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拉着她的手道:“那你可願用你的全部身心去敬愛他,關心他,讓他不再傷心難過?”
素馨臉越發的紅了,她堅定的點頭,道:“小的願意,只要二老爺開心,小的做什麼都願意。”
顧老夫人吐了口氣,道了聲好。
傍晚,顧博文被請來福壽堂用飯。
顧老夫人也不客氣直接問顧博文晚上準備在哪兒歇着。
顧博文已經給蘇氏和離書,落桐院肯定是回不去了,顧博文準備去前院。
顧老夫人便道:“你院子裡的稍懂些事的都被你打發了,纔來的又不懂規矩,”她叫了素馨過來,道:“素馨性子穩重,心也夠細,讓她跟着過去伺候,我才能放心。”
顧博文看明顯打扮過的素馨。
素馨垂下眼,小臉緋紅的盯着腳尖,一雙白玉樣的小手緊緊的絞着。
顧博文點了點頭,淡淡的道:“就聽阿孃的。”
送走了顧博文,曹嬤嬤伺候了梳洗,將她扶到牀上。
顧老夫人沉沉的嘆了口氣,道:“桂香,明天派個人回老宅看看,家廟那邊是不是該修葺一下了。”
曹嬤嬤心思一轉,明白老夫人這是準備萬一和離不成,就把蘇氏送去那裡。
只是蘇氏會同意去嗎?
曹嬤嬤輕輕搖了搖頭,只怕不那麼容易。
一晃三天過去了,顧博文見蘇家人沒有迴轉便派了人去問蘇氏意思,看是不是幫着她把嫁妝什麼搬出來。
張嬤嬤帶着婆子來到落桐院裡,蘇氏坐在門口,也不說話,也不爭辯,就拿着簪子抵着喉嚨,誰要敢上前一步,她就血濺三尺。
張嬤嬤跟她對峙了片刻,見她態度堅決,也不敢耽擱,趕忙通知陳氏和顧博文。
陳氏聽聞,先是一驚,很快又平靜下來。
“這戲碼她演得還少嗎?”陳氏笑道:“放心,她要是真想死,早在二叔給她和離書的當天就一根繩子吊死了,還能等到這個時候?”
自打顧清菲的親事告吹,陳氏憋着股勁,完全跟蘇氏不共戴天,即便聽到她尋死,也只是一笑而過。
倒是看着超脫飄然的顧博文對她還有些的夫妻之情,不想她真的有事,先鬆了口:“算了,先由着她吧。”
張嬤嬤得了信,鬆了口氣,趕忙的退出了院子。
正在此時,得了消息的顧明曦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見到顧博文,他一撩衣襬,徑直跪地道:“阿爹,母親到底犯了什麼錯,要您這般大發雷霆,一定要讓她大歸?”
“你這是幹什麼?”顧博文趕忙把他扶起,略帶斥責的道:“這是大人的事,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生研究學問,早點下場得個功名。”
顧明曦臉頰微紅,囁囁的道:“母親對我一直視如己出,我身爲兒子,聽聞母親將要大歸,怎能無動於衷。”
顧博文側頭看兒子,清俊的眉眼,微翹的下巴,跟玉芷好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
他想到那段溫馨舒服的歲月,心腸一軟。
其實他心裡很是矛盾,剛纔張嬤嬤的回稟,他並不是沒有一絲觸動,蘇氏這樣以死相逼,讓他覺得蘇氏心裡還是有他,可很快他又轉念想到,既然如此又何必當初,左思右想,心裡特別的矛盾。
加上顧明曦的勸說,他長嘆一聲,揮揮袖子,出了院子。
顧明曦茫然的看了眼父親的背影,不知道父親這是答應了他的請求,還是置之不理。
素馨出來收拾筆墨紙硯,顧明曦溫和的點了下頭,趕忙離開。
素馨屈膝行了個禮,把視線落在明顯壞了意境的半張殘畫,她輕輕抿了下嘴。
太陽逐漸爬過了樹梢,素馨將廳堂和次間之間的帳幔摘下,準備出去漿洗,就見顧博文氣咻咻的走了進來。
素馨就道:“爺回來了。”
顧博文橫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不回這兒,回哪兒?”
素馨低着頭不語。
顧博文知道自己是遷怒,閉眼忍了忍,才道:“給我備水,我要沐浴。”
素馨便出門吩咐虎子擡水去淨房。
顧博文垂頭看着桌上的畫,忽然一扯,將畫上蔥翠的蘭花撕得粉碎。
素馨進來,瞧見一地碎屑,她默默的蹲下身,將碎屑撿起。
顧博文低頭看着她烏黑濃密的髮髻,幾縷碎髮頑皮的落在了頸上,墨發雪膚,格外動人。
素馨將碎屑籠在手裡,起身往外走。
顧博文盯着她的細柳腰肢,挺翹的臀部,隨着她的走動柳腰輕輕款擺,鼓鼓的屁屁撐着翠綠的衣裙來回搖曳,繡着雲紋的裙邊時起時落,露出一小節雪白的羅襪,好似盪漾碧波里翻起的白浪。
“過來,”顧博文招了招手。
素馨走到他身邊,半仰着臉。
顧博文伸臂將她摟住。
素馨順着他的力道,溫柔的靠着他的胸膛,綿軟的手臂輕輕纏在了他的腰上。
顧博文略一彎腰,將她抱在懷裡。
素馨低低叫了一聲,手環上他的脖頸。
顧博文低頭瞧着她陡然緋紅的小臉,忽然輕笑一聲。
素馨越發的不好意思,整張小臉都埋在了他脖頸出,含糊的低喃,“別這樣,天還亮着呢。”
顧博文卻想在此時此刻做些不合時宜的事情來緩解他心裡的焦躁煩悶,他輕輕一笑,強硬的阻止她欲迎還拒的動作,扯着她穿過被拆了帳幔的次間,進了裡間。
素馨緊緊的靠着他,羞怯的顫抖。
顧博文把她推到牀上,粗魯的扯了牀幔,合身上去。
屋裡響起一聲嬌怯的痛呼,接着便是一陣高過一陣的粗細喘息,待到太陽直直的曬在屋頂上方,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響才終於停了下來。
顧博文翻身躺在牀上,長長的吐了口氣。
素馨愛慕的看着他的側臉,溫柔的將一縷黏在他頸間的烏髮撥開,拿了絲帕給他擦汗。
顧博文閉着眼,任素馨擺弄,待到感覺乾爽了,他張開眼,看着柔順坐在身邊的她,不由想起剛纔在茶樓裡聽人故作神秘的說起雅園的韻事。
那人雖然沒說姓名,只說事情,旁人不會知曉內情,只是聽個熱鬧,可顧博文心裡知道,那個傳聞裡,被衣衫不整的男人抱在懷裡的就是蘇氏。
顧博文忍不住想起當年她爲了嫁給她,不惜把他堵在屋裡,強迫他看她脫衣解帶的事情,爲此他用親事作爲代價,賠上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