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蓮倒是無所謂,畢竟司徒還在追求人家的階段,可我就不一樣了,好不容易收穫幸福,我自然是懂得珍惜的。
不想,我們的身影一出現,整個餐廳都在矚目,就好像我們成了明星一般。
讓本就安靜的餐廳顯得十分的詭異。
我如同動物園的動物,被人一路圍觀着回到了嚴耕身邊,實在是受不住拿起包包遮着臉道,“怎麼回事啊?我們纔去了一趟洗手間而已?難道是穿越時空了?”
嚴耕的嘴角終於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讓我一直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卻還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美蓮跟我一樣,看着司徒滿臉疑問,卻是什麼話都沒說。
不愧是大師級的人物,就是能端得住。
最終還是司徒忍不住,伸手掏出手機擺在我面前。
我疑惑着拿起來掃了一眼,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這萬惡的信息時代,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我們這才吃頓飯的時間,剛剛的事就已經在網絡上傳開了,那瘋狂的輿論導致我覺得沒什麼的新聞,被點擊下載幾十萬之多,還真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小。
好在我跟美蓮的臉上都打了馬賽克,否則這次的事可就真的鬧得滿城風雨了。
我抖着嘴角將手機還給司徒,滿臉歉然道,“對,對不起,我給美蓮添麻煩了。”
司徒看着我笑笑,卻是丟給我一句令我摸不着頭腦的話,“那女人的婆婆在我醫院看病。”
沈文昊的母親?跟這事有什麼關係?
見我實在是迷糊的可以,嚴耕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淡淡的說道,“司徒可不是好惹的。”
我又懵了,貌似張文靜連司徒是誰都不知道,何來惹之說?
突然想起剛剛司徒緊繃的臉色,看樣子美蓮剛剛差點撞車的事,司徒給安在了張文靜的身上。
這還真是……讓我不敢苟同。
我突然想起遠在他鄉的父母,全身不由一抖。
視頻鬧得這樣兇,他們一定會看到的,即便我的臉沒漏出來,但身爲父母又怎麼會不知兒女的樣子?那時我該怎麼跟他們交代?
驀然間放在桌面上的手被他一把握住,冰寒的溫度並未讓我覺得寒冷,反而帶來了一絲絲安全感。
他的聲音在我耳邊呢喃道,“有些事,遲早是瞞不住的,但你放心,我早已打好了預防針。”
預防針?我回頭看向他,想不明白他會怎樣做,才能讓我父母的傷害減到最小。
“交給我。”
又是淡淡的三個字,卻帶着篤定的氣息。
讓我剛剛提起的一顆心,瞬間跌回到肚子裡。
若這時候美蓮再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那她不是傻,就是太過單純了。
但我寧願相信是她在裝傻,混上層社會的人,不比我們這些底層人士差多少,相反他們的頭腦更加靈活,因爲很多事,很多人際關係,都必須三思而後行。
否則哪怕是一個字或者一個表情出了錯,都會錯過一個改變你一生的際遇。因爲張文靜鬧得這一出,我們午餐並未吃的盡興,同時也讓我想起,我好久沒有給父母打電話了。
也不知那邊究竟怎麼樣了。
手機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嚴耕仿若萬事通一般,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知道我想要什麼。
我回以甜甜的笑容,接過手機迫不及待的按下早已熟記於心的號碼。
電話那頭響了好幾聲才接通,帶着一絲疑惑道,“哪位?”
母親的聲音永遠那麼柔和,像是早晨的陽光充滿着力量。
“媽,是我。”
“悅兒啊?你換號碼了?”
母親驚疑的詢問着,隨後便響起父親的聲音,伴隨着還有拖鞋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是小悅嗎?怎麼纔來電話啊?”
