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水月說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而且我的內功比幾天前要高了一些,大概是這樣的吧,我們的內功都在不斷加強。可見用這兩柄神劍練起劍法來,還真是受益匪淺、事半功倍!”
陳瀾馴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說道:“但是我想在短時間之類讓自己的內功大有長進,除了用破月劍練習日月無光劍法以外,還有其他法子麼?”
獨孤水月想了想,說道:“你想練習內功嗎?要想在短時間內讓內功大有長進,我還真沒有想到有什麼法子可以幫助你呢!不過,我大哥練習內功的時候是在幽靈谷的一個瀑布之下練習的。”
陳瀾馴一奇,看了她一眼,不解地說道:“瀑布之下練習內功?”
獨孤水月點頭說道:“是的,他爲了練習內功,能兩天兩夜不吃不喝地在瀑布下面任由強大的水流衝擊着他的身子,因爲只有這樣,他的身體纔會更加結實,受到外力的抗擊纔會增加更多的反擊之力。久而久之,他的內功竟然已經出神入化,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不過——”她說到這裡,頓了頓,嘆了口氣,接着說道:“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在瀑布之下練習內功的。”
陳瀾馴眼睛一亮,說道:“你大哥可以在瀑布之下練習內功,我想,我也應該可以的。”
獨孤水月搖了搖頭,說道:“你自小在舒適的環境裡生活慣了,是吃不了這種苦的,是難以堅持下去的。陳公子,你又何苦強人所難呢?”
陳瀾馴聽了心裡十分不服氣,暗道:“你大哥能吃那樣的苦,我爲何就不能?你大哥是人,我也是人,他能做到的,我爲什麼不能做到?現在,魔鬼湖邊正好有一道瀑布,我明天就練給你看看,我不信自己堅持不下去,只要你能給我信心,就是對最大的鼓勵!我一定要證明給你看!”想到這裡,他已經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練習內功,然後爭取趕上她,絕不讓她失望。
獨孤水月見他不說話,忍不住說道:“你爲什麼不說話呢?你是不是覺得我的這些話說得有些重了?但我卻是爲了你好。因爲,修煉內功,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乃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所謂細水長流,便是這個道理。”
陳瀾馴覺得她說得十分有理,便說道:“水月妹妹,雖然你的年紀不大,但懂得的東西卻這麼多,真不愧是幽靈谷主的女兒,真不愧是幽靈谷的公主!”
獨孤水月說道:“其實我懂的東西和我大哥比起來,相差十萬八千里。他纔是這個世上的武學奇才,雖然才二十來歲,但武功在幽靈派已經沒有人能及得上他了。我孃的武功本就很高,還有幽靈派的四大天女的功夫也很好,但她們和我大哥比起來,相差甚遠……”
陳瀾馴說道:“如此說來,你大哥的武功已經天下無敵了嗎?”
獨孤水月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的武功現在到底有多麼厲害,但卻知道他爲了練功,已經犧牲了許多東西。他忍受過的痛苦和獨孤,忍受過的寂寞與挫折,忍受過的艱苦和磨難,這些都是常人無法忍受的……”
陳瀾馴說道:“聽你這麼說,我又想見見你大哥了,畢竟,我和他也算是兄弟,可是我們卻從來沒有見過面,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還有我這個弟弟?”其實他與獨孤樓蘭在幽靈谷的時候見過一面,那天晚上獨孤樓蘭要去抓他,幸好被四大天女相救,他纔沒有被獨孤樓蘭抓到,只不過從那以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獨孤樓蘭。即便是他在幽靈谷生活了那麼久,他也沒有看到獨孤樓蘭。
獨孤水月想了想,嘆了口氣,說道:“他應該不會知道的。他連我這個親妹妹從來都是不管不問的,他比我還要冷漠,我們雖然在幽靈谷中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但是我和他見面的次數不超過十次。”
陳瀾馴忍不住失聲道:“原來你們見面的次數竟然如此至少!你的意思是說,你和你大哥每年最多隻能見一次面嗎?”
獨孤水月點了點頭,淒涼地說道:“是的。”
陳瀾馴想了想,然後說道:“你大哥真是個奇怪的人。其實我和他還是有一面之緣的,也就是你準備殺我的那天晚上,我看見過你大哥的,他當時本想將我緝拿,但卻被我僥倖跑掉了。而恰好那時幽靈谷中的警鈴聲響起了,他以爲有強敵來犯,便無暇顧我,這才離去。只是,那天晚上我沒有看清他的面容,不知道他長得怎麼樣。”
獨孤水月心裡一驚,說道:“原來你們已經見過面啦!”
陳瀾馴點頭說道:“不錯,你大哥的確很冷漠,但是至於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我倒是沒有注意到。不過,從他和我爹之間的對話中可以看出他很倔強,很冷酷,很怪!”
獨孤水月說道:“他的確是個怪人,當年我娘給他取名爲樓蘭,就是要他長大後以復國爲畢生目標。所以他纔會如此不惜一切代價練功,纔會如此冷漠,纔會達到今天的成果……”
陳瀾馴突然問道:“既然你大哥有這麼大的本事,那麼你母親爲什麼還要去挾持我父親呢?”
