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被帶到了警局,坐在椅子上,她的面前,就是那個會說英語的男子,男人一手敲着電腦,並不時的轉頭看上她一眼,問着她的身家背景,甚至,就連她的祖宗十八代,都快要問出來了!
水滴沒有告訴他們,蔣奕勳的聯絡方式,因爲現在,她已經把臉丟到姥姥家了,她可不想讓自己這麼丟人的一面,被蔣奕勳看見。
自己那麼英勇的從別墅裡逃了出來,結果,就只能得到這樣一個結局嗎?打死她,她也不會說的!女人攏了攏眉毛,堅定的對自己搖了搖頭。、
“你到底說不說?你的擔保人是誰?又是和誰一起來的迪拜,你的身上,一個證件都沒有,我們又怎麼能證明你的身份呢?”
“如果你還是閉口什麼都不說的話,我們就只能暫時把你關起來,然後把你遣送回國了!”
遣送回國?這句話,倒是讓水滴來了興趣,她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如果真能這樣的話,那不是太好了嗎?
她異於常人的表情,開始讓警局裡的男人們驚愕,這個女人,不會是神經病吧?所以,纔會在大街上吃東西?
這些男人,在用眼神交談着,可是水滴,卻不管不顧的,她只想讓這些人,儘快的把自己送回去。
“你們把我送回去吧!我沒有什麼擔保人,在這裡,我一個人也不認識!至於怎麼來的嗎?我忘了!”
“你忘了?怎麼來的這裡你也能忘了?”
“對!我忘了,不可以嗎?在這裡,失憶也是犯法的嗎?”
她這種沒有邏輯思維的話,再一次的證明了,這個女人不太正常!
那個審問她的警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着其它的同事走了過去,他們在水滴的身後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說着水滴聽不懂的阿拉伯語,臉色也很難看。
“快點呀!動作再不快點,當蔣奕勳發現她逃跑了以後,會不會過來抓她?”女人一邊忐忑的敲着桌子,一邊左顧右盼的望着。
那幾個男人似乎說完了,有了結果,剛纔那個男人又走了回來,一張公事公辦的臉,出現在水滴的面前。
“我們證實不了你的身份,對你的精神狀態也很懷疑,所以,現在爲了安全起見,我們決定,先把你關起來,等找到你的監管人,我們再放你出來!”
“什麼?關我?你們不是要把我遣送回國嗎?”
“因爲你的精神狀態很有問題,所以,我們無法相信你說的話,更不能這樣隨隨便便的把你送走!把她帶下去吧!”
那名年輕的男子,對着身旁的兩個男人說道,水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們靠了過來。
水滴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天吶!這是什麼情況啊?
幾個男人,不由分說的拉起了她,就想要把她往一個方向拽,水滴瘋了一樣的掙扎着,如果被這些人當成了神經病給抓起來,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啊!我不是神經病,我只是想讓你們把我遣送回國而已,聽懂了嗎?你們不要拉我啊!”
水滴被一羣男人狼狽的拖着走,她穿着當地女人的衣服,在這裡歇斯底里的大叫,她這樣的動作,引起了其它人不滿的注視。
“等等!請把我的妻子放開!”
一聲有如救世主般渾厚的嗓音出現,蔣奕勳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警局的門口,而他的身邊,站着一位當地的律師。
水滴反射性的把頭轉開,她的兩隻手,依舊被一邊一個警察給架住,女人剛纔連踢帶踹的,眼前的一幕別提多狼狽了,而就這麼倒黴的,這些噁心的鏡頭,就這樣全部入了蔣奕勳的眼。
水滴已經活不下去了,她好想拿豆腐把自己給撞死得了!
拉着水滴的幾個男人,聽到了蔣奕勳的話,立刻放開了女人的手,水滴的身體癱軟的滑坐在地,目光呆滯。
她開始催眠自己,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站在蔣奕勳身邊的律師,向幾個警察走了過去,開始瞭解情況,併爲水滴辦理保釋手續。
原來,在水滴不知道的情況下,她竟然侵犯了當地穆斯林的禁忌。
律師用英語告訴她,在當地,每年一次的齋月期間,在日出後和日落前,不許在公共場所和大街上喝水、吸菸、吃東西,當地絕大多數的餐館和飲品店在這個時間也會關門停業,而水滴很不巧的,正好在人家齋月期間,跑到大街上去吃東西了!
在中東這樣的國家,這樣的犯忌,警察是有權利把你抓起來的。
水滴後知後覺的嘆了口氣,天吶!她竟然不知道!
“那我……現在能走了嗎?”
