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殺喊聲響徹雲霄,黃沙漫漫,鮮血四方。
“報,齊大將軍的人馬趕到了。”不知是哪方的捷報,四周的士兵一聽到這樣的消息,同時震撼着,廝殺愈加的激烈而兇猛。
“軒轅朗月,你的死期到了。”縱聲大笑着,軒轅邵得意地看向遠處的軒轅朗月,齊鳴人馬一到,天下就屬於他的了。
齊鳴?聽到這樣的消息,柳安陽一怔,擔憂在瞬間攏上了眉頭,朗月哥哥這一次怕是要失望了。
奔騰的馬蹄聲有着排山倒海的氣勢,驍勇善戰的邊關將士遠比這些御林軍威武驍勇得多。
“衆將士聽令,軒轅皇族背信棄義,殘骸冷王爺,今日,衆將士爲王爺報仇。”齊鳴大聲喊着,粗獷黝黑的臉上有着悲壯和沉痛。
“爲王爺報仇!”軒轅冷的死如同催化劑一般,齊鳴身後的將士悲慟地大喊着,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向着拼搏的戰場殺了過去。
軒轅邵得意地大笑着,在齊鳴忽然的倒戈相向的結果之下,軒轅朗月的兵馬立刻被重重包圍。
“齊將軍!”沉痛着,軒轅朗月失望地看向神情冷漠的齊鳴,他竟然是詐降。
“哼,太子殿下,不要怪齊鳴不守信用,軒轅皇室誅殺王爺,末將如此卻也只是爲了王爺報仇。”恨聲地開口,齊鳴將手中的信件丟了過去,繼續討伐道。
“當初皇上不顧兄弟之情,背叛賣國,如今即使登上九五之位,卻依舊不放過王爺,痛下殺手!如此人神共憤之恨,齊鳴誓死爲王爺討回公道!”
“軒轅朗月,如果不想三軍將士無辜慘死,我勸你還是投降吧,不要做無謂的犧牲。”軒轅邵得意地笑了起來,嘲諷的視線看向被圍攻的軒轅朗月。
回頭,四周的將士雖然疲憊不堪,卻依舊堅定地站在自己的身後,縱然是敵衆我寡,卻依舊沒有一絲一毫地退卻。
軒轅朗月沉痛地閉上眼,小皇叔,朗月終究還是有負你的期望,破碎般的嗓音帶着悲痛和沉重響了起來:“放下戰旗,歸降!”
“太子殿下!”唰的一下,身後的將士悉數地跪了下來,悲壯地看向放下手中長劍的軒轅朗月,太子殿下是爲了不讓他們白白的犧牲才選擇歸降的。
轉眼形勢發生了急劇的變化,四方城北齊鳴的人駐守着,軒轅朗月一行悉數北擒獲,唯一依舊有着自己的只有柳安陽,有着八公主的頭銜,和軒轅邵乃是同父同母的嫡系兄妹,所以他倒也沒有爲難她。
拎着重重的食籃,柳安陽向着地牢走了去,明天估計就要被押解回京城了,終於可以見到軒轅冷了,這樣的認知,讓柳安陽不由賊兮兮地笑了起來。
陰暗的地牢裡,只有牆壁上蠟燭昏黃的光芒,陰暗潮溼下,一旁的士兵快速地攔了過來,“八公主請留步。”
“讓開,沒看到我是來送食物的嗎?”冷聲地開口,端起了公主該有的高貴,柳安陽冷聲一哼,“你們什麼人,連本公主的路也敢攔,讓本公主立刻喊人將你拉出去斬了嗎?”
在士兵發愣的同時,柳安陽拎着籃子徑自地走了下去,她就不相信這些士兵還真的敢攔住她。
地牢裡,看着走過來的軒轅水凝,聽着她剛剛最像公主的話,司徒絕笑着調侃道:“水凝,原來你端起公主的架子,還真的像那麼一回事。”
“你才知道啊。”失笑地搖頭,柳安陽看了一眼鎖住的牢門:“不打開,我怎麼進來?”
