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和朱可夫的通話,我反而有點患得患失了。本來我只是通過私人關係,想把梅列茨科夫大將的少尉集訓隊要過來,充實完善自己的指揮系統。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連最高統帥本人都參與了,就讓我感到誠惶誠恐,打勝仗還好說,要是打了敗仗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到朱可夫、梅列茨科夫他們幾人。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我:“師長同志。”
擡頭一看,原來是二團的代理團長普加喬夫,看着他一臉的不高興,我不禁詫異地問:“怎麼了,普加喬夫上尉。都當上代理團長了,怎麼還滿臉的不高興啊,給我說說,是不是誰得罪你了?”
普加喬夫把頭一昂,氣呼呼地說道:“師長同志,謝傑里科夫中校做事不公平,你可要爲我主持公道啊。”
謝傑里科夫不是和維洛爾去分配到各團的學員去了嗎,怎麼又把普加喬夫得罪了,想到這裡,我不解地問道:“普加喬夫上尉,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被你搞糊塗了。”
“謝傑里科夫中校把我、科斯嘉還有蓋達爾叫到陣地上,說根據您的指示,要把一批剛從德軍包圍圈裡衝出來的軍校學員分配給我們。”
“不錯,我的確是這樣吩咐謝傑里科夫中校的。”聽到他這麼說,我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我還讓文尼察步兵學校的政治指導員維洛爾。和他一起去的。”
“謝傑里科夫中校說,根據您的命令。每個團可以分到40名學員。”
“是的,”我再一次肯定了普加喬夫的說法,並補充說:“我讓他給每個團分40名學員,剩下的都留給警衛營。”
“別的三個團都分配了40名學員,謝傑里科夫中校憑什麼只給了我36個學員啊,”普加喬夫氣呼呼地說道:“難道因爲我們二團在戰鬥中打殘了,就該被他歧視嗎?”
“誰被歧視了啊?普加喬夫上尉。”門口傳來了謝傑里科夫的聲音。
我循聲向門口望去,見從外面走進來的。不光有謝傑里科夫和維洛爾,還有科斯嘉和蓋達爾。見來了這麼多人,我笑着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開玩笑地對謝傑里科夫:“謝傑里科夫中校,二團的代理團長普加喬夫上尉正在向我告狀,說你有意歧視他。”
“歧視他?!”謝傑里科夫聽完這話,一臉茫然地向四處張望了一下。聳了聳肩膀,不解地問道:“師長同志,這話從何說起啊?”
我也不隱瞞,就把普加喬夫的話重複了一遍,最後說道:“我當時命令你,給每個團分配40名學員。爲什麼二團只給了36名?”
謝傑里科夫聽完我這話,和維洛爾對視一眼,接着滿臉苦澀地回答說:“報告師長,我也想遵照您的命令執行,可是……”
“可是什麼?爲什麼不繼續說下去了。中校同志?”對於謝傑里科夫的吞吞吐吐,我心裡浮起了些許的不滿:“我讓你給每個團分配40名學員。說得不夠清楚嗎?”
