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晴看着手上的高爾夫球杆,嚇得丟在了地上。剛剛她正是用這把武器把子陽制服了。她慢慢地蹲下身,看着一動不動的子陽,試了試她的鼻息,幸好她只是暈過去了,一時半會還醒不了。於是她想方設法把她拖到了儲藏室,那個房間比較大,有十幾平方米,平常裡面堆滿了各色各樣雞肋式的雜物,而且沒有人進去打掃。她把子陽丟了進去,讓她睡在地板上。
她想了想,又走到廚房,從冰箱裡拿來了兩瓶水跟一大袋的乾麪包,也一起丟在雜物室的地板上。最後她找來了繩子,把晚晴的手腳分別捆起來,弄得鬆鬆的,讓她有一定的侷限活動範圍,但是結打得特別死。
她走出雜物室的時候,順便又鎖上了門。她回到客廳裡又打了通電話給女傭,讓她帶着孩子回來。
過了半個小時,女傭果然回來了,孩子已經伏在她的臂上睡着了。她讓女傭把孩子抱進房裡,然後又通知她明天找個做裝修的師傅過來,謊稱是雜物房的門壞了。
翌日,她特意支開女傭帶着孩子出門,自己呆在家裡,打開雜物房的門,看到子陽正用含恨的目光瞪着她,她的手與腳都被縛着,動彈不得,口中塞着一雙新襪子也講不了話。她上前將襪子取掉,子陽啐了她一口,那摻雜着血味的唾沫全吐到了她剛洗過的臉上。
“你真的是禽獸不如,如果你還把我當作是你表妹的話,那就放了我。”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揩着自己的臉,爾後將那張髒紙巾揉成一團擲到子陽的臉上去。
“我本來就是沒有心的人,你讓我怎麼放了你。”
“你真虛僞,曾經我是那麼地相信你,把你當作是我的摯友,好姐姐,到頭來你這麼對我!”子陽甩了甩頭髮,後腦勺還隱約作痛。今天早上她渾身就像散了架似的醒過來,可是手與腳卻動不了,地板上又遺留着一小灘凝固的血漬。看到自己呆在這間髒兮兮的房間裡,迎面撲來的是多年塵封,發黴的味道。她開不了口,又動不了,才明白自己被人禁錮了起來。
“你搶了我最珍貴的東西,我怎麼可能還會對你好呢。我是該笑你太有心計,纔不懂人情世故,還是太愚蠢呢。”
“我知道你一直都忘不了秦然,可他是我的丈夫。”子陽一字一頓地說道,認真地看着她,突然間又笑了笑,“好,你拿走吧,現在是我不要他了。如果他接受你,那麼你帶走他。我只要我的女兒。”
她被子陽的話給震到了。
“你不是很愛秦然嗎?怎麼會說不要就不要了呢。你是運氣好,母憑子貴,憑着寶寶嫁給了他。可是這天底下沒有人比我更愛秦然,哪怕是跟了他十幾年的前妻都比不上像我這樣愛他。所以他註定是我的,不管他跟哪一個女人結婚,到最後,他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她略顯得意地說道。
“好,你去愛你的秦然。我只想要我的孩子,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吧。我保證我不要他的一分財產,然後與他一刀兩斷,成全你們!你們還這麼年輕,以後想要自己的孩子機會還多的是,何必與我爭呢。”
子陽看到她的眼睛發直,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明白她的情緒病又開始發作了。可是她面對秦然的時候總是顯得那樣正常,連自己也差一點被她矇騙。
“沒有你,秦然就會回到我的身邊,在我還沒有與他結婚之前,只能委屈你呆在這裡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對待你的孩子,視如己出,不會虧待她。”
“我不要呆在這裡,即使你把我放出來也不會影響到你們什麼,你爲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呢。”子陽大叫,這間髒亂不堪,堆滿雜物的房間裡,她一刻也呆不下去。昨天晚上她是躺在這許久沒有打理過的地板上睡了一夜。再這樣下去,她會死掉的。
“你一定要呆在這裡!”她斬釘截鐵地對子陽說道,“你的出現只會打亂了我跟他之間的節奏,你還記不記得當初答應過我什麼,你說過要幫我,要讓我回到秦然的身邊,可最後你卻上位了,你成了秦太太,那算什麼。你生產完之後,陽陽是我抱回去照顧的,你知道我爲此不眠不休了多少天,你有感恩過嗎?你只會向我索取,而不會回報,現在就是你贖罪的機會,你要好好珍惜。”
