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項籍名羽

始皇帝東出巡行,現在扶蘇要開始動用之前佈置的所有棋了,首先扶蘇想到的便是王葭和子嬰母子,扶蘇現在要寫兩封信。

一封是給王賁的,自然不能說這是始皇帝最後一次巡行,讓他帶着王葭和子嬰來上郡。扶蘇藉口說要王賁來上郡指導騎兵的建立,王賁聽說是始皇帝都看重的新型騎兵,心中也頗爲期待一見,便答應了扶蘇,不日便帶上子嬰和王葭趕赴上郡。

另一封是寫給右相馮去疾的,讓他幫忙打點此次王葭出咸陽的事宜,現在整個咸陽高級官員已經被始皇帝帶空,如今留馮去疾守備咸陽,主持大局,馮去疾也有意與扶蘇這位帝國法定繼承人搞好關係,看到來信,便將王賁、王葭一路所需的官方驗傳、符節、印信等開具好。

扶蘇這邊催的急,王賁、王葭也便未在多逗留,於是帶上子嬰便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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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一行人在十一月便走到雲夢,在九疑山遙祭虞舜。然後乘船沿長江而下,觀覽籍柯,渡過海渚,經過丹陽,到達錢塘。到浙江邊上的時候,水波兇險,聽從蒙毅的建議,就向西走了一百二十里,從江面狹窄的地方橫渡而過。

在始皇帝渡浙江,遊覽會稽時,這時候,隨行的博士,提出祭拜大禹,始皇帝應允,便開道入城。

先頭騎兵迅速入城開道,令各戶不得外出查看,街上的人立刻跪拜在道路兩旁不得擡頭。待到肅清完畢,弩兵令弩上箭,在嚴密防護之下,始皇帝的豪華車架開始緩緩踏進城中。

始皇帝一生遭遇四次刺殺,每次外出巡行,始皇帝的安全是所有官吏,士兵最重要的事情。

秦始皇的馬車是用六匹馬拉的“天子六駕”,大臣“四駕”就很容易區別。但是秦始皇爲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早早的做了準備,準備了多輛副車,每輛都是由六匹馬拉的,就容易混淆刺客。據說這一方法是由原來秦國的國尉尉繚準備的。

身着黑色的戰甲的秦兵如來自幽冥的衛士,整個城中都透出一股壓抑之感,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不敢擡頭。

當始皇帝真正的“六駕馬車”駛入城中時,在街道旁不起眼之處,也在跪伏着兩人,之間面露桀驁之色的年輕男子,還是剋制不住內心的好奇,緩緩擡頭,盯着前方緩緩走進來的六匹馬駕行的馬車,一股豪氣油然而生,脫口說出“彼可取而代也”。

項梁嚇了一跳,趕緊用手緊緊勒住年輕人的嘴巴,聲音低沉又有些後怕的說道:“羽,你是不是瘋了,不要瞎說,被人聽見,項氏一族都會被族滅的。”

這位勇武震撼整個華夏2000年的霸王,緊閉雙脣,果然沒再言語,但是眼中的桀驁之色卻越來越濃。項梁便死死把他的頭按下,免得被人看到,招來禍患。

項梁雖然開始被項羽說的話狠狠揪了一下心臟,但是此時項梁心中卻對自己侄兒心中這份豪氣所打動,甚爲驚奇項羽膽魄,不覺得便對項羽的關注更加多了起來。

等到始皇帝的車架漸漸走遠,後續部隊也開始跟隨車架開拔,整個街上的壓抑之感才慢慢消失。

始皇帝親率隨行重臣,乘車自會稽山下,便攜羣臣登山至頂,在早已修建好的祭壇,登壇祭天,隨後歌功大禹,對大禹進行祭拜。

“臣李斯有事要奏與皇帝”,等始皇帝等人從祭壇走下,李斯站出來,對着始皇帝拜道。

始皇帝剛祭拜結束,心中正暢快,聽到李斯的話,便轉過頭,問道:“何事?”

“如今皇帝親巡天下,周覽遠方,天下肅穆,皇帝之德惠修長,要令後世永記,臣李斯,請皇帝在此立石刻頌秦德。”

李斯便開口說道,說着,拿出已經寫好的竹簡。

其實這也是一場早已準備好的政治表現,始皇帝每次巡行,都會在一些地點刻石頌功,也都是由左丞相李斯執筆,寫下頌詞。

於是便有了這一幕始皇帝祭拜結束後的君臣表演。

李斯說完,羣臣都下拜請求立石刻頌秦德。

始皇帝心中十分滿意,便應允此事,李斯便將手上的《會稽刻石》遞給身旁的宮人,命他去令工匠完成石刻。

結束此地巡行,始皇帝一行人便按照原定的路線,搜尋有“天子氣”、“王者之勢”的山川地勢,隨行博士、方士,一路仔細觀察各種地勢,凡是覺得有問題的地方,始皇帝的車駕便會停下,隨行的這些博士、方士就會設法化解這些“天子之氣”。

始皇帝一行人到達金陵之後,方士甄要說此處“鐘山龍盤,臥石虎踞”,頗具王者氣勢,如若不破去,此處會漸生王者,對帝國穩定造成威脅。

始皇帝頗爲重視,便下令召集附近刑徒開鑿北山,切斷長壠,以絕王者之氣,並覺得“金陵”二字過於豪氣,便要從名字之上貶低此地,與蒙毅、李斯等隨行重臣商議後,決定改此城名“金陵”爲“秣陵”。

這並不是始皇帝最後一次大徵刑徒破王者地勢,在朱方,始皇帝徵調三千“鬼薪”,沒日沒夜鑿斷京峴南坑,同樣賜名“丹徒”來貶低此處。丹徒意思是身着赤色囚服的刑徒之鄉。

一路改地勢,易城名數處,在破解“東南天子氣”結束後,始皇帝便迫不及待的要奔向東海和渤海之濱,尋訪傳說中的仙人。

方士徐福等人數年入海求藥,消耗大量的國力與人力,卻一無所獲,擔心始皇帝怒急之下殺了他們,於是捏造謊言誆騙始皇帝說:“到了蓬萊仙境便可以得到長生不死仙藥,然而在去蓬萊島的水中有蛟龍攔路,無法登島拿藥,懇請皇帝派善射之人跟隨,見到大蛟之後,用弩箭將之射死。”

始皇帝果然作了一個夢,夢與中他與海神交戰,海神的形狀有些像人形。

始皇帝醒來心中不弄清楚,不能放下心來,於是請懂得占夢的博士給圓夢。

博士說:“水神本來是看不到的,它用大魚蛟龍做偵探。現在皇上祭祀周到恭敬,卻出現這種惡神,應當除掉它,然後真正的善神就可以找到了。”

於是命令入海的人攜帶捕大魚的工具,親自帶着有機關的弓弩去等侯大魚出來以便射它。從琅邪向北直到榮成山,都不曾遇見。到達之罘的時候,遇見了大魚,射死了一條。接着又沿海向西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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