“清楚!”謝傑里科夫忙不迭地回答。
“既然清楚了,那爲什麼不執行我的命令?”我說這話時,已經帶上了一絲怒氣。
“師長同志,請允許我來回答這個問題。”維洛爾在得知自己成爲獨立師的一員後,對我的稱呼也由上校變成了師長,看到謝傑里科夫尷尬的樣子,她連忙出來解圍。
看到目前這位我見猶憐的美女軍官,我改用平緩語氣說道:“說吧,維洛爾指導員。”
“師長同志,情況是這樣的。您剛纔說一個團分40名學員,應該是160,可隨我突出重圍的戰士只有156人,別說警衛營了,就連四個團都不夠分。”
我聽完她的話,頓時愣住了。仔細一想,可不是,獨立師有四個團,每個團分40名學員的話,至少要160名學員,也不知我當時是怎麼算的,居然算成了120人,甚至還想着把剩下的36人補充進警衛營裡。
我不好意思地衝謝傑里科夫笑了笑,又對普加喬夫說:“上尉同志,這都是我的錯,把人數算錯了。這樣吧,既然謝傑里科夫中校和維洛爾指導員已經把學員分配完了,想再調整的話,估計其他團長也不會答應。”說到這裡,我有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在另外三名團長的身上掃了掃去。
謝傑里科夫、科斯嘉和蓋達爾三人立即心領神會,連忙使勁地點頭說道:“是啊是啊,我們已經把這些學員分配到了連裡,要再進行調整的話,估計戰士們也會有意見。”
看着普加喬夫滿臉的委屈,我只好先給他畫一個大餅:“普加喬夫上尉,二團這次減員較大,等補充了新兵後,我會給你們團多分配幾個少尉集訓隊的指戰員。”
看到我和另外三位團長已經站到了同一戰線,獨木難支的普加喬夫,滿臉漲得通紅,只能無奈地說:“好吧,我服從您的命令。”
這個夜晚註定是一個多事的夜晚,等平息了普加喬夫的怨氣,我正打算將幾個人打發出去後,找個地方休息,沒想到集團軍司令部又給我們佈置了新任務。
這次和我通話的,是集團軍參謀長拉斯金,聽到我的聲音,他就着急地說道:“奧夏寧娜上校,我有個緊急任務要交給你。”
我向幾名指揮員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先別離開,接着禮貌地對着送話器說道:“請說吧,參謀長同志。我聽着呢。”
“情況是這樣的,奧夏寧娜上校。”拉斯金嚴肅地說道:“在小羅索夫卡地區的巴薩爾吉會讓站附近。有一個第62集團軍的通訊中繼站,如今正在遭到德軍的圍困。堅守在那裡的部隊已經堅持了兩天。科爾帕克奇將軍剛給舒米洛夫司令員打來電話,讓我們派出精兵強將,去把這支被困的通訊部隊營救出來。”
我邊聽拉斯金的說話,邊在地圖上查找他所說的地區,離我師現在的位置相距十公里,相反離近衛步兵第70師的防區更近,假如柳德尼科夫出兵的話,要不了一個小時就能趕到目的地。
對於集團軍司令部這種捨近求遠的調動方式。我感到有些疑惑不解,於是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參謀長同志,您所說的地方,似乎離柳德尼科夫的近衛師更近,距離不超過五公里。爲什麼不調他們的部隊,反而要捨近求遠地調遠在十公里外的我師去增援呢?”
拉斯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奧夏寧娜上校。這是舒米洛夫司令員的命令。要知道,根據條例,上級的命令是不允許被討論的,立即執行吧。”
既然他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只好無奈地答應道:“是,我付出命令。”
結束通話後。我先命令拉祖梅耶娃打電話,叫佩爾斯堅和莫羅佐夫兩人趕過來參加最新的軍事會議,同時把幾名指揮員召集到桌前,把剛纔拉斯金下達的命令,向幾人重複了一遍。
科斯嘉俯着身子盯着桌上的地圖。不解地問道:“師長同志,我就不明白。既然近衛師離被圍的部隊這麼近,爲什麼他們不出兵,反而讓距離這麼遠的我們去救援?”
對於他的提問,我只能淡淡地說道:“上級的命令,是不允許被討論的。我們還是來研究一下,該派什麼規模的部隊去救援吧。”
聽到我這麼說,科斯嘉率先請纓:“師長同志,在這兩天的戰鬥中,三團的傷亡較小,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們來完成吧!”
“科斯嘉中校,”謝傑里科夫聽到科斯嘉這麼說,有點不樂意了,馬上反駁他一句:“你們三團的傷亡小,我的一團傷亡也不大啊。”接着挺直身體向我懇求:“師長同志,請您一定要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們團。我向您保證,保證把被圍的友軍營救出來。”
沒等我表態,門口又傳來喊報告的聲音,我從地圖上擡起頭一看,原來是皮爾吉斯上尉和莫羅佐夫上尉來了。我連忙向他們招招手,讓兩人過來一起參加會議。
在向他們簡單地介紹情況後,我特意問佩爾斯堅:“佩爾斯堅上尉,坦克還有多少燃料?”
