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瀾馴對着胡楊樹最大的一截樹幹揮出幾劍,斬斷了這一截樹幹,然後將它表面的樹皮削掉。
獨孤水月看着巨大的樹幹,笑道:“現在只要把樹幹的一面削平,另一面掏空,就成了一條小木船了。”
陳瀾馴說道:“這好辦。”說罷,用劍對着樹幹一面使勁一揮,“唰”地一聲輕響,樹幹的一小半就離開了樹幹主體,飛到了孔雀河中,濺起無數水花。
獨孤水月看着平滑的切面,說道:“陳大哥,你這一劍使得恰到好處,當真是太厲害了。”
陳瀾馴說道:“下面這個環節就不好做了。”將樹幹翻了一個身,又道:“水月,要將樹幹掏空,我可沒有什麼快的辦法,你覺得有什麼巧力可以使嗎?”
獨孤水月想了想,說道:“若是要以內力驅使破月劍來掏空這個樹幹,的確有些難度,萬一失手了,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陳瀾馴說道:“難道只能用手一點一點的挖不成?”
獨孤水月仔細地思考着,過了一會兒,說道:“可以找來一塊堅硬的石頭將樹幹鑿空的,這塊石頭最好是一端帶尖的。你覺得這個辦法怎麼樣?”
陳瀾馴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便笑道:“水月,你真是一個智多星,我沒有想到的東西,竟然被你想到了。”說罷,便去周圍找石頭去了。
找了很久,他終於在河邊找到了一塊帶着尖的石頭,然後將石頭拿在手中,高興地說道:“我們就要出發了,我真的好高興。若是我們到達了羅布泊,看見了我們的親人,我們大家團聚在一起的時候,就是人生中最美的時候。”
獨孤水月說道:“我娘與你爹是一對,他們絕對做夢也想不到我們倆竟然也成了一對。我們之間的關係,當真是複雜得很。”
陳瀾馴走到她的身邊,神情地望了她一眼,說道:“這有什麼還奇怪的?幸好我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要不然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要不然我們就是一對兄妹了。”
獨孤水月說道:“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也不是我們說了的算。說不定我們之間有血緣關係呢!”
陳瀾馴說道:“你胡說什麼呢?你又不是我爹和你娘生的,而我也不是我爹和你娘生的,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獨孤水月笑道:“我不過是在假裝對你說而已,你害怕什麼呢?擔心什麼呢?就算我們之間有血緣關係,我也會跟着你在一起的。”
陳瀾馴心裡一陣感動,忍不住親了她一下,說道:“這纔是我的好表妹嘛!”
獨孤水月羞得面紅如晚霞,說道:“什麼表妹不表妹的,我又不是你表妹,你發什麼神經呢?”
陳瀾馴說道:“你難道忘了,我們在沙漠客棧中被甯沙狐控制的情景嗎?我若不是用智取的話,很難對付他的,又怎麼能救你呢?我若不說你是我表妹,他又怎麼能相信我的話呢?”
獨孤水月看着他,笑道:“我的陳大公子,你真的是很聰明,這個世上比狐狸更聰明的動物是什麼呢?”
陳瀾馴想了想,搖頭說道:“我可不知道這個問題,也想象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許是狼吧!”
獨孤水月敲了一下他的頭,說道:“傻瓜,比狐狸更聰明的動物,怎麼可能是狼呢?狼雖然很聰明,但是和狐狸比起來,卻是不如狐狸聰明的。”
陳瀾馴苦笑道:“那你說是什麼動物呢?”
獨孤水月說道:“自然是狐狸精啦!”
陳瀾馴“哈哈”一笑,說道:“虧你能想出這個答案,我可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比狐狸更聰明的動物竟然是狐狸精。”
獨孤水月說道:“陳大哥,我見你蠻辛苦的,就找了一個笑話來讓你快樂快樂,現在快樂完了,你還是趕緊造船吧!”
陳瀾馴點頭說道:“好。”便用石頭在樹幹上一點一點地鑿着,他的手上使勁,石頭鑿在樹幹上,一時間,木屑紛飛中,大塊大塊的木片從樹幹上分離了下來。
過了很久,一艘小船終於出現在了獨孤水月的眼前,她看着成型的小船,高興地說道:“這艘船看起來好美麗,像一艘月亮船一樣。”
陳瀾馴走進了船中,說道:“快進來感受感受一下吧!”