“我來。”南亦風站起身來,向着牢門走了過來,手中漫漫地聚集起真氣,哐噹一聲響,鐵鎖被硬生生地劈斷,掉在了地上。
天那!內力未免也太恐怖了一點,愣愣地瞪直了眼睛,柳安陽驚恐地看了一眼南亦風,如果日後他知道一女嫁二夫的主意是她想出來的,會不會直接殺了她泄恨。
“水凝,我們沒事。”看着失神的柳安陽,軒轅朗月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手,“沒事的。”
回過神來,再一次地看了一眼南亦風,柳安陽後怕地吞了吞口水,將手中的食物遞了過來,“先吃東西吧,明天一早就要將你們押回京城了。”
“當初是偷着出城,如今卻被牢車押解着回去,想我京城貴公子的名號就這樣沒了。”慵懶地笑着,司徒絕打趣地開口,接過柳安陽遞過來的食物。
“放心,不會讓你死的。”柳安陽笑着,有軒轅冷在京城,他們不會出事,只怕到時候倒黴的就是軒轅邵和穆忠天了。
“水凝,不管以後如何,你都要好好的保重自己。”軒轅朗月握住柳安陽的手,關切地凝望着她,即使是三皇弟登基,也不會爲難她的,她依舊是皇翎王朝最尊貴的八公主。
“阿絕,你要不要娶了水凝啊,這樣你就是駙馬了,估計就不用坐着牢車回京城了。”吃着菜,沐顏狡黠一笑,打趣地開口。
“少來,我對阿絕這樣的浪蕩子沒興趣,沐顏,要不讓你南公子娶了我,他也就安全了。”想調侃她,沐顏的功力還不狗,柳安陽賊兮兮地眯眼一笑,曖昧地看向懊惱不已的沐顏。
“想都別想!”一把抱住南亦風的身子,沐顏堅定地宣示所有權,她發現水凝越來越難懂了,所以還是趕緊將她嫁出去的好,否則一不小心,估計她就要來搶師哥。
“小氣。”嘲諷地嗤笑一聲,柳安陽看着沐顏那緊張的樣子,等到了京城了,估計會更精彩。
當然了,王青柔那個女人,得得,原來沐顏一直沒有收拾她,是等着自己這個本尊過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王青柔,哎,犯在我手裡,只能說你上輩子不積德,自認倒黴吧。
第二天,在大軍的押解下,一行人向着京城出發了,四周都是整裝的士兵,囚車裡,帶着鐐銬的幾人卻沒有任何的頹廢和失敗的不甘,而是一副平靜自若的樣子,讓柳安陽都不由得懷疑,是不是囚車比馬車更舒服。
“賤丫頭,你也有今天那!”軒轅邵得意地看向被關押在囚車裡的沐顏,手一揮,一旁的士兵拎着黑色的布袋快速地走了過來。
“你做什麼?”沐顏懶散地開口,斜眼看着得意不已的軒轅邵,等到了京城,一舉收拾了穆忠天,他就得意不起來了。
森冷地笑着,露出潔白的牙齒,軒轅邵接過士兵手中的布袋,陰冷的目光鎖住沐顏精緻的面容,“聽說你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卻惟獨怕蛇,本皇子不相信,所以派人抓了四五條,送給你作伴,省的在囚車裡,你太過於寂寞。”
剎那,沐顏神色慘敗的一變,看着軒轅邵手中那涌動的布袋,只感覺身上的血液竟然在瞬間凍結。
“軒轅邵!”比起沐顏的懼怕,南亦風此刻的眼神卻是冰冷如霜,陰沉的臉上有着肅殺的森冷,該死的!他竟然忘記了軒轅邵乃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只怕沒有到京城,沐顏就出事了。
回頭,斜看了一眼睚呲爆裂的南亦風,軒轅邵放聲得意地笑了起來:“怎麼,想英雄救美?我告訴你,這鐐銬可是玄鐵打製的沒有鑰匙可是用內力震不斷的。”
“軒轅邵,你敢放蛇,日後我就將你扔進蛇窟裡。”身子忍不住地顫抖着,沐顏強撐起氣勢,對着軒轅邵冷聲地警告着,等回了京城,她一定千倍百倍地奉還給他!
“喲,這個時候還嘴硬,我就要看你能不能一直嘴硬到京城。”絲毫不在乎沐顏的警告,軒轅邵張狂地開口,抖了抖手中的布袋,向着沐顏走了過去。
“三皇弟,你要對付的人是我,何必難爲穆言?”軒轅朗月沉聲地開口,看向軒轅邵道:“穆言不過是一介女流,日後你若想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豈可這樣刁難一個女人,讓天下人貽笑大方!”