佩爾斯堅搖搖頭,有些沮喪地說:“報告師長,我們只有坦克油箱裡的燃料,可也不是全有。假如要強行出擊的話,等戰鬥結束後,這些坦克就不得不因爲沒有燃料,而被迫丟棄或者就地炸掉,以免便宜了德國人。”
我揮了揮手,果斷地說道:“佩爾斯堅上尉,這次我們只出動兩輛坦克,把其它坦克油箱裡的燃料都抽出來,給它們灌滿了。”接着我又扭頭看着莫羅佐夫:“莫羅佐夫同志,你現在改行當了迫擊炮連連長,帶上五門迫擊炮,跟我出發,去狠狠地教訓一下德國人。”
謝傑里科夫聽我說到這裡,主動問道:“師長同志,現在坦克和炮兵都有了,步兵呢,您打算派哪支部隊去?”
我沉吟了片刻,接着果斷地說道:“步兵部隊,我決定抽調了三團戈都諾夫中尉的九連,在這次的撤退行動中,他給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另外,一團抽調一個連,普加喬夫的一個連,外加巴斯曼諾夫的一個排。我想這麼多兵力去救援的話,既不會影響我師的防禦力量,又能把被圍困的友軍營救出來。”
“你打算由誰來指揮這支部隊呢?”蓋達爾問道。由於二團和四團目前都是預備隊,所以普加喬夫和蓋達爾這兩位指揮員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我看着站在幾名男指揮員中間的維洛爾,笑着問她:“維洛爾指導員,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執行這次的營救任務嗎?”
聽到我準備親自出馬,所有的人都被嚇了一跳。謝傑里科夫率先勸說我:“師長同志。您是一師之長,可不能再冒險了。”
“是啊。師長同志。全師撤退時,您就擔任過危險的後衛任務,這次可不能再冒險了。”普加喬夫緊張地說道。
我擺了擺手,固執己見地說道:“好了,你們不用再勸了。既然我已經下了決心,你們再怎麼勸說,我還是要去的。”說到這裡,我提高嗓門大聲地宣佈:“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師裡的指揮,由謝傑里科夫中校負責,大家聽明白了嗎?”
聽完我的命令,幾名指揮員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說話。
見到冷場了,我連忙望着維洛爾,再次問道:“維洛爾指導員。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執行這次的營救任務嗎?”
這次維洛爾毫不遲疑地點點頭,乾脆地回答:“師長同志,我服從您的命令。”
在經過一個小時的準備後,我們這支救援分隊出發了。
前面是兩輛剛加滿了燃料的坦克開路,接着一輛輛滿載着戰士的卡車。我和維洛爾還有拉祖梅耶娃乘坐的吉普車,行駛在整個車隊的中間。
因爲此時天已經矇矇亮了,我不是從車窗望向天空,深怕天上會突然出現德國人的飛機。像我們這樣一支沒有任何防空能力的車隊,只要一架俯衝式轟炸機。就可以把我們重創。
不過我們的運氣似乎不錯,行駛了大半的路程。也沒有看到德國人的飛機,而前面傳來的槍炮聲已經清晰可聞。
我讓司機衝到整個車隊的最前面,讓所有的車輛都停在一個小山坡旁。等車停穩,我迫不及待推開車門,跳下車就帶着維洛爾就往坡頂走去。
站在坡頂的制高點,我舉起望遠鏡向前方硝煙滾滾的地方望去,只見大羣的德國兵在坦克的掩護下,正在向一個高地發起衝鋒。高地的下面,有二十來輛被燒得漆黑或者正在燃燒的坦克,車身上那個白色的十字,代表着這些報廢的坦克都是德軍的坦克。
德軍的坦克來到山腳下停住,用炮火轟擊着山坡上的陣地。德軍的步兵,端着槍彎着腰蜂擁着向山上衝去。眼看他們就要接近我軍陣地了,原本沉寂着的陣地一下就復活了,戰壕裡的各種槍支同時開火,頃刻間就打得德軍步兵橫七豎八地倒了一片。德國兵在對射一陣,見實在無法衝上去,又連滾帶爬地退了下來。
這時佩爾斯堅和莫羅佐夫也來到了山坡上,看清遠處正在交戰的情景後,向我請示:“師長同志,我們該怎麼辦?”
