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察覺到柳安陽失神的目光,沐顏疑惑的一怔,順着她的視線看向身後的南亦風,到如今,水凝對師哥還不能忘情嗎?
“沐顏,是不是姐妹,是姐妹就借南亦風給我抱一下。”色女本質啊,激動之下,柳安陽也忘記了自己剛剛說的驚世駭俗之論,快速地向着南亦風頎長的身影撲了過去。
俊眉倏地蹙起,南亦風在柳安陽撲過來的瞬間,身影快速地一閃,躲避開她莫名其妙的動作。
太過於激動下,柳安陽完全地撲了個空,“啊!”驚恐一叫,纖瘦的身子筆直地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水凝,你在做什麼?”軒轅朗月快速地接住差一點跌倒的柳安陽,抱歉地看了一眼沐顏,怎麼到如今,她還是放不下南亦風,明知道他的眼裡只有沐顏一人,卻還是放不下對他的感情。
溫潤如水的嗓音如同涓涓清泉,聽在耳中帶來舒適的清新,有着可以感知到的溫暖,柳安陽緩緩地回過身,看向身後的軒轅朗月。
戰袍已經脫下,卻是一身雪白的長衫,黑髮用玉簪束起,晴朗的面容俊美里有着高雅,無形之中透露出一代帝王的高貴和尊嚴。
“朗月哥哥。”順着一貫的稱呼,柳安陽喃喃地開口,被親人擁在懷抱裡的感覺很親切,雖然她是一個冒牌的人。
“水凝,你怎麼看起來很奇怪,不會是撞壞腦袋了吧?”依靠在門口,湖藍色衣裳下,卻是一張勾人魂魄的邪魅面容,尤其那脣角處的淡淡笑容,七分妖魅,三分調侃,看得柳安陽眼睛一愣一愣,司徒絕果然是俊美如潘安。
“我沒事,只是餓了而已。”腦子裡是千絲百轉的情緒,可柳安陽卻也只是靜靜地開口,閒情的模樣同軒轅水凝如出一轍。
“你從中午到晚上都沒吃東西了。”聽到柳安陽的解釋,沐顏打趣地笑了起來,拉過她的手,按坐在桌子邊,“快吃吧,可是阿絕親手做的。”
“就是,水凝,難得你能吃到京城貴公子給你洗手做的羹湯,可要吃完,不準浪費啊。”附和着沐顏的話,司徒絕懶散地笑着,眸光帶着調侃看向柳安陽。
司徒絕果真無時無刻不忘記自戀一番,柳安陽無奈地笑了起來,一切像是夢一般,柳安陽忽然想,是不是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她就可以回到現代去了。
吃完東西,柳安陽倒在牀上,翹着腳,想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幕,居然有這樣離奇的事情發生,到現在,如果不是見到了她熟悉不過的一羣人,她肯定以爲自己是南柯一夢。
忽然,屋子外響起了嘹亮的軍號,戰鼓隨即響了起來,一聲一聲,漫長地迴盪在暗沉的夜裡。
柳安陽一怔,身影利索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窗戶外,整裝的士兵已經快速地想着廣場聚集着。
“太子殿下,敵軍開始偷襲,正在攻城。”士兵快速地向着走過來的軒轅朗月回稟着。
“立刻出發去城樓上。”沉聲的命令,俊朗的面容之上卻已經不見之前的溫和,而是染上了疆場的肅殺和清冷。
柳安陽遠遠地看着快速隨着將士一同離開的軒轅朗月,也快速地推開門向外走了去。
卻意外地同老皇帝不期而遇上,“水凝,你出來做什麼,快回屋子裡去。”看着走過來的柳安陽,老皇帝冷聲地命令着。
“我的事不用你管。”懶散地看了一眼老皇帝,柳安陽一臉仇視地開口,她可沒有忘記是他下的命令要殺軒轅冷,可轉念一想,似乎是她寫的小說,安排的情節,這事到底要如何算?
甩了甩頭,柳安陽不理會錯愕的老皇帝,快速地向着遠處的城口跑去。
暗夜之下,戰火如同白晝一般照亮了整個城樓,高聳的城牆之下,殺喊聲如同驚天的戰鼓,讓柳安陽第一次感覺到了戰事的殘酷,遠遠不是筆下所寫的那樣。
“弓箭手射擊。”
“守住城門。”
“東面城樓立刻派一百人去支援。”
各式的喊聲混合在一起,行色匆匆,士兵們手握武器,如同威嚴的石像般守衛在自己的疆土之上。
而城樓之下,攻城的士兵在羽箭的射擊下,一次又一次地退了下來,高聳的雲梯也被城樓之上的士兵砍斷,慘叫聲伴隨着高空墜落的身體掉下地,瞬間被馬蹄無情地踐踏,鮮血流成了血河,同無數的屍體堆積在一起。
“不許退!繼續攻城!”軒轅邵大聲地喊着,瘋狂地命令着身前的士兵一遍又一遍地對這四方城發起了攻擊,渾然不理會因爲忙碌指揮,而死在城樓之下的士兵。
“太子殿下!”看着城樓之下似乎沒有退兵意圖的士兵,守成將軍向着軒轅朗月請示着,這樣對方根本就是在送死!
沉痛的視線看着城門之下堆積土山的屍體,軒轅冷月沉痛地開口,握緊身側的佩劍,“繼續守成!”