女人的目光,自始至終的看着那位律師,一眼都不曾去看蔣奕勳,她覺得自己丟人丟到家了,實在是無顏去面對他。
律師對着蔣奕勳點了點頭,水滴低着腦袋就想要往外衝,蔣奕勳在她的身後一把拉住了她。
“你又想跑去哪?你惹的麻煩還嫌少嗎?”蔣奕勳冰冷的聲音,讓水滴的小臉騰的一下擡了起來。
女人不滿的掙扎着,想要甩開他的手:“我喜歡去哪就去哪?你管的着嗎?”
她大聲的咆哮,並像瘋了一樣的跳腳,這一切,看在這些阿拉伯男人的眼睛裡,簡直就跟看到了一個怪物一樣,要知道,他們中東的女人,可是溫馴的不得了,哪個敢這樣像打了激素似的?
警察局裡的男人們,紛紛的搖了搖頭,律師的臉色也是很難看,他走上前,對蔣奕勳使了一個眼色,男人回頭,看到了其它人不滿的注視,深吸了一口氣。
蔣奕勳直接把水滴扛在肩上走了出去,水滴的叫聲越來越大,可是,她卻只能無奈的被蔣奕勳帶走,就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你快放開我!我不是你養的寵物,什麼事都要聽你的,你說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就算我和你結婚了,我也有我的自由,用不着每一件事都要問過你,或是經過你的允許!”
“你繼續在這裡這樣大呼小叫的,難道,你是真的想被他們關起來嗎?”
蔣奕勳一邊穩定住她不斷亂動的身體,一邊警告的說道,周圍的人羣,已經傳來了各種不滿的注視,蔣奕勳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更快的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你放開我!我還要去找我的父母呢?不能和你回別墅!”水滴見自己馬上就要被他扔進車裡,立刻大叫道。
如果這一次,她又被蔣奕勳帶回去,想在逃出來,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她的話,果然有效的讓男人停止了步伐,蔣奕勳站在那裡,面色陰冷的皺起了眉:“你知道了?”男人冷着聲音問。
“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在查我的父母,並且,已經有了他們的下落,你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甚至不惜和一個國家的王妃對着幹,也要找到我的父母,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告訴我!僅僅是爲了司氏嗎?不止吧?”
“我不管你到底是蔣奕勳?還是卓晨矽?總之,你們的目的不都是一樣的嗎?只不過是爲了司氏,可是,我已經和你結了婚,現在,你已經成功的擁有了司氏,那你還找我的父母幹什麼?而且,還要冒那麼大的險,現在,我是真的弄不明白你了?”
“是誰告訴你的?”蔣奕勳沒有回答水滴的話,而是冷着臉反問道,他已經警告過別墅裡的人,一定不能讓水滴知道傅啓軒的事情,到底是誰?竟敢違抗他的命令,水滴,就是因爲這個,纔要跑出別墅的嗎?
男人的臉色越發的陰暗,他的腳步又再次的邁動了起來,一把將水滴丟進了自己的車裡。
女人被摔的暈頭轉向,但她還是快速的坐正了身體,紅着眼眶轉頭,怒瞪着坐進駕駛座的蔣奕勳:“是誰告訴我的,這你不用知道,你只要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的父母,真的還在這個世界上嗎?他們真的,是被王妃給囚禁起來了嗎?爲什麼?”
“我不知道!”蔣奕勳沒有隱瞞,他是真的不知道,傅啓軒與初雪是否還在世上?至於是不是被囚禁?還有囚禁的原因?他都不清楚,只不過,既然有了這條線索,他就要繼續查下去,而王宮那邊,對這邊的動靜又是如此的敏感,這一切,總不會是沒有原因的吧?
對他的反應,水滴露出了一個冷笑。
她早就知道,想要從這個男人的嘴裡聽到一切,沒有那麼容易,不過,就算蔣奕勳不幫忙,水滴也會靠自己的力量找到他們的。
既然已經知道了父母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水滴的心裡,總算是燃起了一絲希望。
女人不再說話,她坐正了身體,目視着前方,嘴角拉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下一次,如果她還能逃出來的話,一定要把準備功夫做的再充足一些,像今天這樣丟臉的事情,只有這一次,就夠了!
蔣奕勳轉頭看她,發現水滴的眼珠子轉呀轉的,男人知道這個愛惹麻煩的女人,又在打着什麼主意了。
蔣奕勳嘆了口氣,把車子一轉,向着別墅相反的方向開去。
“你不是要帶我回別墅嗎?回別墅好像不是走這個方向吧?你要帶我去哪呀?”
水滴把身體一百八十度的轉向了身後,看着後面疾馳而過的風景,她再一次的確定,這個方向,的確是和別墅的方向正好相反,女人不禁疑惑的看着身旁的男人,他這是……要帶自己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