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西月正想將此事告知小姐知道,廉鴻振被輕一弦帶走了,說是皇上的命令。”
對此,西月相當疑惑,當真無法猜測,皇上要一個死人到底有何用處?
“哦?帶走了——”
聽言,歌木蓮終是擡起了頭,望向窗外那一方角的景色,漸漸出神。
這件事的問題到底是出在了何處?不對,肯定是有什麼事被她給忽略了。龍曦這麼做肯定是想提醒她什麼,但到底是什麼呢?
慕容蘭溪被暗傷,所有外國公主全部被送入大牢,且受盡酷刑。按照慕容蘭溪的性格,這次竟是發了那麼大的火,當真是於常理不符。
且受盡酷刑,這四個字看似輕易,實則當中有太多的駭人聳聞,一般人又豈能體會,一個女人在發號這樣一個命令時的內心世界,定當是滔天怒火。
滔天怒火,到底有什麼事將她變得如此?僅是受到暗傷嗎?
此時,疑惑在心中越積越多,冷不防的腦中閃過一道暗芒,以着極快的速度,將整件事串聯了起來。
廉鴻振進牢房想救出周雪,但最終竟是成了對西月實施的歹徒,最後被龍曦所傷,又被她所殺。
那麼有件事或許可以先去證實一下。
思及此,歌木蓮終是看向了西月所在的方向,這是西月進來之後,歌木蓮看她的第一眼,悴不及防地接觸到,讓西月心頭重重一顫。
“西月,隨我去地牢一趟。”她冷冷道。說話間身形已是向外走去——
這件事倘若真如她所想,那麼,當該是這些無辜女子的不幸。
然而當歌木蓮和西月到達地牢之時,才發現慕容蘭溪竟是也到了此處。
這個尊貴的太后,即便身處骯髒不堪的境地,仍舊是一身的光環圍繞,雍容華貴的不像話。她的美麗是萬人所不能及的,這就好比她所賦予龍曦的一樣。
或許,這該稱之爲傳奇!
“妾,見過太后!”
歌木蓮慢慢地走了進去,上前便是對着慕容蘭溪輕身一禮。
然而慕容蘭溪的面色卻告知了她,自己又要有事發生了,很顯然對於自己殺了她的人,她很憤怒。
“歌木蓮,哀家聽說,昨日裡周元國的公主自殺身亡了,可有此事?”
慕容蘭溪處在地牢中央,凌厲的面容之上是讓人看不透的精明。她淡淡的詢問,以高不可攀的姿態,俯視面前明顯比她矮小几分的女子。
“回太后,昨日確實發生了一些意外。”歌木蓮低頭回道,態度恭敬之中不顯卑微,更是毫無懼色。
“是嗎?竟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那麼你對於要查出真兇一事,是否還能完成?”她深沉的看着她,眼神隨即移向地牢中的每一個角落。
她依舊低首回道:“請太后放心,妾定當在十日之內尋得真兇。”
“是嗎?”慕容蘭溪再次發出質疑,“倘若你所謂的尋得真兇,是建立在殺人這方面,哀家倒覺得,此事可就此作罷。”
聽言,歌木蓮心頭一沉,果然,繞了半天,終是繞到了正題。
然,她依舊面不改色的回
道:“難道太后覺得,妾所殺之人,並非罪該萬死?”她驀然擡頭眼神直直的看向慕容蘭溪。
倘若她說是,此事她定然不會再管。
因爲她不想面對一個是非不分的人,即便這個人是龍曦的母親。
且如今她所做的一切,也皆是因爲這個原因。
然而,事情卻並非如她所想。因爲慕容蘭溪在聽了她這話之後,竟然是轉身就走了。
沒有片刻的遲疑,這樣的行徑當真是讓人猜不透,她心中到底作何想法?
“小姐,人都已經擡出來了。”西月在一旁提醒道。
聽言,歌木蓮眼中倏地閃過一道寒意,冷然道:“你們都出去吧,留我一人在此即可。”
——
“太后,這歌木蓮對您如此不敬,您爲何不就此事,將她就此發落了呢?”