“是,屬下立刻下命令。”守成將軍大聲應下命令,隨後向着一旁疾步地跑了過去。
“師哥,軒轅邵爲什麼要做無謂的犧牲。”看着樓下悲慘的一幕,沐顏冰冷的手握緊南亦風的手,明知道是不可能功成成功的,卻還是讓無辜的將士來送死。
“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古如此。”低沉的嗓音凝重地響了起來,南亦風輕柔地擁抱住沐顏的身體。
四方城易守難攻,而且城內物資豐盈,接連的幾個城池同樣如此,即使沒有齊鳴的外援力量,三年之內,軒轅邵也不能攻克四方城,更何況,如沐顏所說,如果軒轅冷只是炸死,軒轅邵要不了多久就會和穆忠天功敗垂成。
遠遠的,看着城樓拐角處的兩個人,柳安陽不由想起形單影隻的軒轅冷,不知道一女嫁兩夫,到時候會是什麼狀況,不過相信沐顏對軒轅冷也是有感覺的。
向着軒轅冷的冷厲,而南亦風的淡漠,到時候,恐怕這一家子會是熱鬧非凡,天天都要上演全武行,賊兮兮地笑着,柳安陽愈加得意地眯起眼睛,等事情一過後,她絕對不會讓軒轅冷孤單離開的。
“水凝,你想什麼,笑得這麼賊?”司徒絕疑惑地眯起桃花眼,看向笑得賊兮兮的軒轅水凝,她一貫都是端莊賢淑的,很少見她笑得如此詭異,像個狐狸般。
“我在看沐顏和南公子啊。”隱匿起眼眸裡的狡猾,柳安陽一本正經地開口,似乎不見剛剛狐狸般的笑容。
“是嗎?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在謀劃什麼?”雖然看得不夠真切,可是司徒絕感覺她分明就是笑得很詭異。
“我能謀劃什麼?”反問地駁回,柳安陽看向身後一身白色玄衫的司徒絕,忽然眼珠一轉,曖昧地調侃道:“倒是你,現在沐顏可是你大嫂,你不會還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你胡說什麼。”一語命中要害,司徒絕神色一陣尷尬,慌亂掩飾地開口,“我怎麼可能對沐顏有想法,你多心了。”
“俗話說得好,朋友妻,不客氣,誰知道你會不會來一個餓狼撲羊。”閒散地開口,依靠在城牆之上,柳安陽斜眯着目光,一臉懷疑地看向司徒絕,他對沐顏的感情雖然還沒有到刻骨銘心的地步,那也是因爲抽身的及時,知道沐顏愛的不是他,否則今日,他必定如同軒轅冷一般痛苦。
“水凝,什麼叫朋友妻,不客氣?”震驚之後,司徒絕一臉見鬼般的扭曲着俊朗的面容,不敢相信地看向柳安陽,如果不是同一張面容,他甚至不敢相信,水凝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有,她在哪裡聽到這樣荒謬的話來。
說漏嘴了,一把捂住嘴巴,柳安陽獻媚地笑着,掩飾地打哈哈,“在街上聽那些百姓隨便扯的,你聽過就行,可千萬別一時衝動,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這又是在街上聽來的?”司徒絕皺着眉頭,懷疑地看向柳安陽,難道他最近太忙碌,所以纔會如此的孤陋寡聞。
“當然了。”說得極其的肯定,柳安陽瞄了一眼一臉不相信的司徒絕,表情愈加的堅定,司徒絕也只有在遇到沐顏的事情纔會偶然間變笨。
“師哥,水凝看起來和阿絕很配啊。”遠遠的,看着站在一旁有說有笑的兩個人,沐顏眼一轉,詭異地笑了起來,當然了,她可不是擔心水凝依舊糾纏着師哥,而是未了解決水凝的終身大事。
“阿絕?”嗓音裡有着不確信,南亦風看向一身白色衣裳,顯得浪蕩不羈的司徒絕,讓他這個浪子收心娶八公主的可能性不大。
“幹嘛一臉的懷疑?”感覺到南亦風臉上不贊同的神色,沐顏眉頭一挑,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師哥,你是不是捨不得啊,好歹那曾經也是你娶進門的妻子?”
“胡說什麼!”眉頭一皺,南亦風沒好氣地看向惡狠狠笑着的沐顏:“我只是感覺阿絕不適合成親。”
“誰說的,我記得剛嫁給爺的時候,阿絕對水凝可維護的很,不知道的還以爲那是他娘子呢。”想起之前的一切,沐顏賊兮兮地笑了起來,看來當紅娘也不錯。
而另一邊,柳安陽同樣打着沐顏的主意,想着如何給她洗腦,讓她接受一女二夫這個驚世駭俗的言論。
如同有着默契一般,兩個女人同時擡起眼,遠遠地對望着彼此,揚脣一笑,各自有着詭異的算計掩埋在心頭。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忽然,遠處傳來士兵慌亂的叫喊聲。
“出什麼事了?”城樓之上,軒轅朗月快速地走了過來,詢問地看向跑過來的士兵。
“太子殿下!”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士兵誠惶誠恐地開口道:“皇上不行了,口吐鮮血。”
“什麼?”軒轅朗月神色一變,驚恐的一愣,隨即收斂了心緒,對着身後的守城將軍命令道:“繼續守住城樓。”
“是,末將遵命!”守城將軍大聲地領下命令,目送着軒轅朗月疾步離開的身影。
“水凝,跟我來。”快步跑着,軒轅朗月拉過軒轅水凝的手,壓抑着心頭的不安,忽然視線落在走過來的沐顏身上,急切地開口道:“穆言,父皇口吐鮮血,你隨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不用讓我去,他中毒已經三個月有餘,如今毒發,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抱歉地看了一眼軒轅朗月,沐顏拒絕地開口,不用說道如今老皇帝依舊不知悔改,日後,知道爺若沒有死,他必定會再次地狙殺爺,她不能用爺的性命來冒險,她賭不起。
“穆言?”軒轅朗月一怔,震驚地看向神情冷漠的沐顏,她是在責怪父皇殺了小皇叔,所以纔不願意爲父皇解毒。
“不用看我,已經中毒太深來不及了。”嘆息一聲,沐顏淡漠地別開目光,如果沒有吐血,她還能有辦法,一吐血,毒性攻心回天乏術。
僵持着,忽然遠處又有士兵跑了過來,沉痛地開口,“太子殿下,皇上駕崩了。”
一下子,腦海裡如同炸開了一樣,軒轅朗月身子一個踉蹌,扶住身側的軒轅水凝,喃喃地開口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撲通一下,報喪的士兵跪在地上,重複地開口道:“太子殿下,皇上駕崩了。”
