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灝凌的這個吻,是極致溫柔,不見前兩次的粗暴,沒有讓袁修月覺得一絲抗拒和反感!
在這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感覺就自己快要窒息了。
好一番纏綿後,離灝凌脣角輕輕一勾,戀戀不捨的離開她的脣。
低眸凝望着她嬌豔欲滴的容顏,他魅惑笑問:“喜歡嗎?”
“不喜歡!”
臉頰的溫度,已然燙的嚇人,袁修月口是心非嬌嗔一聲,軟軟的窩在他的胸口。
“不喜歡嗎?”
脣角處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離灝凌眉眼含笑,作勢便要傾下身來:“再來!”
“不要啦!”
臉上溫度再次驟升,袁修月擡手推離他的俊臉。
“不要也行!”
俊朗的眉,微微挑起,離灝凌深深凝視着她:“告訴朕,你爲什麼哭?”
聞言,袁修月眸色暗沉:“只是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哦?是嗎?”
不以爲意的笑笑,離灝凌皺眉問道:“什麼事?說來與朕聽聽!”
袁修月抿脣輕笑了下,擡眸看向御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摺:“皇上日理萬機,如今哪裡有時間聽我說話!”
聞言,離灝凌冷笑了下:“既知朕日理萬機,也不知是誰莽莽撞撞的就闖了進來!”
聽出他話裡的奚落之意,袁修月不禁低垂下頭,眸色低斂。
見她如此,離灝凌心下一陣疼惜。
將她再次摟緊,他輕嘆道:“今日既是你來了,這些公務便丟在一邊,反正朕不處理,王兄也自會處理!”
“嗯!”
輕輕的,應了一聲,袁修月窩在他懷裡,心下不由好受了些。
沉寂半晌兒,她悠悠說道:“在去安陽的路上,皇上曾經說過一句話,真真傷了臣妾的心,皇上可知是那句話嗎?”
聞言,離灝凌沉了嘴角:“是你跳下馬車那次!”
話,點到爲止,他並未繼續多言。
見識了袁成海夫婦對她的不好,他才意識到,在聽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爲何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皇上知道嗎?”
思緒漸漸飄渺,袁修月悠悠然道:“自我懂事開始,父母眼裡,便只有姐姐,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要靠近他們,卻總是一次次被推離,直到後來,他們把我送出了京城……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不管是身心,都冷的厲害,那一年,我只有六歲!”
聽到她如此言語,離灝凌心跳微窒,摟着她的手臂,不禁緊了緊!
“我知皇上和我一樣,從小便離了母后,而且遠走他國。”低眉苦笑,袁修月纖弱的手臂,緩緩環上他的腰,而後輕輕嘆息,道出心中所想:“既是你我同命相憐,日後便互相依偎,相互取暖吧!”
袁修月的話,像是一塊巨石,重重的投入離灝凌原本就不甚平靜的心湖!
眸華輕垂,睇着她哭紅的眼,他深深一笑,傾身在她脣上印下一吻!
這一吻,勝過千言萬語!
——
是夜!
攬翠宮中。
被降爲才人的韓敏儀將手邊能摔的東西,都摔的粉碎,正處於盛怒之中!
在她身前,以前曾在鳳鸞宮當差的林盛,雙頰通紅,已被摑掌數十!
“現在皇后得寵了,你們這些奴才便急巴巴想要去巴結是吧?”低低的看了林盛一眼,韓敏儀雙眸之中,不禁閃過一絲狠厲之色,猛地擡手,啪的一聲甩在林盛臉上,她冷笑着道:“本宮讓你對本宮有二心!”
“娘娘明鑑,奴才對娘娘忠心不二。”
聲音裡,帶着哭腔,林盛顫巍巍的伏下身來,將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見狀,韓敏儀眸色一閃,伸手便抓起了他頭髮怒吼道:“你幹什麼?想讓宮裡人都知道本宮苛待奴才,讓皇上再降本宮的等嗎?”
“奴才不敢……”
頭皮欲裂,林盛微仰着頭,面目因髮根處的劇痛而微微猙獰!
就在此事,她身邊的心腹桃兒自殿外進來。
冷冷的掃了林盛一眼,桃兒將手裡的書信呈給韓敏儀:“主子,府裡的信!”
“哼!”
泄憤般將他甩在地上,韓敏儀伸手接過桃兒遞來的信,緩緩將之打開。
待看到信的內容,她臉色微變,嘴角處旋即浮上一抹詭笑!
對桃兒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她將信遞迴桃兒手裡,在她耳邊低聲吩咐道:“你去找你個碎嘴的宮人,想法子將信上的內容傳出去,最好能傳到皇上耳朵裡。”
“奴婢明白!”
對韓敏儀笑着,桃兒將信摺好,轉身復又出了大殿。
“袁修月!我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明豔的眸,微微眯起,韓敏儀的脣角,緩緩勾起一抹冷意颯然的笑……
……
接下來的日子,雲淡風輕,平靜愜意。
雖然宮中每個人都知,皇后已經復寵,重博聖上歡心,但袁修月除了到每日到夜溪宮爲皇上煮茶以外,卻仍然住在冷宮,一直不曾搬回鳳鸞宮居住。
這一日,雖春風拂拂,天氣卻不算太好。
一早起來,袁修月的眼皮,便開始跳個不停!
