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娜娜的事情,有了最新的進展,警方在周娜娜丟失的那部手機上,找到了屬於火苗的指紋,這則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廣大網友的爭議。
之前大家的矛頭,一致的指向水滴,所以,現在說兇手是火苗,也排除不了司家買通別人替罪的嫌疑,更何況,火苗與司家的關係非同一般,更是和水滴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所以說買通她來替罪,這是最合情合理的。
可是,對於大家這樣的猜測,反而讓水滴感到了悲哀,她曾經想過,祈禱過,希望這件事情不要和火苗有關,可是,老天爺似乎沒有收到她的祈求,原來,火苗竟是如此的恨她?除了苦澀的一笑,水滴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網上的罵聲,質疑聲,鋪天蓋地而來,水滴對這一切都置之不理,她照常的上學,照常的發呆,照常的承受着其它人莫名敵意的白眼。
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水滴似乎是成熟了,她終於知道了,不管是周遭的人羣,還是網上的熱心者,大家想看到的,也許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情的真相,而是,一段富豪家離奇的慘劇罷了!
女孩漫無目的的走在校園裡,前方,一個男孩的身影出現,水滴的心跳開始加速,她快步的追了過去,前方的男孩拐彎進了教學樓,水滴也跟着跑了進去。
諸葛逸晨手裡拿着兩瓶飲料,看到水滴突然跑遠了,他不明所以的大叫了一聲:“水滴,你去哪啊?”
還有三步,還有兩步,還有一步,水滴終於追上了那個男孩,用力的一拉他的手,將他的身體轉了過來。
“你幹什麼?”一張陌生男孩的臉,不解的看着她,皺了皺眉:“你認識我嗎?”
“對不起!對不起!她認錯人了!”
諸葛逸辰衝了上來,掰開了水滴的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諸葛逸辰頻頻的向對方點頭表示歉意,對方看着傻呆呆站在那裡的水滴,不滿的一擡手指頭:“神經病嗎!”
那個男孩的身影走遠了,水滴的身體也像是突然被抽空了一般,往後踉蹌了一步,跌靠在了牆上。
“你想一直這樣下去嗎?”
自己心愛的女人,一直在爲其它的男人肝腸寸斷,就是修養再好的人,也不可能會高興的,諸葛逸辰面無表情的靠在了水滴的對面,將手裡的飲料扔進了垃圾桶裡,冷着聲音問道。
“你想說什麼?”女孩擡起頭,雙手按在身後的牆上,以此來支撐自己的重力,她感覺到自己真的好累,所以,諸葛逸辰,求求你,不要再來逼我了!水滴在心裡大喊着。
男孩凝視着她的清眸,話已經到了嘴邊上,卻還是被他苦澀的吞了回去:“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直接拉起水滴的手向餐廳的方向走去,水滴轉頭看了男孩一眼,諸葛逸辰的側臉很冷,眼中也有着明顯的傷心,其實,水滴知道自己很過分,也知道身邊的這個男人,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男人,可是現在的她,真的無能爲力,她無法強迫自己向他靠近。
……
火苗被警方抓起來了,曹植的女兒,也就是火苗的媽媽,曹東珠,來到司家的大宅裡,祈求自己的母親。
初雪很爲難,即使她跟曹東珠的關係再好,但她也不能把火苗的過失給抹去吧?
“我們會給火苗找一個最好的律師,東珠,我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初雪將跪在地上的女人拉了起來,如今的她,也已經成爲一個歷盡滄桑的中年人了,女人擦了擦眼淚,來到了水滴的身邊,聲淚俱下的說道。
“水滴小姐,對不起!都是我沒有教好自己的女兒,讓她變成了今天的這個樣子,如果我早就知道她變成了現在這麼壞,這麼極端的話,我就是打斷她的腿,也不會讓她做出這種事情來害你的!”
“她這就叫做自食惡果,想要陷害你卻反而害了自己!”女人再次哭倒在了地上,曹植在一邊看着,對旁邊的傭人使了一個眼色,曹東珠暫時被拉了下去。
“對不起,小姐,我想,我已經沒有臉再在這裡工作了!”
曹植向初雪行了一個禮,跟在曹東珠的身後一起走了出去,初雪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想要阻攔他,可是傅啓軒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
“給他一點時間,讓他整理思緒,就算你現在留住他,他也不會好過的!”
傅啓軒的話,初雪也認同,只是如今……女人又嘆了口氣,曾經像家人一樣的人們,爲什麼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男人轉過頭,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發現她正呆愣着,於是試探性的問道:“對火苗,你想讓她有什麼樣的結果?”
“這種事情爲什麼要問我?你應該去問法官!”女孩收起了呆愣的視線,臉色一瞬間變冷,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轉身就想要往樓上走。
“你想讓她坐牢嗎”傅啓軒又再次的追問道。
“如果法官這樣判了,我也更改不了!”女孩的腳步未停,她已經走到了樓梯口。
“在火苗的事情上,你就沒有一丁點的錯誤嗎?”
