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灝凌對袁修月寵溺一笑,意有所指的對袁修月輕道:“月兒,今兒有我跟王兄與你撐腰,想怎麼報仇,儘管動手吧!”
“哼哼!”
陰惻惻的冷哼兩聲,袁修月蹲下身來,眸色陰鶩卻邪佞的與獨孤江四目相對:“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聞言,獨孤江露出驚懼之色,深知袁修月整人的手段,他想要逃離,卻一步都不能動,只能在心中叫苦不迭!
難得見獨孤江露出驚懼之色,袁修月忍俊不禁的挑眉嘟囔道:“他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恨的姑奶奶壓根兒癢癢,姑奶奶該怎麼報仇呢?”
聞言,離蕭然一臉凝重:“再怎麼說,他也是南嶽的皇帝,爲了日後天下太平,絕對不能要了他的命!”
聽離蕭然所言,獨孤江心絃微鬆,眸色微微閃亮,但離灝凌接下來的話,卻像是把他推進了萬丈深淵:“獨孤辰管教不了他,還是我們來吧,既是不能要他的命,那就將他折磨到半死不活!”
聞言,獨孤江身形驀地一僵,只覺渾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唉……他罪大惡極,卻不能對他如何,還真是讓人心下不平!”不無得意的輕挑了挑眉,袁修月惡作劇的圍着獨孤江轉了一圈,輕笑了笑:“那就狠揍他一頓好了!”
而離灝凌和離蕭然則異口同聲道:“那就狠揍他一頓!”
聽他們此言,獨孤江神情一凜!
只下一刻,便聽袁修月對獨孤江冷哼一聲,“獨孤江,你今日將我擄掠至此,可惡可恨,這一拳是姑奶奶就今日之事,替自己打你的!”
語落,砰地一聲,袁修月掄起秀拳,一拳砸在了獨孤江的右眼上,雖說,她是弱質女流,但畢竟也習過武,是以,在拳落之後,獨孤江的右眼頓時一片青紫,成爲了一隻熊貓眼。
見狀,離蕭然俊美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可憐之色,倒是離灝凌擡手撫額,遮住自己的雙眼,真心看不下去了。
怎麼說,人家獨孤江跟他一樣,也是一國之君,現下被人一拳打在臉上,這比殺了他還讓他無法忍受呢!
臉上,火辣辣的痛着,獨孤江雙目噴火,死死盯着袁修月。
如果,目光可以如刀的話,現在的袁修月,早已被他亂刀砍死了。
“這一拳,是替我姐姐打的!”
砰的一聲,獨孤江的左眼也沒能倖免,被打了個烏眼青,兩隻青紫的眼睛很對稱,看在袁修月眼裡,讓她心情大好,低蔑着獨孤江如利刃一般的陰戾眼神,她輕吹了吹自己的拳頭,無可奈何道:“獨孤江,知道什麼叫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了吧?你素日盡幹些傷天害理之事,今日這就是你的報應,你可知道,打你這兩拳,姑奶奶這纖纖玉手,到底遭了多大的罪?!”
聞言,離灝凌不禁撲哧一聲,笑了!
他的女人,還真是有夠可愛的,明明是她想要收拾人家,挨欺負的也是人家,她倒好,把責任全都推給了獨孤江。
擡眸之間,瞥見獨孤江一對青紫腫脹的熊貓眼,離灝凌不禁哈哈大笑。
聽到他的笑聲,獨孤江脣角不停的抽搐着。
此刻,他本就出離了憤怒的俊臉,再次猙獰扭曲。
他是誰?!
他是獨孤江,是南嶽的皇帝。
可現在,居然被人打成了烏眼青,着實讓他惱火!
他想要出聲喝罵,想要將眼前的女人撕成碎片,但他不能,因爲他穴道被點,現在受制於人!
“那個……”
低眉看了眼獨孤江,離蕭然很不厚道的提醒袁修月:“過去,在麗山之上,他曾想要對你嫂嫂不軌!”
“嗯!”
重重點頭,離灝凌唯恐天下不亂道:“不止如此,他還設計擄走了影子,給影子用了迷情香!”
聞言,獨孤江冷眉緊皺,絕美的容顏上寫滿了憤恨之色。
見他如此,離蕭然一點都不在乎,鄭重其事道:“除了這些,他還派南嶽大軍壓境離國,想要要挾我們!”
“還有……”
似是要將獨孤江的罪狀,一一羅列而出,離灝凌接着道:“他還與你下了忘情蠱毒,害的你我二人,飽受骨肉分離和情思之苦,簡直十惡不赦!”
“……”
聽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着自己的罪狀,獨孤江嘴角抽搐,心中是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他這是虎落平陽啊!
“砰——”
果然,在兩人不再言語之後,袁修月的拳頭便又落了下來。
這一次,她打的仍舊是獨孤江的右眼。
在這一拳落下之後,獨孤江的右眼,不再是青紫,而成了黑紫之色,腫脹的早已不成樣子。
緊接着又是一拳落下,他的左眼遭殃,瞬間黑紫,與右眼兩相對襯!
