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日。聽說安家裡進了個女搶劫犯,要是我在那兒就好了,看熱鬧什麼的最喜歡了~不過話說回來,還從來沒去過安家裡面呢?爲什麼我莫名感覺安的家一定很刺激,比如說……有棺材什麼的?”
“11月21日。高國瑞那個死孩子又來了,居然敢搶我的遊戲機,真是欠虐的體質,上次也不知道哪個傢伙一局都沒勝過,還敢來?看我不虐死他!”
“12月24日。今天是聖誕節,去了‘br’ .base ,許久都沒去過了,怎麼感覺哪裡有點不一樣?”在日記本里的記錄,並不是每日都有的連續內容,要麼是關於他們這羣朋友的日常瑣事,要麼是和高國瑞有關的事情,像是想起來什麼就信手寫下幾行,除了前幾篇寫得很認真細心,後面的日記完全都沒有按照條理來。這種行文風格也確實符合的做派,三分鐘熱度。
前半部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在其中反覆地提到了一個叫做“br”的地方。而這個“br”,似乎是的秘密基地,別說是他們,似乎就連鍾小茹都不知道有這麼個私人根據地。根據的描述,裡面藏着她珍藏版的塔羅牌,收集來的十字架和珍貴的宗教學書籍。
在日記中這樣說:
“要是安他們看到我的收藏,一定會大吃一驚的!但是,他們最好還是永遠不要發現我的秘密比較好。不過,萬一如果他們發現了這裡,或者說發現了我真正的身份,他們會生氣嗎?隱瞞。究竟是不是件好事?是不是由我提前告訴他們會比較好一點?可話說回來,我又該怎麼說出口呢……”
安反覆摩挲着筆記本的封面,喃喃道:
“br……”
在送酒醉的回家的時候,她曾經在的包裡發現刻着“br”的黃銅鑰匙,她還依稀記得,那個鑰匙是四角的,和鍾家大門口的鑰匙孔很像,因此她還嘗試拿過那把鑰匙開鎖來着。
她再看下去,根據接下來的內容,這個屬於的秘密基地“br”。似乎距離鍾家的別墅區不遠,因爲在其中一篇日記中提到:
“我趕着去和安他們見面,正好順路去把昨天忘在‘br’門上的鑰匙取下來。反正就在附近,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那地方不怎麼惹人注意,應該沒有人會潛進去吧?”
但是,就在這次聚會前三週,也就是高國瑞來訪的一週前。日記的內容文風一變,由輕鬆調侃,慢慢地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3月2日。我是不是應該像美劇裡的偵探那樣,栓一根自己的頭髮在‘br’的門框上?爲什麼我總覺得地上有不屬於我的腳印,房間裡還有煙味?我討厭煙味,但願只是有些小流氓蹲在門口抽菸。煙味是順着門縫飄進來的……但願如此。但是太過樂觀畢竟不大好,我還是把我的頭髮綁在門上吧,求個安心也好。”
“3月3日。……今天我已經可以確定了。有人進過‘br’……今天來的時候,頭髮還在,但是,被換成了紅色的直長髮!!!不知道爲什麼,看到紅色的直長髮。我想到了媽媽……媽媽,是你嗎?我好害怕……”
“3月6日。居然把我和大家的照片換成了分屍照……是誰?到底是誰?!是那些人嗎?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我嗎?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你們爲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3月11日。我決定了,我要告訴安。”
“3月12日。不行不行,下了一晚上的決心,還是不能告訴安整件事情。乾脆……暫時先說一半?告訴他們我是被收養的,還有我是男生的事情,總比讓他們一下子知道了所有事情要好。對,馬上要有個聚會了,到時候請他們一起去,那時候不管他們怎麼想,我都要告訴他們。之後的事情……從長計議?這個詞用得沒錯吧?不管了,睡覺。”
這是的倒數第二篇日記。安翻過最後一頁,日期竟然是今天早上,上面卻只有四個大大的歪歪扭扭的字,佔滿了整頁紙:
“我放棄了。”
放棄?放棄什麼?
這四個字從筆跡判斷,應該是寫的沒有錯,難道是在自己和修走後,她醒了?然後爬起來寫下了這幾個字?
安正想着,郭品驥突然一個急剎車,車停了下來。安沒坐穩,直接一頭撞上了前排的座椅。
江瓷也是驚魂未定,罵了郭品驥一句:
“你要死啊,要剎車不會提前說一聲?”