她說完這番話之後,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很快,頭也昏昏沉沉的。長時間地堅持服用抗抑鬱的藥物,副作用開始慢慢地顯現出來。她現在必須回房間吃藥。
然而子陽雖然手腳還綁着,可是她還能動,當她看到晚晴緩緩地走出房間的時候,突其不意地衝了上去,撞倒了她。
兩人雙雙地倒在地板上。
肌膚碰撞着地板的強烈痛楚令她惱羞成怒,她舉起手就照着子陽的臉打了幾個耳光:“你想走?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違背了我們之間的協定,我不會再讓你見到陽陽。你想想看,因爲你自己的原因而造成女兒與你不能相認,等她會說話之後,開口叫的人是我,她會以爲我纔是她的親生母親,而你不過是關在這裡多年的瘋女人而已。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直到你去死之前一直都關在這裡。在這裡關個幾年,你的精神大概也會出現問題,不是半瘋就是全瘋了。”她得意洋洋地說道,看到子陽目瞪口呆的表情,從嘴角流出來的血跡令她亢奮。
“這都是你自找的!本來我也沒想過要這麼對付你。可是你跟秦然在一起之後,有哪一點把我放在眼裡。因果報應,天理循環,你別怪我,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說畢,她起身走出了房間。
過了半晌,她又拿着那把高爾夫球杆回來了。
子陽嚇得往後躲,她記起這把球杆,那鋥亮的杆身,散發着讓人毛骨悚然的寒光,而當初也正是她用這把球杆將自己打暈的。
“表姐,你不可以這樣!我有什麼錯!當初要嫁給秦然,也是因爲你鼓勵我,我纔去接近他的。”
“是我沒錯,也是我制訂的計劃之一,可是你不好好屬行契約精神,反而背叛我。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反正你也不想再見到秦然,那麼就由我代替你好好地照顧這個家。”她一步一步地逼近子陽,從地上撿起那個襪子,堵住了她的嘴。
子陽唔唔地叫喚着,可是她發不出聲,也無法求助。她見晚晴高高地舉起球杆,連忙說道:“表姐,你爲什麼這麼狠心?我們親戚一場,你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你是不是覺得被打暈的滋味不好受?”她湊近子陽,語氣又變得輕柔了起來。精心化過妝的臉顯得嫵媚動人。“今天我已經叫了師傅把這道門給換掉,然後我讓他用木條把窗子會部都封死。到時候我就看你怎麼逃得出去!”
“表姐,我都已經答應你了,我不要秦然了,你要的話就拿走吧。不過請你放過我,還有我的女兒,到時候我一定會帶着孩子離開這裡,讓秦然找不到我。”
“別再說了好嗎?我現在頭好痛,不想再聽見你說話。這樣吧,我不打暈你,換一種比較柔和的方法。其實我也不是想這麼做,只是今天會有師傅上門來,我怕到時候你看到他尖叫起來,那就不好了。”她陰陽怪氣地說完之後,就拿着球杆出了門,沒過一會兒,她的手上就多了一個杯子。
“你喝吧。喝下去睡一覺,一覺醒來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子陽睜大眼睛,緊緊地盯着這個杯子,透明的杯身,加上清澈的液體,幾乎是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可她的心裡清楚得很,這杯子裡的水混合着藥物,那藥物足以擊敗她的理智,讓她人事不省。
“喝不喝?”她開始不耐煩了。
子陽當然不會喝,哪有人這麼傻呢。她轉過臉,看也不看晚晴一眼,堅決地拒絕道:“我不會喝的!如果你還把我當作是表妹,那就放了我。”
“好吧。你還是這麼倔是嗎?”她放下杯子,從屋角找到了一根兩指寬的麻繩,將子陽死死地綁在椅子上。接着,她就扳開子陽的嘴巴,捏住她的鼻子,將那杯水硬是灌了進去。
那水到底不能完整地倒入子陽的口中,途中也由於她的掙扎與不配合,灑了一小部分。可是藥效依然驚人,子陽的眼皮很快就變得沉重了起來,理智也一點一點地抽離了她的身體。
“我讓你不喝!”她很用力地拍了拍子陽紅腫的臉,直到確定她已經睡死過去的時候,纔想辦法把她藏到了放在角落裡的一個衣櫃。又爲了防止她中途醒來推門,又將衣櫃牢牢地鎖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就安心地等着師傅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