離開地牢的慕容蘭溪在太監總管的攙扶下,一路回到斕月殿。
聽言,慕容蘭溪眉眼挑了挑,略微凌厲的面容之上,終是沉澱了下來,恢復了往日裡的平靜。
“福康,你跟在哀家身邊多年,是否見過哀家像這些時日,這般心狠手辣,甚至是要取人性命?”她淡淡問道,言語之中透着一絲憂慮。
福康聽着,低下的頭顱越發向下壓去,小聲回道:“不管太后如何決定,定是有太后的道理。一直以來太后都是以仁慈傾天下,福康也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是嗎?”慕容蘭溪聽言,發出了一聲淡淡的質疑。
想必就是這仁慈,讓太多的人敢在她面前耍心機。世人皆知她慕容蘭溪心善人美,殊不知,若是惹怒了她,那人要付出的必定是比死亡更爲慘痛的代價。
“也是該收一收這份不必要的仁慈了。”如此想着,慕容蘭溪又道。
旁邊的福康聽言,心頭猛地一顫。即便這話說得如此雲淡風輕,但又有誰敢質疑她這話所存在的真實性。
另一邊,歌木蓮神色冰寒的從地牢之中走出來,見到站在外面的西月,心思有些複雜的開口。
“帶我去見廉鴻振,有些事我要親自問一下他。”
這件事,竟是會如此發展。龍曦早就知道了嗎?所以才讓她不要殺廉鴻振。可即便如此,事情也有些說不過去,她實在不覺得,這些個國家會愚蠢到,利用這樣的方法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畢竟如今各國,也還算是安穩。
西月聽言,僅是點了點頭,心中雖是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並未多言。一路帶着歌木蓮去了另一處地方。
然而當兩人走在途中時,迎面突然跑來一個小宮女,低着頭氣喘噓噓的給歌木蓮行了禮。開口便是道:“皇上讓奴婢帶姑娘去到一個地方,請姑娘跟隨奴婢前來。”
說着也不管歌木蓮是否同意,便是自動往前走了去。
歌木蓮看着,輕微蹙起了眉,龍曦找她嗎?心中略有疑略。
片刻後,璀霞閣——
美人居住的璀霞閣內,遠遠走近,便可聞到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融合着淡淡的花香味,讓人沉迷的同時,有一種奢靡之感。
而眼前景象
也證實了她心中所想,歌木蓮神色淡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那女子站在陽光之下,一席粉色衣裙,風中,欲有一股飄飄然的離去之感,美麗的臉上清純無比的雙眸,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如此的純淨,仿若不經世事的孩童,若是男子見之定當會有一種怦然心動之感,將之攬進懷中,好好疼寵一番吧。
如此想着,歌木蓮兀自蹙起了眉頭,心中不快之感,一閃而過。
龍曦——寵幸過她了嗎?
這樣的想法頓時讓她耳中嗡鳴作響,心中的疼痛更是翻江倒海。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可以不在乎,可爲何事到如今,竟是這般的讓她想要躲藏,那一種赤裸裸的被窺探之感,令她心中莫名的酸澀。
“姐姐,姐姐回來真好,這樣就可以和雪青一起服侍皇上了。”
見她愣神,雪青眼中寒光一閃而過,急忙便是跑到歌木蓮身邊,拉起了她的手歡快的說道。
歌木蓮回過神來時,纔看到雪青已經站到身邊,神情猛地一怔,對於她的話竟然覺得可笑之極。她緩緩將手抽回來,神情冷漠的回道:“如此,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姐姐這話是何意?”
驀然接受到歌木蓮冷漠之極的眼神,雪青心中一顫,小聲問道。
“說吧,你利用皇上引我來此,到底有何目的?”
對於這過分的虛假,歌木蓮着時倒進胃口,立即開門見山問道。
“目的?姐姐是這麼想雪青的嗎?姐姐這是要怪罪雪青了嗎?雪青只是心中着時想念姐姐,所以纔會讓丫鬟請姐姐前來。怕姐姐不答應,便是編了此般理由。未曾想姐姐竟是這般不願見到雪青,看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聽了歌木蓮的質問,雪青立刻表現出了委屈之態,幾欲落淚的拿着錦帕在鼻尖擦了擦,說到最後,竟皆成了她的不是。
此番言語,着時讓歌木蓮心中番足了白眼,沒想到雪青竟是這般愛演戲之人,與那北之瑤真是一丘之貉。
可她到底爲何要引她來此呢?
歌木蓮擡眸掃了一眼雪青瞬間慘白的小臉,心中玩味之心盛起,既然她那麼愛演,那不妨她就陪她演一段,看看她到底是想作甚?
如此想着,歌木蓮冷沉的面容之上,驀地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帶着一絲他人所不能擁有的風華,竟是看起來這般真。
她清了清嗓音,立即柔聲勸慰道:“好了,別哭了,是我最近被諸多瑣事給擾了心神,眼下竟是連你也懷疑了起來。雪青,勿要見怪!”
聞言,雪青瞬間一愣,怪異的擡頭看向歌木蓮。
在她心中歌木蓮要比北之瑤精明的多,她以爲自己必須要哭上好幾回,才能讓她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善。
不想竟是如此輕易。她立刻嘴角一彎,笑道:“怎麼會,這件事是雪青的錯。姐姐不怪罪雪青,雪青已經很開心了。”她嘴上如此說着,心中孤疑之慮瞬間乍起。
面上卻是傾人心動的笑顏如花,歌木蓮,不管你是真情還是假意,等進了屋,保管讓你趴伏在我雪青腳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