“軒轅朗月,這番話等我登基之後再說,那時候我可是皇翎王朝的帝王,自然不會這樣做,不過現在嘛,我先折磨這個賤丫頭,否則京城漫漫豈不是寂寞死了。”
“軒轅邵,你放開她!”冷聲地開口,南亦風再一次地聚集起真氣,可惜鐐銬乃是玄鐵鍛造的,根本用內力震斷不了。
“啊!不要過來!”看着那動彈的布袋,沐顏失聲地尖叫着,身子顫抖得如同落葉般捲縮在一起,駭得慘白的臉龐上滿是痛苦和懼怕。
哈哈,得意地大笑着,軒轅邵一點一點地打開布袋,陰霾的眼中有着復仇的得意和囂張。
一旁,柳安陽懊惱地耷拉着腦袋,如果沐顏知道她怕蛇的事情是源於自己,估計沐顏不殺了她,南亦風也會將自己碎屍萬段,即使她可是撮合他和沐顏的月老。
“師哥!”尖銳地喊着,沐顏顫抖着身子,告訴自己不用害怕,當初在神兵山莊,她還殺過人,可卻怎麼也抵制不了心頭的懼怕。
軒轅邵得意地看着沐顏驚恐的模樣,手一抖,剛要將布袋裡的蛇倒出來,卻見一個更快的身影忽然閃了過來。
咻的一下抽出一旁士兵的寶劍,柳安陽身影一動,一劍挑開軒轅邵手中的布袋,唰的一下,四五條蛇被利劍斬斷,七零八落地掉在了地上,捲縮着蛇身,鮮血淋漓着,柳安陽心頭一嘔,快速地跳了開來,五年沒動手見血,果真退步了。
“水凝!”軒轅邵猛地跳開腳,甩開落在腳上的死蛇,惱羞成怒地看向柳安陽。
看着一地跳動的死蛇,沐顏倏地鬆了一口氣,雖然依舊很懼怕,可是已經好多了。
“邵哥哥,不要這樣兇嘛。”獻媚地笑着,柳安陽扔開手中帶血的長劍,“邵哥哥還是手下留情的好,否則到了京城,只怕邵哥哥後悔莫及了。”
“你胡說什麼?”軒轅邵冷着臉,對着柳安陽大聲地吼着,“你是我妹妹,我纔沒有讓你坐囚車,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邵哥哥,我也是一番好心那。”呵呵地笑着,柳安陽絲毫沒有任何的擔憂,投給沐顏一個安心的 眼神,笑着繼續道:“其實我也是爲了邵哥哥着想啊,畢竟你中了沐顏的毒,嚇死了她,到時候七竅流血、毒發而亡就不好了。”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中毒了?”軒轅邵眉頭一皺,收斂下怒火,對着柳安陽疑惑地開口。
“不相信?”柳安陽嬌俏一笑,示意地看向一旁的沐顏,她身上多的是藥丸,“邵哥哥,你張開嘴,是不是發現喉嚨裡有刺痛的感覺。”
不察覺有詭異,軒轅邵依言張開嘴巴,卻見囚車裡,沐顏手腕一動,鐵鏈嘩嘩聲響,一個藥丸快速地射進了軒轅邵的嘴巴里。
柳安陽見機一笑,一手拍上軒轅邵的胸膛,藥丸就這樣直接被拍進了肚子裡。
一臉無辜地看向錯愕的軒轅邵,柳安陽笑得極其的單純,“你看,邵哥哥,你這不就中毒了。”
“軒轅水凝!”猛地回過神來,軒轅邵怒火沖天地看向一旁好整以暇的柳安陽,她竟然騙自己吃下毒藥。
哈哈,終於忍不住,司徒絕爆發出大聲的狂笑,見過蠢笨之人,卻沒有見過如此蠢笨之人,張開嘴,讓人將毒藥餵了進去。
“邵哥哥,不要發怒,現在你的命在沐顏手裡捏着呢,我們趕快回京城,找御醫解毒更重要。”瞪了一眼笑得張狂的司徒絕,柳安陽笑眯眯地開口。
“水凝,你太胡鬧了。”嘴角也掛着微微的笑容,軒轅朗月責備地看了一眼柳安陽,如果一個不小心,軒轅邵怕是不顧及兄妹之情,對她也下毒手。
“那也要沐顏配合的好嘛。”調皮地一眯眼,柳安陽回頭和沐顏相視一笑,確實配合得天衣無縫。
轉眼七天的時間,大軍卻已經來到了京城城門外,好威武的城門,柳安陽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高聳的城樓,感慨地一嘆,想和見到區別真的很大。
忽然城門大開着,穆忠天領着文武百官快速地迎接出城,對着軒轅邵高聲跪拜喊着,“恭迎三皇子回京。”
“無須多禮。”看着跪拜在腳下的人,軒轅邵春風得意地笑着,大手一揮,“衆臣請起。”
“齊將軍,就請你將這些人押回皇宮去。”軒轅邵轉身向着一旁的齊鳴開口,如今只需要走了儀式,他就成了皇翎王朝真正的皇帝。
“末將遵命!”沉聲地領下命令,齊鳴手一揮,大聲喝道:“來人,將他們押回天牢,等候開審。”
皇宮,金碧輝煌下,是一派的喜慶,到處都恍然一新,等候着十日後的登基大典。
天牢裡,依舊是陰暗而潮溼,沐顏懶散地依靠在南亦風的身邊,“師哥,如果我們推測錯誤,不是就這樣被拉出去砍頭了?”