“不會的。”臉色蒼白得駭人,軒轅朗月深深地看了一眼沐顏,快速地向着府衙的方向跑了過去。
被拉着的柳安陽也只能跟着軒轅朗月的步子,向着府衙的方向奔跑了去。
“父皇!”四周已經是哭聲響成了一片,軒轅朗月腳步沉重地走向了牀邊,鮮豔的血跡沾染在白色的被子之上,死前的猙獰讓老皇帝連走也是怒着一張臉,似乎有着不甘心有着憤恨。
“水凝。”悲慟從心頭來,軒轅朗月昂起頭,一把抱緊身側的柳安陽,壓抑着悲痛的心緒。
茫然地看了一眼牀上已經死去的老皇帝,柳安陽淡然地轉過目光,見過太多的死人,當初她手上也沾滿過鮮血,所以她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更何況一開始她就已經知道老皇帝會死,只是爲什麼會提前了?看來自己的小說構思和實際的情況還是有着不同。
“朗月,你節哀。”隨後趕過來的司徒絕看着悲痛不能自己的軒轅朗月,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餘光瞄到目無表情的柳安陽,沉聲地勸慰道:“水凝,你也節哀。”
她很慶幸壞人終於死了,柳安陽實在想點兩串炮竹,如果不被當成瘋子的話。
點了點頭,想笑又不能笑的表情扭曲了她原本美麗的臉龐,看起來,竟然如同壓抑着和許願朗月一樣的痛苦。
第二天,四周一片的素白,靈堂之上供奉着皇翎王朝駕崩的皇帝,上好的楠木棺材上挽着白色的花圈,帶來一股陰森的感覺。
錘着膝蓋,柳安陽懊惱地對着眼前的靈位翻着白眼,爲什麼她要來守靈?又不是她親爹,再說了,她雖然和水凝長得像,好吧,坦白從寬,當初塑造軒轅水凝的時候,她是按照她自己的樣子寫的,誰讓風編那個瘋女人,說她沒有女人味,所以一時怒火攻心,她就小說裡最端莊賢淑的八公主按照自己的面容來寫的,可如今,她才知道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悔得腸子都綠了,柳安陽耷拉着腦袋,腹誹着已經歸西的老皇帝,連死都不放過她,果真是壞到了極致!
靈堂外。
“爲什麼要讓我去送飯?”司徒絕瞪大眼,疑惑地看向沐顏,按理說,她和水凝的關係更好。
笨那,這可是在給他和水凝製造機會都不知道,沐顏隱忍着低咒,牽強一笑,複雜地開口道:“你也知道是我沒有告訴水凝老皇帝的中毒的事情,所以現在水凝怕是不願意見到我。”
“算了,本來就該死。”沒有任何大逆不道的顧忌,司徒絕懶散地開口,瞄了一眼靈堂前跪下的纖瘦身子,接過沐顏手裡的托盤,“好了,我送過去。”
看着司徒絕走進去的身影,沐顏咯咯地掩嘴笑了起來,怎麼看水凝和阿絕也挺配的。
回頭,視線略過司徒絕,瞄了一眼不遠處笑得詭異的沐顏,柳安陽警覺地皺起眉頭,沐顏笑得很奸詐,那笑容似乎很熟悉,像極了她要撮合軒轅冷和沐顏在一起的奸詐笑容。
難道她?猛地驚覺,柳安陽看着走近的司徒絕,在瞬間明白過來,沐顏竟然想撮合她和司徒絕,奸詐的女人,這樣一來不僅讓司徒絕對她不再抱有幻想,也讓自己不再對南亦風抱有幻想,果真最毒婦人心,和風編有的拼!
“水凝,人死不能復生,吃點東西吧。”絲毫沒有察覺身前這個女人,和身後不遠處那個女人在互相算計着,司徒絕輕聲地開口,將手中托盤裡的食物端放在桌子上。
“謝謝。”知禮地道謝着,柳安陽暗自一笑,沐顏,等着接招,不過要先吃飽了,纔有力氣。
撐起手臂,柳安陽跪着的身子慢慢地站了起來,可是跪得太久,膝蓋一麻,整個人踉蹌地跌向一旁。
“小心!”眼明手快,司徒絕快速地伸過手,扶住柳安陽的身體,“小心一點。”
看着屋子裡的一幕,沐顏咯咯地抿嘴偷笑着,她的眼光絕對不會錯,看來水凝和阿絕很合拍。
再一次得意自己的算計,沐顏探尋地向着屋子看了過去,卻不曾想到柳安陽同樣投射過詭異的視線。
水凝發現了?猛地捂住嘴巴,沐顏快速地收斂下笑容,她怎麼感覺水凝笑得很詭異,似乎在算計着什麼。
小樣,她也不想想,普天之下最瞭解她的人可是自己,柳安陽挑釁地對着沐顏一瞪眼,等日後她將軒轅冷送到她身邊時,看着軒轅冷和南亦風爭風吃醋的時候,沐顏就知道怕了。
腹黑地笑着,柳安陽一邊算計着,一邊吃着司徒絕送來的飯菜,想着日後要如何成全軒轅冷的感情。
水凝怎麼笑得她毛骨悚然?沐顏擡頭看了看明亮的太陽,暖暖的光線之下,她竟然感覺到背後發冷,水凝的眼神太詭異,似乎可以看穿她的心思一般。
城樓外,雖然戰死沙場的屍體已經被清理到了一邊,可是鮮血橫流的土地上還有着觸目驚心的血痕。
雖然五萬人馬在攻城中死傷慘重,可是軒轅邵卻沒有一點的擔憂,看着四方城內高舉的旗幟,森冷地笑了起來,只等着齊鳴的大軍一到,軒轅冷月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報告三皇子,齊將軍的人馬已經到了琥珀口,明日傍晚就能到四方城。”快馬加鞭着,士兵飛快地跳下馬,向着軒轅邵低聲地稟告着。
“好!”大聲一喝,喜上眉頭,軒轅邵朗聲大笑起來,如此一來,明日晚上就可以趁黑攻破四方城,活捉軒轅朗月。
“立刻派人嚴密防守,不準四方城裡飛出一隻蒼蠅,否則軍法處置!”陰冷的眼中有着得意喝貪婪,軒轅邵陰寒地下着命令,如此一來,一切的成敗就在明晚了,軒轅朗月,你的太子之位也坐到盡頭了。
四方城裡,軒轅朗月哀傷地跪在靈堂前上香,一旁柳安陽依舊低垂着頭,否則真怕自己咯咯笑的面容給露出來,讓軒轅朗月在飽受喪父之痛後,又擔心自己的妹妹神經錯亂。
“水凝,人死不能復生,或許這樣也好,對父皇是一個解脫。”深呼吸着,軒轅朗月靜靜地凝望着眼前的棺材,不怪穆言,如果是自己,他或許也不會出手,畢竟錯的是父皇。
可他擔心水凝不能理解,之前她對穆言已經又隔閡了,如今多了父皇的死,只怕她們之間的關係更加惡化。
“朗月哥哥,我沒事。”她真的沒事,如果不讓她繼續守着靈堂的話,她甚至可以跳個芭蕾舞祝賀一下。
“朗月,有軍情來報。”南亦風低沉的嗓音在外面響了起來,神色凝重的面容裡有着複雜和一絲隱約的擔憂。
快速地鬆開擁抱柳安陽的手,軒轅朗月又恢復了鎮靜,快速地向外走了去,“有什麼消息?是不是齊鳴將軍要來四方城了?”
