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從地上站起身,鳳兒面容之上警惕萬分的審視面前的女人。
姿色平庸,身材肥大,衣着暴露,態度更是傲慢無禮,楚凌身邊怎地有這般人出現?鳳兒低垂的眸子嫌惡的閃過一絲厲色,擡頭之間又是另一番面容。
她看着面前的女子,驀然淺笑道:“姐姐騷安勿躁,不過是藥而已,無需這般惱怒。鳳兒自小體弱多病,喝過得要自是千奇百怪,姐姐是怕鳳兒怕苦,不願喝嗎?”
鳳兒開口之間便是走到牀邊,從枕頭下拿了一件東西放到掌心,轉回頭來時,更是裝作輕咳了幾聲,以表示她此話不假,讓來人放鬆警惕。
方霞見此,緩緩收斂了面上神色,在屋內的一角小方桌前坐下,冷言道:“若是如此便是最好,省的我動手了。”
似乎對於這樣的事,她也不願多做,在鳳兒小步走來之時,兀自拿了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下,也不管那茶水是不是涼的,倒是沒見有怨言。
鳳兒看着,順勢在桌邊坐下,小心問道:“姐姐你看鳳兒自小千奇百怪的湯藥喝多了,很多藥根本對自身無用,不知道姐姐能否告知鳳兒,這其中到底是哪些藥材?”
此言一出,方霞臉上立刻出現了一絲孤疑,鳳兒見此,忙道:“鳳兒自是不怕喝藥,但這藥畢竟是哭的,若是能對症下藥一次到位,爲何要到惹了麻煩纔來處理呢。姐姐,你說是也不是?”
她眸光閃爍,順勢又將一錠銀子塞到方霞手中。
方霞見此,想着她的話還算是有禮,若是真如她所言,真的喝下無用之藥,到時出了事,怕是要遭到罪責。
又看了看手中的銀子,思慮再三,她才勉強道:“這是由麝香組成的一味藥材。”
“哦,原來是麝香。”鳳兒聽言,表面並未有所變化。心中卻是驚濤駭浪,這是要害她做不了母親呢。
好,真好。一抹苦澀在她嘴角盪開,鳳兒低垂着頭眼帶冷漠的看着面前的藥碗。在眼前之人急欲開口催促之時,倏地出手點住了她的穴道。
長臂往桌上一掃,便是將藥碗掃落在地,發出“哐當”一聲,瓷器碎裂之聲。
“想讓我喝這種藥,便是要讓他來親自餵我喝,否則你們來一個,我殺一個。”她冷冷地眼看向方霞,揮開此前所有的柔和,眼下竟是萬分凌厲。
方霞見此,雙目大睜之間,更是不敢開口說話。明明眼前之人瘦小的不過她的三分之一,眼下竟是存在這般駭人的氣勢。
自然她更不會知道,眼前瘦弱的小女子曾是戰場上舉刀殺敵的猛將,更是鳳臨國尊貴的公主,百姓心中的女英雄。如她這般,即便再多上一些,她若想殺,也不過是眨眼之間。
——
歌木蓮出事這件事自是在宮內鬧的不可開交,最終仍是讓嫺靜的太后知曉了去,而龍陌失去蹤影一事,卻是被龍曦以其他理由隱瞞了過去。
她一步一步的走來,在抵達長樂宮時,面容之上始終隱含着淡淡的擔憂,或許是因爲
歌木蓮替龍曦擋了刀,亦或是因爲明明之中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所以這一次,她來的特別忐忑,以至於在上臺階之時,不慎差點摔倒,幸而身邊的丫鬟扶的及時,纔是沒有導致難堪的結果。
而當慕容蘭溪走進歌木蓮的寢宮之時,看到那內裡駐足的人羣,心中着實是驚訝的。
誰又能想到,當日那般孤立無援的小女子,今日身邊竟是圍繞這麼多的人爲她傷神,爲她憔悴。
一行人全部下跪行禮之後,便是在慕容蘭溪的要求中,逐個走了出去。對於這個太后,他們更多的仍是相信。
“歌木蓮,你知道哀家並非不喜你,不過是因爲這個時世有太多的事,從來也不是眼睛看到的那麼簡單。”慕容蘭溪在牀邊坐下之後,緩緩開口,語氣之間皆是對時態的悲涼。
歌木蓮本是睡下許久,眼下聽到有人到來,自是緩緩睜開了眼睛,卻是不想,眼前之人竟是慕容蘭溪。心中甚是一驚,輕聲開口道:“太后,……”
慕容蘭溪見她要起身,立刻伸手製止,“無需起身,好好躺下。”
“太后說的是,妾心中也是明瞭,自是希望自己能夠有朝一日,與皇上齊肩看天下。”歌木蓮回道。此時心中得以明確,着實又是一番感慨。
原來此前慕容蘭溪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讓自己更有資格的站到龍曦身邊,而她卻是從未想過她這個當母親的不易。
心中瞬間有了一絲愧色,歌木蓮斂起眉眼,正不知該說些什麼時,耳邊再次傳來慕容蘭溪淡然的話語。
“你既是這麼想,哀家心中也是放心了,日後不管發生何事,哀家都希望你能倘然面對一切,勿急勿躁,對皇上亦是不離不棄。”
