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蕭蕭的話,不止讓司茹冰感到了震驚,就連周圍的那些記者,也都很詫異,他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祝蕭蕭見蔣奕勳不說話,而掉在地上的那個手機裡,似乎還在傳出某種聲音,女人的厲眼一瞪,她倒想要看看,這個讓蔣奕勳在婚禮中途離場的女人是誰?
祝蕭蕭甩開了司茹冰的手,蹲下了身體,把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並放在耳邊聽到了高遠的聲音。
怎麼會是他?祝蕭蕭很詫異的轉頭,看了蔣奕勳一眼,只聽見那邊的男人依舊還在自言自語。
“奕勳,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逃開那個詭異的男人,如果我有什麼不測的話,甜心就拜託你了,我知道你會幫我照顧她的,還有她的肚子裡我們的孩子!”
孩子?甜心懷孕了?啊!該死!她這個當媽的竟然都不知道!
祝蕭蕭生氣的攏起了眉毛,同時也懷疑的眯起了眼睛:“爲什麼高遠就像是在交待遺言一樣?詭異的男人?什麼詭異的男人?他是在被人追殺嗎?”
“高遠,你現在在哪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告訴我!”祝蕭蕭防備的看了身後的記者一眼,便捂住了手機的話筒,向不遠處的地方走去,她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周圍的人羣,鳳眼一眯,冷着聲音問道。
“阿……阿姨!對不起!我……不能說!”
“喂!混蛋!你他媽想讓我的女兒變成寡婦啊?如果你出事了,孩子你準備讓誰養啊?你他媽現在在哪裡?馬上告訴我!”
祝蕭蕭都快被他的吞吞吐吐給給氣炸了,當初,她就死活看不上這個高遠,一天陰沉着一張臉,不說話也不笑,整天都像是有多少秘密似的,讓人無法親近,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就像是一個悶葫蘆一樣,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和他說句話,祝蕭蕭都能給急死。
可是自己的女兒,就是一個死心眼,給她介紹了那麼多的好男人,可她呢?偏偏就看上了他,糾糾纏纏了這麼多年,始終斷不了,現在可好,連孩子都有了,這個男人還在這死忠誠呢?真他媽……
祝蕭蕭想到了自己的女兒,不禁更氣了,只想罵人,諸葛甜心這個冤家,這一輩子可能就是來找她報仇的!
“阿姨!我……”電話那邊的高遠,聽到祝蕭蕭的聲音時,雖然很意外,不過,他還是吞吞吐吐的不肯說出自己的位置,因爲,他不想讓那個魔鬼找到他們任何人,連累他們也陷入危險之中。
可是祝蕭蕭哪管那一個,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男人了!
女人又一次被氣的大叫:“快他媽告訴我你在哪裡?我會派人去接你,我這麼做,只不過是不想讓我的女兒變成寡婦而已,不然的話,你他媽死不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快……說……”
祝蕭蕭的嘶吼聲,驚的起天地,嚇得死鬼神,其中的一個攝影師,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差一點就把自己的攝像機都給扔了出去。
司茹冰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看祝蕭蕭的臉色,還有她剛纔說的那些話,大致上,她也把所有的事情猜到了一半!
高遠無奈的說出了一個地址,祝蕭蕭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轉身就要往蔣奕勳的車子裡鑽。
“蕭蕭,你要去哪裡啊?”司茹冰在女人的身旁拉着她的胳膊,莫名其妙。
“茹冰,水滴的婚禮就暫時交給你了!”祝蕭蕭從車窗裡又轉過了頭,看向了蔣奕勳:“還有你,回去和水滴結婚,高遠的事情,我會處理!如果你讓水滴在這裡難堪,我不會放過你的,不管你是因爲什麼原因!”
祝蕭蕭想要關上車門,可是蔣奕勳卻一把拉住,祝蕭蕭奇怪的看着他:“你幹什麼?”
“阿姨,高遠的事情你是處理不了的!很危險,你下來!”
雖然他沒有見到高遠說的那個男人,不過,高遠卻說那個人可以吃人類的內臟,這代表了,他的魔性與狠毒都在何睛之上。
蔣奕勳之前一直在懷疑何睛的死是誰幹的?現在,他似乎有了一些頭緒,也許,正是這個男人殺死了何睛,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蔣奕勳就更不能讓其它的人見到他了!
老陸的女兒,是王妃身邊的人,在她與自己相約見面的地點,卻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這個男人的手裡,那也就是說,這個男人,他也是王妃身邊的人,並且,他們對於自己的行蹤還有下一步的動作,都瞭如指掌,所以,這樣看來的話,現在不止是他自己,就連他周圍的人都會有危險的!
蔣奕勳堅定的把住車門,說什麼,他也不能讓祝蕭蕭過去。
女人的鳳眸變成了血紅的顏色,這些男人,怎麼都這麼磨嘰啊?
趁大家都沒有防備,祝蕭蕭擡起一腳,直接向蔣奕勳的下胯踹了過去,男人的臉全部縮在了一起,身子向後一個踉蹌,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他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命根子,疼的他咬牙切齒。
祝蕭蕭一腳油門,開着車子揚長而去,蔣奕勳對着那個車影伸出手,吃力的喊出來了一句:“不能讓她去,危險!”
他的這一句危險,可是嚇壞了司茹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危險?蕭蕭她會有事嗎?”