“怕麼?”輕撫着沐顏的長髮,南亦風沉聲地開口,“不會出事的,真的出了事,師哥也會護你周全。”
“生不同襟死同穴,沒什麼可怕的。”撇撇嘴,沐顏不在意地笑了起來,瞄向一旁牢房裡關押的司徒絕,“倒是阿絕挺可憐的,連個老婆都沒娶上,就陪着我們娶陰曹地府了。”
司徒絕慵懶一笑,雖然黑暗潮溼的天牢,卻依舊不折損他的瀟灑,“我有什麼可惜的,殺人不過頭點地。”如果有下輩子,他一定要第一個遇見她,然後緊緊地抓住,再也不放手。
“冥幽在外面打點一切,不會出事的。”軒轅朗月溫和地開口,隱匿下憂心忡忡的疲憊,他不擔心他們的安全,有冥幽在,冥幽的手中還有一批高手,即使是劫天牢也就會將他們救出去,只可惜皇翎王朝的江山卻是斷送在他的手中。
“還有水無痕在祈日王朝呢,他可不會看着寶貝沐顏出事的。”晴朗的嗓音傳了過來,柳安陽笑着看向牢房裡談笑風生的幾人,這個時候了,還能開玩笑,果真非同凡人那。
“那倒是,無痕哥哥不會看着我們出事的。”沐顏瞭然一笑,如果無痕哥哥一直沒消息的話,那麼肯定是在等爺來救他們。
“還是給你們帶吃的來了。”都是嬌貴的公子小姐,肯定吃不慣天牢裡的餿飯餿菜,柳安陽將食籃裡的飯菜一一地端了出來。
“水凝,你果真是我們的救星啊。”司徒絕朗笑地開口,幸好他們之中還有一個人可以自由地出入皇宮,否則,他們還沒等到援兵,倒是自己先餓死了。
“你才知道啊。”柳安陽附和地笑着,看向神色有些哀愁的軒轅朗月,走了過去,“朗月哥哥,一切都會沒事的。”
“水凝,我不在外面,你多加小心,不要忤逆了他們。”軒轅朗月握住柳安陽的手,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宮裡,畢竟還有穆忠天在,水凝也是不安全的。
“放心了,朗月哥哥,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倒是你,一路上瘦了不少,等日後見到小皇叔,還以爲我們不給你吃飯虐待你呢。”
哈哈,突然一陣突兀的笑聲森冷的傳了過來,軒轅邵得意地接過話,“是啊,吃飽了,日後也是個飽死鬼,否則去了陰曹地府,小皇叔還真會責怪我,怎麼說你也是皇翎王朝的前太子。”
“哎,影響食慾。”瞄了一眼得意不已的軒轅邵,司徒絕吐槽地開口,撥了撥碗裡的菜,直接將雞腿塞進了沐顏的碗裡,“給你吃吧,聽到瘋言瘋語的話,倒盡了胃口。”
“那我就不客氣了。”咯咯地笑着,沐顏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反正過不了多久爺就會來救他們,所以她是吃好喝好睡好。
“吃慢點,別噎着。”看着大口扒飯的沐顏,南亦風低沉地開口,擡手擦去她嘴角的飯粒,還是像個孩子一樣。
“朗月咯咯你也吃啊。”柳安陽催促地拉了拉軒轅朗月的手,不吃飽了,日後那麼多的事情,他要怎麼處理。
“嗯。”點了點頭,軒轅朗月寵溺地看着柳安陽,也低頭吃了起來。
軒轅邵看着所有人,似乎他成了多餘的一般,他原本是來示威的,可此刻竟被所有人無視。
“水凝,和我出去,以後不准你私自來天牢,否則進來了,你就不用出去了。”惱怒地咆哮着,軒轅邵一把揪過柳安陽的手,將她大力地拽了出去。
跌撞地被拉了出去,柳安陽對着身後的人揮揮手,示意他們不用擔心她的安全。
“水凝,你是不是一心要和我作對?”冷眼地看着柳安陽,軒轅邵冷着臉,陰森地開口,“不要以爲軒轅朗月還有翻身的機會,日後這皇翎王朝將是我的天下。”
“邵哥哥,我只是念及到了兄妹之情,再說你也說皇翎王朝都是你的天下,又何必在乎我去天牢給朗月哥哥送點食物。”看着有些癲狂的軒轅邵,柳安陽淡淡地應了一聲,“如果沒事,我先回宮去了。”
“不許再去天牢了!”最後警告着,軒轅邵看着離開的柳安陽,鐵青的臉上有着兇狠之色,“否則不要怪我不顧及兄妹之情,將你囚禁在宮裡。”
皇宮裡到處都是齊鳴的人馬部署在四周,每走幾步,就可以看到一對士兵身配長劍,在宮裡巡視着。
不知道軒轅冷如今在哪裡?閒晃着步子,柳安陽看着偏僻的四周,沒有士兵注意,隨即一把卷起衣裙的下襬,看了一眼高聳的圍牆。
柳安陽快速退開幾步後,迅速地向着城牆奔跑過來,纖瘦的身影動作凌厲而迅速地躍了上去。
三米多高的城牆竟這樣徒手爬了過去,隨後縱深一躍,纖瘦的身影穩當地從高聳的圍牆下跳了下來。
四周沒有人,柳安陽迅速地向外的街道走了去,片刻後,身影就隱匿在京城喧鬧的人羣之中。
片刻後,柳安陽拐進了一旁一個偏僻的大宅,這裡是鬼域的一個據點,有凌舞蝶在,王青柔或許也在這裡。
忽然聽見宅子裡嬰孩的哭泣聲,柳安陽嘲諷一笑,看來孩子都生下了。
輕敲着門,柳安陽四處望了一眼,隨後快速地走了進來,凌舞蝶易容成真兒,所以她需要將司徒正豪和董容帶走,否則留在這裡恐怕不安全。
“八公主。”聽到敲門生,司徒正豪粗獷的臉上露出了疑惑,她不是和亦風他們去四方城了。
“長話短說,現在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南公子和阿絕都被抓進了天牢,所以在穆忠天帶兵來抓人之前,需要立即轉移。”柳安陽壓低聲音地開口,看了一眼司徒正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帶着她們隨我去宮裡。”
畢竟宮裡都是齊鳴的人在,到時候軒轅冷一出現,齊鳴畢竟立刻投向軒轅冷,所以到時候宮裡纔是最安全的地方。
“被抓了?”司徒正豪錯愕一怔,一把抓住柳安陽的胳膊,急切地吼道:“出什麼事了?爲什麼會被抓?”
