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爸爸就這樣走了,一句話都沒留下。
安子皓依舊聯繫不到。
我打電話去分公司,那邊的負責人說前天收到安子皓的請假郵件。在這之前,他和樑曉彤如何,我都可以接受,但是這件事情真的讓我開始對這個男人產生了恨。這麼多年的感情毀於一旦,我的心繃得緊緊的,仇恨,像怪獸一般吞噬着我的心,使我不思飲食,坐立不安。
葬禮過後,安媽媽說什麼也不讓我留下。
“柔柔,你已連着三天沒上班了,快回去吧,別耽誤了工作。”安媽媽邊抹淚邊說,“而其,你還沒過門,這樣不吉利。”
老家的風俗,父母過世,子女三年內不可結婚置新房。
“本來都說好了,等你們結婚辦完事老頭子才走,可......他還是走了。”安媽媽哭着把收拾好的行李塞給我。
心像刀絞一般,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從安媽媽手中把行李拿了放回房間,我摟着她,“沒事,伯母。我不走,我陪你。”
如果說爸媽的去世給我的感覺像天塌下來,安媽媽何嘗不是?她所有的痛苦,我都能理解。
“柔柔……”安媽媽再也控制不住高聲哭嚎。我抱着她,緊緊地抱着。
5天后,我拖着疲憊的身子返回市區。
打開家門,一如幾天前的安靜。來到客廳,養魚的水由於沒有換過而變得污濁。給魚換水,加飼料,洗澡,我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返回到公司。張姐是個不錯的上司,也理解我的作爲,並沒扣工資。
第二天,安子皓的手機終於打通了。
他一堆解釋,說手機壞了什麼的。我靜靜地聽着,末了說一句,“安子皓,你爸死了。”
他突然就安靜了。
“你媽在家痛不欲生,我打你幾百個電話從來沒有打通過。安子皓,我親眼看着你爸死的。”我靜靜地說着,覺得自己很毒舌,也覺得自己很卑鄙,因爲我已經聽到了那邊的抽泣聲。
我繼續說,“你知道嗎?你爸死的時候都沒辦法閉眼,就掛着你。你還是他兒子嗎?你還是人嗎?”
那邊,傳來他的哭聲。先是強抑的哭,接着是撕裂人心的哭,隔着電波,連我這裡的辦公室都滿是他的哭聲。
“什麼時候的事,柔柔,你告訴我是什麼時候的事。”
嘴角露出淒涼的笑,我笑問,“這重要嗎?你爸一直就哮喘,這次倒牀半個多月死了,你問過一句嗎?”
“對不起,對不起…….”他一直在重複着。
“對不起沒有用!”我的心,跟紮了針似得疼。相識相愛這些年,第一次聽到安子皓這麼撕心裂肺的哭,這個我愛過的男人,這個,下個月就娶我的男人!
我想安慰他,其實你爸走的時候還是很安詳的。突然卻跟晴天霹靂一樣聽到那邊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很快就止住了,但這已經夠了,這個聲音我再熟悉不過。
安子皓,果然和樑曉彤在一起!
我靜默了一下,冷道,“安子皓,你好樣的。”話罷便掛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