“是,已經到了琥珀口,明日傍晚就能抵達四方城,恐怕我們要出城一趟。”南亦風肯定了軒轅朗月的推測,齊鳴已經率領五萬人馬駐紮在琥珀口,還有二十萬的大軍沿途駐紮着,這一場戰役的勝利,如果想兵不血刃,還是要看齊鳴的態度。
“來人,宣錢將軍。”軒轅朗月點了點頭,沉聲地開口,齊鳴的態度卻是重中之重。
“太子殿下。”片刻後,守成錢將軍快步地走了過來,對着軒轅朗月行禮後道:“太子殿下召見末將有何吩咐?”
“錢將軍,你嚴守住四方城,一切照舊,我立刻出城去見齊將軍。”軒轅朗月將手中的兵符交給了錢將軍,他需要親自去見齊鳴。
“我隨你一同出城。”外面是軒轅邵的大軍把守着,要趕去琥珀口見齊鳴,沿途可謂危險重重,南亦風自然不放心軒轅朗月一個人出城。
“我也去吧,不能帶兵,總要身手好的人跟在你身邊。否則出了事,皇翎王朝就麻煩了。”司徒絕依舊懶散地開口,帶着邪魅笑容的臉龐上有着堅定的色澤。
“好,我們準備好,立刻出城。”軒轅朗月沒有再推辭,畢竟這一行卻是危險,而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出事,否則皇翎王朝就會走上滅亡。
“我也去。”忽然兩聲清脆的嗓音同時響了起來,屋子裡的三個男人同時向門口看了去,卻見一左一右,沐顏和柳安陽同時開口,眼中有着堅定閃過。
“沐顏,你待在城裡。”南亦風蹙眉開口着,這一行危險重重,他不能讓沐顏去冒險。
“我會武功,而且我可以保護自己。”不滿地開口,沐顏看向神色堅定的南亦風,話鋒一轉,詭異地笑了起來,“如果不帶我去,我可難保一時衝動會做出去找軒轅邵報仇的衝動,好像他也想抓我,畢竟是我害的他不能人道,這個仇可不小。”
聽着沐顏的威脅,南亦風挫敗地嘆息一聲,冷漠的臉上滿是無奈,他真的拿她沒有辦法。
“我也要去。”不安落後,柳安陽同樣一本正經地開口,齊鳴,所有事情的關鍵人物,她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會怎麼做?
“不行,水凝,你不會武功,這麼危險你怎麼能出城。”軒轅朗月拒絕地開口,穆言的功夫他知道,絕對沒有問題,可水凝爲什麼要一起?
目光一轉,柳安陽瞄了一眼沐顏,忽然冷下面容,開口道:“她可以去,我就可以去,難道朗月哥哥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我嗎?”
“水凝,你在胡說什麼。”聽着柳安陽任性的話,軒轅朗月溫和地解釋,“朗月哥哥怕你有危險。”
“我不管,如果有危險,我更要跟着朗月哥哥,如今父皇已經走了,朗月哥哥也要拋下我嗎?”柳安陽同樣堅定地開口,看着眉頭緊皺的軒轅朗月,繼續道:“如果沒有危險,帶着我一起去又何妨?如果真的有危險,我就更要跟在朗月哥哥身邊。”
不僅軒轅朗月目瞪口呆地無法反駁,一旁沐顏和南亦風同樣驚詫地看向任性的柳安陽,什麼時候水凝也有這樣任性的一面?