果真是頭火爆獅子,快速地甩開被他抓痛的胳膊,柳安陽挫敗地開口:“不是朗月哥哥抓的人,是朗月哥哥兵敗了,所以他們都被秘密地押解回了京城,關在了天牢裡。”
“該死的,那你還讓我帶着蓉兒她們去皇宮!”聽到柳安陽的話,司徒正豪火大地咆哮起來,怒目圓瞪地質問道:“那你怎麼在這裡?是不是你出賣亦風他們的?”
實在被司徒正豪的愚蠢打敗了,柳安陽彈了彈他揪住自己衣領的粗糙大手,“我要出賣了他們,現在就帶着御林軍來圍剿你了。快一點,穆忠天正在宮裡安排人手,忙得不能分身,估計晚上就會來帶兵過來了。”
半信半疑地看着柳安陽,司徒正豪冷哼一聲,犀利的目光瞪着柳安陽,懷疑地開口:“爲什麼要去宮裡,如今皇宮都是他們的人,去了不是送死?難道你想故意將我們引進皇宮,好一網打盡?”
看着眼前再一次要爆發的火山,柳安陽忽然很想敲開司徒正豪的腦袋,這麼榆木疙瘩的老男人怎麼生的出南亦風和司徒絕這兩個優質男人,根本是基因突變的結果。
“不說話是不是默認了?”看着沉默下來的柳安陽,司徒正豪愈加懷疑地開口,當初她可是和王青柔是站在一起的,那樣詆譭穆言那丫頭,如今看來他還是要防備着她。
“默認你個鬼啊,年紀一大把了,你這腦袋裡想什麼!”終於忍無可忍,柳安陽一手叉腰火大地吼了起來,懊惱地瞪着司徒正豪,“軒轅邵可是我的親哥哥,自然我就沒事了,而且我只是個公主,沒有人需要防備我的,聽懂了沒有!見過本地的人,沒見過你這麼笨的!”
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司徒正豪瞪大眼睛,見鬼般地看向直喘氣的柳安陽,喃喃地開口道:“你真的是八公主軒轅水凝?”
“如假包換,你要不要驗明正身啊!”沒好氣地吼了回去,柳安陽丟了記白眼,有些人,尤其是司徒正豪這種人就需要用吼的。
“原來以前的端莊賢淑都是裝出來的。”似乎明白過來,司徒正豪恍然大悟地開口,拍了拍胸口,慶幸道:“幸好亦風那混小子娶的不是你。”
“你!”氣得腸子打結,柳安陽深呼吸着,挫敗地看着慶幸不已的司徒正豪,“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宮,還是準備繼續待在這裡,讓穆忠天帶人將你抓緊天牢,和你那兩個基因突變的混小子團聚?”
