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瀾馴抱着獨孤水月漸漸走得遠了,莫其妙卻幽靈般的出現在風雨樓上。他嘴角泛起了一絲絲笑意,說道:“水月啊水月,真是紅顏命薄啊!不過,仍然要謝謝你們剛纔的談話,至少,我知道我的爹是爲什麼死的啦!”
莫其妙竟然是故意放獨孤水月到風雨樓來的,他見獨孤水月每天都來到風雨樓,便知道她是在等他。而今晚,他悄悄地跟蹤對公水月到了這裡,竟然從她和陳瀾馴的談話中,知道了他的父親莫無敵之死。
他心裡喜不自勝,雖然暫時失去了獨孤水月,卻知道她終有一天會回到自己的身邊的。
她不過是他用來對付陳瀾馴的一顆棋子,他雖然也是真的愛她,但爲了自己的利益,他竟然也在利用她。他知道她和陳瀾馴之所以武功那麼高,一定是由什麼奇遇。
這一想,竟然被他猜中了,原來他們竟然是學了魔鬼湖畔一個洞中的日月無光劍法,纔會如此厲害。而他的父親莫無敵,竟然就是被仁義夫妻殺死的。
魔鬼湖在什麼地方呢?陳瀾馴想了想,覺得自己恨不得馬上去那裡,他一定要找到父親的骸骨,一定要親自將父親的骸骨帶回蒙古,然後埋葬在蒙古高原上。他覺得只有這樣,父親纔會更加瞑目。
但是,普天之下,除了陳瀾馴和獨孤水月,又有誰能真正找到魔鬼湖呢?
莫其妙想,要找到魔鬼湖,還得靠陳瀾馴和獨孤水月。所以,當陳瀾馴搶走了他的女人時,他纔沒有加以阻攔。他要利用他們,讓他們先回去快活快活,然後再去找他們。
畢竟,他十分解獨孤水月,他知道她只是暫時離開自己,她一定會回到自己身邊的。
不過,莫其妙心裡仍然有些冰冷,他心裡仍然有些想不通,爲什麼陳瀾馴會強行將她帶走呢?難道爲了這個女人,陳瀾馴也要發瘋了嗎?
回到府第時,夜,已經很深了。莫其妙今晚思緒萬千,無法入睡,他索性一個人到了水閣上,坐在椅子上,暗道:“我這樣利用獨孤水月,她若是知道了,會不會生我的氣呢?會不會覺得我莫其妙很卑鄙。其實,我廢去她的武功,無非是將她體內的元陰真氣暫時凍住,只要陳瀾馴用純陽真氣將她體內凍住的元陰真氣解凍,她的功力就會恢復如初的。”
“莫其妙呀莫其妙,想不到你也被這個女子迷得昏頭轉向,現在在你心中,興復北元的事,竟然不是那麼重要了。兒女私情,英雄氣短,莫其妙,你爲什麼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愛上她了呢?”
莫其妙自己也想不通,自己爲什麼要愛上她,難道僅僅是因爲她的美麗?
她和陳瀾馴兩人所練的絕世劍法,竟然就是天山派的劍法。在他的印象中,天上劍法應該是像飄雪一樣的劍法。
他雖然對武學很感興趣,但他的師父逆心天師既然已經告訴了他,逆天宮的武功,纔是天下第一的。
當年他父親魔王莫無敵所修習的魔功,就是從逆天宮的武學中演變而來。
他不知道父親爲什麼要取名叫莫無敵,“無敵無敵”,最後還不是死在了仁義夫妻的劍下。可見天下間的武學,並沒有哪一門是真正無敵的。
也許,勝敗就在一念之間,那些高深的武功,招式往往是最平凡的。他甚至有些質疑師父所傳授給他的武功,雖然是化天地萬物爲力量,但這種功夫到底有多麼厲害,到底有沒有與之相剋的武功,他並不知道。
還有,他突然想到陳瀾馴和獨孤水月所用的那兩柄怪劍,劍的名字取得倒是十分有霸氣。
但世上又怎麼可能真正出現能將月亮破壞、能將太陽摧殘的神劍呢?