不知爲何,淚水突然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竟不知不覺間變得有些感性了。
“沒,我沒換號,這是我朋友的手機。”
我急忙掩飾掉心裡想哭的感覺,將到了眼角的淚水生生給逼了回去。
“小悅啊!你跟文昊的事我們都聽說了,跟自己的父母有什麼好隱瞞的?說出來心裡才舒服。”
父親總是這麼一針見血,生怕我將事情憋在心裡悶出病來。
我聽到母親在搶手機,“悅兒,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年頭結婚,離婚跟喝白開水似的,我們這些老骨頭早就見怪不怪了。”
“可不是,沈文昊他們家跟我們本來就不對盤,離了也好,只要你開心,爸媽永遠支持你。”
沒想到態度一項很堅持的他們,在得知這件事後,竟然轉變的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
我莫名的回身尋找嚴耕,卻見他跟司徒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美蓮站在服務檯不知在說些什麼。
他們的體貼,讓我在次感動。
“爸媽,我們,還,還沒離。”
不知爲何,我會這樣說,特別不想在瞞着他們關於自己的進展了,至於工作的事情,我相信嚴耕一定會替我隱瞞到底的。
聽說沒有離婚,父母的語氣就是一窒,讓我的心在次提了起來。
“悅兒,你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吧?沒關係,別顧及我們家的顏面,是你的錯,爸媽不會怪你,不是你的錯,爸媽更加會支持你。”
父親的聲音如同最堅固的堡壘,讓我突然有了靠山的感覺,吸了吸鼻子笑道,“這件事,以後回去我會跟你們解釋清楚的,但女兒想告訴你們,女兒在婚姻這方面絕對不是最先做錯的那個。”
我不敢說,我沒有錯,但我敢肯定,最先背棄的那個絕對不是我。
“不是你先就好,其餘的都不是問題。爸媽永遠支持你。”
“對了,你還沒有來爸媽這邊看過,有時間你回來吧!這邊可比我們形容的好多了。”
“可不是,你媽說的沒錯,這邊環境好,而且生活特別安逸,尤其是這邊的老總,特別體貼人,來看過我們好幾回,還送了不少東西過來。”
顯然,爸媽是想轉移話題,不在去談論有關沈文昊的事。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可是字裡行間便能聽出他們對沈文昊視乎有一股怨氣。
既然他們不願意提,我自然也不願意多說。
聽到他們說老總,我不免有些疑惑道,“你們領導那麼好?還親自去看你們?”
父親在那邊笑的特別開心,母親的語氣有些自豪道,“要說老總好那是自然,最主要是你爸前段時間英勇救人,給公司增了不少光,現在你爸他可是公司的典型,也是正式員工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焦急的詢問道,“救人?救什麼人?爸他有沒有受傷?”
母親的語氣就是一噎,顯然是受傷了的。
我微微有些氣惱,這麼大的事嚴耕不可能不知道,卻沒有告訴我,心裡卻是特別的擔心。
父親有些嗔怪的聲音響起,“別聽你媽咋呼,就是被刀劃了一下,流了點血,縫了幾針,什麼事都沒有。”
“爲這事公司還大張旗鼓的給我做了全身的檢查,連內臟都沒放過。”
末了父親還不忘神秘兮兮的對我說,“我告訴你偶,我這身體,可比你媽健康多了,你媽還有些高血壓那,我這完全可以參加長跑競賽。”
我心裡清楚父親不過是在安慰我罷了,他的身體我怎麼會不瞭解?
卻還是被他開朗的語氣給逗笑了,不忘提醒母親一定要注意身體多吃蔬菜。
就在我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那邊突然響起母親的聲音道,“小悅啊!你跟文昊真的不可能了嗎?”
我心裡不由一聲嘆息,終究父母還是不希望子女離婚的。
若是以前,我必會掖着,藏着,不讓他們知道我心裡什麼想法,但現在我就不得不說了,“我們已經分居半年多了,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至於我受的那些委屈,我打算這一輩子都壓在心裡不說出去,因爲路是自己走的,沈文昊也是我自己選擇的,我怪不了任何人。
那邊母親視乎猶疑了一下,纔像似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小悅啊!有件事想跟你說。”
我心裡一跳,握着手機的手就是一緊,很怕母親說出的話,讓我覺得不舒服,特別想馬上掛斷電話。
卻終究沒有那麼做,咬着脣角道,“媽,你說吧!我聽着。”
那邊沒了父親的聲音,也不知他是不是還在。
“我剛剛跟你說的那個老總。他人很好,幾次來看我們,總是拿着你的照片傻笑,我覺得吧,他可能是相中你了,你若是有意……”
“哎呀,你說這些幹什麼啊?人孩子還沒離婚那。再說,嚴總那樣的人,結沒結婚都不一定,你這都想到哪裡去了。”
不等母親說完,便被父親急切的聲音給打斷了,滿滿的不悅。
我心卻是咯噔一下,全然沒有理會到父親那有些氣惱的聲音,心裡十分明白,母親這也是病急亂投醫。
畢竟在農村離了婚的女人是要被恥笑的,並且想要再嫁也是特別不容易的,母親之所以這麼着急,我也是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