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淚瓦斯又稱防暴辣椒水噴射器,一種使進攻者暫時喪失戰鬥力的煙霧劑。內容物是高純度辣椒提取素、芥末提取物等天然強刺激物質,可以對人的眼睛、面部皮膚、呼吸道造成強烈的如火燒般的刺激,雙目無法睜開、噴嚏咳嗽不停,令人難以忍受。
江西穆捂着鼻子,急忙向遠處跑開,眼淚鼻涕根本就是止不住,嘩啦啦的流下一大堆。終於停在海邊,他劇烈的咳嗽着,渾身戰慄不止。
等到整個人好一些了,他才重重的喘着氣,抹着臉上的淚水和鼻涕,溼了一手,趕緊藉着海水衝一衝。
隨後他返回去,急忙看看青松的傷勢。此時的青松十分的痛苦,眼皮時而擡起時而閉上,呼吸時而重時而綿長。再看看那把匕首,正插在右邊胸膛的地方,看那樣子,應該是匕首卡在肋骨當中。
“我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洛昭君抱着青松,擡起眼眸,盡是淚水。
如果此時有醫院,那是最簡單不過的。可是在這座島上,什麼條件都沒有,就算是醫生也會速手無策吧。
“怕就怕拔下了這把刀,會有大量的血水噴出。如果能有幸撐過幾天,最後還是因爲感染而死去。”江西穆說道,聳聳肩,帶着一絲無奈。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孱弱的聲音時斷時續:“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江西穆搖了搖頭,“我無能無力。第一我並非醫生,做不了十分專業的救護工作。第二我一旦拔出這把刀,你很有可能會昏厥。這個島上沒有任何的藥物,根本就不可能解決後續的感染問題。”
江西穆正要起身,但是那隻手卻緊緊的抓着他,“拔刀吧……”孱弱的聲音帶着無限的遺憾。
“好吧,這是你的選擇。”江西穆手握着那把匕首,認真的說道:“你——堅持住。”
稍稍一用力,當匕首抽出的一剎那,大量的血噴涌而出,不敢說飈出一米來高,但一瞬間那些血就將身子還有地下的沙子都給淹沒,看着別外的刺眼。
青松頭一歪,似乎昏厥過去了。
洛昭君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血滾滾而出,嚇得大叫了一聲,整個人猶如篩子一般抖動不止,如果躺在懷中的不是老同事,說不定她早就扔下人在一旁瑟瑟發抖。但是理智讓她停止一切令人滑稽的事情,閉上嘴巴,靜靜的看着江西穆給青松做着急救措施。
江西穆脫下衣服,所能做的就是給他進行簡單的止血還有包紮。他光着膀子,完全不在意晚風的寒冷,當前要做的就先將面前的人給救了。
洛昭君見到他光着膀子,完全沒有料到的是,除了一身精壯的肌肉與腹肌以外,更有好些個疤痕,有子彈,有刀傷,看着讓人心裡發毛。在走神期間,她就在想着,到底是經歷了什麼,纔會有這橫七豎八的傷痕,即使是征戰多年都沒有那麼恐怖吧。
江西穆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
,手上的血也順帶塗到了臉上,讓人更感到可怕。
“現在基本上是做完了,剩下就看他,能不能活下來。”江西穆站起身,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只是島上沒有藥物,他很有可能會因爲感染而高燒不止等症狀。如果剛纔能抓住可疑人,那一切都好辦,還能有辦法出了這個小島。”
“他很有可能會死去,是吧?”洛昭君擡起頭,眼眸掛着滴滴淚水,輕輕的問道。
江西穆便沉默了,轉而去往剛纔有催淚瓦斯的地方。
陸華最靠近催淚瓦斯,所以受傷害程度是最嚴重的,現在還趴在地上咳嗽着,鼻涕眼淚落在岩石上,溼了一大片。現在他好一些,一邊咳嗽一邊大聲的罵着:“你大爺的,放了什麼東西,讓人這麼難受!我要砍死你個混蛋——咳咳咳……”
“省省力氣吧,這是催淚瓦斯。”江西穆解釋道。
陸華掙扎着站起來,由於咳嗽而使得整個面色漲紅,差一點就要喘不過氣來了。“我靠……居然用如此卑劣手段對付……咳咳咳——”
催淚瓦斯一般多見於裝備執法部門,用於羣衆暴力等等突發情況。但是可疑人竟然隨身備有,可見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令人疑惑的,便是這人怎麼會有催淚瓦斯,不是軍方的人,根本就沒有弄到。
隨隨便便就能甩出一個,可見不是泛泛之輩。
還有,這個可疑人,都不知道身上還藏着什麼。這次是看到催淚瓦斯,只是給了他們一個“警告”,如果在直接抓住他,說不定還會投下炸彈大家同歸於盡。
“該死的,又讓這個人給逃跑!”陸華閉着眼睛,氣呼呼的罵道:“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乾死這個臭小子啦!”