這話聽着有些耳熟,但此時歌木蓮卻是被感動了,她終是擡眸看向她,認真的點了點頭。
“多謝太后教導,妾定當謹記在心。”她道。對上的是慕容蘭溪異常沉穩平和的眸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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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西宮處。
樹蔭影印,大片的竹葉遮去了屋內的一切動向。
房間之內,女子半身裸露整個身子趴在桌上,身後是男子奮力的進出,淫靡之氣在空氣中散開,隨着男子越發激進的動作,女子終是難以忍受的發出催人心魂的嬌吟,在這靜僻的一角,顯得尤爲放蕩不堪。
片刻後,伴隨着一記重重的撞擊,在身上男子終是釋放出所有之後,女子亦是配合的尖叫出聲。
旖旎也不過是一瞬間。
男子快速的穿戴衣物,冷色的眸子說明了他對於此處的不留戀,也越發將他俊美的容顏映襯的格外的無情。
然而正當他要離開之時,腰身卻是在這時被女子一把抱住。
“王爺,妾有了。”一聲輕柔的話語,在清晰不過,卻是在瞬間讓男子暗沉下了眼眸。
轉身,“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清澈的在空氣中響起,伴隨着女子倒地之聲,硬生生將這一幕刻畫的悲天
憫人。
趙媚兒終是想不到,這樣的消息竟是會得來面前男人如此的對待,看着面前男子高高揚起的手,她倏地落下淚來。
淚珠子一顆一顆掉落在那瞬間紅腫起來的臉頰之上,麻木已是讓她失去了疼痛的資格。然而這樣的舉動得來不過是眼前男人越發嫌惡的目光。
“你這個賤人,竟是敢偷偷留子。”
龍蕭猛地出手,上前便是一把掐住了趙媚兒的脖子,施力之間硬生生將她從地上託了起來。
“說!要怎麼死法?”
“啪”地一聲,又是一巴掌落下,趙媚兒眼前一陣暈眩,心中熟知自己再不還手,便是要死於龍蕭手中。
此時凝聚在掌心的力道,以着不可防備的姿態出手,瞬間將龍蕭撞擊開去。
“你這個畜生!他可是你的孩子,你竟是要殺了他!”趙媚兒身形不穩,連連後退,看着龍蕭的雙眼更是怒不可遏。
卻引得男人越發赤紅的雙眼,目露兇光的看着自己。
“趙媚兒,這是本王的孩子?一早便提醒過你,你竟是觸犯合作規則,後果你該是要爲之承受。”
在她驚駭的目光之中,他一步一步地靠近,猶如地獄閻王,撥開了生死冊,而她便是那個要被點名之人。
——
龍陌失去蹤影,在歌木蓮的逼問下,龍曦終是說出了實情。
只是這樣的實情,又豈是龍曦可以承受,看着面前裝作無恙的男子,歌木蓮心中不安之極,在這當下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什麼都不用做,乖乖養傷就好。”
在她憂愁的眼神中,龍曦似看出她心思一般淡漠開口,言語之間是十分的寵溺。
“陌兒失去蹤影,皇上要妾如何安得下心。”歌木蓮眼下整個心思都在龍陌身上,自然察覺不到其他。
聽言,龍曦輕蹙了一下眉。“剛剛輕一弦有回報,陌兒該是被人救走了,歌兒無需擔憂,人若是在錦國,要尋到不過是時日問題。”
此言自是對的,只是陌兒卻的正是時間啊,更何況如今的她,着實需要好生看護,否則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只是這番猜測,歌木蓮定是不會再出口的,龍曦爲此事已是夠傷神的了,而她又豈能讓他多添一筆擔憂。
三天後,一道聖旨的下達,將一人瞬間逼至了絕望的邊緣。
北之晴又豈會想到自己精心計劃的逃亡之路,瞬間被慕容蘭溪給截斷了所有生路。
她這是要逼死她嗎?過於強烈的精神衝擊,讓她的小腹處傳來隱隱作痛之感。北之晴抱着聖旨痛哭出聲。
當歌木蓮終是得以起身,明媚的陽光之下,一人的到來卻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你尋本宮有何事?”歌木蓮躺在睡榻之上,神情慵懶。
北之晴看着,過於蒼白的面容,隱隱有了崩塌之色,卻仍是忍住了一切羞恥感,開口道:“請求皇后娘娘救賤妾一命。”說話間,已然雙膝跪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