女孩冷漠的一張臉,瞬間劃過了什麼,傅啓軒將身子靠在沙發上,凝視着女兒的背影,面無表情的問道。
他的話讓水滴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站在那裡,但卻沒有回頭。
“她用周娜娜的手機,給我發了短信讓我過去,就算手機上有她的指紋,那也就只能證明,她想要陷害我而已,卻並沒有實質上的證據,證明她就是殺死周娜娜的兇手。”
“能證明是她親手把周娜娜的屍體,掛在那裡的證據,只有我有!”女孩在心裡苦澀的說道。
當時,在雜物房不遠處的大樹下,水滴發現的那副手套,讓女孩的心一瞬間就撕裂了,也許火苗不記得了,那副手套,是水滴與她剛上高中時,水滴親自買的一副情侶版,並親手送到了火苗的手裡。
當時,兩個人還開玩笑說,如果將來,她們彼此都沒有男朋友的話,那她們就會做對方的男朋友,一起攜手到老,所以,水滴纔買了這副手套,只是沒想到,有一天,這副手套竟然會成爲兩個人友誼斷裂的證據,而且偏偏就是爲了一個男人。
水滴早就知道,火苗當時就在那裡,這副手套,一定是在她用完之後,放在衣兜裡,想要稍後毀滅掉,沒想到,卻不小心掉了出來。
可是水滴,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拿出來這個證據,即使有人查到了家裡,水滴,也一直沒有說出火苗的名字。
女孩的背影看起來是那樣的孤單,她一步一步的向二樓的方向走去,每邁一步,腳下就像有千金重般,初雪看着女兒那樣,感覺好心痛。
那種孤單的感覺,初雪永遠也忘不了,只是她很慶幸,自己的身邊有祝蕭蕭,再之後,又有了茹冰,可是水滴,她卻一個人也沒有,現在就連火苗也失去了。
“我的女兒,怎麼會這麼可憐?”初雪的眼圈溼潤了,傅啓軒擁住了她,沉默不語的望着水滴的背影,消失在二樓的樓梯口。
……
因爲水滴的身份很敏感,所以,在傅啓軒的安排下,火苗與水滴被安排在了一起隱密的地方見面,當時的火苗,手腕上掛着一副銀光閃閃的手銬。
女孩進門,看到水滴坐在那裡,火苗先是冷漠的一笑。
“怎麼樣?看到我現在自食惡果的樣子,心裡是不是很痛快?”一位身穿警服的男人,把火苗的身體按坐在水滴對面的椅子上,男人冷眼看了看火苗,轉身走了出去。
房門關上,這簡陋的房間裡只剩下了水滴與火苗,女孩擡起頭,看了一眼這裡的殘破,冷笑了一聲:“我現在就和這個房子一樣,都已經殘破不堪了!”
水滴對火苗所有的言語,都沒有反應,她從包裡拿出了那副手套,放到了火苗的面前,女孩的臉色一瞬間就蒼白了起來,如同死屍一般。
“這果然落在了你的手裡,算我倒黴,呈報上去吧!反正我也沒打算能活着離開監獄。”火苗的身體向後靠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一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爲什麼這麼恨我?你真的覺得,看到你今天的這副樣子,我會高興嗎?火苗,我們在一起相處了十八年,做了十八年的好朋友,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這麼不堪嗎?”
水滴的話裡,帶着心碎的痛,火苗的表情僵了僵,冷漠的轉開了臉。
“你還記得,我爲什麼會送你這副手套嗎?”拿起了桌子上的東西,女孩臉上幸福的表情,似乎又回到了曾經清純的那個年代。
豔陽高照的下午時分,水滴與火苗相扶着走在街上,表情看上去卻很不快樂,這裡路過的行人們,一對一對的都是男女異性,只有她們兩個像是被上帝遺棄的剩女一樣,兩個人的表情又怎麼能高興呢?
“別人都有男朋友,爲什麼就我們沒有呢?最關鍵的就是學校裡,長的最難看的女生都有着落了,我們這樣嬌豔欲滴的花朵,卻反而被扔在了一旁!你聽到別人的議論了嗎?別提有多難聽了!讓我好想殺人!”
挽着水滴的手臂,火苗翻了個白眼,心煩且生氣的說道,她的眼睛紅了又紅,似乎要把前面走路的情侶們給瞪出個洞來。
水滴嘻嘻一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些寸步不離的保鏢們,撇了撇嘴:“有他們在,哪個男人敢接近我們啊?不要命了?”
“可是,我的家人又沒給我安排保鏢,爲什麼連我也要受牽連啊?”
火苗覺得委屈極了,她不滿的撅着嘴,立刻鬆開了水滴的手:“你還是和我保持距離吧!我可不想最後成爲一個老姑娘!”
“老姑娘你是當定了,誰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就算委屈也只能先受着了,還有,你不覺你現在已經花癡的很厲害了嗎!請你不要再嚴重了好嗎?”打打鬧鬧的又把火苗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水滴藐視的白了她一眼,兩個女孩相視一笑,剛纔的愁雲轉眼就不見了。
“如果我將來嫁不出去,沒有男朋友,是不是你來負責啊?”火苗轉過頭,看了水滴一眼,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着。
水滴想了想,邪惡的一笑,摟住了女孩的肩膀:“好吧!我答應你,如果將來真的沒有男人願意娶你的話,那我娶你,來,先親一個,留個憑證。”
“哈!你快離我遠一點!好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