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內,刀劍聲四起,夾雜着一絲風雨裡的血腥,鹹甜之氣令人作嘔。
即便是習慣殺戮的人,在經過多次的提劍之後,亦是會覺得反感。
此刻魍和楊澤皆是面露嗜殺之氣,神情冷冽之間快速在成片的屍體中離去。
身形極快,卻終是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顯現着多日來的精神緊繃,已是讓他們過於疲乏。
高高的懸崖之上,男子冷目注視着眼下的一切,尊貴的氣息是萬人不能匹敵的威嚴。
倏地,在山谷暗處悄然走出一人時,眸色一閃,冷窒地眯起了雙眼。
“清理乾淨!”男子一身青灰色的布衣,略顯銳利的容顏之上是萬分的冷漠,看着眼下一片的屍體殘骸更是眸色冰寒之極。
仿若看待的不是人的屍體一般,簡單四個字已是說明這些人的價值,僅此而已——
山谷之內,隨着話音落下,緊隨其後是一列類似精英的黑衣暗衛,從黑暗處走出,片刻間已是全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行動較快的開始收拾起,前一刻所留下來的殘局,動作冰冷的猶如機械。
與此同時,懸崖上本是冷如寒霜的男子,卻在此時恢復淡然,長臂背於身後之間,傾世之容是萬般的鎮定。
三個時辰後,位於鳳臨國都城的山脈之外,一個隱蔽之處赫然落座着一個小山莊,遠遠望去極爲的清幽雅靜,一時間竟是讓人看不出其存在的真諦。
青灰色布衣的男子漸步靠近,山莊的大門並未緊鎖,輕輕一推便是“吱呀”一聲打開了。
隨即沒入眼簾的是一片小荷塘,荷塘後面是正廳,但男子卻是沒有多看一眼,便是繞過正廳朝着位於正廳後面的小閣樓走去。
而此時,小閣樓外一形態沉穩的男子聽到動靜,快速的朝着男子迎了過去,約莫四十歲模樣。
在靠近之時,立即低身單膝跪地道:“張臣,見過拂玉公子。”態度極爲的恭敬。
拂玉見此,僅是繞過他朝着小閣樓走去,單一的灰白色調的山莊內,莫然響起他清幽的嗓音,“起身吧!準備四十名殺手。”
卻是在即將進入小閣樓時,身形一怔,高擡的腳靜止在了空氣中,眸色一沉,面容繃緊之間,轉頭之時已然見到那位於張臣後頭的男子。
帶着極爲的淡然,冷漠地注視着他的方向。
身側雙手驀然緊握成拳,讓他身體猛地緊繃而起,眼中透出駭人的凌厲。
他竟然……
不是急着趕路嗎?
竟是這般無聲息的靠近,一絲都沒能讓他察覺到他的存在,他的傷好了?
無數的疑問一瞬間全都出現在拂玉腦中,讓他不能自已的警惕起了心中所有。
然,某種預知的恐懼感仍舊像是死神手中的鐮刀一般,血淋淋的劃割他恐懼的心臟。
……
凌霄殿——
是周元國皇宮中最是華美的宮殿,但即便如此,在楚凌與歌木蓮眼中亦是平常的存在,經歷過太多的奢侈,這凌霄殿着實又算不得什麼。
只是這周仁當真是心思頗爲深沉,竟是將他們三人安排在了同一個宮殿之中。
雖說內裡偏房正殿相徑隔開,但對於不同國家的幾人,又是敏感身份的存在,當真太過放肆。
正殿的寢宮內,歌木蓮踱步在黑暗之中,思慮的是此前那偷偷潛藏在暗處之人,莫名的讓她覺得有一絲眼熟。
“娘娘,怎麼還不休息?”
西月照顧好花芸睡下,來到正殿之時看到的,便是她走在黑暗中沉思的模樣,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開口道。
“花芸怎麼樣了?”
聽言,歌木蓮僅是如此問道,眉宇之間的凌厲自從進入周元國開始,便是一直沒有消散。
“喝了藥之後,好多了,輕先生說睡上一覺,明日應該能夠完好。”西月回道,面容之上極爲謹慎。
事情走到如今地步,實在讓人無法想象,此刻她們唯有更加謹慎的對待。
所以即便連日疲勞,但在眼下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仍舊誰都沒有放鬆警惕,唯等主子的一聲命令。
歌木蓮聽言,僅是點頭之後,開口道:“都下去休息吧!”