“當然走,不走留着被抓啊。”司徒正豪看了看柳安陽,快速地向着屋子走去,一面嘀咕地想,原來還有人比他的脾氣更大。
等待着,柳安陽閒散地踢着石頭,忽然腳步生近了,擡頭一看,卻是真兒扶着董容,而司徒絕的娘韓雪梅一手抱着個剛出世沒多久的嬰孩,身後跟着神色有些虛弱的王青柔。
四個人,有兩個披着人皮面具,在心裡算計着,柳安陽隱匿下嘲諷的笑容,先將人都帶進宮裡,到時候一個人也逃不走了。
“水凝,你也來了。”看到軒轅水凝,王青柔矯揉造作地笑了起來,親暱地看向她,指着一旁的韓雪梅手中的嬰孩,一臉母愛光輝地開口:“這是我女兒。”
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柳安陽壓抑着嘔吐的慾望,對着王青柔親切地開口:“這裡不安全,還是隨我去宮裡比較好。”
“走吧走吧,囉嗦什麼。”司徒正豪不滿地催促,從穆言那丫頭那裡,他已經知道王青柔根本不是什麼善良的女人,更不用說,她生下的還不知道是誰的孩子,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子,他生平是最深惡痛絕的。
一行人就這樣在柳安陽的帶領下,來到了皇宮的城牆外,“這裡巡視的士兵邵,進皇宮最安全。”
“真兒,這是哪裡?”董容不安地拉着真兒的手,離開熟悉的地方讓她很不安,尤其是眼前的紅牆黃瓦,似乎有什麼要從記憶的最深處跳出來。
“夫人,不用怕,這裡很安全。”輕哄着,真兒握着董容的手,似乎要將安全的感覺傳遞給她。
“我送你們進去。”司徒正豪一手抓住柳安陽,一手抓住王青柔,一個縱身,迅速地帶着兩人飛掠過了高聳的宮牆,身影利落地落在了地上。
輕功果真好用,柳安陽看着轉身再一次躍出圍牆的司徒正豪,下定決心等所有事情解決後,她一定要找個師傅學習輕功。
順利的,將所有人帶回了自己的宮殿,安頓好,柳安陽藉着夜色向外走了去,如今一切都成了,只等着軒轅冷的出現,讓局勢反敗爲勝。
腳步輕微,是一貫當殺手培養出來的習慣,柳安陽剛要轉身,卻見不遠處陰暗的角落裡,司徒正豪正一臉詭秘地向外走了去。
他出去做什麼?柳安陽迅速地跟了過去,不會是看上哪個後宮的妃子了吧。
匍匐在假山之後,柳安陽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着,果真片刻後,卻見兩個人快速地走了過來。
“讓鬼域的人保護好四周,還有不準任何消息傳遞出去,尤其是真兒和王青柔。”司徒正豪壓低聲音地開口,宮裡確實是最安全也是最危險的地方,所以不能讓穆忠天他們知道他們躲在這裡,只有封鎖這個宮殿,讓真兒和王青柔任何一個消息也傳不出去。
“是,屬下知道,已經安排好了。”來着同樣低聲地回答,原本宮裡就有鬼域的人,如今宮裡很混亂,要保護這個宮殿還是可能的。
“去吧,記住,任何一個消息都不能傳出去。”揮揮手,司徒正豪最後叮囑一聲,剛一轉身忽然瞥見月光之下,假山處那凸出的黑影。
神色一怔,卻依舊大步走了過去,在最近的地方,忽然魁梧的身子一動,迅速地攻擊向躲避在假山處的人。
“是我。”雖然沒有輕功,可是柳安陽還是迅速地躲避到一邊,並且出聲提醒。
手中的招式收了起來,司徒正豪懷疑地看向柳安陽,“你在這裡做什麼?”
“和你一樣,擔心有人將消息透露出去,不過看來不需要我擔心什麼了。”柳安陽脆生生地笑了起來,原來司徒正豪比她想象得要精明許多。
看着柳安陽笑得真切的面容,司徒正豪最終點了點頭,相信了她的話,“這麼說你也知道她們兩個有問題?那你和王青柔?”
“自然是做戲了。”柳安陽肯定地回答,不過她很懷疑軒轅水凝到底去了哪裡?因爲軒轅水凝是按照她的模樣寫出來的,所以自己來了之後,軒轅水凝就消失了,還是她其實就是軒轅水凝?
甩了甩頭,甩去那根本想不明白的事情,柳安陽看向暗沉的夜空,她真的還能回到現代去嗎?
十日後,登基大典,皇宮一片的喜氣,一身龍袍之下,軒轅邵得意地大笑着,任由宮女伺候着他穿戴好,這才大步向着金鑾殿走了去。
大殿之下,穆忠天同樣得意地看着四周,終於成功了,軒轅冷的死讓齊鳴背叛了軒轅朗月,而老皇帝一死,死無對證,如今皇宮都已經是齊鳴的人在把守,只要宣讀了軒轅朗月的罪行,將他在流放的途中秘密地殺掉,這皇翎王朝的天下就徹底屬於他的了。
“來人,帶軒轅朗月上殿。”站在龍椅前,軒轅邵得意地笑着,龍袍掩映之下,眼中流淌出貪婪的光芒,他纔是最後的勝利者。
雖然是一身白色的有些污濁的衣裳,可是絲毫遮掩不了軒轅朗月的神采,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靜靜地看向走上大殿的前太子,如今宮裡已經被齊鳴的人把守着,他們也只能靜觀其變。
“軒轅朗月,你可知罪!”軒轅邵壓抑下心頭的狂喜,假意憤怒地看向軒轅朗月,“你和父皇因爲嫉妒冷王爺的功高震主,竟然密謀殺害了冷王爺,這樣天地可誅的罪行,你可認?”
