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白未曾想到龍曦來的竟是如此之快,此時微微低身以示恭敬。
正如各國君王在對待錦皇時都要讓出高位一般,東成國即便武力極強,卻也是不能例外,更何況他對於他,終是爲上的存在。
而龍曦僅是淡漠的掃了一眼衆人,便是朝着馬車的方向走去,那專屬於他的王者氣勢,即便未曾言語,已是讓周遭的氣氛陷入嚴謹之中。
一瞬間,所有人面上的冷色愈加暗沉,一顆顆鮮活的心臟隨着他的走動,快速的跳動起來。
他們心知,這種不問主子的自作主張行爲,足以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正當所有人在爲龍曦的到來,而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馬車之內倏地傳來冷冽的命令之聲。
“繼續上路!”
他聲音不大,卻足以傳入每個人耳中,讓衆人皆爲之一振,片刻後,齊齊上馬繼續前行。
馬車之內,他伸手輕撫她的顏,清貴的容顏因爲她臉色的蒼白,微微閃現疼痛之色。
不過是幾日未見,卻是讓她變得如此消瘦,伸手輕將她攬入懷中,直至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他纔算是稍稍鬆了口氣。
這一步一步走的極爲驚心,到如今竟是要她來護他。
他薄利的脣角輕微勾起疼痛的弧度,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靠在自己身上休息。
若是知道你會如此,倒不如還是無情一些的好。
他如此想到,低身在她潔白的額頭印下一吻,珍惜一般的擁着她。
歌木蓮醒來之時是在龍曦的懷中,那溫熱的氣息,熟悉的味道,讓她極爲依戀的往他懷中縮了
縮。
片刻後,察覺不對勁時,猛地睜開雙眼,對上的卻是男人熟睡的容顏。
他整個人靠在馬車裡,睡得似乎極熟,懷中卻是抱着她,又是極爲小心的,沒有片刻放鬆。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她怎麼沒有察覺?
皺了皺眉頭,歌木蓮伸手環住龍曦的脖子,將臉貼近他的胸口。
與此同時,身上的手臂微微收緊,她懶懶一笑,將臉貼近他的脖子,同時仰頭看向被自己吵醒的男人。
“皇上醒了?”她容顏帶笑,看着他的清眸亦是無比光亮。
龍曦看着,終是放下心來,輕聲問道:“身體可有不適?”
此前爲她把脈之時發現,她的傷雖是得到了控制,但必須靜養,且短時間之內根本就不能完全恢復。
聽言,歌木蓮眼神一陣閃爍,終是在他略微凌厲的雙眸之中,低聲道:“應是無礙,妾這幾日都在修練赫連清嶽的無上心法,想必傷痛也不過是暫時的。”
說話間,歌木蓮從一側拿過本子,遞到龍曦手中。
龍曦隨意的翻看了幾眼,便是將本子重重丟在了一側,此時眉目已是輕微蹙起。
“這心法是他給你的?”他寒聲問道,傾世之容瞬間染了寒霜一般,叫人心驚。
見此情景,歌木蓮神情爲之一怔,緩緩從龍曦身上起身,小聲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這心法她一直記着,便是覺得極爲好,難道其中存在一些什麼問題,是她沒有發現的?而他到底在氣惱什麼?!
見她面染擔憂,他眸色更是緊緊一簇,轉眸之間,驀然出手將心法在掌
下震的粉碎。
“不管記住多少,都給本皇忘記。”他冷冷言道,突地出手扣住她的手腕,細細診斷起來。
片刻,在察覺沒有異樣之後,才鬆開了她的手。但面色卻是再也沒有好轉——
狹窄的馬車之內,氣氛瞬間因此而變得沉悶起來,歌木蓮坐在一側,此時心中亦是十分氣惱,早知如此,她便不應該告知他事實真相。
“皇上這般當真是要讓人笑話了!”她羞惱出聲,撇開臉不願再看他。
原以爲在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他定然是清楚她心中所想的,卻仍是沒想到一個赫連清嶽便是讓他如此氣上了。
他們三人本爲同門師兄弟,關係因是不會如此糟糕纔對,到底是什麼成就了他們如今的地步?
這些被她故意忽略了很久的問題,到如今又是不得不去重視起來。
“歌木蓮,你以爲本皇是因何而惱怒?!”
見她想歪,龍曦一把將人拽到跟前詢問,眸色同時一沉,身體前傾之間便是將她壓在了軟墊之上。
身體被困住,她更是惱怒。“皇上如此聰穎,莫不是要妾指明?”言語之間更爲張狂。
他聽言,驀地生然一笑,“那你倒是說說,何時竟是變得這般狂妄,連本皇亦是不放在眼中?”
他扣着她腰的大掌緩緩上移,帶有懲罰性的朝着某處移去。
感覺到他的大掌在自己身上游走,歌木蓮身形本能的一顫,氣勢瞬間減弱了半許,姿態卻仍舊不願放低道:“皇上寵得。”
簡單四個字便是將一切罪過推到了他身上,龍曦聽言眸色越發深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