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司徒絕和穆言的相識,可卻依舊沒有一點的頭緒,沐顏挫敗的耷拉着腦袋,不解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和當票,時間上是十年前,那時候穆言怎麼認識的司徒絕?
“小姐,該吃飯了。”九兒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瞄了一眼一旁的窗戶,小姐肯定又在思念夫人了。
“好,我就來。”快速的將當票和玉佩收進了袖袋裡,沐顏將牀整理好,這才走了過來,將門打開。
“九兒,你怎麼看司徒公子?”吃着飯,沐顏忽然試探的開口,故意的揚起嘴角,露出花癡般的癡迷表情。
卻見一旁的九兒輕輕看了一眼沐顏,怯生生的開口道:“小姐,你如今已經是王妃了就把司徒公子忘記了吧。”
不敢說司徒絕的不好,因爲之前她說過一次,被小姐扇了一巴掌,爾後有一次又說漏了嘴,被小姐罰在房裡跪了一夜,所以九兒至此之後,最厭惡的人莫過與司徒絕,每提起他,肯定會被小姐打。
撇了撇嘴,沐顏眉頭一揚,亮麗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沒好氣的開口:“是該忘記了,司徒絕見死不救,而且風流成性,早該把他忘記了。你說對不對,九兒?”
“是啊,小姐,你也知道司徒公子和很多女人曖昧不清,而且在怡紅院還有專門的廂房,小姐何必對他念念不忘。”
單純如紙,九兒隨即數落起司徒絕的缺點,小小的臉上眉頭之皺,一臉的不屑和氣憤,甚至差一點就自己因爲他被捱打的抱怨說了出來。
忽然一怔,九兒愣愣的捂住嘴巴,神采飛揚的臉上此刻一陣蒼白,撲通一下跪了地上,低着頭懊惱的想把自己給撞死,她怎麼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又說司徒公子的不是了,小姐今天受了老爺的罰,這會還不知道怎麼打她?
“小姐,我不是故意說司徒公子的不是,小姐,你就饒了我這一會吧。”前前後後算起來,這已經是第八次因爲司徒絕而被罰了,九兒耷拉着腦袋,乞求的話語裡染上了哭腔,她日後和司徒公子勢不兩立!
看着突然趴在地上的嗑頭的九兒,沐顏到口的菜卡在了喉嚨裡,連連咳嗽着,含混不清的開口:“九兒,咳咳,你不要對我嗑頭了。”弄的自己好象是廟裡的菩薩一樣,一天不嗑她幾次,估計九兒心裡不痛快。
“小姐,九兒真的不是有心說司徒公子的不是。”吸着鼻子,九兒怯弱的擡起目光,看着臉色漲的通紅的沐顏,刷的一下再次嗑起頭來,“小姐,小姐,你不要氣了,要打就打九兒吧。”
“我真被你氣死了了。”咳嗽着,沐顏抓起一旁的茶杯灌了一口水,這才嚥下卡在喉嚨裡的菜,忽然眉頭一挑,目光流轉裡染上聰慧的算計,“九兒,我也知道司徒絕風流成性,可爲什麼我就對他念念不忘呢?”
“九兒不知道,九兒七歲那年跟着小姐的時候,小姐就常常會念起司徒公子的名字。”其實九兒真的不懂,跟了小姐十年了,也沒見小姐和司徒公子說過話,可爲什麼小姐就傾心與司徒公子。
難道是因爲司徒公子長的很俊美,可王爺長的也很好看,雖然冷冷的,可比起司徒公子看起來更像是男人,如果王爺不是那麼兇的話。
九兒七歲那年?那時的她也莫過與十歲,沐顏頭痛的撫着額頭,那麼小,她居然就迷戀上了司徒絕?忽然一怔,想起袖袋裡的當票,那上面有時間,看來她今夜要出去一趟,去當鋪裡查一查。
暗夜裡,廂房裡一片的安寧,黑暗下,忽然一抹纖瘦的身影向着牀鋪邊走了過去,手中銀光一閃,扎向牀上睡熟的人。
“九兒。”推了推睡下的九兒,確定她被銀針紮上了昏睡穴,沐顏這纔將一旁事先從冷王府帶過來的斗笠翻了出來,換了一身黑色的衣裳,戴好斗笠,確定整個人都被黑色掩飾了之後,一個縱身從窗口躍了出去,向着街市快速的走去。
四周叫賣聲響成了一片,沐顏快速的向着當鋪走去,昌子號當鋪!忽然腳步定格在原地,想起了什麼。
沐顏掏出手中的玉佩,仔細的看了看,再對着招牌拐角處的鋪子標記看了看,一樣的標誌,這麼說這是司徒家的當鋪。
有這麼離奇的事情!沐顏忽然想一頭撞死算了,司徒絕不會笨到,到自己家的當鋪裡當掉他的玉佩吧。
正想着,忽然喧鬧的街市猛的安靜下來,衆人紛紛快速的躲到了一旁,卻見一輛馬車正急馳狂奔在人潮攢動的大路上。
“姑娘,小心!”