“三皇子,謀殺冷王爺一事可有證據?”一旁的大臣公正地開口,比起三皇子,太子殿下更適合繼承帝位的儲君。
“這就是當年簽署的合約,衆臣或許都還記得十多年前,冷王爺曾經領兵圍攻前來偷襲的祈日皇帝,可是最終卻還是讓他在重重包圍下逃脫了,其當年乃是先皇爲了奪得帝王之位,而故意叛國,放走了祈日皇帝,直到今日,先皇和軒轅朗月爲了遮掩當年之事,於是密謀暗殺了冷王爺。”
隨着軒轅邵地開口,所有大臣震驚一愣,互相傳看着太監遞下來的,泛黃的合約書,確實有着老皇帝的簽名和當初的印章。
看着大殿之下議論紛紛的衆人,軒轅邵得意一笑,瞄了一眼軒轅朗月,“既然事情已經明白,軒轅朗月大逆不道,暗殺皇叔,剝奪太子之位,流放漠北,終身不得回京城。”
“三皇子,那是當初先皇犯下的錯,不能連累到太子殿下頭上,而且這合約也只能說明先皇背叛了皇翎王朝,和太子殿下無關。”
“是啊,口說無憑,又怎麼能證明是太子殿下下的命令暗殺冷王爺。”
大殿之上維護軒轅朗月的大臣齊聲地開口,抗議地看向軒轅邵,“不能因爲先皇的過失連累到太子殿下,這麼多年來,太子殿下仁和明治,乃是我皇翎王朝的希望。”
“諸位大臣,老夫得到消息,當初連夜趕往祈日王朝營救冷王爺,可惜終究還是太遲了。”穆忠天痛心疾首地開口,回望了一眼四周的大臣,悲痛地繼續道。
“可惜還是遲了,老夫只聽到冷王爺最後的遺言,卻是痛心他疼愛多年的太子殿下,竟然是誅殺他的兇手。”
死無對證莫過於此,軒轅朗月痛心地看向維護他的大臣們,穆忠天拿出當初的合約書,又利用小皇叔的死陷害他,想要洗清欲加之罪根本不可能。
“本王還沒有死,不知道穆丞相的遺言是從何處聽來的?”忽然,一聲清冷的嗓音從殿外傳了進來。
那熟悉的嗓音,頎長的身影,和臉龐之上冷峻威嚴的神色,讓大殿之中所有人都驚詫地愣在了原地。
而龍椅前的軒轅邵更是慘白地失去了血色,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還沒有死?
“穆丞相,不知道你的遺言從何處聽來的?”嘲諷地冷哼着,軒轅冷站在了大殿正中央,犀利的目光掃過所有大臣。
“齊將軍,替本王將這些誣陷太子殿下,毒死先皇的亂臣賊子悉數拿下!”
“是,末將領命。”齊鳴擲地有聲地領下命令,手一揮,四個御林軍士兵快速地走上大殿,將長劍架上了軒轅邵和穆忠天的脖子。
齊鳴的人還沒有出大殿,一旁齊鳴的副將卻已經快步走了過來,“回稟王爺,御林軍之中所有叛黨悉數拿下,三皇子手下的人馬也全部投降。”
“好,二位將軍辛苦了。”軒轅冷沉聲地開口,冷厲的目光看向軒轅邵和穆忠天,“多行不義必自斃,將他們二人押下,日後由太子殿下重新審理。”
“小皇叔。”軒轅朗月動容地看向站在身側,原以爲已經天人永隔的軒轅冷,俊朗的臉龐之上有着激動和喜悅,“原來一切都是小皇叔部署的計謀。”
“朗月,如此一來,穆忠天所有潛伏的人手都一舉殲滅了,皇翎王朝也有了清流之臣,日後,你要親賢臣,做一個好皇帝。”
軒轅冷拍了拍軒轅朗月的肩膀,深深一嘆息,“如果不詐死,以穆忠天的陰冷和謹慎,他必定不會這樣大舉地謀反,不會暴露出他所有的勢力,日後,你可以將他的黨羽一一地肅清。”
“小皇叔,你還要走。”軒轅朗月沉痛地開口,聽着小皇叔的意思,他根本不願意待在皇翎王朝。
“朗月,有些是說不清楚,沒有小皇叔在,你也會是一位明君的。”軒轅冷沉聲說着,回望了一眼四周的金碧輝煌,這一走,窮其一生,或許都不會再回來了。
“爲了穆言,小皇叔難道不去看她一眼?”軒轅朗月一針見血地開口,除了詐死要揪出幕後的穆忠天,小皇叔也是爲了穆言,而選擇離開吧。
那一個刻進心扉的面容,軒轅冷淡然地勾勒起嘴角,釋懷地一笑,“朗月,等我出了京城後,再將他們從天牢放出來,如果問起,就說我浪跡天涯了,讓她和南亦風好好生活。”
有些人,不捨得,卻還是要放手,軒轅冷深如黑檀的眼眸裡有着痛苦和思念閃過,與其讓沐顏兩難,無法選擇,三人都痛苦,何不讓他退出,這樣她和南亦風至少可以幸福。