同樣的,司徒絕的表情還算正常一點,畢竟比起“朋友妻,不客氣。”這番話,比她今天說的話要正常多了。
“水凝不要胡鬧了,待在四方城裡,等着朗月哥哥回來。”看着固執的柳安陽,軒轅朗月再一次地開口。
難道這就是差別待遇,柳安陽暗自隱匿下笑意,懶懶地一聳肩膀,威脅味十足地開口:“我相信邵哥哥一定很想多一個要挾朗月哥哥的人質,如果朗月哥哥不帶我一起去,那水凝就出城去和邵哥哥敘敘舊。”
“水凝?”半是錯愕半是無奈,軒轅朗月炸了眨眼,不敢相信地看向柳安陽,爲什麼一夕之間,水凝似乎變了一個人,難道是父皇的死對她造成的改變。
擡起頭,柳安陽一臉的痞子樣,不怕軒轅朗月不答應,果真片刻後,軒轅朗月挫敗地一嘆,“走吧,不過沿途,如果有危險不許再這樣的任性。”
五匹快馬悄然地從四方城外偏僻的小徑被牽了出來,馬蹄上裹着碎布,所以沒有一點的聲響,而不遠處,燈火明亮的正是軒轅邵駐紮的軍隊。
“水凝,你是因爲我沒有出手相救,所以才故意如此,違揹你的性子要跟出來嗎?”壓低着嗓音,沐顏不贊同地看向柳安陽,這一行卻是危險,如果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他們或許無法顧及她的安全。
柳安陽暗自笑了笑,確實已經隱匿好了表情,這才擡起頭來,一臉挑釁地看向沐顏,“難道就準你跟南公子出來,我就不行了嗎?”
她可沒有忘記沐顏還想將司徒絕打包聳給她,又做了人情,又解決了情敵,看來沐顏的性格還不至於那麼老套,改造改造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水凝,我只能說抱歉。”老皇帝如果沒有死,日後她肯定還是要暗殺爺的,所以她別無選擇,她已經經歷了一次死亡的痛苦,她不能再讓爺陷入死亡的危險裡。
瞄了一眼沐顏複雜的臉色,柳安陽快速地轉着眼珠,忽然有些明白她的做法,詭異一笑,眼眸深處閃過算計,柳安陽忽然開口道:“你這麼做是爲了替我小皇叔報仇嗎?”
“算是如此吧。”之前卻是爲了爺報,如今卻是未了解除爺的危險,沐顏肯定地回答,有生之年,她絕對不會再讓爺爲了她陷入危險。
“哼!”嘲諷地冷哼一聲,嘴巴翹上了天,柳安陽裝作一臉的不屑,“既然如此,當初爲什麼要違背誓言,在大婚之夜卻是嫁給了南公子,否則我小皇叔也不會枉死。”
“有些事情我無法解釋。”沐顏無奈地開口,轉過頭,躲避開柳安陽犀利得似乎可以看穿人心的視線,一個有情,一個有義,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選擇。
“是嗎?那你就這樣辜負我小皇叔,他爲了你一夜白頭,爲了你放棄兵權,爲了你終身不回京城,爲了你枉死在祈日王朝,沐顏,如果時間能倒回來,你還要這樣讓他犧牲嗎?”趁機逼問着,柳安陽目光犀利地鎖住沐顏的面容,她已經知道軒轅冷沒有死,她到底準備怎麼做?
有她柳安陽在,她可不準沐顏這樣放棄軒轅冷,讓這個絕世好男人就這樣孤獨終老。
“水凝,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做?”水凝的話一字一字尖銳地扎進了心頭,沐顏痛苦地搖着頭,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選擇?
無論她怎麼選,終究有一個人要受傷,原本她可以自欺欺人地放棄爺,可面對水凝一字一字的指控,她恨不能將自己劈成兩半。
懊惱着,沐顏不經意地回頭,卻瞄到了柳安陽嘴角那奸詐的笑容,她?神色一怔,沐顏凝眉思索着,爲什麼水凝看起來越來越奇怪?
“既然無論選擇誰都要傷害一個,沐顏,你乾脆兩個一起要,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見,沐顏已經慌亂,柳安陽狡猾地笑了起來,趁機地開口,灌輸她一女嫁二夫的先進思想。
“兩個一起要?”錯愕地瞪大眼,沐顏見鬼般地看向柳安陽,擡手覆蓋上她的額頭,“水凝,你沒事吧?”難道被鬼附身了?
那什麼眼神呀?挫敗地拉下沐顏的手,柳安陽順勢拉近她的身子,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南亦風,低聲道:“這樣兩個男人你都要了,就不會讓另一個傷心,孤老一生了。”
“可是……”
沐顏剛要開口反駁,柳安陽再接再厲地開口遊說:“你想想啊,憑什麼男人還能三妻四妾,即使不喜歡,也會去青樓,娶小妾,而你不過是未了拯救兩個同時愛你愛到死的男人,沐顏,這可是最好的選擇。”
驚世駭俗莫過如此!沐顏依舊保持着見鬼般的眼神看向柳安陽,半晌後,終於回過身來,“水凝,你確定你沒事?”
水凝怎麼可能說出這樣荒謬至極的話來,她一個人嫁給師哥和爺兩個男人,這怎麼可能?