我放下望遠鏡,向四周看了看,發現身邊還站着戈都諾夫中尉和巴斯曼諾夫上尉。見指揮員都在場,於是我開始發號施令:“巴斯曼諾夫上尉,你帶警衛營的戰士,抓緊時間在這個山坡上挖掘掩體。等我們把被困的部隊營救出來後,你們負責擔任阻擊任務。”
“是!”巴斯曼諾夫答應一聲,就下坡召集警衛營的戰士去了。
接着我又命令佩爾斯堅:“佩爾斯堅上尉,等德軍的新一輪攻勢開始後,你率領坦克從他們的後方發起突然襲擊,爭取把德國人的坦克多幹掉幾輛。”
“戈都諾夫中尉,待會兒佩爾斯堅上尉的坦克開始進攻時,你帶部隊趁機向德軍步兵的側面發起攻擊。莫羅佐夫上尉,我們的步兵進攻時,你要集中炮火轟擊德軍的步兵,讓他們無法組織有效的抵抗,掩護對面高地上友軍突圍。”
我一口氣下達完了所有的命令後,看見除了離開的巴斯曼諾夫上尉外,其餘的人還站在原地沒動,不由眉頭一皺,衝他們大聲吼道:“既然任務都明確了,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執行?”
幾人響亮地答應一聲,紛紛跑下山坡,去執行我的命令了。
德軍的新一輪進攻在十分鐘後開始。看到德軍的坦克再度停在山腳下,用炮火掩護着步兵向高地上衝鋒,佩爾斯堅率領兩輛坦克果斷出擊了。他們一邊行駛一邊開炮,首輪炮擊,就各自命中了一輛坦克,德軍的坦克忽地竄起一大團暗紅色的火焰後。就開始熊熊燃燒起來。而那些正在爬坡的德軍步兵,也被山坡上的輕重火力打得鬼哭狼嚎。丟下一大片屍體,狼狽地向下撤。
戈都諾夫率領的部隊,也乘着卡車,跟在坦克的後面向前衝。當佩爾斯堅的坦克第二輪射擊,再次摧毀了一輛德軍坦克的時候。步兵戰士們紛紛從卡車上跳下來,端着武器就朝山坡上潰逃下來的德國兵撲了過去。
而莫羅佐夫的炮兵也不含糊,炮手們把迫擊炮從卡車上搬下來後,迅速地將炮架設起來。瞄準敵人聚集的地方就開了火。五發迫擊炮彈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後,一個接一個地落在密集的德軍隊列裡爆炸,原本擁擠在一起的德國兵被炸得狼狽不堪,亂糟糟地向四周跑去。
就在這股德軍被我們打得暈頭轉向的時候,山頂的友軍及時地跳出戰壕,端着武器向山坡下衝了下來。他們的進攻,成爲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原本就在苦苦支撐的德軍在我們的兩路夾攻下,再也支持不住了,紛紛調頭往回跑。
戈都諾夫知道我們的任務,是來營救這支被困的友軍,而不是去消滅面前這股敵人,所以他沒有命令部隊追擊。而是讓戰士們掩護着剛突出包圍的友軍指戰員上車,向我們這邊撤回來。
看到步兵在救出友軍後,已經開始撤退了,摧毀了敵人五輛坦克的佩爾斯堅坦克分隊,也不戀戰。向逃跑的德軍坦克又開了兩炮後,也快速地退了過來。
幾分鐘後。戈都諾夫帶着幾名戴大檐帽的指揮員來到了山坡上。我看着這幾名臉上白一道黑一道的指揮員,和顏悅色地問道:“指揮員同志們,你們是哪支部隊的?”