“小皇叔,難道不多留些日子。”聽着軒轅冷決絕的話,軒轅朗月沉痛地開口,這一走,怕是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小皇叔。
“日後,我會回來看你的。”搖了搖頭,軒轅冷大步向着宮殿外走了去,悠遠的目光看向遠處天牢的方向,一別,再無相見之日,她幸福快樂就好。
鐵忠依舊忠心地跟在軒轅冷的身後,一主一僕兩個身影向着皇宮外大步走了去。
駿馬早已經安排好,軒轅冷默默地回望着皇宮的金碧輝煌,最後看了一眼,冷峻的面容上隱匿下不捨得,快速地躍上馬背向着城門外飛馳而去。
天牢裡,沐顏不安地來回走動着,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今日是軒轅邵登基的日子,爺肯定會出現。
“沐顏,坐下來喝杯水。”看着神色不安的沐顏,南亦風淡然一笑,將手中的杯子遞了過去。
“怎麼去了這麼久?”心裡有着不安在攪動,沐顏接過杯子,忽然手上一個顫抖,啪的一聲,杯子掉在了地上。
“師哥,我真的很擔心,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蹲下身子,沐顏撿着碎片,心神不安寧,手指一痛,卻是被瓷片劃破了手指,豔紅的血滴從指尖落了下來。
“不行,師哥,我要出去看看。”冥冥之中有着詭異的感覺,倏地攥緊手指,沐顏快速地走向牢門邊,手中一個用力,震斷了鐵鎖,快速地向天牢外跑了去,她總感覺有什麼要發生一般。
“沐顏。”看着跑出去的沐顏,南亦風快速地追了過去。
宮門外,看着疾馳而去的快馬,柳安陽挫敗的一瞪眼,忽然遠道路上有馬車緩緩馳來,也不顧得許多,柳安陽快速地跳了上去。
“去追前面的兩匹快馬,追到了我付你錢。”急切地對着馬車伕喊着,柳安陽坐上馬車,焦急地看向已經遠去的背影。
馬車聲急,向着遠處的城門方向飛快地疾馳着,馬背上,聽着身後的喊叫聲,軒轅冷隨即放慢了速度,回頭看向追趕過來的柳安陽。
“水凝,你追來做什麼?”軒轅冷疑惑地看向在馬車上揮手大喊的柳安陽。
終於追上了,舒了一口氣,柳安陽笑眯眯地看向軒轅朗月,黑色的勁裝,素冷的面容,不怒而威,軒轅冷,初次見面,柳安陽收斂下心緒,笑着開口道:“小皇叔,你不能這樣走。”
“水凝,不要胡鬧,快回皇宮去。”嘆息一聲,軒轅冷沉聲地開口:“忘記南亦風,日後嫁了人,好好過日子。”
“那小皇叔呢,爲了沐顏做了這麼多,就這樣離開嗎?”不贊同地看向軒轅冷,柳安陽遊說地開口:“小皇叔,你隨我回去,或許沐顏會選擇小皇叔的。”
“水凝,不要鬧了,快回皇宮去……”忽然話音停頓下來,軒轅冷看向遠處那飛奔而來的身影,目光一暗,迅速地躍上了馬車。
“鐵忠,上來。”沉聲地開口,軒轅冷迅速地放下車簾,沐顏竟然也追來了,“車伕,繼續趕車。”
“小皇叔,那是沐顏,我就說她不會放棄小皇叔的,沐……”柳安陽興奮地叫着,卻見軒轅冷手指一動,點住了她的穴道。
馬車繼續向着城門外狂奔着,不遠處的馬背上,沐顏烏黑的髮絲在風中凌亂地廢物着,髮絲之間露出一張蒼白的面容,爺竟然不見她一面,就這樣離開了。
“駕!”快速地抽着馬鞭,沐顏夾緊馬腹,駿馬疾馳如飛,向着城門外繼續飛奔着。
馬車裡,瘋吹拂起了鏈子,縫隙間,軒轅冷目光癡情地凝望着擦身而過的身影,沐顏,別了。
絲毫沒有在意到剛剛被拋在身後的馬車,沐顏依舊不停地催促着駿馬,向着遠方追趕而去。
而第一個路口之上,馬車卻調轉了方向,向着另一邊行去,兩個背影越行越遠,終於再也看不見那纖瘦的倩影,終於親手放開了她。
軒轅冷靜靜地閉上眼,任由馬車載着自己向一個陌生的都城行駛而去,這一生,可以遇見她,他已經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