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麻煩!地痞用百斤槓鈴爲難銀寶
銅二哥將鍋和架子放在地上,從車上小心地拿下來乾柴,放在支好的鍋下,準備將配比好的菜煉油和草香乳倒進鍋裡炒。
一隻臭烘烘的大腳突然飛起,將裝着油和乳的冷鍋踢翻,銅二哥來不及反應,急忙上手去扶,卻也無濟於事,家裡唯一的一口鍋哐啷就被摔了口子,碗也碎了,這可是吃飯的傢伙什,摔壞了是要得罪竈神的!
他怒氣衝衝地擡眸瞪着來人。
“哼,哪來的窮癟犢子?連個屁都不放,就敢在老子的地盤上生火做生意?”
安置好馬車的金大哥遠遠地就看到這裡出事了,飛奔過來,護住兄妹二人,肥頭大耳的收租客斜着眼,擡頭盯着兄妹三個,銀寶朝他身後一看,這條街上至少還有三十多個像他這麼壯的收租客。
不交所謂的“租金”,是沒辦法做生意的。左右兩側的小商販們生意都很好,交租金時,銀寶看到是錢盒子裡有多少,這羣無賴就拿走多少。
一旁的大嬸默默地嚥着眼淚,和身旁的小工小聲地抱怨,“這王胖子,一個月都來了三回了!”
銀寶微微攥緊小拳頭,這瘦瘦菜可是現在家裡主打的發財生意,若是照他們這麼搶,哪有油水可落?
“老子問你呢,啞巴了?”
王胖子伸出一根中指,挑釁地戳戳金大哥壯碩的胸肌,嘴角露出猥瑣的哼笑。
“哎呦哎呦!你他孃的,給老子鬆開!”
“你再橫?”
金大哥只用了一丁點的力氣,就將王胖子的中指擰巴起來,骨節咯吱咯吱地響着,王胖子疼地直接原地跪下。
“二當家,二當家!”
銀寶往兩側一看,只見方纔在那些小攤上收租的壯漢們看到這邊形式不對,都拿着鐵棍子趕過來,銅二哥眉頭緊蹙,將銀寶死死地護在身後。
“大哥,大哥!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回!”
金大哥哼了一聲,一把鬆開,王胖子一個咕嚕坐在地上,捂着右手直掉眼淚。等緩過勁兒了,惡狠狠地站起身,指着任家三兄妹的鼻子,大喝一聲——
“來啊,給老子把這仨孫子剁了!”
“慢着!”
銀寶大喊一聲,掙脫開銅二哥的保護,跑上前,護在二位哥哥面前,眼神飛快地瞥過王胖子腰間別着的一把精緻的寶刀。
上面的飄帶用金色的絲線大大地繡着一個“義”字,銀寶小小的嘴巴緊緊地抿着,腦海裡飛快地想着主意。
這人看着像是江湖流派,在古代,這些自家成立的幫會都在富庶的縣城中商量好各自的“地盤”,通過收租來賺取錢財,但是這種行徑,卻和這個“義”字大相徑庭。八成,這小子就是個泥腿子,根本不當事的,打着他們老大的旗號,來做這等糊塗事。
銀寶轉身,踮起腳尖,趴在銅二哥耳邊低語了幾句,銅二哥先是眉頭緊蹙,而後舒展開來,眼睛來回地轉動了幾下,一下就明白了銀寶的意思,拔腿就跑。
“哎你幹嘛去!”
“王大哥莫急,我二哥鬧肚子,諸位兄弟們見笑了!”
銀寶學着從前電視裡看到的江湖人打招呼的樣子,抱拳道,自信的笑容和炯炯的神彩,與小小的個子和嫩嫩的臉頰形成巨大的反差萌,引得周圍小販和行人駐足觀望。
王胖子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銀寶,見這丫頭聰明又機靈,雖然年紀看着不大,但比起那個榆木般的大塊頭要活絡不少。
“簡而言之,言而簡之,就是一個字,錢!”王胖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指着自己腳下的地盤,“咱們這片地兒,只要做生意,你就得給我們糕粱匯的義字堂交錢!不然免談!”
銀寶捏着袖子,攔住要上前打架教訓的大哥,心裡飛速地想着主意。
強龍難壓地頭蛇,這人收租金肯定不是一兩天,二哥已經去打聽了,得先想個辦法穩住他纔是。
“那敢問王二當家,這個錢,怎麼說?”
“不多不少,二兩銀子!”
金大哥咬緊牙齒,橫眉皺起,在銀寶耳畔小聲道,“囡囡,這人是個癟三潑辣人,這一條街都是小本生意,一天下來也不過三四文的油水,他純粹是不讓咱們好!等哥去打他一頓!”
“不行!哥,咱們進城是要做生意的,不是來找他打架的,若是打,我相信哥哥肯定打得過,可是日後這米莊,我們就再也來不得了!”
銀寶好說歹說地攔着,轉身看着那肥頭大耳的王胖子。
“給不給錢?再不給,小爺我可沒那麼多耐心!”
金大哥將銀寶緊緊地護在身後,若是平常大哥打這幾個人,根本不在話下,可是銀寶看到他們特殊的鐵棍子,頂頭實心,中間都是空心的,這種兵器手感輕巧,掄人賊疼。
銀寶緊緊地抱着金大哥粗壯的手臂,兩側焦急地等待着,銅二哥怎麼還不回來呢?
銀寶讓他去打聽這王胖子的本家,方纔那些人既然喊他是“二當家”,那這義字堂,肯定還有個大當家。
糕粱匯,一聽就是個做生意的,銀寶還不信了,能在米莊把生意做的這麼大,有這麼多生死弟兄跟着的,領頭的能都是像王胖子這麼蹩腳招人恨的大瞎?
