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聽到了她的話,君浩的心裡突然一驚,但表面上,他卻佯裝着鎮定。
“君浩!還記得小時候你被人追殺,我帶你們去的那個地下通道嗎?”
“那個就是他告訴我的!我也能感應到他說話。”
突然有一些爲難的低下了頭,司茹冰的神情有一些暗淡,甚至不敢直視司君浩探詢的目光。
“對不起!君浩!我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你。”
“其實,我知道你的周圍,有一個非常特別的人,你能夠看見他,也能夠聽到他說話。”
“因爲,我也能感應到他,也能聽到他說話。”
看着茹冰的表情,似乎並不像是在說謊,但是……
“原來你爲什麼不說?甚至這麼多年,你都從來沒有說過!”
心裡還是感到不可置信,司君浩依舊有些懷疑。
“小時候是因爲害怕,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和姐姐不一樣?怕讓別人知道我不正常,所以一直也沒敢說。”
“而且我的感應一直都是斷斷續續的,甚至再到後來就沒有了!只除了……”
“只除了什麼?”
“只除了,姐姐死之前,我也曾經感應到他。”
這讓茹冰很懷疑,姐姐的死,並不簡單。
雖然大家都認爲莫玉茜,是因爲懷了別人的野種才自殺的。
但茹冰知道,那並不是事實。
因爲姐姐善良的,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殺死,又怎麼捨得,殺害她肚子裡的小生命呢?
雖然這個孩子,來的只是一個意外。
“你在懷疑什麼?”
司君浩似乎也感覺到了這件事情,有一點不對勁,就像那個孩子一樣,難道……
“我懷疑姐姐的死,和他有關!”
眼中染上了一片腥紅,茹冰的懷疑,再一次的往司君浩的心裡,投下了一塊巨石。
“爲什麼會這麼認爲?”
他不願意相信,玉茜的死,可能是因爲自己。
他一直把一切的責任,都推給了司道敬。
“姐姐曾經和我說過,希望她下輩子可以更強大一些,強大到有足夠的力量,可以保護你。”
“只可惜,她的力量實在是太渺小了,渺小到,她都看不到敵人的影子。”
“她的這些話很怪異,讓我摸不着頭緒,但不管我之後再怎麼追問,她都不再回答了。”
將辦公室裡的窗戶打開,茹冰讓外面和諧的微風,緩緩的吹進來。
好平復一下,她紛亂的思緒。
“我曾經以爲,她說的那個人是司道敬,但後來我才發現,我的猜測錯了。”
“姐姐偷偷去見司道敬,其實是想要保護你,用她自己,和司道敬做了交易。”
“沒想到,卻被司道敬這個混蛋給騙了!他只是想用姐姐來羞辱你!甚至讓姐姐懷上了他的孩子!”
想起往事,茹冰的眼角泛起淚光。
“是姐姐太傻!纔會……”
“別說了!茹冰!不要再說了!”
曾經的傷口,就這樣被硬生生的撕開。
司君浩雙拳緊握,接受不了這現實的突然轉變。
“君浩!我說這些不是爲了讓你自責,這是姐姐自己決定要做的事情,所以沒有人會怪你。”
“姐姐之所以不讓我告訴你,就是因爲怕你這樣,但我現在告訴你這些,只是因爲我很不安,他突然又這樣的出現在你的身邊,你要小心……”
“啊……”
一聲尖叫,司茹冰快速的向右倒去。
司君浩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她突然癱軟的身體。
“不要碰她!”
雙眼噴出火色的腥紅,司君浩看向空氣中,憤怒的咆哮。
“爲什麼不讓她說?難道,玉茜她……真的是你逼……”
“是!”
男人果斷的承認,但卻沒有絲毫的歉意。
“不過,你現在知道,已經太晚了!她已經死了!”
“所以,你還是問問你自己,現在想要保護的人,到底是誰?”
聽出了他話裡的含意,司君浩腦中突然閃過的,竟然是初雪。
這讓他對莫玉茜,感到了更加的愧疚。
“你到底想要我幹什麼?”
將茹冰放置在一旁的沙發上,司君浩看向了前方,憤怒的咆哮。
“你給我出來!”
一個黑色的身影緩緩的出現,綠眸男子,依舊是面無表情般的冰冷。
“我昨天讓你考慮的事情,你都想好了?”
“什麼?你讓我想什麼?”
對上了他異於常人的眼眸,司君浩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
“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財富,地位,名譽,家世,你都可以放棄嗎?”
男人挑了挑眉,眼神陰森。
“我爲什麼要放棄?”
將身子靠向了窗邊,司君浩的思緒在不停的糾結着。
“你已經知道初雪纔是司家的骨肉,至於你,不過就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如果有一天,她的身份曝光,大家都知道了,她纔是司家真正的血脈。”
“到時候的你,就只能被打回原型,永遠活在地獄之中,你想要那樣的生活嗎?”
男人陰險的眸光閃了閃,話裡有話的說道,只是司君浩沒有聽出來而已。
“這件事情,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司君浩的自信,卻只換來了男人不屑的嘲笑。
“是嗎?”
“你很快就會後悔,你現在的這份自信的。”
“到底是要她?還是要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你只能做一個選擇。”
男人的身影,再次消失在空氣中。
“如果你想自保,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她!”
“等你的自信變成了自負,我就會替你送她上路。”
“希望你的這份自信,可以堅持的久一點。”
男人的身影消失,只傳來了司君浩自己才能聽的到聲音。
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昏迷不醒的茹冰,君浩的眼神異常的複雜。
“什麼意思?”