“沐顏,你讓我太失望了。”飛揚的笑容垮了下來,柳安陽無力耷拉下腦袋,她一手培養出來的沐顏看來還需要改造。
“我……”剛要說話,沐顏譁然神色一凜,目光詭異地看向眼前的柳安陽,水凝剛剛的話除了驚世駭俗外,還包含着一個信息,她知道爺沒有死。否則不會說出讓她同時嫁給爺和師哥的荒謬事情。
“水凝,你什麼時候知道爺沒有死的?是不是爺來找過你?”抓住柳安陽的手,沐顏急切地開口,雖然她推測爺沒有死,可是終究沒有見到爺的面容,她還是有些隱約的不安。
說漏嘴了!這一次終於露出見鬼般的神情,柳安陽快速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對着目光犀利的沐顏尷尬地笑着,她還是小看了沐顏的精明。
“水凝,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見過爺?”緊張地抓着柳安陽的手,沐顏再一次地詢問。
“死和活對小皇叔而言可是一樣的結果,如果你願意嫁給他,小皇叔立刻就活過來了,如果你依舊不願意的話,那小皇叔就是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柳安陽收斂了一瞬間的慌亂,懶散地開口,炸彈已經投下去了,如今就看沐顏怎麼選擇了,不過一時還不能把她逼急了,否則來個一個都不嫁,直接出家爲尼,那軒轅冷不殺了她,南亦風估計也要抓狂地滅了自己。
“前面有個巡邏隊。”南亦風低沉地開口,快速地躍上了一旁粗壯的樹枝,向不遠處觀望着。
輕功?這就是所謂的輕功,柳安陽倏地瞪直了眼光,目光崇拜地看向身姿利落,想象的和實際看到的差別果真很大。
咳咳。看着一臉愛慕不已的柳安陽,司徒絕不由地輕咳出聲,水凝也不知道收斂一下,一旁穆言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水凝。”軒轅朗月也看不過去,拉過柳安陽的身子,水凝怎麼到如今還對南亦風如此愛慕。
“朗月哥哥,你擋住我了。”直接地開口,如同沒有看到身後沐顏抗議的眼神,柳安陽直接拉開軒轅朗月的身子,再一次地將赤裸裸的視線看向躍下大樹的南亦風。
“沒事,已經走遠了,只是路過。”沉聲地開口,南亦風回頭一看,卻見柳安陽那毫不掩飾的愛慕目光,俊冷的面容一沈,直接走向一旁的沐顏。
“走吧,到了齊鳴的軍營也要多加小心。”南亦風握住沐顏的手,磁性的嗓音裡滿是關切的擔心。
“水凝,人都走遠了,你可以擦乾淨口水了。”看着躍上馬背的南亦風和沐顏,司徒絕挫敗一笑,拍向柳安陽的頭,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水凝居然也有如此花癡的一面。
“會痛。”快速地撥開襲擊上額頭的手,柳安陽一瞪眼,隨後也躍上了馬背,追趕着已經離開的南亦風和沐顏,有機會,她也要學習輕功,等日後回到現代了,她估計就可以裝鬼去嚇死風編們,讓她沒完沒了地催稿。
“朗月,水凝是不是受刺激了?”上了馬,司徒絕不放心地看向一旁同樣神色憂心的軒轅朗月,怎麼老皇帝死後,水凝變了很多,像是另一個人一般。
“或許吧。”軒轅朗月無奈的一嘆,眼前國事爲重,水凝的事情,他會再處理。
琥珀口,齊鳴大軍駐紮的軍營。
“太子殿下,請!”一旁的副將將令牌交還給了軒轅朗月,隨後領着衆人向着軍帳快速地走了去。
大帳裡,亮着燈火,齊鳴依舊一身的戎裝,魁梧雄壯的身上穿着噌亮冰冷的鎧甲,腰上配上長劍,正站在書案的地形圖前。
“將軍大人,太子殿下到了。”副將對着軍帳裡沉聲地回稟。
“進來。”雄厚的嗓音如同打雷一般,齊鳴壯碩的身子轉了過來,粗獷的臉上有着莫名的表情。
軒轅朗月撩開布簾走了進來,看向站在一旁的齊鳴,溫和地開口道:“齊將軍辛苦了。”
“末將齊鳴叩見太子殿下!”沉聲地開口,齊鳴單膝跪了下來。
“齊將軍快請起。”看到齊鳴依舊願意行禮,軒轅朗月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齊鳴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軍帳裡,幾人沉聲地商量着什麼,柳安陽和沐顏站在軍帳外,對望一眼,兩人眼中同時閃過複雜。
“水凝,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見到爺了?”再一次地向着柳安陽詢問,沐顏眼眉之間皆染上了激動的神色。
“見到了又如何?”沐顏是真的擔心軒轅冷,柳安陽淡淡地應了一句,瞄了一眼四周,忽然一把拉過沐顏的身子,繼續着她的遊說計劃。
“沐顏,你想想看,小皇叔爲什麼要詐死,就是爲了不讓你擔心,不讓你無法選擇,所以他成全了你和南公子,讓你們可以幸福地過下去,而他卻爲自己選擇了孤獨終老的結局,你真能這樣無視小皇叔的付出,真的能看着他爲了你這樣孤獨地收場?”
“水凝,你不要說了。”沐顏頭痛地開口,目光不由地轉向一旁的軍帳,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師哥的,可她同樣不能傷害爺,他已經爲了她做了太多,她怎麼能這樣的殘忍。
“就是啊,與其無法選擇,你何不兩個男人一起收了呢,沐顏你反正也犯了不少錯,這一次就來個驚世駭俗的舉動,反正到時候你們三個人同時漂泊江湖,該有多好。”憧憬着沐顏以後的生活,柳安陽咯咯笑出聲來。
她絕對不是想着兩男一女的幸福生活,而是想着武功高強,同樣頭腦精明的兩個男人大打出手,爭風吃醋的樣子該多麼的有趣。
估計這樣的場景每天都會出現,即使沐顏分的很清楚,單日去南亦風的房間,雙日去軒轅冷的房間,可日後,恐怕還是要吵翻天。
“水凝,我發覺你在幸災樂禍?”不知道何時沐顏卻已經轉過身子來,目光犀利地看向笑得詭異而奸詐的柳安陽,她怎麼看都感覺水凝似乎很高興她一女嫁二夫。
口水被卡在了喉嚨裡,柳安陽劇烈地咳嗽起來,一面對着沐顏擺着手,表示着她的真誠,絕對是天地可鑑。
“沐顏,你怎麼這樣看我?我也是爲了你和小皇叔,還有南公子的未來考慮。”柳安陽咳着通紅的臉上露出了抱怨,信誓旦旦地繼續道:“你想想啊,除了這樣,你還能想到其他的辦法麼?當然了,如果你願意將南公子讓給我的話,倒也是可以解決所有的事情的。”
“想都別想。”毫不客氣地回絕,沐顏眯眼看着柳安陽,水凝真的變了,似乎和以前很不一樣,難道就是因爲老皇帝的死而改變了。
“小氣!”雖然只是一句玩笑,可這樣就被回絕,還是讓柳安陽忍不住地對着沐顏吐槽着:“這個你也捨不得,那個也放不下,沐顏,你以爲你還有第二條路選擇嗎?”
