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點鐘,江西穆躺在牀上,雙手放在腦袋後。聽着旁邊歐陽建康那巨大的鼾聲,反倒卻安心了不少。他起身,小心的走到桌子前,儘量不讓木頭髮出一丁點的吱呀聲。
他穿好了衣服跟褲子,將一張紙條放在桌面上。隨後悄悄的走向大門,輕輕的把門帶上。隨後,人消失在黑夜當中,再也沒有回來過。
桌面上的那張紙條隨風輕輕的翻動着,上面的內容是這樣寫的——“各位同學,我有一件緊急要處理的事情,迫不得已得跟你們不辭而別了。不用掛念我,我在泰國會一切安好。江西穆。”
這時候,一隻手伸出,取下那張紙。隨後另外拿了一張紙張,另外寫了一張。原先的那張,劃了一根火柴,將其慢慢的燃燒。伴隨着輕微的鼾聲,搖曳的火光下正有一個奸佞的笑容。
7月10日早上,歐陽建康醒來,起牀刷牙,然後拿起手機曬了幾張朋友圈。正打算去叫江西穆起牀的時候,發現牀上早已經沒有了人。再看看被子,一點睡過的痕跡都沒有。
奇怪,那江西穆人呢?
歐陽建康又沒有他的電話,想着他該不會早就下去了吧,他就打算出去找宋情詞。正要打開門,就發現桌子上有一張紙條。當他看完的時候,眼眸瞪得圓圓的,萬分不相信。
同學們都在一樓的餐桌前,等待着服務員將早餐端過來。由於昨天做了小半天的車,精神極差,現在恢復過來,胃口大開了。
“昨晚真的是好冷啊,才發現我帶的衣服不夠。”秦時又忍不住的用手揉搓着手臂,以此增加溫度。
凱歌舔了舔嘴巴,“要不待會兒,我給你買一件長袖,凍壞了身子,可不大好。”
“這歐陽怎麼那麼慢,半天都沒有見到一個人。”伍媚看看周圍,就差歐陽健康。“我打下他的電話,該不會又睡過頭了吧。”
“嗵嗵嗵——”急速的下樓聲,讓大家都把目光從天頂一直望到樓梯口。就見到歐陽健康飛奔而下。
歐陽建康一路狂奔過來,重重的將手放在桌面上,喘着粗氣,半天都沒有說上話。
“你那麼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宋情詞問道。
歐陽建康慢慢的順了一口氣,然後攤開那張紙,“江西穆……他……他被綁架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放佛被一道晴天霹靂給劈到了一般。
“綁架?怎麼可能?”宋情詞着急的說道:“他怎麼可能會被綁架。你從哪裡聽說來的。”
歐陽建康將紙遞過去,“我一早醒來,就發現這張紙。你們看,就是這麼寫的。”
凱歌卻幽幽的喝着茶,“肯定又是哪個人開的玩笑。拜託,要綁架也應該綁個女的,綁個男人算是什麼鬼事。”
高臺陽一把搶過來,那份擔憂顯在臉上。他按着上面的內容念道:“速速交出三十萬塊!人已經被我們綁架到了泰國
,如果你們想要他活命的話,就到泰國來見人!”
唸完之後,所有人又再次一愣,根本就不相信這件事。
“我一早醒來,就發現江西穆不見了。”歐陽建康慌張的說道:“真的,昨晚上他就沒有回來睡過的樣子。”
“可是不對呀。”凱歌拿過那張紙張,“昨天晚上他確實在這裡,之後就回到了屋子裡面。”他仔細的掃視了一眼這張紙,“這個恐嚇信,總覺得好是奇怪。”
“他是回到了房間裡,我那時十一點睡着之後,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歐陽建康急忙的解釋道:“直到起來,他的被子的踢向一邊的,壓根就沒有睡覺。”
“這張恐嚇信,你們可以看看,很多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凱歌接觸了許多起的案子,種種恐嚇信都見過。一般來說,恐嚇信包括幾個方面,第一是事情的起因,因爲什麼事情綁架;第二是綁架之後的交易方式,需要現金多少,在哪裡進行交易;第三是恐嚇的語言,比如不交錢就會怎麼樣,告訴了別人就會怎麼樣。
經過凱歌的解釋,大家才發現這個恐嚇信漏洞百出。最怪異的就是說人已經綁到了泰國,想要人就得到泰國。才一個晚上的時間,怎麼可能那麼可能快就到泰國。更何況綁架者還十分的清楚,一定要到泰國換人,明明最近的國家是老撾。
三十萬塊錢,並沒有指是誰來交,指向不明。整個恐嚇信更沒有說是因爲什麼事情纔來綁架。總之,就是因爲一個無厘頭的事情,將人給綁到了泰國。
