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安聽着,柔和帥氣的面容閃過一絲暗沉,不自在的看着她笑了笑,剛欲說些什麼,身體突地被一股極盡而來的力道給撞開了出去。
整個人一沉,心口疼痛之間已然撞擊在了內裡的牆壁之上。
神情恍然之間,幾欲暈厥的看向肆意張揚而來之人,帶着滔天一般的怒火,似要毀滅這天地間的一切。
冷寒之氣瀰漫於四周,讓她禁不住的後退,眼裡的詫異蓋不住她的驚恐。
南宮德說她身邊有男人時,他還不相信,現在看來這件事倒是真的。
他願意放她離去,不代表她可以去找別的男人。
楚凌一步一步的靠近,燃燒怒火的容顏俊美滔天,卻又是承載着如臨地獄一般的生寒。
讓周遭瞬間陷入一片暗沉的靜默,所有人霎時驚恐着心中的恐懼,處於一種緊繃的看着那散發駭人氣息的男子。
“你太過分了!”
楚凌的逐步靠近,越發添加她心中的緊張,看了一眼被打出去的周毅安,鳳兒大聲怒吼出聲。
剛要轉身去看他被傷的如何,手臂一疼,整個人又是被拽回原地。
她似乎還能聽到骨頭髮出的咔擦聲,伴隨着尖銳的疼痛,再度讓她無能的站在他面前,連一絲的反抗都顯得薄弱。
“哼!如你這般下賤的女子,我的過分或許還顯得太過仁慈。”他冷目看着她,寒聲開口。
此言一出,瞬間讓所有人怪異的看向了那顯然太過美麗,而讓人心生好感的女子。
又是看了一眼那倒地的男子,頗爲不敢置信的又是轉回了頭。
鳳兒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該笑還是該哭,只能心寒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末了冷笑道:“太子說的極對,妾便是如此的不堪。所以,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她以着比他還要冷上幾倍的聲音質疑出聲,寧願承認這份不堪,也要與他撇開關係,寧願讓所有人嘲笑她,也要和那男子站在一起。
緊拽着她手臂的大掌驀然鬆開,一種挫敗感在他心口蔓延,從未有過的怪異之感讓他不想鬆手,但男人的尊嚴又是讓他不得不鬆開。
到最終唯有可笑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朝着那個男人走近,而他卻只能站在原地,什麼都不能做。
“你沒事吧?”艱難的將人從地上扶起,她眼中的愧疚,幾乎可以淹沒他身體的疼痛。
緩慢的搖頭,他眼帶迷濛地看着她,努力才牽扯出一個笑容,“無礙。”
說話間,嘴巴和鼻子皆是流出了殷紅的血來,讓她看着心中不自覺的緊張萬分。
從未想過楚凌竟會突然出現,且是傷了周毅安。
這下,她竟成了傷害他的罪魁禍首,可惡,着實可惡。
這個男人,即便再厭惡她,也不該如此啊!
他怎麼能夠在傷害了她的同時,又是去傷害不相關的人,實在不可理喻。
“太子大概忘了,妾早已不再是您的人。”
扶着周毅安從楚凌身邊走過時,她突地止住腳步,冷聲提醒道。
……
另一邊,周元國境外山脈交皆
處,清幽的地界,無比安靜的存在。
水聲潺潺,似跨越幾個世紀的安寧,讓所到之人放空心境的同時,可隔離萬物的一切紛擾。
黑色錦袍的男子,安靜的獨處於一間竹屋之內,面前時擺放的是一架長琴,緩慢彈奏之間,便是一曲動人心魄的音色潛伏而出。
幻聽似妖,只以爲那不過是最普通不過是音,卻不知這其中所存在的威力,可撼動所有人胸口那顆脆弱的心臟。
“王,鳳頤琴和雲顛之音已被送回西嵐國,想必不用十日,便能送達西嵐國王之手。”
竹屋之外,黑色布衣的男子單膝跪於門前,聲色冷寒而恭敬,說話間更是壓低身子。
屋內男子聽言,手中音色赫然一止,後眉宇沉思之間,僅道:“暗中派人護送,務必要讓東西迴歸尹涵之手。”
“是。”
“另外,往錦國發出緊急令。”
似猜測到結局一般,他提前下令,不願讓任何事情煩複化。
既是她想要,他便是成全了她。
只是這錦國,他卻是如何都不願放過的。
思慮之間,他修長的指尖劃過琴絃,赫然發出長長的尾音,久久迴盪在竹屋之中不散去。
……
錦國,蕭王府。
魏子良被請入的那一刻,便是猜到事情會如何?