“哈……月兒的手藝真不賴!”看着獨孤江腫脹如核桃的兩隻眼,從來溫文爾雅的離蕭然,竟然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扭頭迎着他的笑臉,袁修月蹙眉笑道:“要不先生也來兩下?”
輕搖了搖頭,離蕭然輕笑了笑:“身爲一國之君,你打他這幾拳,比要了他的命還要讓他顏面掃地,我來不來,其實無所謂!”
聞言,袁修月莞爾一笑。
轉頭看向離灝凌,見他一臉縱容的笑看着自己,袁修月搓了搓手掌,再次將注意力放到獨孤江身上:“你們都是心胸寬大之人,但我卻是小女子心性,既是你們不來,那便由我來與他好好清算清算!”
“清算……”
聽到袁修月說出清算二字,離灝凌眸色微轉看向離蕭然,見離蕭然雙眸含笑,正看向自己,他們二人不禁同時訕笑着搖了搖頭。
這世上,最喜歡清算的,其實是她啊!
很快,砰砰之聲不絕於耳,袁修月的拳頭,亦一起一落,很不客氣的落在獨孤江俊美的容顏上。
打到最後,袁修月覺得聽不到獨孤江的慘叫聲,是一種遺憾,竟解開了他的穴道。
一開始,獨孤江也是個可以隱忍之人,但被打的多了,打的痛了,他自然忍不住出聲叫罵:“袁修月,你這個賤人,本皇一定把不會饒了你!”
“好!姑奶奶等着看你怎麼不饒我!”語落,袁修月拳頭再落,獨孤江的叫罵聲,瞬間變成一聲聲慘叫,直到後來,竟然跟殺豬似的,讓門外的人,聽的毛骨悚然!
屋門外。
聽着屋內的獨孤江的慘叫聲,雷洛緊握着手中寶劍,滿面脹紅的看着身邊的獨孤辰:“王爺,屬下知道您想要教訓教訓皇上,可是現在若您還不進去,屬下只怕皇上他……”
他怕袁修月會把獨孤江打死!
但是這句,他卻沒敢說出口!
“做錯事,總要付出代價!身爲皇上,被人如此痛毆,也算讓他刻骨銘心的教訓了!”雙手揹負在身後,獨孤辰沉臉瞥了雷洛一眼,輕嘆一聲,他終是伸手,將觸手可及的房門推開。
隨着房門推開的吱呀一聲響,袁修月狠揍獨孤江的動作也戛然而止!
擡眸看向自門外邁步而入的獨孤辰,見他一臉冷凝之色,她不禁嗤笑一聲:“你來的還真是時候!人我替你教育的差不多了!”
靜靜的,深凝袁修月一眼,獨孤辰的視線,在與離灝凌對視片刻後,自離蕭然身上掃過,最後才落到早已滿臉腫脹,早已面目全非的獨孤江身上。
與獨孤辰的視線相交,獨孤江不能作聲,便只能悽然一笑。
方纔,被袁修月一陣痛揍,此刻他的臉,早該成了豬頭,就連他的雙眼,也腫脹的只剩下一條縫了。
深凝着眼前可憐兮兮的獨孤江,獨孤辰面色平靜,波瀾不驚的對袁修月和離灝凌等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本王想跟他好好談談!”
聞言,離灝凌冷笑道:“獨孤辰,你說過會給本皇個說法!”
“本王沒忘!”
淡淡擡眸,睨了眼離灝凌身邊的袁修月。
迎視着他晦暗的雙眼,袁修月心絃微顫,竟覺得此刻,他的心是那麼的痛!
輕輕的,對袁修月勾起一抹淡笑,獨孤辰對雷洛吩咐道:“送離後和離帝先回嶽王府用膳,本王隨後會到!”
“是!”
輕恭了恭身子,雷洛對離灝凌和袁修月引臂:“離帝離後,請!”
見狀,袁修月輕點了點頭,將視線停落在袁明月身上。
順着她的視線,瞥見昏迷不醒的袁明月,雷洛的眼神微變,隱於身後的手,不禁輕縮了縮。舉步上前,將薄被與袁明月裹好,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遂對袁修月和離灝凌還有離蕭然請道:“幾位請吧!”
“走吧!”
輕擁袁修月的肩頭,離灝凌薄脣緊抿着。
深看獨孤辰一眼,袁修月輕點了頭,隨他一路出了房門。
——
衆人離開之後,只留獨孤辰兄弟二人的房間,氣氛凝滯,靜謐的讓人難受。
眸光微動,深凝着眼前的親兄弟,獨孤辰緩緩擡手,終是解開了他身上的穴道。
“王……兄……”
聲音暗啞,斷斷續續,獨孤江腫脹不堪的雙眼,深凝着獨孤辰,笑的讓人心涼:“你終於來了!”
聞言,獨孤辰眸色微深。
像是小時候一樣,伸手撫上獨孤江的頭,獨孤辰薄脣輕勾,溫和出聲道:“你做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要逼我現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