一名少尉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警惕地問道:“上校同志,我可以先問問,您是哪部分的嗎?”
站在我身邊的巴斯曼諾夫,見到少尉不友好的態度,連忙跳出來氣呼呼地質問道:“少尉同志,你怎麼能對我們的師長這麼無禮呢?”
我擡起手,制止了巴斯曼諾夫繼續說下去,態度和藹地回答說:“少尉同志,我是第64集團軍獨立師的師長奧夏寧娜上校。我是奉上級的命令來營救你們的,我現在可以問問你們是哪一部分的嗎?”
沒等少尉回答,一名政工人員撥開他,來到了我的面前,擡手敬禮後,恭恭敬敬地回答說:“報告上校同志,我們第62集團軍通訊連的,我是連政治指導員葉夫季費耶夫,這位少尉,”他說着一指剛纔說話的少尉,繼續介紹說,“是通信連少尉斯特列爾科夫。”
我點點頭,向另外兩名站在旁邊的沒說話的指揮員揚了揚下巴,問道:“這兩位指揮員又是誰?”
我的話音剛落,其中一名政工人員上前一步,擡手敬禮,報告說:“上校同志,偵察排副政治指導員科瓦廖夫向您報告,聽候您的命令。”
我衝他笑了笑,扭頭問剩下那名大士:“還有您,大士同志?”
那名大士連忙挺直身邊,向我報告說:“我是通信連的司務長普卡佐夫,聽候您的命令。”
和通信連的指揮員都認識後,我走到葉夫季費耶夫的面前,關切地問道:“政治指導員同志,你們連還剩下多少人?”
葉夫季費耶夫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人,又向山坡下看了看,隨後回答我:“報告上校同志,我連總共還剩下33人。”
“你們這兩天打的不錯啊。”一直沒說話的維洛爾忽然開口,對葉夫季費耶夫讚不絕口,“只要看看山腳下燃燒着的坦克,再看看山坡上法西斯匪徒的屍體,就知道你們的戰果有多麼輝煌。”
聽到維洛爾的表揚,葉夫季費耶夫在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後,把自己的腰板挺得直直,自豪地說:“是啊,女政治指導員同志。在這兩天的戰鬥中,我們用反坦克槍打,燃燒瓶和反坦克手榴彈炸,擊毀了德軍22輛坦克,還打死了他們將近兩百人。”
“要是再加上坦克分隊的戰果,德軍有27輛坦克在這裡報銷了。”戈都諾夫望着遠處戰場上,正在燃燒的德軍坦克,不禁得意地說道。
我擡手看了看錶,已經上午八點,心想今天這個任務還算順利,這麼輕易就完成了。不過這裡可不是什麼久留之地,要馬上轉移,否則等德軍的飛機出動了,再想撤退,就沒有現在這麼輕鬆了。想到這裡,便催促他們說:“好了,同志們,既然通信連已經成功地突圍出來,那麼我們也該撤退了。要是等德國人的飛機出動,地面部隊再尾追過來的話,我們就是想撤也撤不了。”說完,我擡腳就往山坡下走。
“上校同志,請等一等。”看到我要走,葉夫季費耶夫突然一個箭步衝到我的面前,攔住了我的去路,大聲地說道:“我們現在還不能撤。”
“爲什麼?”因爲擔心德軍的飛機隨時回來,所以我說這話時,語氣就顯得格外生硬,“我們的任務是營救你們,既然你們已經脫險了,那接下來就該趕緊時間離開這裡。你攔住我的去路,難道是打算留下來和德國人開宴會嗎?”
葉夫季費耶夫拼命地擺動着雙手,着急地說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上校同志,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不能撤,是因爲我們還有部隊沒有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