“姑娘,快閃開。快閃開。”
馬車聲急,沐顏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手中的玉佩失神,思慮着其中的原由,絲毫不曾察覺背兇險的一幕。
忽然駿馬嘶吼着,高蹄高高的揚起,就要踩下的瞬間,忽然一道身影快速的閃身過來,一手圈住沐顏的身子,一手揚起凌厲的一掌拍在馬身上。
嘶鳴聲激烈的響了起來,砰的一聲巨響下,狂奔的馬竟然被一掌擊斃而死,倒在地上,旁邊並駕而驅的駿馬也在同一時間停下了狂奔,似乎震懾與眼前那森冷的氣息。
“唉呦!“慘痛聲伴隨着馬車的歪斜而響了起來,一旁架車的侍衛撲騰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馬鞭高高的揚起,怒火中燒的狂吼起來:“什麼人,什麼人不要命了,竟敢毀我家公子的馬車。”
“放肆!”軒轅冷轉過身來,一聲冷喝,目光森冷如霜的看向一旁的揚起馬鞭的侍衛,渾然而成的威嚴讓猛的回過神的侍衛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爺,饒命,奴才不知道是爺。”剛剛囂張的氣勢瞬間消失,侍衛不停的叩着頭,他竟然得罪了冷王爺!
軒轅冷!終於回過神,沐顏錯愕的看着身邊站立的高大身影,目光落在那攬在她腰上的大手上,黝黑裡有着一個個鮮紅的指甲印,那是她早上和他對抗後留下的光榮戰績。
“我說三公子,你成心我和司徒絕過不去吧,在我家當鋪門前鬧出人命來,我這生意還怎麼做啊?”依舊是一身的白衣,司徒絕跳眉一笑,對着從馬車裡跳出來的三皇子調侃的開口。
“小叔。”冷哼一聲,三皇子軒轅邵輕蔑的掃過一旁的司徒絕,對着軒轅冷敷衍的應了一句,隨後一腳踹在一旁的侍衛身上,怒罵道:“你怎麼駕車的,回去自己領罰。”
“還是向這位姑娘道歉吧,好好的到我當鋪來做生意,卻差點被某些不長眼的奴才嚇的連命都沒了,三公子,是不是該略微表示一下賠償。”
司徒絕掃了一眼一旁的黑衣女子,看來是手頭拮据了,纔會到當鋪來,正好敲詐一筆,做個順水人情。
“誰要他們的錢!“壓低的聲音裡微微的透露着沙啞,沐顏不屑的開口,一把推開軒轅冷的身子,徑自的轉身要離開。
“姑娘等一等。”司徒絕清朗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走上前去,“姑娘,這錢不要白不要,再說他們驚嚇姑娘了,給點補償也是應該的。”
倏的轉過身,面對着司徒絕燦若桃花的笑容,沐顏面紗下的眉頭一挑,譏諷道:“既然是你家的當鋪,這錢你還是留着自己用吧。”最好留着買棺材!
好衝的語氣,司徒絕一愣,第一次有人見到他這潘安在世的面容沒有反應,反而是一副深仇大恨的語氣。
難道是一個被他曾經拋棄的女人,可他向來不沾染平常人家的女孩的,相交的也只是青樓裡的紅顏,難道是某個色老顏衰的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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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是不是曾經在青樓裡待過?”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司徒絕嘆息一聲,難怪蒙着臉,難怪要到當鋪裡。
“你這個負心人,當年你可是對我千依百順,可惜我韶華已逝,司徒公子就負我而去。”一字一字的從牙齒逢裡迸了出來,沐顏低聲的開口,瞄了一眼司徒絕心虛的臉龐,忽然一揚手,啪的一巴掌甩了過去。
“我們如今兩清了。”痛那,痛那,手扇的真痛,沐顏隱忍着笑意,看着臉上有着鮮紅巴掌印一臉錯愕的司徒絕,隨即轉身向一旁走去,不行她要憋不住笑了,這一巴掌打的太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