴逆心天師,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替他們隱瞞這件事。而獨孤樓蘭也有告訴逆心天師,坐在他對面的這個少年,就是名震江湖的陳瀾馴。
逆心天師看着鬼力赤,暗道:“原來就是你在暗中控制元愍宗,就是你要他新設立的這個哈什哈,目的就是要與我作對,就是要削弱我的權力。哼!順我者昌,逆我着亡!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竟敢挑戰於我!”想到這裡,逆心天師笑道:“哈什哈,你我初次相見,我敬你一杯吧!”說完,將酒杯對着鬼力赤。
鬼力赤看着逆心天師,說道:“國師這廂有禮啦!多謝!”也拿着酒杯,準備與逆心天師碰杯。
逆心天師冷笑一聲,默運玄功,體內真氣倒流,一杯酒竟然一下子化爲了酒箭,不由自主地向鬼力赤的口中飛去!
鬼力赤大吃一驚,暗道:“逆心天師,你想借此機會傷我,談何容易呢?我鬼力赤可不是省油的燈。”跟着默運玄功,酒杯裡的酒突然沖天而起,形成一道酒柱,不偏不齊,正好將逆心天師的酒箭擋住。
逆心天師微微一笑,手指輕輕一彈,說道:“哈什哈,我敬你的酒,你爲什麼不喝呢?你這是不給我的面子。”說完,飛向鬼力赤的酒箭突然一個加速突破,從對方的酒柱中間穿過,射向鬼力赤的面門。
鬼力赤心裡一驚,雖驚不亂,笑道:“國師敬我的酒,我怎麼能不喝呢?但是我敬國師的酒,國師也要喝呀!”說完,就被一翻,酒柱突然四面散開,變成了一掌酒牆,將逆心天師的酒箭擋在自己的面前。
一時間,酒箭撞在酒牆上,濺起無數朵酒花,看得衆人忍不住叫好。
逆心天師笑道:“哈什哈真是客氣,大家都看到了,這是他不給我面子,並非我不給他面子。既然是這樣,我就連哈什哈敬我的酒一齊喝啦!”一句話說完,酒箭竟然突然消失,然後一股巨大的吸力將鬼力赤杯中的酒吸了過來。
說也奇怪,鬼力赤杯中的酒全部到了逆心天師的酒杯中,由於杯子太小,竟然裝不下所有的酒,但酒水卻一直往上冒出來,竟然一滴也不會從杯子中掉出來。
逆心天師酒杯中的酒水越來越多,眼看就要將鬼力赤酒杯中的酒吸乾。
鬼力赤大笑道:“國師的酒量一定不小了,但是我的酒量也不小。”說完,手中暗運內力,一股巨大的吸力竟然一下子將逆心天師酒杯中的酒水反吸過來,逆心天師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加大吸力,不讓杯中的酒被吸過去。
於是,一股酒橋橫跨在兩人的酒杯之間,酒水就像電流一樣,來回不停地移動。奇怪的是酒水在他們的控制之下,竟然以違反常理的姿勢在空中停佇下來。
就這樣,兩人暗中較勁,看着旁邊的人目瞪口呆。大家從來沒有見過這等神功,看得每個人的心都是砰砰直跳,到底誰的功夫更深一些呢?
逆心天師見自己一時難以取勝,卻也沒有落敗,他隱隱一笑,說道:“只喝酒,沒有下酒的菜,這樣未免也太委屈哈什哈了!”便指着桌上的山珍海味,他的手指到什麼菜,這種菜就會自動向鬼力赤飛去。
鬼力赤大吃一驚,暗道:“這老匹夫的武功好玄,不知是什麼功夫!”當下不敢說話,暗自運氣體內的護身罡氣,這些菜一碰到他身邊的護身罡氣,就會被反彈回來,也是不偏不齊地分別落在屬於自己的盤子裡。
逆心天師雙手微微抖動,裝在盤子中的一隻野雞竟然像復活一般,雙翅一陣,腦袋一點,竟然飛了起來,看得衆人忍不住“啊”地一聲驚叫起來,還以爲是野雞真的復活了。
鬼力赤額頭上開始流下了汗水,他的心裡不肯認輸,只得與逆心天師硬拼,也是雙手抖動,盤子裡的一條鮑魚眼珠一轉,突然一個“鯉魚翻身”,身子一翻,尾巴擺動着,向飛來的野雞撞去!
“哧”地一聲輕響,野雞的嘴突然張開,將鮑魚銜在嘴上,身子繼續向前緩緩飛去!
鬼力赤大驚道:“國師的功夫!”趕緊拿起筷子,順勢一夾,筷子將野雞的身子夾住後,他座下的椅子竟然自動向後退了三尺來遠。
逆心天師見自己佔得先機,並沒有乘勝追擊,他突然收功,鬼力赤座下的椅子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兩人之間的較量總算告一段落,陳瀾馴瞧得十分仔細,兩人看似簡簡單單的一場敬酒,實則包含了許多深奧的武學道理。
他的心被兩位高人深厚的內力所折服,所震撼,他從來沒有看到這等登峰造極的神功。原來兩個人交手,不一定非要動刀動劍,才能分出個輸贏。
但是現在,陳瀾馴卻知道鬼力赤武功雖然高深莫測,但比起逆心天師,似乎還是差了一籌。他暗道:“看來今後指望鬼力赤能打敗逆心天師是不可能的啦!鬼力赤的武功似乎比不上逆心天師的武功,雖然他們的差距甚微,但武功到了他們這種境界的人,就算是差一丁點,卻也是差得很遠。”
莫其妙看了看鬼力赤,又看了看逆心天師,暗道:“兩人的功夫竟然不分伯仲,都是天下無敵的玄功,可見他們的內力之深,超出了我的想象。”
元愍宗似乎沒有看出兩人之間剛纔交手的玄妙,此刻見兩人都停下了手,便說道:“國師的功夫和哈什哈的功夫,都是世上最厲害的。你們可是我蒙古國的左右手,一個也不能少的。只有你們同心協力,才能興復北元,收回當年被大明國搶佔的大元江山。”
逆心天師“哈哈”一笑,心裡豪氣干雲,大聲說道:“皇上說得不錯,我們只有同心協力,方能興復蒙古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