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飛奔而來,是銅二哥跑來了,他在銀寶的耳邊說了幾句,銀寶擡眸一望,遠處一頂富商的轎子不緊不慢地趕來,王胖子擡眼看了下就急忙起身準備跑。
“我方纔打聽到,這個糕粱匯,是做糕點的一個行會,五年前一個叫薛明貴的人帶領義字堂的三十六個兄弟到米莊來開辦的。大當家薛明貴是個重情義且本分的生意人,二當家就是面前這龜兒子,王三響,最是個油腔滑調,狐假虎威的泥腿子。”
“今兒正是他們大當家的壽宴,他趁着這機會來收租,方纔被幾個小商戶告到薛當家那兒去了!”
金大哥長長舒了一口氣,“既然他明事理,那咱就不用怕了!”
銀寶仔細地看看那轎子前後跟着的人,少說也有七八十號,出個門都要講這麼大的排場,不見得有多好相處。
更何況.做生意的最是在意風吹草動,他老二弟在城中收租的事兒,他能一點都不知道?銀寶纔不信呢,怕是知道了,但是自己也從中受益,又是自家的兄弟,犯不着爲他們這些小商販開罪,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老二!滾過來!”
轎子停下,威嚴似洪鐘的一聲厲喝,把兩條肉腿跑不贏的王胖子緊緊地嚇住,頓時半步都不敢走,轉身就朝轎子旁邊跑去,恭恭敬敬地掀起轎簾,肉臉上堆着癱笑。
“大爺,您今兒怎麼有空來了?”
啪!
銀寶眼睛嚇地一眨,人還未見出來,轎子裡,暗紅的袍袖中伸出來的一隻手,利索地將轎子邊上候着的王胖子扇了一巴掌。見他臉上紅彤彤的五指印,和身後那羣弟兄們抖抖縮縮的害怕狀,就知道這個大當家,在弟兄眼中威信極高。又讓人懼,又讓人敬。
薛明貴從轎子上下來,華美的袍子,斑駁的花發,熠熠的神采。兩隻眼睛彷彿是能刺穿一切的利劍,在任家兄妹三人身上搜刮。
就算是一個馳騁江湖的殺手,見到這樣能盯死人的眼神,都忍不住退卻。
金大哥和銅二哥死死地護着銀寶,不後退半分,金大哥手中拿着趕馬的棍鞭,銅二哥手中拿着生火的擺扇,但他們並不懼怕這羣手拿棍棒的壯漢。
瞭解前後,薛明貴仰天長笑,“今日這件事兒,是我家老二做錯了!老朽在這兒,給各位賠個不是!”
銀寶擡眸,見那薛大當家說是“賠個不是”,實則仍舊是趾高氣揚,仰着頭,一臉看不起他們的樣子。
“不過,這片地方,的確是我義字堂買下來的!雖然老朽再三強調不能收取一分一毫,但是手下的弟兄們也過的苦啊,戰火連年,誰不想弄點銀子墊墊底,讓心裡有點襯托呢?”
金大哥直截了當問道,“那大當家是何意?”
薛明貴滿意地笑笑,一擺手,從隊伍的最後面,兩個壯漢扛上來一個兩頭都是鐵盤的鐵桿,哐啷一聲扔在地上,地被砸出一個細細的縫子,發出巨大聲響,塵土飛揚。周圍的人越圍越多,都揣着袖子看熱鬧。
銀寶眼睛瞪得大大的,這不是槓鈴嘛?
薛明貴和王胖子耳語了幾句,王胖子眼睛滴溜溜地轉,而後露出猥瑣的笑意。
銀寶心生不好的預感。
王胖子上前一步,指着他們三兄妹,怒氣衝衝,牛氣哄哄——
“只要能將此物蹲舉三十次,那我王某人,今天當着我大哥和所有父老鄉親的面,吃屎!”
衆人譁然,這大鐵盤兩個少說也有百十來斤重,三十個來回,誰能舉地起來?
金大哥擼起袖子就自信滿滿地上前,指着王胖子鼻子道,“這糞你今天吃定了!”
“我沒說讓你舉~”王胖子嘟着嘴,猥瑣地勾起指頭,指向金大哥的身後。
“那位如花似玉的妹妹,你不是挺能耐嗎,來呀,你若是能舉起來,我大哥說了,從今往後,米莊的地盤隨便你挑,生意隨便你做!我王胖子今後就是你的狗!”
銀寶眉頭緊蹙,捏着衣服邊上的補丁穗穗,熾熱的陽光照下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若是舉不起來.哼,你們仨就給老子滾蛋!以後這米莊,沒你們的立足之地!有多遠滾多遠,老子看見你們一回,打你們一回!”
銀寶緊緊捏着雙拳,銅二哥和金大哥一手拽着她,一手不迭地收拾東西,溫柔道,“囡囡,錢咱們不賺了,哥帶你回家,咱們在家餓着誰也不會餓着你的!”
可是銀寶纔不會這麼輕易認輸!
今天是可愛的休息日呀,雖然小可憐作家要考試了,但是今天還是想多更一點!銀寶是個可愛善良卻不是鋒芒的女孩子,雖然她身邊有非常貼心的哥哥保護,但是她也是一個保護哥哥們的勇敢女孩子哦!
晚安我的讀者。
哦哦忘記說啦,我給粉絲團寫了一個新的宣言,分享給大家——
“賺錢是女人最不應該放棄的天賦。”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