“該不會是做人妖吧?”伍媚大膽的猜測道。
“別瞎說了,他一定會沒有事情的。”宋情詞咬着嘴脣,心中惶惶而不安。
這麼大個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那個綁架者到底是因爲什麼而綁架了江西穆。更何況,江西穆怎麼可能會束手就擒呢,誰又能動江西穆一根分毫。
陡然出現的壞事,讓大家頓時沒有了吃早餐的心情。大家匆匆的吃完了飯,便去要求飯館調出攝像視頻。
“有人失蹤了?”飯館的老闆急道:“怎麼可能,我們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他們暫時不敢說是被綁架了,這一點還有許多的疑慮,等待後面的解決。
飯館老闆很快就調出了樓道之間的視頻。在視頻當中,大概八點半這樣,江西穆就回到了飯館,然後與大家說話,隨後就回到了房間,在此期間就沒有出來過。
一切都是如此的平常,但是直到了十二點多,終於是又看到了江西穆的身影。他悄悄的離開了房間,緩緩的朝樓下走去,從他的行動來看,顯然是十分的小心,生怕吵到別人。
再然後,就是看到他走到大門,隨後開啓了汽車,最後就是往邊界方向駛去。並且在視頻當中,沒有出現其他的人,至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
“整個視頻來看,根本就不存在綁架呀。”凱歌捂着下巴說道
:“分明就是他自己偷偷的溜走,不跟我們說。”
“可是這個恐嚇信,又該怎麼解釋呢?”歐陽建康指着那張紙說道:“昨晚上我都沒有聽到什麼,睡得死死的。這張紙什麼時候放到桌面上的,我就不知道了。”
現在一個同事離棄的失蹤,整個事情猶如籠罩到煙霧當中。凱歌必須得用他刑偵手段解開這個事情。他心中咒罵,這江西穆怎麼會如此不省心。
“先到你的屋子看看。”凱歌說道,他得看看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所有人都來到歐陽建康的房間,被凱歌擋在房間外面,就只有他一個人進到裡面,防止屋裡面的東西被打亂。
他走到牀前,仔細的看着被子。被子是自中間翻到右邊,被子沒有掉下去。那就是江西穆自己主動的起來——根據視頻,應該是晚上十二點這樣,想必是等着歐陽建康睡着了,才起身的。
順着牀鋪,一直來到桌子前。桌子是擺在門邊一米遠。桌子底下有一雙拖鞋,拖鞋的尖尖衝向大門,且並不雜亂。這表明江西穆是在這裡換上鞋子出去的。
其中一個拖鞋的面上有輕微的腳印,腳印的方向是衝着桌子。如果這是江西穆的腳印的話,那他之前有在桌子停留過,不小心踩到了拖鞋上。
凱歌蹲下身子,桌子下還有兩三片燒成灰燼的東西。輕輕一攆,便碎了。這是紙張,被火燒過之後,留下的殘片。
莫非是江西穆站在桌子前,用打火機燒掉什麼紙張麼?這是要做什麼?
凱歌走到屋外,那些同學急忙詢問他,有沒有發現什麼。凱歌將那些情況說出來後,眉頭微微一皺,“種種情況表明,肯定是江西穆自己出去的,沒有人逼着他。綁架,我更是覺得很奇怪,自己主動出去的,能算是綁架嗎?”
“那他人在哪呢?”宋情詞一直揉搓着手心,眼眸溼潤。
“難道真的在泰國?”高臺陽看着上面的紙張,說道:“我們得去那裡看看吧。”
“都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去那裡做什麼?”凱歌勸阻道:“泰國這麼大,要怎麼找。在這張紙上,任何的聯繫方式都沒有。就算我們人到了泰國,能夠怎麼樣。大街小巷貼着尋人啓事?”
段虹安慰着宋情詞:“你不用太過擔心,他此番離開絕對是有目的的。”
宋情詞心中如同那千千結,疑問、擔憂、害怕等等情緒都扭在了一塊,匯聚成了黯淡失色的心結。
江西穆來到天遊市,整個人就有一點怪怪的,心中藏了許多事情。但是他那冷若冰霜的面孔,即使藏了事情,也絕對不會在臉上顯現一分一毫的。就像昨晚上,他出去外面“逛一逛”,這個邊界地區到了晚上基本上是沒有人的,荒蕪一片,那他能去哪裡逛呢。
莫非如那綁架信所言,真的是去了泰國了嗎?宋情詞又輕輕的咬着嘴脣,眼眸上的淚珠掛着,緩緩的順着臉龐往下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