洗漱過後,她正要用膳,卻見一人自屋外進了前廳。
定睛一看,她不由彎了彎脣角:“影子!”
對袁修月淡淡笑着,影子幾步行至她身前,對她恭身行禮:“屬下參見皇后娘娘!”
經過安陽之刑,原本性情淡漠的影子,對袁修月已然不再冷淡。
“免禮!”
輕輕擡手,讓影子起身,她含笑問道:“算起來本宮回宮也有幾日了,爲何你今日纔過來?”
影子擡眼笑看她一眼,隨即微微低頭道:“屬下隸屬暗影,回宮之後自然要聽從皇上的安排!”
袁修月瞭然,起身拉過影子的手,讓她離自己更近幾分!“那你的意思,此刻是皇上讓你過來的”
“是!”
微微頷首,影子輕道:“日後娘娘的安危,便有影子負責!”
正在兩人說話的當口,汀蘭和芊芊從外面進來。
袁修月笑了笑,對她們二人介紹道:“這是影子,以後也會住在這裡。”
言落,她又指着汀蘭和芊芊道:“這是汀蘭,那個是芊芊。”
汀蘭微彎了彎嘴角,對影子笑笑:“我是汀蘭!”
“汀蘭姑娘!”
影子對汀蘭輕點了點頭。
發現今日的芊芊安靜的過分,袁修月擡眸看了她一眼:“今兒日頭從哪邊出來了?你竟然如此安生?”
聞言,芊芊擰眉上前,對袁修月福了福身,方纔囁嚅道:“娘娘,方纔奴婢跟汀蘭姐姐出門,聽她們說……”
“芊芊!”
急忙呵斥出聲,汀蘭上前將芊芊拉到一邊。
“汀蘭,你讓她說!”
微微皺眉,袁修月追問芊芊:“你聽誰,又說什麼了?”
芊芊抿了抿脣,低聲回道:“奴婢聽好幾個宮人都在議論,道是皇后娘娘和寧王殿下有染……”
聞芊芊此言,影子倏爾一冷:“簡直胡說八道,她們如此妄議主子,就不怕掉了腦袋嗎?”
凝眉思索片刻,袁修月對影子安撫道:“清者自清,你讓她們說去。”
“娘娘……”
汀蘭不依道:“奴婢覺得此事一定有人在背後故意散播謠言,該當徹查!”
“本宮覺得也是!”
輕點了點頭,袁修月眸色微深道:“此事你們莫氣,也莫要放在心上,本宮自有打算!”
——
御書房裡。
離灝凌正與賢王商量着有關邊關增兵一事,卻見姬恆凝重的自殿外進來。
微一皺眉,他看着姬恆:“有事?”
姬恆點了點頭,恭身道:“啓稟皇上,嶽王派了雷洛過來,說是要送皇上一件大禮!”
“雷洛?”
眸色一冷,離灝凌輕哼一聲:“宣他大大殿見駕!”
聞言,姬恆怔了怔:“皇上!雷洛武功高強,奴才怕他……”
“怕他作甚?”
打斷姬恆的話,離灝凌的臉,如萬年冰山一般:“這裡是朕的地盤,他要動朕,暗影也不會答應!”
“……是!”
稍作猶豫後,姬恆看了眼邊上的離灝遠,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她終是應了是,折步出了御書房。
片刻之後,離灝凌移駕大殿!
見他進殿,雷洛恭身拱禮:“雷洛見過離帝!”
安坐於寶座之上,他低蔑着殿下的一身青衣的雷洛,聲音極冷:“雷洛,你好大的膽子,朕尚未就安陽之時找你們算賬,你這會兒子竟還敢來我離國!”
聞言,雷洛淺淡一笑:“俗語有云,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雷洛此行,是奉我王之命,與離皇送份大禮,離皇君臨天下,斷然沒有要殺我道理!”
“嶽王在安陽被整的還不夠慘嗎?”冷冷的嗤笑一聲,離灝凌皺眉問道:“現下他又想搞什麼鬼?”
聽出他話裡的譏諷之意,雷洛臉色微變了變,轉身對身後的隨從命令道:“把東西送上來!”
語落,他身手之人,雙手向上,端着一隻棋盤恭身上前。
“嶽王千里迢迢,只命你與朕送來這棋盤嗎?真是不知所謂!”不知獨孤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離灝凌眉梢輕聳!
淡淡一笑,雷洛指了指棋盤中央處:“皇上往這兒看!”
順着雷洛的手指望去,見棋盤之上,點點殷紅,如梅花烙印,他不禁微眯瞳眸。
臉上的笑意,越發深沉,雷洛對他解釋道:“離帝可知這棋盤的來歷?”
聞言,離灝凌心思微轉,沉眸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