郭品驥無辜地搔搔後腦勺,說:
“到了。”
安趕忙向窗外望去,果然到了別墅區前,車子的駕駛座前方站着一個保安,郭品驥搖下車窗,開始和他交涉。
保安的意思很明確,這個小區不允許隨便進出。
安想起來,昨天她送進去的時候,也被保安阻攔了一下,是因爲保安認出了,出租車才能順利進入。看來這個別墅區的安全管理做得還是挺到位的。
所以……應該不會被……吧?
在這時,郭品驥正在充分運用着他的厚臉皮,一臉嚴肅地對那個保安說:
“我們是來找鍾小茹女士的。我是警察。”
保安愣了愣,口氣沒剛纔那麼強硬了,但還是半信半疑:
“警察?那請您出示您的有效證件。”
郭品驥並不接保安的話茬,顧左右而言他:
“我有非常嚴重的事情要面見鍾小茹女士,她的女兒可能身陷到某件……”
眼看着保安的眉頭皺了起來,一直沒說話的修突然接過了郭品驥的話:
“不是,是她的兒子,鍾石冉,牽涉到了一件性質惡劣的綁架案裡,我們需要馬上和鍾小茹女士見面。請您對這件事情保密,否則我們保留追究您泄密責任的權利。”
在講話的過程中,修始終帶着他那張標準的面癱臉,再配合他冷冰冰的聲線,顯得極具說服力,保安明顯是被他的樣子騙過去了,馬上替他們打開了阻擋通行的升降杆。
安不大記得路,是修指點着郭品驥該往哪裡開,車子七拐八繞,終於到了鍾宅門口。
車還沒停穩,安就打開車門往下跳,去按門口的門鈴,連按了數次都沒有反應,她這纔想起來門鈴是壞的,急忙出聲叫人。
奇怪的是,和昨晚一樣,屋內寂靜一片,壓根沒人出聲應答。
還沒有人?鍾小茹也沒回來?
門上還掛着一把大銅鎖,看來沒有鑰匙進不去,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安回過頭去叫:
“,來開……”
話說到一半她便哽住了,一是因爲她意識到並不在他們之中,二是因爲,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翻到了鐵門內!
他在門內抓住鐵門欄杆搖晃了兩下,發現門鎖得很死,如果沒有鑰匙怕是壓根進不來。
他眯了眯眼睛,示意安他們先在外面等着,他先去看看情況。
江瓷拍拍龍熾,龍熾心領神會,三下五除二蹬着牆壁也翻到了鐵門內,江瓷也緊跟着爬了過去。木梨子,夏綿和郭品驥也學着兩人的樣子,順利爬到了門內。
這樣一來,只有安在門外了,她的體育細胞最差,門內,江瓷和木梨子跟着夏綿一塊進入了別墅,剩下龍熾和郭品驥和門外的安面面相覷。
安湊近鐵門,仔細研究了一下上面的腳印。只有剛纔幾個人爬上去形成的新鮮腳印,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如果真的有人潛進去的話,他們沒有翻牆爬門,但又不大可能是正大光明地進來的,那麼……
安環顧四周,按照順時針方向繞着鍾宅走了半圈,果然在鍾宅的後門位置,看見了一個隱藏在觀賞性草叢裡的、能容一個人通過的洞口。
安剛順着洞口爬進來,就聽見別墅裡傳來江瓷的喊叫:
“人都過來!”
七個人聞聲,從四方聚集到了江瓷所在的鐘小茹的房間。只見鍾小茹躺在牀上,睡得正香,江瓷則坐在她的牀前,檢查着她的身體,末了,得出了一個結論:
“中了哥羅芳一類的麻醉藥物。還有……”
江瓷撩起牀單,衆人往牀下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牀下,橫七豎八地躺着幾個傭人模樣的人,不知道是死是活,脖子上無一例外都佈滿了勒痕!
安看到這讓人心驚的一幕,馬上問:
“呢?她怎麼樣?”
修搖搖頭,臉色非常糟糕:
“她不在牀上。不在別墅裡。手機和她的包都放在牀頭,我把手機拿過來了……”
話音剛落,修口袋裡就傳來了手機鈴聲 girl?
這是的手機鈴聲!!
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木梨子更是失聲叫出了聲:
“這是寧子還的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