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澈發現唐晚晴跟自己想像中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他們在一起也快三個月了,已經決定訂婚,每週固定見兩三次面聯絡感情。他對於她是認可的,是理想中妻子的形象:溫柔,得體。女人稍微柔弱一點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可是今天晚上他們吃完飯,本來他預備着帶她去散散步,可她卻把他帶到了這家酒吧。
他一向討厭酒吧嘈雜喧譁的環境,以爲唐晚晴也絕對不會去這種地方。
可出乎意料地的是,她卻硬要他一起進去。
酒吧裡的人多得密密匝匝,臺上還有人不斷地扭動着身子,紅男綠女,五彩的燈光交織在一起,令他想到了一個成語,酒池肉林。
有一個噇醉酒的女人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差一點就跌到他的身上去了,正當他感到尷尬宭迫之際,卻發現唐晚晴站在面前吃吃地笑話他。
他面紅臉赤地終於打發了那女人,上前對她說:“我們還是走吧。”
“剛來就要走?”唐晚晴的臉在那曖昧的燈光投射之下顯得幾分嬌媚。
他已經感覺到周圍有不少男士正朝她紛紛側目。
“你找個位置坐下,我去下洗手間。”唐晚晴將手上乳白色的小包塞到了他懷裡。
他只得愣愣地看着她被人羣中湮沒。
唐晚晴本來想進來借個洗手間就走人。可她剛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卻看到趙士彬從一間包廂裡走出來。
她認出這是秦然最好的朋友。
趙士彬當然也對兄弟唸書時的女神久聞大名,更何況他三天兩頭在自己面前提起唐晚晴的事。
“這麼巧。”
趙士彬略顯詫異地問她。
“對,偶爾來一次。”她訕訕地回答道,心中已經開始後悔他會不會向秦然告秘。
“對了,秦然喝醉了,你要不要進來看一下?”趙士彬搔了搔頭皮,有些無奈地說道。
她透過他身後的門縫,看到秦然四仰八叉地斜躺在皮質的沙發上,一條腿擱在了扶手上,另一條長腿斜斜地踩在地上。看樣子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她一時放心不下,於是就走了進去。趙士彬雖覺不妥,但還是讓了位。
唐晚晴走到沙發旁,仔細地檢視着他。只見他雙目緊閉,面色潮紅,似乎睡着了。
“他怎麼會喝成這樣?”
趙士彬倚門而立,脖子有些發硬。剛纔秦然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他連攔都攔不住。他雖然沒有向自己吐露什麼心事,但看他的情形,這婚姻過得不幸福。唐晚晴長得的確比他太太漂亮,看上去也像個溫柔的女子,說起話來也是細聲細氣的。可不管怎麼說,端木塵纔是他名正言順的太太。趙士彬此時有些後悔讓這個女人進來,萬一她跟秦然發生什麼事,自己不是助紂爲虐嗎?
“我也不大清楚!”
唐晚晴攏了攏頭髮,手不由自主地伸向秦然,藉着黃黯的燈光,她修長的手指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
這時秦然的身子微微地動了一下,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撫摸過,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她的手。
趙士彬見狀,頓時窘迫了起來,同時也覺得對不起端木塵。可他還是開口道:“我就在門口,你們有什麼事就叫我。”
包廂裡的門關上了,四周圍一下子清靜了下來。
秦然抓着她的手,她略略地掙扎了兩下就動了。他睜開了眼睛,一見到她,眼裡滿是驚喜與訝疑。
“我不是在做夢嗎?真的是你!”
唐晚晴淚光一閃,有一顆很大的淚珠從眼角滲出,她輕輕地推開了他的手:“我走了,你多保重!”
“爲什麼要立刻走?”她的話給他當頭一棒,他的醉意醒了大半,驟然地從沙發上坐起。“不能多呆一會兒嗎?”
“你是公衆人物,又是有妻子的人,我們不應該待在一起。”她擡起手臂悄悄地擦去了眼角的淚。她怎麼這麼脆弱,爲什麼他的話就輕易地擊潰了她的防線。本來他們就不該相遇,更不該有那一段美好的時光。她揹着程汐澈偷偷地跟他出去了幾次,已是滔天大罪。他們已經決定去登記結婚了,她又怎麼能做出對不起他的事呢。
他怎麼能輕易地放她走。每一次約她,內心要掙扎好久,看來她也如此。他們何時才能正大光明地呆在一起,不怕被人嚼舌根呢。
他的手滑向了她的手臂,慢吞吞地站了起來。發現她閃爍的睫毛上沾滿了晶瑩的淚珠,眼圈發紅,眼角似有淚水溢出。那一張清秀可人的臉更顯得有幾分憐愛韻致。如果她早接受他,那麼事情的發展就會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