明明不想太過冰冷,但在無形之中還是讓人感覺到了一絲寒氣。
西月聽着,輕微低首後,小步離去。
漆黑的宮殿之內,再度陷入一片靜默,唯有朦朧的月光稀稀落落地從窗戶落進殿內,印出女子姣好的身影,帶着淡淡清冷。
隱蔽處,一黑衣男子清俊的容顏帶着凌厲的審視,輪廓分明的臉龐在黑暗中微微僵硬,許久,冷眸中透出一絲迷濛。
“什麼人?!”黑暗中,她猛地擡眸看向門口處。
卻見楚凌站在黑暗中,見她察覺之後,緩緩向她走來。
“是我!”他清冷開口,一身的銀白在黑暗中極爲顯眼,讓她瞬間眯起了雙眸。
“太子,這會不應該出現這裡吧?”她寒聲開口,眉宇之間是平日不曾擁有的威嚴。
與此同時,暗處黑衣男子見此情景,面容突地閃現一絲嘲弄,轉身之間隱沒於黑暗之中。像是從來沒有出現一般,在空氣中唯留下一抹獨特的藥香。
“三年的朝夕相處,換來的便是你今日的質問?”楚凌說話間眼中閃過一絲痛色。
讓她看着不受控的心,爲之一疼,驀然低垂下雙眸,不知該如何以對?
“當日你面對本宮,也並非這般絕情,你這是在怪本宮將你送於龍曦?”
此言一出,瞬間讓歌木蓮心緒一陣不寧,讓她忍不住的閉上雙眼,“事到如今,太子說這些還有何意義?”
她低垂着頭,雙眸緊閉之間,輕聲開口。
原以爲他已經懂得,卻原來他仍舊是不懂,額頭傳來一絲疼痛,她面帶淒涼地擡頭看向他。
是啊!要一個人相信自己一直守護之人,並非所愛,是多麼殘忍的事實,若是換了她,寧願相信那是胡話,也不會輕易去相信。
她到底該如何做?
“爲何無意義?倘若你願意回到本宮身邊,不管要本宮付出多大
的代價,本宮都會去做。”
他倏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用盡力氣一般,想要將她所有的神情看入眼底。
卻是在看清她眼中的疏離時,赫然放開了手,一種極早的認知讓他疼痛的轉開眼,背對着她傲然於世間。
“太子其實心中早就清楚,當你放手的那一刻,便是註定一切都不能回到過去,就像時間不能迴流,你我終將只能是對方的過客。”
她低聲開口,這話說的異常清晰緩慢,字字映入他心中,字字如刀。
黑夜中,他眸色瞬間因此而一沉,帶着嗜血一般的氣息,倏地轉身之間一把扣住了她白皙的脖子,猛地收緊之間,在其上留下一抹深紅。
“對於本宮得不到的,本宮向來只會將它毀滅。”
見她因他手中的力道而呼吸困難,他駭然出聲,黑暗中眸色越顯冰冷。
她卻道:“此前我對周天之言,對你同樣奏效。”
……
本是無情,又何必裝作有情?
黑暗中,他步步逼近,絕美的容顏之上怒火滔天,猶如被冒犯一般,浸透着一種死亡的氣息。
她驚愕地看着面前的他,腳下寸寸後退,卻是在不慎之下,腳下一拌,整個人向後倒去,“砰”地一聲跌入了堅硬的牀鋪。
“啊!”她驚呼出聲,卻見他迅速欺近,又是連忙出口阻止道:“勿要碰我!”
本就是兩個毫不相識的人,到如今到底是什麼讓他們形成了這樣一幅局面?
心中一疼,看着他突兀高舉在空中的手,她嘲弄道:“鳳塵,你並非我孩子的父親,不要再拿你那些超爛的理由來接近我,我受夠了!”
眼中閃過一絲嫌惡,她驀然在他的注視下轉開臉。
然而此時,腦中卻突地閃過一絲光亮,孫順因她的貌美而妄想冊封她爲皇后,鳳塵又是這般的對待她,莫不是當真是她的容顏惹了禍?
這樣的認知讓她更是不能自持的惱怒,眼中的嫌惡之色也越發深沉起來。
見她如此,更是愈加的點燃他的怒火,赫然欺身靠近之時,已然將她按倒在牀鋪之間,居高臨下地看着眼下的她。
“倘若我一定要碰你呢?”
他輕聲開口,一手輕滑過她嬌嫩的容顏,看着她的眸色隨之一暗,似潛藏着某種看不透的黑暗,讓她不自覺的爲之一顫。
“不,你不能。”呼吸略顯困難,她不能自已的顫抖,帶着一抹不曾有過的羞澀,竟是讓她心頭有了害怕。
她生澀的迴應,愈加激起他心中的野獸,更加肆意的掠奪,一點一滴以着侵蝕他靈魂的速度,片刻間在他胸腔之間,燃起層層不知名爲何物的怒火。
修長的指尖驀然下滑之間,輕易的鬆開她胸前的衣衫,露出內裡白色的肚兜,帶着白如凝脂一般的細滑,全數落入他的眼中。
“請你不要逼我。”她躺在牀上,身體紋絲不動,任由他放肆的眼流連在她的周身。
“到底是我逼你,還是你逼我?”他輕聲反問,手下一沉,扯落她的肚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