但他卻沒有想到,龍蕭竟然會如此的直言不諱。
“倘若你能夠助本王登基,你便是錦國未來的左丞相。”
他丟下最大的誘餌,妄想憑藉如此來讓魏子良有絲毫撼動。
畢竟誰若能成爲錦國的左丞相,便能掌控衆多國家的命運,這樣的身份誰人能夠抵擋得住誘惑?
龍蕭便是一直存在着這樣的心思,纔會遲遲不對魏子良動手,因爲他相信,即便魏子良再如何的清高,也定然會被這巨大的權利地位所吸引。
而他只需要許他一個承諾,就可達到他的目的。
昏暗的房間之內,門窗皆被緊閉而起,這樣的開口,早已不是什麼請求。
魏子良心中十分清楚,這一次是他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事情必然是要繼續推進。
而且龍蕭看似已經無法等待,在魅做了那麼多事情之後,百姓的越發不滿,未能打消他念頭的同時,卻是越發增長了他的肆意掠奪。
而自己,早已是他手中必要的一步棋,他同意則活,不同意則死。
事情根本不會因此而停止。
“你想要我怎麼做?”安靜的空氣中,他看向書桌前陷入沉思的男子,問的直白。
書桌前,男子聽言,微斂的眉眼,稍稍擡起,邪邪地望向對坐之上的人。
沉默許久,才道:“承半壁江山。”
……
另一邊,面對花芸的疑惑,歌木蓮心中閃過淡淡的憂傷。
怎麼可能不傷心?
對於一個正常人,突然要面對漆黑一片的世界,沒有人會懂,這樣的恐懼佔據的是她整個的心頭。
處處是一把需要警惕的刀子,讓她想要忽視都難。
因
爲看不見,便需要他人的時刻照料,這樣的感覺大概只能用“無能”兩個字來形容了吧。
但這些她也不過是在心中想想,說出來不過是平添所有人跟着一起煩惱,着實沒有這個必要。
“交代下去,徹查整件事情。”她沉聲開口,眼前雖是一片漆黑,但也不至於矇蔽了她的心智。
周仁想要將事情推脫到他人身上,可她卻不願讓無辜之人蒙這不白之冤。
“這件事牽連之大,娘娘這番做法,怕是會得來周元國皇上的不滿。”輕一弦在一側提醒道,臉上雖是認同的神情,心中卻不免有所顧慮。
而這歌木蓮心中自是清楚,也是明白其中厲害關係,只是現今她是龍曦的皇后,那麼便是不能成爲這無能的存在。
“不管如何,不能夠讓無辜之人,因此而受到不該有的牽連。”她又道。
這份仁慈或許輕微,但看在所有人眼中已是一種恩賜,一瞬間所有人皆是低頭沉聲回道:“屬下定當徹查此事。”
然而,當一切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實行,一件事情的發生,瞬間讓一切再度陷入僵化狀態。
周天在牢房之內自殺死亡?
這樣的事實着實太過驚悚,在所有人還未來得及的情況下就已發生,分明就是怕有人想要做些什麼?
又或者真如眼前所見一般,在這一樁可笑的謀殺暗之後,兇手最終自殺而亡。
這是害怕承受,即將要受到的懲罰嗎?
衆多猜測,在所有人心中不斷的資深,可悲的,可恨的,一瞬間在宮中鬧得沸沸揚揚。
“沒想到他竟然會因此而自殺,如今不能交給錦後一個兇手,是周元國之罪。”周仁事先低聲開口。
如此一來,便是讓歌木蓮不好再說些什麼,畢竟死的是一國皇子,不可小視。
“周元國皇帝已是爲本宮捉拿兇手,如今兇手已死,事情就此作罷,希望日後錦國與周元國仍舊存在友誼之交。
這話顯得太過客套,但對於周仁這隻老狐狸卻是受用的。
歌木蓮聽着他赫然放輕鬆的心跳聲,面容之上平靜而無一絲起伏。
……
幽暗的大牢,像是永久的禁錮,人身處其中,是一種極大的心裡壓力,更何況又是一直身份尊貴的皇家子弟,更是忍受不了這樣的囚禁。
他本以爲父皇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他放出去,可如今時日一天天的過去,父皇似乎已經將他遺忘在了這處。
周天又是突然自殺而死,就在他的同一個牢房之內,這叫他如何安得下心?
“放我出去!”
他衝撞牢房之外大聲喊叫起來,如此這般,似乎還能感覺到周天站在身後的氣息,神經便是一陣毛乎悚然。
“誰能放我出去,我便告訴他,是誰下的毒?”
見無人搭理自己,周明急的不行,片刻間便是放出大話。
然而回答他的,除了安靜,便是這牢房之內的死氣沉沉。
不遠處,一人聽聞此言,輕喝了一口酒,緩慢淺笑之間,便是起身朝着牢房之外走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