“我出家總成了吧?”被逼問得無處可退,沐顏氣急敗壞地開口,她出家去這樣就不用選擇了。
“你果真是我的剋星那!”聽到出家兩個字,柳安陽忽然可以想象的出,南亦風和軒轅冷陰沉的臉,一副要殺了她而後快的森冷表情。
爲了保住小命,柳安陽對着沐顏獻媚一笑,“出家也不能解決根本的事情那,你想想,鬼域的人是遍佈天下,不管你躲在哪個庵堂,南公子都能把你給找出來,而小皇叔你也知道,不動心則以,一動心,只怕十頭騾子也拉不回來,到時候小皇叔肯定會把天下的庵堂都給拆了當柴火燒,沐顏你的罪名可就大了。”
“所以你是說我除了你那荒謬的辦法,根本無路可選擇了。”雖然知道她說的很對,可沐顏卻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辦法,這根本就是胡鬧嗎?
師哥和爺都愛說她胡鬧,今天沐顏才明白,水凝纔是真正胡鬧的人,連這樣的辦法都能想出來。
而此時,軍帳裡,齊鳴也已經和軒轅朗月達成了協議,沉聲懇切道:“太子殿下放心,末將必定不會有負王爺當初的栽培,必定會協助太子殿下,誅滅亂黨,還我大好河山。”
“多謝齊將軍了。”微微激動着,軒轅朗月感激地開口,原來害怕齊鳴會相信穆忠天的話,卻不曾想她如此的明辨是非。
“末將恭送太子殿下。”一身戎裝下,齊鳴渾厚的嗓音再一次地響了起來,微垂下頭,掩飾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複雜。
那頭大熊真的要幫助軒轅朗月,站在一旁,柳安陽不太相信地看了過去,該不會是個陷阱吧?
而同樣的,沐顏也懷疑地看了一眼,爲什麼她總感覺事情太過於順利了,穆忠天既然親自去了軍營,又怎麼可能沒有說服齊鳴就起兵謀反了。
如來時一般,一行人靜悄悄地從琥珀口返回了四方城,卻已經是天色微亮。
“師哥,會不會有詐?”拉住南亦風的手,沐顏不放心地開口,她總感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шшш¸TTKдN¸¢O “放心,你忘記了你的推測,如果軒轅沒有死,齊鳴自然不會背叛朗月,所以會有危險的。”這纔是南亦風真正放心的原因,有軒轅冷在,那麼他一手帶出來的將士絕對不會背叛軒轅朗月。
“卻是如此。”思緒一轉,沐顏終於一掃眼中的擔憂,微笑地看向南亦風。
“沐顏。”微亮的天色下,她的笑容璀璨而陽光,南亦風動情地喊了一聲,一手攬過沐顏的身子,微微傾下頭,疼惜的吻憐愛地落在她櫻紅的脣角。
一女嫁二夫,這怎麼可能?頭痛着,忽然感覺到脣上的觸感,沐顏一怔,對上他深情款款的眼眸,腦海裡,不期而遇地想起之前柳安陽那笑得奸詐面容。
倏地一下,沐顏別過頭,躲避開南亦風的親吻,“師哥,我……”
“沒事。”沒有想到沐顏會躲避開,南亦風一怔,卻迅速地恢復了冷靜的神色。
“師哥,其實是……”瞥見南亦風臉上一閃而過的受傷,沐顏剛要解釋,可到口的話又吞了回去,這根本就說不出口嘛,該死的水凝,都是她害的!
角落裡,看着只吻了一下就分開的兩個人,柳安陽挫敗地直翻白眼,搞什麼嘛?難道古代人都內斂到這樣的程度,黎明前,一個人都沒有,當然了,就算有她一個偷窺的觀衆,也不至於就蜻蜓點水地吻一下,難道都沒有情慾的?
“一夜沒睡,回屋子休息吧。”將沐顏的掙扎看在眼裡,南亦風體貼地開口,怕是因爲知道軒轅沒有死的關係,沐顏纔會有着掙扎和矛盾。
無法解釋,沐顏只好點了點頭,挫敗地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身後,南亦風淡漠的面容上卻閃過一絲隱忍的糾纏,或許兩個人,卻是難爲她了,不論如何的選擇,她也是受傷的那一個。
許久的沉默後,南亦風剛一轉身,忽然撇到角落裡偷窺的視線,嗓音一沈,冷聲道:“誰在那裡?”
呵!看着一眨眼就出現在眼前的人,柳安陽震驚地一愣,再一次明白輕功的可怕,像瞬間轉移一樣。
“八公主。”見到躲在角落裡的人,南亦風收斂了臉龐之上的冷意,淡漠地看了一眼,隨即準備轉身離開。
“南公子。”看到 要離開的南亦風,柳安陽快速地伸過手抓住他的手,看來只灌輸沐顏一個人是不行的,還要看看南亦風怎麼說,否則到時候,他們是寶貝沐顏不捨得責怪她絲毫,而自己卻成了可憐兮兮的受害者。
“公主請說。”淡然地瞥了一眼,收回手,南亦風神情淡漠地開口,一臉的冷漠似乎不願意躲糾纏。
搞什麼,給她一張冰山臉,也不想想他能抱的美人歸,還是自己的功勞,撇撇嘴,柳安陽挫敗地看了一眼南亦風,對上他冷厲如同寒霜的視線,倏地一怔,快速地開口道:“南公子也知道我小皇叔沒有死吧。”
“你知道了?”南亦風神色一怔,犀利地看向柳安陽,她竟然也知道這件事。
廢話,她不知道那才叫奇怪呢?自發地忽略南亦風眼中的疑問,柳安陽奸詐一笑,眸光一轉,眼中流露出算計的色彩。
“南公子準備如何選擇?或者說讓沐顏如何選擇,小皇叔沒有死,不管選擇了誰,沐顏會痛苦會愧疚一輩子,而沒被選上的那個男人估計也要孤老終生。”
“你想說什麼?”眉頭緊皺而起,南亦風陰冷着臉色開口,他何嘗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而軒轅冷之所以假死,怕也是爲了不讓沐顏有更多的愧疚和兩難的痛苦。
“我哪有什麼好說的,又不是讓我選,也不是我會痛苦不安。”擺擺手,一臉的懶散,柳安陽打了個呵欠,這可是一項巨大的工程,先到這裡,以後再慢慢說。
笑容飛揚上了嘴角,偷偷地掀起眼皮,瞄了一眼無法選擇的南亦風,柳安陽笑嘻嘻地開口道:“天都亮了,我也回房睡覺了,南公子你就慢慢想,實在不行你就和我小皇叔來一個決鬥,最後活的那個人就抱的美人歸。”
話一說完,柳安陽噌的一下溜走了,躲避開南亦風冰箭般的視線,決鬥啊,估計沐顏會拿着劍滿世界地追殺她,所以既然不能決鬥,那隻好兩個男人一起收了,只是這兩個看起來都不好惹的男人會接受這樣先進的思想麼?