獨孤水月便走進小船中,覺得雙足踏在凹凸不平的“甲板”上,有一種奇特的感覺,這種感覺是非常美麗的,是與她坐過的所有船的感覺都不一樣的感覺。
小船造好以後,陳瀾馴便將小船擡到了孔雀河便,對獨孤水月說道:“我們就要出發了,你快一點跟上啊。”
獨孤水月趕緊到了他身後,說道:“陳大哥,我們這樣漂流而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達羅布泊,我們是不是應該準備一些事物呢?”
陳瀾馴說道:“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到達羅布泊?一天?兩天?三天?……”
獨孤水月想了想,說道:“小時候我聽娘說過,從孔雀河的上游到下游,至少也要五天,而從下游到上游,至少要十天。”
陳瀾馴看了看水壺中的水,說道:“我們漂流而下,自然是不愁水的。只是不知道食物從何處是找,是什麼食物要好一點。這附近沒有人家,我們便不能吃上面食了。”
獨孤水月說道:“那我們就吃魚吧!”
獨孤水月一句話提醒了陳瀾馴,陳瀾馴說道:“我怎麼沒有想到了,我真傻!想當年我們在魔鬼湖畔吃了一年的魚,現在也可以吃上幾天的魚的。我身上帶着火摺子,必要的時候我們就在河中抓魚來吃吧!”
獨孤水月說道:“孔雀河中的魚,一定是美味極了。”
陳瀾馴將船放進了水面上,用手將船固定好,說道:“有我在你身邊,就不會讓你捱餓的,你放心上船就是啦!”
獨孤水月小心翼翼地上了船,陳瀾馴跟着到了船上,兩人的身子向前一傾,小船便順着河水一蕩,向下遊緩緩飄去。
由於孔雀河的水流緩慢,小船在水中滑行的速度也是十分緩慢,但即便是很慢,也要比在陸地上行走快得多。
小船載着兩人,在水面上平穩地漂浮着,可見陳瀾馴的手工活做得不錯。
兩人坐在船上,硬着涼爽的秋風,如沐春風一般,談笑風生,不知不覺,就滑行了很遠一段距離。
小船越往下滑行,速度就越來越快,到後來,快得讓陳瀾馴不知道怎麼將小船剎住了。好在他的內功了得,雙足只要稍稍一用力,便可讓小船瞬間減速或者加速。
獨孤水月坐在船上,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心裡充滿了無限的遐想,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最浪漫的一件事,也許就是和陳瀾馴一起坐着他們自制的小船從孔雀河的上游滑到下游去。
羅布泊就在孔雀河的終點處,是一個神秘的湖泊,古往今來,羅布泊不知道吸引多少人冒着生命危險也要去那裡,他們爲什麼要如此執着、如此不要命地去那裡呢?難道羅布泊那個地方真的有富可敵國的寶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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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瀾馴和獨孤水月順着河流漂流了一天,到了傍晚的時候,他們便在一個胡楊林邊停下。
高大的胡楊樹,看起來就像在一個個威武的士兵,執着地守護着孔雀河已經有上萬年的時光,它們見證了孔雀河的每一次變遷。
金色的霞光照在水面上,泛起點點波光,映紅了河畔的蘆葦和青草,呈現在陳瀾馴和獨孤水月眼前的是一片絢麗的色彩。
夕陽快要落山了,卻似乎對這個世界有着一種依依不捨的感情,似乎今天一過,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見到大地。
陳瀾馴和獨孤水月上了岸,兩人將船停靠在一棵很大的胡楊樹幹之間。
由於他們已經沒有吃過食物,所以現在感覺很餓。
陳瀾馴便捲起褲腿,到孔雀河中捉了一條大魚來,兩人生起了火,然後將魚架在一根木棍上烤了起來。
不一會兒,魚便烤熟了,兩人心裡一陣高興,便吃了起來,直到將整條魚吃完,他們纔將魚翅扔進水中。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聽着潺潺而流的水,他們就在岸邊生了一堆火,兩人就這樣過了一個寒冷的夜。
如此這般漂流,五天過後,他們終於到了孔雀河的下游處,到了這裡的時候,兩岸的風光更加美麗,遠處一片荒草,簇擁着淺綠色的蘆葦。河面開始變得更加寬敞了,而水流變得更加緩慢了。
天色又黑了下來,朦朧的夜色籠罩着整個大地。
獨孤水月說道:“看來我們要明天才能真正到達羅布泊。陳大哥,你將船停下來吧,我們今晚就在這裡過夜,明天在去羅布泊。”
陳瀾馴點頭說道:“好。”便將船划到岸邊,兩人下了船,陳瀾馴將船繫好後,他們纔到了岸上,到了一片胡楊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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