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周晨坐在滇池邊,看着波光浩淼,水天一色,等着慕容瑒來接她。
方纔慕容瑒從電話裡告訴她,他家的和南家的老爺子已經達成了共識,想一起合買那塊福祿壽。
既然,那兩個家族的當家人都如此重視,就說明那樣的福祿壽出現的機率微乎其微。
昨晚收穫了四千多萬,今天又收穫了六千多萬。她參加公盤的資金已經不成問題了。在這種情況下,那塊罕見的福祿壽賣不賣她已經不怎麼在意了。
不過,能夠通過一塊翡翠,結識到慕容家和南家的當家老爺子,她還是認爲值得的。因爲,通過慕容瑒和南雲,她可以看出這兩家的家風還是不錯的。
雖然南雲狀似浪蕩無羈,骨子裡卻沉穩得很。見微知著,想來他們的父祖輩絕對差不了。一個人的性格與他生活的環境和家人是有很大關係的。曾經,她很天真的認爲,爛泥坑裡也能出純潔傲然青蓮,卻不知道,那是因爲有了清水的洗滌!
有些道理,總是需要受過傷才能明白。
車輛的鳴笛聲在她身後響起。一輛黑色的奔馳無聲無息地停在了她的身邊。
車上下來的男人,上身一件蓮青色襯衫,下着米白色的休閒西褲,清逸俊朗,偏偏眉目間那抹溫和,如春陽般,無聲無息地溫暖了人的心田。那脣角的一抹微笑,也如春風一般,令人不自禁地薰然欲醉。
慕容瑒還未下車,就看到滇池邊猶如雕塑般的女子,長長地黑髮如瀑,傾瀉直達腰際,羊脂白玉般的肌膚,在微微的水光映照下,宛若透明。
及至他下車,她轉身,手繪丹青的寬鬆長襯衣,與黑色的髮絲,一起隨風而舞,那一剎那,慕容瑒突然生出一種錯覺。這女子並非凡塵俗子,下一刻,她恍惚就要乘風歸去。
怔忡間,周晨俯身拾起腳下的一個揹包和一隻小行李箱,向着他走過來。
慕容瑒回過神,急忙上前幾步,結果她手中的行李箱,放進車尾,轉身就見女子捧着的揹包裡,一簇蘭花開的正盛。荷瓣素冠,如玉雕冰琢,素雅如深谷精靈,又清貴如仙界奇葩。
這,這叢荷瓣蘭,比‘素冠荷鼎’不知又美了多少倍!
慕容瑒驚訝地望過去,就見周晨微笑着看了看蘭花,擡眸道:“你看這株蘭花還參加得‘賽蘭會’?”
“呃,當然,當然。”慕容瑒雙手有些顫抖地接過蘭花,捧在手裡細細地鑑賞。
好半天,他才突然打開車門,讓周晨坐上副駕駛,又把蘭花放在她的手上,自己飛跑跳進駕駛室,啓動車子,掉頭,飛也似地疾馳而去。
車子繞着滇池疾行,周晨看看車外的景物,竟然又是朝着湖景酒店的方向而去。
“怎麼?不先去看翡翠?”周晨微笑道。
“先把蘭花送回去。”慕容瑒專注地看着車前的路況,嘴角微勾,露出一絲歡喜,“只是,讓老爺子見到這株蘭花,只怕就顧不上翡翠的事了。”
周晨笑笑,只專注地看着窗外的碧水藍天。
澄澈的天空與湖水一色,藍的透澈,藍的純淨。讓整個人的身心似乎都純粹了,輕鬆了。
沒有那些煩惱和傷害。她的生活,今後完全由她自己做主。
周晨本來只知道湖景酒店是滇池高爾夫場的配套酒店,只是,當慕容瑒的車子開進一片錯落漂亮的別墅區,她才知道,滇池高爾夫真正的貴賓並不是住在湖景酒店。這些別墅,都建在高爾夫球場周邊,周圍環境樹木蔥蘢,綠草茵茵,鮮花似錦。
慕容瑒的車子就停在一棟獨立別墅前,別墅主體建築三層,中西合璧的外部設計,大氣而端莊。
停穩車子,慕容瑒一刻不停地繞過來給周晨開了車門,伸手先把蘭花捧了過去,另一隻手自然地伸過來,拉住周晨,直奔進別墅。
慕容老爺子名清,是慕容瑒的祖父,身形稍顯清瘦,頭髮花白,卻精神矍鑠。穿一身白色的球衣,正在別墅後的花園裡侍弄花草。
當看到慕容瑒手中的蘭花後,立刻丟掉了手中的花具,捧着蘭花進了別墅。一邊走,一邊揮手急道:“趕緊把那幾個老傢伙都叫來!”
跟在老人身後的周晨微微驚訝地看着不吭聲的慕容瑒,卻隨即看到不知從何處走出一箇中年人,恭敬地答應着:“是。”
躬躬身,擡頭看到注視他的周晨,點點頭,轉身--消失。
呃,這是什麼身法?迷蹤術?潛行法?還是龜息功?周晨愣愣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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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昨天的加更……謝謝大家的鼓勵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