獨孤水月說道:“復國之事,關係重大,雖然樓蘭國滅亡了,但是那片沙漠之地,現在還被蒙兵佔領着。大明軍隊雖然收復了大半個江山,但卻無法完全控制整個國家的版圖。我娘之所以要你爹幫助我們復國,是因爲你爹與朱元璋關係不錯,我們也想請朱元璋派兵協助我們,然後將蒙古軍趕回北方……”
陳瀾馴說道:“於是你們便想讓我爹到京城去做一回說客?”
獨孤水月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但是你爹卻沒有答應我們。你爹覺得現在我們生活的環境如此優越,便想勸我們放棄復國的夢想和計劃。畢竟,一旦復國的計劃開始實施,無論成功與否,都會有許多無辜的生命在戰爭中死亡的。”
陳瀾馴說道:“我爹也是爲了大家的好,如果我是我爹,我也會這樣勸你們的。畢竟,蒙古兵很厲害的。若單憑幽靈谷的人便想去復國,成功的把握是在太小。”
獨孤水月說道:“但是,我們生活在江南,我們這一輩子不能永遠做一個亡國奴,不能永遠寄人籬下,我們也有屬於自己的家園,我們也有屬於自己的尊嚴!”說到這裡,她清澈的眼中竟然流下了兩滴清淚,看得陳瀾馴心裡一陣傷感。
陳瀾馴嘆了口氣,說道:“我終於知道你們心中的想法,如果我是你,也會有這樣的想法的。再舒適的環境,也換不回來親人流下的鮮血,仇恨永遠沒有了結的那一天。水月妹妹,這些傷心的事,不提也罷,復國之事,畢竟非同小可,以後再說吧!”
獨孤水月說道:“其實那天晚上,我娘是要你爹將朱元璋引誘到幽靈谷,然後趁機殺了朱元璋,以此嫁禍於蒙古,然後挑起大明和北元之間的戰爭,這樣我們幽靈谷的人便可復國了。”
陳瀾馴說道:“我爹沒有答應你們,畢竟,這樣做的風險很大,萬一大內高手發現朱元璋不是蒙古人殺的,那麼我們陳家莊和幽靈派一定會遭到誅滅。朱元璋自從做了皇帝,將胡惟庸和藍玉誅滅九族,死亡人數十幾萬,這是多麼的殘忍,所以我爹自然不敢冒如此之險。”
獨孤水月說道:“我們也沒有怪他,後來還不是放過了他。”
陳瀾馴笑道:“那時因爲你們將我留在了幽靈谷裡,只可惜現在你娘和我爹都會爲我們感到無比的擔心,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這裡來?”
獨孤水月說道:“他們就算知道我們在這裡,只怕也無法下來救我們的。”
陳瀾馴笑了笑,說道:“這樣豈非更好?沒有人來打擾我們,就更有利於我們在此練劍。這裡的環境真是好啊,我最喜歡這種清靜的地方。”
獨孤水月用有些責怪的語氣說道:“你倒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陳瀾馴直言道:“因爲有你在我身邊,所以我還真的捨不得離開這裡。”
獨孤水月白了他一眼,心裡有些不悅,覺得他有時候說話雖然是發自內心,但是卻不懂得含蓄。
到了第二天早上,陳瀾馴悄悄起牀,獨自一人到魔鬼湖邊的瀑布下面練習內功。他精赤着上身,站在瀑布下面的一尊巨石上,任由斷崖上面的水衝擊他的上身。春天的河水本就有些清冷,但是他卻咬着牙去適應水的溫度。
獨孤水月遠遠瞧見他練功的樣子,忍不住調侃他,說道:“陳公子,你是在練功還是在假惺惺地變落湯雞好讓我憐憫呢?”
陳瀾馴在巨石上冷得直髮抖,卻仍是笑着說道:“你認爲呢?你看到我凍成這個樣子,爲什麼不說些鼓勵我的話?”
獨孤水月故意問道:“我要說什麼話才能鼓勵你呢?”
陳瀾馴說道:“你應該說:有美女在旁邊陪着你練功,你一定會成功的。”他本想說“有妻子在旁邊陪着丈夫,那麼丈夫一定會成功的”這句話,但卻覺得這樣說了一定會惹她生氣,弄不好她從此再也不理自己了怎麼辦?所以他心裡雖然很想說出這句話,但是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獨孤水月看着他狼狽的樣子,盈盈一笑,說道:“你繼續練吧,我才懶得在旁邊看呢!”說完,便離開了他。
陳瀾馴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心裡好生失望,自己剛纔還是滿懷信心地練習內功,但她一走,他的心裡突然覺得失去了什麼,信心也開始動搖了。
最後,他把心一橫,索性不去想獨孤水月,一邊練習簡單的吐納,一邊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他現在已經漸漸摸到一些門路,所以便收攝心神,認真練起了內功。這就樣每天都堅持去瀑布下練習幾個時辰的內功,日子久了,他的內功進展得很快,已經漸漸接近獨孤水月了。
而這樣的收穫,付出的代價就是他的肩膀、手臂等地方都被瀑布的水流沖刷了一層厚厚的老繭,而他的上肢力量也開始強大起來。畢竟,每天都要與水流那巨大的衝擊力對抗,他雖然吃了不少苦,心裡卻無比的高興。
內功長進不少,於是便開始練習日月無光劍法,這一日他拿着破月劍進入洞中,見獨孤水月獨自一人在此練劍。他笑了笑,手中破月劍一揚,便與獨孤水月比起劍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