破月劍,殘日劍,這兩柄劍,到底有什麼秘密呢?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呢?他從來就對兵器不感興趣,現在突然想到這兩柄劍,覺得自己以若是能得到這兩柄劍,應該好好研究研究。
※※※※※※※※※※※※※※※※※※※※※※※※※※※※※※※※※※
獨孤水月和陳瀾馴在陳家莊相處了兩個月左右,突然有一天,獨孤水月發現自己的心裡特別煩悶,頭腦特別昏沉,竟然忍不住嘔吐起來。
最先,她沒有在意自己的身子,以爲自己只是一時的不舒服。
但這樣的情況一連出現了三天,每一次,她都是將吃過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嘔吐出來,直到肚子裡空空如也的時候,她纔會停止嘔吐。
而且,這些天以來,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胃口變了,變得十分厭食,似乎什麼也吃不下。即便是能勉強吃下一些東西,吃過這些東西后不久,還是會吐出來的。
每當她吐完胃裡的食物時,就會特別想去喝一些帶有酸性的燙。久而久之,她心裡有些大驚,也爲自己是得了什麼怪病。
陳瀾馴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因爲,他知道獨孤水月懷孕了。雖然懷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但總之是一個生命,在孩子沒有出生之前,他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孩子是誰的。他只在乎獨孤水月和她的身子。
由於獨孤水月的年齡本就不大,對於懷孕的事,她知道得太少,陳瀾馴雖然是個男人,但自己以前逛妓院的時候,偶爾從那些妓女口中知道一些關於懷孕的知識。
於是,他有一天對獨孤水月說道:“水月妹妹,你知道自己爲什麼這些天感覺不舒服嗎?”
獨孤水月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大概是得了一種病吧,但是我問過郎中,郎中替我把了一下脈,搖了搖頭,對我說我很健康,沒有什麼大病,所以我現在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陳瀾馴笑道:“你有喜了。”
獨孤水月一怔,說道:“有喜?有什麼喜?”
陳瀾馴苦笑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有喜就是懷孕的意思,懷孕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獨孤水月聽到這裡,臉上立刻出現一片紅霞,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怎麼會……”
陳瀾馴說道:“你懷上了莫其妙的孩子,自己難道一點也不知道嗎?”
獨孤水月搖了搖頭,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陳瀾馴笑道:“現在的你,已不是一個人了,而是兩個人,兩條生命。”
獨孤水月心裡也是一喜,她想了想,說道:“要不要告訴莫其妙呢?”
陳瀾馴說道:“肯定要告訴他的。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
獨孤水月點了點頭,說道:“如此說來,我是不是該回去了?”
陳瀾馴心裡雖然依依不捨,但現在獨孤水月出現了這種特殊情況,他只得笑道:“什麼時候離開陳家莊,我送你回去吧!”
獨孤水月柔聲說道:“明天就回去吧!”
第二天,獨孤水月在陳瀾馴的陪伴下,來到了莫其妙的府第之中。
剛進入府第的大門,龍湖禪師和龍翔禪師見陳瀾馴到來,臉上立刻露出殺意,龍湖禪師厲聲說道:“陳瀾馴,你來這裡幹什麼?”
陳瀾馴笑道:“兩位如此大的火氣,難道是想殺了我嗎?我今天來這裡,不是來和你們打架的,而是送教主夫人回來的。”
龍湖禪師說道:“陳瀾馴,你雖然聰明無比,卻是個愛管閒事的人,我們可不想在這裡與你動手,這裡可是教主在江南的府邸。”
陳瀾馴笑道:“你們放心好了,我今天來這裡,絕對不會和你們動手的。”
於是,龍靜禪師和龍湖禪師便將兩人帶入內院中。
莫其妙獨自一人,在花叢中的走廊裡散步,見獨孤水月回來了,他淡淡地說道:“你終於回來了。”
獨孤水月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終於回來了。”
莫其妙看着她旁邊的陳瀾馴,笑道:“陳大俠,你今天來這裡,除了完璧歸趙,還有什麼事嗎?”
陳瀾馴笑道:“我今天來這裡,除了送獨孤水月回來,沒有其他的事。現在,我把獨孤水月送回來了,告辭!”陳瀾馴說完,便走出了花園。
獨孤水月見陳瀾馴走了,嘆了口氣,喊道:“陳大哥……”欲說又止,見陳瀾馴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時,她才終於回過頭來。
莫其妙說道:“你既然已經跟着他走了,爲什麼還要回來呢?”
獨孤水月說道:“我跟他走,難道就不能回來嗎?”
莫其妙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獨孤水月說道:“我回來,是因爲有一件重要的事。”
莫其妙忍不住問道:“一件什麼重要的事?”
獨孤水月說道:“我……我懷孕了。”
莫其妙一怔,說道:“你懷孕了?”
獨孤水月點了點頭,說道:“我懷上了你的孩子。”
莫其妙心裡一喜,說道:“我本該想到的。三個月前,我們……我們就開始同牀了。”
獨孤水月臉上一紅,說道:“我這一次到陳家莊,只是想去那裡看看,並沒有真正背叛你,並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