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身邊!瑞雪!回到我身邊!忘記那個男人!”
司瑞雪終於掙脫了他的手臂,一步步的後退,卓翰晨一步步的緊逼。
女人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好陌生,她的心臟不規則的跳動着,砰砰砰的就快跳了出來。
她向後退到了魔傑的身邊,那個男人就這樣閉着眼睛躺在那裡,司瑞雪在他的身邊坐了下去,撫摸着男人身上的傷口,眼前一震,然後失聲痛哭了出來。
剛纔她無意識間,碰到了卓翰晨身上的傷口,可是那個發了瘋一樣的男人,卻沒有警覺更沒有一點的反應,瑞雪這才明白,原來,那個男人身上的傷口才是假的,而魔傑身上的這個,卻是真的。
他身上的血,並不是自己父母的,而是他自己的,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和他生活了那麼多年,瑞雪竟然發現自己並不瞭解他,父母……是他殺死的嗎?
卓翰晨雙眼冒火的看着她的動作,一步衝了上來。
女人立刻拔出了魔傑體內的刀,比住了自己,冷聲道:“你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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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你怎麼了?我是翰晨呢?你要幹什麼?”
站在原地,卓翰晨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雙手舉起,想要安撫這個女人的情緒。
瑞雪擡起頭來鄙夷的看着他,看着他身上那個血紅色的印記,笑的寒涼。
“她竟然會聽這個男人的話,親手殺死了魔傑,難道,這纔是他的目的嗎?”
“瑞雪,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你不用再害怕他了,你也不用再僞裝了!回到我身邊吧!我會保護你!瑞雪!”
卓翰晨靠近了一步,警戒的瞅着她,初雪淡淡的笑着,然後越笑越大聲。
她諷刺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陰冷的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卓翰晨,永遠記住,今天,是你親手把我送到了他的懷裡,就算是下輩子,大下輩子,希望……我們永遠別再相見!”
一刀刺進心臟,一刀斃命,司瑞雪雪白色的身影映襯在一片血紅之間,她的身體倒在一旁的魔傑身上,卓翰晨感覺心跳停止了。
他的喉嚨裡就像是卡住了什麼,叫也叫不出來,哭也哭不出來,動也動不了,甚至就連他的腳,他的身體,都開始感到了麻木。
卓翰晨就站在原地,瞪紅了眼睛張着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面前的司瑞雪躺在魔傑的身邊,躺在紅色的血泊中,他就這樣看着,久久……久久……
……
“後來呢?怎麼樣?”
“後來?我就帶着恨意來找你報仇了!只是沒想到,又被你殺了我一次!”
初雪依舊躺在傅啓軒的腿上,聽他說着四百年前,自己與他的緣分,雖然她覺得那段記憶是那麼的陌生,離她那麼遙遠,愛也好,恨也好,她都無法體會。
可是她心裡的某根弦,卻在一揪一揪的傳遞着疼痛,她好像又能感受到那裡的糾結與複雜。
傅啓軒低着頭目不轉睛的瞅着她,就好像他的眼光一挪開,這個女人就會消失了一樣。
他冰涼的手拂過女人的臉頰,輕撫着她的髮絲,低着頭對她溫柔的笑着。
坐在美麗的夕陽下,女人安心的依偎在男人的懷裡,笑的無比的幸福。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去,初雪舒服的閉上了眼睛,慵懶的說:“我困了!”
“睡吧!”
摟着她躺到了沙灘上,傅啓軒的手滑了上來,被初雪一把抓住,生氣的瞪着他:“四百年前,你也是這麼好色嗎?”
男人笑了,眼神邪惡,然後撲到了她的身上。
……
傅震華出去了很久,將近凌晨的時間纔回來,男人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睡了,喬曼曼生氣的站在迴廊上,不滿的走下樓去。
客廳的窗邊,站着一個女人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女人看到了曹麗站在那裡,幽幽一笑,緩步走了過去。
“怎麼?特意在這裡等我的嗎?”
女人轉過頭來瞅着她,爲她倒上了一杯紅酒,遞到了她的手裡。
沒有言語,便又將臉轉了過去。
喬曼曼喝了一口,笑的得意,聲音挑釁的說道:“聽說你懷孕了!要是讓那個女人看到你在這裡喝酒,恐怕,不太好吧!”
她揶揄的聲音讓曹麗的視線更加陰沉了一些,晃了晃酒杯裡的液體,一口飲盡。
胡心穎每天都要靠吃安眠藥才能入睡,所以一般這個時間,她是起不來的,而那個傅震華,剛剛進入屋子裡睡下,曹麗想,他也不會這麼快起來。
喝光了杯子裡的液體,女人又再度的轉過頭來,聲音冷淡的說道:“在這裡,我希望我們不認識!”
對面的女人有趣的瞅着她,也一口飲盡了杯子裡的液體,抿着嘴傲慢的看着她。
“怎麼?你是怕我把你的事情說出去,所以想要封住我的口嗎?”