是啊,江西穆也覺得此人有些稚嫩,顯然才20來歲這樣,可是幹事卻十分的狠辣。自己說不定也只及他四分之三,差那麼一點的,就是更加的果斷,更加的沒有人性。
“我當時從背後要襲擊他,也是差那麼一點點。”陸華拽緊了拳頭,“我看他個頭也不高呀,最多到我下巴吧。我居然都沒能——沒能弄死他。”那種功虧一簣的挫敗,讓他很是心傷。
“你們快來救救他吧——青松他快不行的樣子——”洛昭君在後面大聲的喊着:“他好像都沒有呼吸了……”
兩人急忙跑回去。青松靠在洛昭君的腿上,雙眼緊閉。而那大傷口的血,還在緩慢的流淌着。
“要是早發現一點就好啦。”陸華氣鼓鼓的說道:“但是跑過來,就廢去了不少時間。”
“現在,我們必須讓他回到山莊當中。”江西穆急忙吩咐道:“陸華,你負責擡手,我負責擡腳,洛昭君你負責照看,務必讓他保持平躺着。”
“這樣?可能嗎?”洛昭君充滿了疑惑。
兩人擡起腳還有手,也沒有理會她滿腹的疑慮。時間就是一切,她趕緊起身,一直託着青松的屁股,一定保持
着平衡的姿態。
大家快速的挪着小碎步,不辭辛勞的將他搬回了山莊當中。隨後江西穆拿起被子裹住青松的身體,讓他保持身體的溫暖。
做完該有的急救措施,江西穆站在牀前,說道:“剩下就看他的造化,能不能挺過去。但——傷口感染就不好處理。”
陸華與洛昭君面面相覷,點了點頭,心中已然分明——如果不是他們耍花招,說不得躺在這裡的就是他們當中的一個。
江西穆查看了一番,覺得應該沒有問題,說道:“我們到外面去,讓他先安靜的休息。”
在餐廳外,江西穆右手託着下巴,嚴肅的表情不苟言笑,眼眸極爲的銳利。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洛昭君抹了抹眼淚,語調帶着哭腔。
“這也是我要思考的問題。”江西穆手指在肘關節處輕輕敲打着,沉沉的說道:“我們之後的處境將會更加的糟糕。第一,便是這個可疑人不會在出現,因爲我開槍的時候,先打中了他的右肩,他得回去動手術,傷筋動骨躺着都得三個月,那就算他有頑強的意志力,那也得一個月後,這個月都不可能再來島上‘看看’我們。那我們也就只能在這島上,等到下一批的遊客上來。我記得島被包了有半個月,離到期還有一個星期,我們吃省一點,還能撐過去。”
他們鬆了一口氣,至少這些天不會再有人來謀殺了。畢竟謀殺這種事情,攤在自己身上則十分的悲慘,那他們還不如選擇餓死。
江西穆頓了頓,轉了另一個冷冰冰語氣說道:“不要想得太天真了。我想到的第二種情況會更加的糟糕。萬一這是一個殺手組織,這個殺手受了傷,那會不會換下一個呢?誰也不知道到底還有幾個。”
這麼一說,兩人臉色立刻暗淡下來。
“所以接下來我們三個人,就是好好的想好對策,防止在這段時間內有人來殺我們。”江西穆說完,看看手機,“現在將近十一點了,大家好好的休息。明天再來商議吧。”
折騰了一天,江西穆躺在牀上卻睡不覺,旁邊的青松深受重傷,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清醒過來——如果醒不過來,那就永遠步雲天那麼同眠。
更令他在意的是那可疑人,看那身材,還有那雙眼眸,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是卻怎麼都無法想出是哪個。總感覺對不上號,平時見到的人沒有一個是這樣的眼神。
所以他纔會感覺是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現在就剩下三個半的人,在山莊當中苟延殘喘。而那主辦人遊潮,直到現在都沒有現身,一直都躲在某個地方,甚至是一臺電腦後面,看着他們一個個悽慘的死去。
爲了那十萬多塊,遊潮真心下了血本,讓這些知情的或者是不知情的、有拿的與沒拿的人統統葬身在此。
現在走了這麼些天,不知道外面有沒有發覺。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登上翡翠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