柳安陽詭異地笑着,甩了甩頭,估計不大可能,血肉橫飛的可能性會更大,兩個高傲如神一般的男人,讓他們接受和另一個男人共同擁有一個女人,這似乎是一項浩大的工程。
“你一個人在那裡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站在迴廊裡,看着一會兒奸笑,一會兒皺眉的柳安陽,司徒絕一臉懷疑地開口,他怎麼覺得水凝變化真的挺多的。
“阿絕?”如同見到了救星,柳安陽璀璨一笑,纖瘦的身子在瞬間靠了過去,一把拉過司徒絕的胳膊,偷瞄了一眼四周,倏地將他拉進了自己的房間裡,快速地關上門。
“水凝,你做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尤其是她剛剛那做賊般的樣子,讓司徒絕不由俊臉抽搐,不安地看向一步一步逼近的柳安陽。
“阿絕,你那什麼眼神,好像我要姦污了你一樣。”看着一臉不安不停退後的司徒絕,柳安陽受不了地直搖頭,她還沒有飢不擇食到撲倒自己的孩子,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確實她的孩子。
“水凝?”姦污?司徒絕愣了一下,甩了甩頭,確定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八公主軒轅水凝,否則他會以爲有人冒充。
“阿絕,我問你。”直接拉着司徒絕坐在了牀上,柳安陽吞了吞口水,直截了當地開口道:“阿絕,男子是不是都可以三妻四妾?”
“這是當然了。”點了點頭,原來就是問這個問題,司徒絕鬆了一口氣,俊美的臉龐上剛露出輕鬆的神采,忽然臉色再次一變,擔憂地看向柳安陽,結巴地開口道:“水凝,你問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還對我大哥不死心?”
“我沒和人共侍一夫的習慣。”不得不說司徒絕有時候很笨,柳安陽翻了個白眼,在司徒絕終於放下心來後,繼續道:“既然男子可以三妻四妾,那女人是不是也可以同時嫁兩個男人?”
噌的一下,司徒絕從牀上跳了起來,也忘記了維持他貴公子的風流神采,一臉見鬼般地看向說得雲淡風輕的柳安陽,目瞪口呆地開口:“水凝,你剛剛說什麼?”是不是他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我只是問你既然男人可以娶兩個女人,那女人同樣也可以嫁兩個男人了。”
不需要看也知道司徒絕心裡在說什麼,柳安陽懶散地開口,將警告的眼神丟了過去,“別用看怪物的視線看着我,男女平等嘛,沒理由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不可以嫁兩個男人。”
“水凝,你沒有發燒吧?”不安地開口,司徒絕擡手覆蓋上柳安陽的額頭,其實他更想問的是,水凝她沒有鬼上身吧,否則怎麼說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話來。
“你才鬼上身呢?”直接都能猜到司徒絕心裡的想法,柳安陽沒好氣地吐槽,連司徒絕都很難接受,看來要說服那兩個男人恐怕是難上加難。
哎!嘆息一聲,柳安陽順勢倒在了牀上,再一次地感覺到世道艱辛,前路困難。
等司徒絕終於從震驚裡回過神來,牀上柳安陽卻已經發出平穩的呼吸聲,睡得香甜。
“這樣就睡了。”不贊同地看連衣服也沒有脫,就這樣睡在牀上的人,司徒絕挫敗地搖着頭,蹲下身替柳安陽脫了鞋子,將被子蓋好,這才向外走了去,或許是老皇帝的死給她打擊太多,所以水凝才一時之間沒有恢復過來。
傍晚時分,戰鼓聲響徹天地,在屋子裡,卻似乎也能聽到那萬馬其名的撼動聲。
難道戰事開始了?快速地從牀上爬起來,柳安陽忽然一怔,看了看睡在牀上的自己,是司徒絕幫她脫的鞋子蓋的被子?
不管了,如今戰事最重要,片刻後,柳安陽快速地向城樓處跑去,四周早已經戒嚴,城樓上,士兵整裝待發着。
“軒轅朗月,還不打開城門,束手就擒!”大聲地喊着,軒轅邵舉起手中的長劍,鄙夷地看向站在城樓之上的軒轅朗月。
“開城門,迎擊!”朗朗的嗓音低沉而威嚴,軒轅朗月沉靜地開口,隨後向着城樓下走了去。
馬蹄聲再一次地響了起來,駿馬嘶鳴着,兩軍在城樓前整齊地對峙,戰火一觸即發。
“殺!”隨着軍鼓三響,軍號最終的號令下,兩方人馬催着坐騎,廝殺在一起,開始了最原始最血腥的戰鬥。
倏地別過目光,不忍看城樓下那血濺三尺的悲壯,柳安陽和沐顏差不多同時扭過頭,回望着晚霞鋪砌的天地。
鮮血染紅了疆場,刀光劍影,塵土飛揚,有多少的生命葬送在這方血染的土地之上,有多少的遠方的家人,因爲戰事而痛苦一生,顛沛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