“這對你和我都有好處!”
“我?哈哈哈哈!”猖狂的笑聲之後,喬曼曼投來了冰冷的視線:“我會有什麼好怕的,現在那個男人,已經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了!至於你嗎?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我可以什麼也不說,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兩個女人彼此瞪視着,現在誰還能看的出來?她們曾經是無所不談的閨蜜。
喬曼曼眼中的恨意是那麼的明顯,曹麗面無表情的看着,卻沒有任何的心虛。
“只不過,你要和我合作!把那個胡心穎,徹底的從這裡攆出去!”
“我現在還用的着她!”
“我知道啊!你要用她來綁住你的男人嗎?我也可以幫你的,只要……我成爲了這裡的女主人!”
曹麗輕視的眼神對上了她的視線,陰冷的一笑:“你已經忘記那個男人了嗎?看來你變心變的也很快啊?那當初……你又何必要死要活的來找我呢?”
聽到了她的諷刺,女人的臉突然冷了下來,敵意的看向曹麗,聲音鄙夷:“先變心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個被你勾引的他!”
將手裡的酒杯放到了一旁的窗臺上,喬曼曼轉身往樓上走,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的身影卻突然頓了一下。
“我不會說出你的事情,所以,你也別再和我提任何一點有關於他的事情,我已經……完全忘記他了!”
“還有……”聲音一凜,女人遠遠的看向了曹麗平坦的肚子,諷刺的笑着:“你就繼續享受你的孕婦生活吧!你又不是……沒生過!”
“你……”
……
抽乾了自己體內的血,魔傑爲初雪的體內輸送了進去,她的臉色這才漸漸的恢復了紅色,身體也開始再度熱了起來。
瓊島的海景其實是非常美的,就算現在的天上只有淡淡的月光,星星也是熙熙攘攘的。
一陣海風吹來,帶着洶涌澎湃的海浪,傅啓軒坐在沙灘上,脫下了自己的衣服蓋在了初雪的身上。
女人在睡夢中瑟縮了一下,傅啓軒輕輕的拍着她,哄着她又再度進入了夢鄉。
身後出現的幾個人影,傅啓軒沒有回頭,卻已經感受到了那危險的氣息。
他用眼角的餘光瞄着幾個男人逐漸的靠近,一動沒動。
“少爺!夫人在找你!她請你回去!”
帶頭的男人面無表情,聲音更是冷的沒有一點起伏,他身後的人影就那樣站着,視線筆直的盯着傅啓軒。
“我會回去的,不過,不用你們來盯着我!給我一天,一天以後我就回去!”
捂住了初雪的耳朵,男人細心的動作,讓身後的男人眉毛一挑。
“少爺,夫人希望你現在就回去!”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我自己會回去!你們回去告訴她,一天以後,我自己可以回去,不要再派人來煩我!”
“少爺!夫人的命令我們不能違抗,所以,我們就對不起了!”
站在那名男子身後的幾個人,看到了他的一個眼色,立刻一擁而上,團團的把傅啓軒按住。
他剛把自己體內的血全部送到了初雪的體內,所以現在,他根本一點力量都沒有,非常輕易的就讓這幾個男人綁到了車上。
初雪躺在沙灘上還沒有醒,傅啓軒努力的掙扎着,可是他的反抗卻沒有一點的成效。
車子開走了,男人趴在車窗上大力的拍打着,暗夜中的女人是多麼的危險?這裡也許還會有野獸的出沒,她會不會被海浪捲走?
男人焦急着,擔憂着,兩隻眼睛變得腥紅,他只能無力的看着,眼睜睜的望着,初雪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越變越小,最後,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天朦朦亮時,初雪在一片冷意中醒了過來,身旁,早已經沒有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女人從地上站了起來,疑惑的望向了海面,海水依舊在洶涌澎湃的流動着,可是這偌大的沙灘上,現在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身影,她不安的叫了起來
“傅啓軒!傅啓軒!你在哪裡?”
雙手放在嘴邊,女人心慌的大叫着,她好害怕,那個男人,爲什麼又離開了她?
“傅啓軒,你不要玩了!我好害怕!你快出來!”
女人的嗓音因爲心慌而開始沙啞,她的眼睛漸漸的溼潤,不安感一次次的侵襲着她。
終於,一滴眼淚落了下來,初雪在沙灘上瘋狂的跑着,叫聲也是越來越淒涼。
鞋掉了,她渾然不知,腳被沙灘上的細石磨壞了,她好似沒有知覺,眼淚隨着海風飄蕩在身後,可是她的視線裡,卻依然看不見那個男人的身影。
在這片無邊無際的海岸上,初雪瘋狂的跑着,不知道那個男人去了哪裡?
“君浩!你在哪裡?司君浩!你快出來啊!不要嚇我!”
“司-----君----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