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澈看到那個露出溫柔眼神的女人霎那間臉色就變了。這令他想起了女人的臉說變就變。
“這個女人是你的……”儘管端木塵知道不該問,但還是忍不住。
“這是我的未婚妻。”程汐澈看到屏幕上的唐晚晴,嘴角向上彎了彎。
“未婚妻?”她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程汐澈點了點頭,他的笑容有一點點保留,也有一點點的羞澀:“我們打算明年就結婚了。”正預備說下去的時候,發現她的臉色變得比紙還蒼白。
“你沒事吧……”
這個女人越來越奇怪了。
“沒事。”她開始閉上嘴巴不說話了。這個看起來有幾分傻氣的男人估計還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正給他戴了一頂好大的綠帽子。
“你認識她?”這下輪到程汐澈好奇了。
可她沒有開口,因爲他是唐晚晴的男人,所以她不想跟他說話。
一直到目的地,她抱起熟睡的鬧鬧,遞給他一張百元大鈔。
“不用了,我來付吧。”作爲一個男人,程汐澈頗有風度地說。
但她肯定是不想沾他的便宜,誰讓他是唐晚晴的未婚夫呢。他越是不肯接受,她就把那張大鈔扔到了他的車上,推開門揚長而去。
她抱着兒子走得比往常都要迅速,靈敏。她怕程汐澈會追上自己,事實讓明是她多慮了。她順利地進入電梯,抱着兒子打開了門。
客廳裡暗沉沉的,可她還是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異樣。
靠近窗簾的沙發一隅,有一星火芯在跳躍。她嚇了一跳,旋即打開右手邊的落地燈,發現秦然坐在那裡抽菸。
“怎麼不開燈呢。”她略帶怨氣地嘀咕了一聲。要不是他不肯開車來接他們倆母子,她怎麼會站在大街上攔了那麼久的計程車,更不會遇到唐晚晴的未婚夫。
一想到程汐澈,她就忿忿地咬了一下嘴脣。可氣歸氣,還是把打了退燒針的鬧鬧先送進房裡安頓好。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發現秦然仍然保持着那個坐姿,只是手上夾着的那根菸已經矮下去一小截了。
她走到窗臺旁,將窗戶一一推開。她最討厭有人在家裡抽菸,秦然一向抽得少,可今天……她眼角的餘光瞄到他的臉色,像是覆上了一層寒霜,冷冷的。
四周圍清靜得可怕。她知道他在生氣,氣她沒有照顧好兒子。可他有什麼資格?
她轉身欲走,他卻淡淡地開了腔。
“你到底是怎麼照顧兒子的?”
“小孩子生病是很正常的事。”她不想多加解釋,覺得心累。
“正常?爲什麼你會有這樣的想法?”他盯着她清秀的側臉,怒從中燒。“鬧鬧上個星期感冒纔剛剛好,要不是你帶他出來吹了風,他現在會發燒嗎?”
“那麼換作你去帶他行嗎?”她抱着胳膊,冷冷地望着他。唐晚晴,爲什麼滿腦袋想到的都是這個名字?可好死不死的是,居然坐車也會遇到唐晚晴的未婚夫。看那男人的樣子,恐怕還矇在鼓裡吧。一想到程汐澈提到唐晚晴的時候,微微牽動着嘴角想笑的模樣,她覺得是一種諷刺。
“你怎麼是這樣的態度!”秦然的眉色中隱隱含着一縷疑惑。他驚訝地發現她的態度變了。雖然結婚初期,他完全被她控制,可她生下鬧鬧以來,家裡兩個人的地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現在的她神態舉止卻似剛結婚那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想要我什麼態度!”她凝視着他,從嘴角邊滲出一絲冷笑。她真的是受夠了。她先後爲他生下兩個孩子,可他跟唐晚晴的關係一直沒有斷過。如今唐晚晴都有了未婚夫,可兩人還在悄悄地見面曖昧。她覺得自己頭上的那頂綠帽,綠得快要生煙了。
“你是怎麼了?”秦然的眼中立即飄過一抹霧似的眩惑表情。“存心找碴是嗎?是不是覺得自己做的很稱職?”
她睜大了眼睛,銳利地望着他。這還是她愛過的男人嗎?她成功地摒退了第三者,可第三者聲勢浩大,捲土重來,屢敗屢戰。秦然要不是因爲有了鬧鬧,恐怕他義無反顧地跑向那個女人。
“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麼錯!”她一字一頓,咬字非常清楚,按下了一肚子火說,“難道你認爲自己做丈夫做父親很稱職嗎?”
“我有什麼不稱職的。”秦然的語氣透露出了惱火,他的臉色駭然,“我爲這個家付出還不夠多嗎?你們吃的用的,想買的,我哪一樣不滿足你!”
“難道在你的眼裡,對家庭的付出僅僅只靠錢嗎?那麼你的人呢?”
“我人怎麼了?我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對,我承認我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工作上,可那是因爲我想給你跟鬧鬧衣食無憂的將來,難道我這麼做也錯了嗎?”他說得甚是委屈。
“請問你,秦先生,你除了人在這個家裡,那麼你的心呢,留給誰了呢?”她心中的怒火就像火焰那般,迅速地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