女人跪倒在地,看着躺在地上蜷縮的男人,大聲的問着。
其它的記者們,正在追着祝蕭蕭的車子拍攝着,蔣奕勳擡起頭看了一眼,悄悄的在司茹冰的耳邊說道。
“高遠出了事,他被一個魔物盯上了,如果被那個男人找到,高遠會死的,而蕭蕭阿姨,她去了那裡也會死的!”
“什麼?魔物?”
“是!魔物,一個能夠殺死何睛的魔物!”
“你說什麼?何睛死了?那你!……”他的話,讓司茹冰震驚,同時也瞪大了眼睛,她開始對蔣奕勳的身份有所懷疑,這些事,爲什麼他會知道?難道他也不是普通人嗎?”
“茹冰阿姨,請你相信我,其實,我就是……以前的卓晨矽,具體的事情,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解釋,不過,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快點去阻止蕭蕭阿姨,不然的話,一切都來不及了!”
司茹冰的表情很慎重,她凝視着蔣奕勳的眼神,決定相信他:“我會去找蕭蕭,但是,這個婚,你一定要結,水滴受的傷害已經夠多了,我不希望,你再給她帶來任何的不幸!”
蔣奕勳低着頭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司茹冰從地上站了起來,快速的向自己的車子跑去。
記者們看到司茹冰也跑了,更加的不明所以,他們快速的向地上的蔣奕勳圍了過來,而地上的男人,等到身體上的疼痛減緩了之後,蔣奕勳站了起來,向着教堂的方向又走了回去。
諸葛甜心看着這個從一身黑色西裝,換成一身白色西裝出現的蔣奕勳,莫名其妙的皺起了眉:“他都已經回來了,那媽媽還有茹冰阿姨去哪裡了?怎麼到現在都不見蹤影啊?”
結婚進行曲的音樂終於響了起來,伴隨着音樂聲,水滴驚豔的身影,出現在了禮堂的門口。
“哇!好美啊!”周圍,此起彼伏的出現了各種不同的聲音,有讚美的,也有妒忌的。
水滴在大家專一的注視下,一步步的向着神父面前的男人,蔣奕勳走了過去。
“他們,終於要正式結爲夫婦了!”水滴覺得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因爲高遠的話,所以蔣奕勳變得更加的警戒了起來,果然,在水滴的身影走進禮堂的時候,蔣奕勳看到了諸葛逸辰的身影,在門口一閃而逝。
蔣奕勳看着那個男人的影子冷笑:“想要殺我!你就來試試看吧!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而他嘴角的笑容,自然也沒有被隱身起來的諸葛逸辰忽視掉:“看來,他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了!不過,這樣更好,遊戲可就更有意思了!”
在水滴距離蔣奕勳一步的時候,男人衝她伸出了手,拉着她來到了神父的面前。
神父暗自嘆了一口氣,這場婚禮,可是耽誤的夠久的。
他先是看了蔣奕勳一眼,這纔將目光轉向了水滴,深吸了一口氣,神父低沉的嗓音傳了出來,他在爲這對新人致詞,然後是吟唱、祈禱、讀經、獻詩。
諸葛甜心在這一過程中,一直向着門口張望着,她很奇怪,一直盼着水滴姐姐結婚的媽媽,還有茹冰阿姨,怎麼都突然沒影了呢?
坐在她身邊的小司宇,被她扭來扭去的身體弄的很煩躁,他不耐煩的瞪了女人一眼,小聲的在她的耳邊問道:“人家結婚,你這麼坐立不安的幹什麼?你不要再亂動了,記者們都在看你了!”
諸葛甜心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有幾個記者已經向她這個方向望了過來。
諸葛甜心一撇嘴,這才坐正了身體:“你媽媽和我媽媽都不見了,難道你都不擔心嗎?”
其實小司宇也注意到了祝蕭蕭她們的突然失蹤,有一點異常,不過現在這裡,就只剩下他和諸葛甜心了,如果連他們都走了,記者們不知道又會胡寫些什麼了?
“儀式馬上就會結束的,一切,就等婚禮結束了再說吧!”
諸葛甜心詫異的看了這個小男孩一眼,懷疑的眯起了眼睛:“現在這樣一看,他還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未免也太鎮定了吧?”
“你不要幻想着,我會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找媽媽,我可不會這麼做的!”
“我可沒這麼想!你不要冤枉我!”諸葛甜心心虛的一轉頭,心跳也不禁加快了幾度,爲什麼他會知道自己的心裡正在想些什麼?
女人不懷好意的一笑,隨意的扯了扯嘴角:“不過,光是想像一下這個一天裝酷的小東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找媽媽的情景,就已經覺得很有意思了?不是嗎?”
即使她的嘴上否認了,不過光看她那個討人厭的笑容,司宇就已經知道她在說謊了,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討厭!司宇對着諸葛甜心,咬牙切齒的一瞪。
女人無所謂的看了他一眼,得意的晃了晃腦袋。
他們的僵持,並沒有延續太長的時間,因爲教堂裡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槍響,緊接着,教堂上方那盞巨型大吊燈,被人一槍擊碎,片片的玻璃碎片掉了下來,場內陷入了一片恐怖的黑暗!
“啊!……”黑暗中傳來了大家驚魂未定的叫聲,所有的人一瞬間全都恐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