躲在門外偷聽的兩個女人一頭霧水,外加震驚。
“什麼叫做,你纔是司家的骨肉?”
“裡面另一個說話的男人是誰?茹冰呢?”
祝蕭蕭疑惑的在初雪耳邊耳語,卻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後,突然出現的人影。
“初雪小姐!爲什麼站在外面?總裁不在嗎?”
曼娜無聲無息的,突然出現在倆人的身後。
疑惑的看着兩人,姿勢怪異的趴在門外偷聽。
門突然從裡面打開,初雪與蕭蕭躲避不及的,讓司君浩抓了一個現行。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聲音冰冷,司君浩一臉寒霜的質問。
“茹冰怎麼了?”
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女人,初雪不解的望向司君浩。
“沒事!一會就會醒!”
“你們在我的門外站多久了?”
緊皺着眉宇,司君浩試探性的問道,一臉的懷疑。
“難道?和他的對話,她們都聽到了?還是說……”
“那個人,不可能不知道初雪就在門外,他是故意的!要讓初雪聽到?”
司君浩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眼神陰鬱。
“剛到門口,怎麼?你有什麼事情是怕我們知道的嗎?這麼大反應?”
還沒等初雪開口,祝蕭蕭已經先發制人,挑釁的質問着。
“沒人教過你,躲在別人門外偷聽,是很無恥的行爲嗎?”
“你們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好了!”
挑了挑眉,司君浩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來任何表情。
但他的怒意,卻已經很明確的傳遞了出來。
祝蕭蕭懷疑,他的臉上,是不是打了什麼肌肉萎縮的藥水?所以纔會沒有太大的變化,永遠都是面無表情的。
“無恥!你……”
一個冷哼,祝蕭蕭神秘的靠近。
“蕭蕭!”
拉住了暴怒的她,初雪已經知道她要幹什麼了,立刻轉頭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我們只是因爲茹冰出來了很久,卻一直沒有回來,所以纔想過來找她的。”
“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們就先把她帶走了!”
“不用了!”
攔住了初雪前進的腳步,司君浩依舊面無表情,眸底卻閃爍着懷疑。
“就讓她待在這裡好了。”
從初雪的臉上,司君浩看不出來,她到底有沒有聽到什麼?
正在他疑惑的同時,一個洋洋灑灑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你們都聚在這裡幹什麼呢?”
電梯門一打開,諸葛一凡一身爽朗的白色休閒服,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別告訴我,你這是剛去做完運動,纔會這麼晚過來。”
聲音中充滿着威脅,司君浩的眼睛放着紅光。
隨意的聳了聳肩,算是承認了司君浩的猜測。
諸葛一凡的臉上,一臉欠揍的壞笑。
“我正在考慮,要不要趁機放個年假什麼的!”
“我也正在考慮,要不要讓凌風來頂替你的位置。”
轉身進入了總裁辦公室,司君浩身上泛着陰冷的戾氣,讓人不敢靠近。
一腳踹上了辦公室的房門,將諸葛一凡一干人等,全都阻隔在門外。
“哈哈!你看到了嗎?我一說要離開,他那生氣的表情!”
“早就說過,他是不能沒有我的!呵呵!”
“是呀!他還非常愛你呢!沒有你可能會死的,你快進去看看他吧!”
實在是受不了面前這個白癡的男人,祝蕭蕭一翻漂亮的丹鳳眼,就要把他推進司君浩的辦公室裡。
“怎麼?吃醋了?”
諸葛一凡的身子一閃,祝蕭蕭用盡了全力,眼看着自己,差一點就要撞進去。
輕易的就將她抓進了自己的懷裡,男人的臉上笑的燦爛。
“可我愛的人卻是你!”
雖然他一直不太正經,但當着初雪與曼娜的面,他這麼直白的示愛,還是不免讓祝蕭蕭感到非常的羞澀與尷尬。
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祝蕭蕭拉起初雪,快步的消失在司君浩的門前。
第一次對諸葛一凡的話,沒有任何的反駁。
“但願你這回是認真的。”
看着祝蕭蕭離去的背影,曼娜真心的說道。
“其實我對你也是認真的,曼娜!”
“你一直拒絕我,現在是不是有一點後悔?要不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把我搶回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分鐘不到,諸葛一凡又恢復了他那吊兒郎當的本性。
“哥?你怎麼來了?”
曼娜突然看向了諸葛一凡的身後,一臉的驚訝。
“哈!凌風,我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當……”
心裡一驚,諸葛一凡一臉猥瑣討好的笑。
可當他轉過身去,哪裡看到什麼人影?
“曼娜!你……”
再回過頭來的時候,曼娜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諸葛一凡的臉上,不自覺的鋪上了一片綠色。
“這些死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還要難搞!”
鬱悶的咒罵了一聲,諸葛一凡也灰溜溜的,消失在司君浩的門口。
綠眸男子的身影再次出現,看着初雪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辦公室緊閉的房門,神秘的笑了笑。
然後又再度消失了。
……
“剛纔!你爲什麼不讓我說?”
來到了諸葛一凡爲她準備的辦公室,祝蕭蕭生氣的甩開了初雪的手。
瞪視着火紅的鳳眸,一臉不解的看向她。
“說什麼?說我纔是司家的骨肉?”
“你有證據嗎?”
初雪露出了一個冷笑,問的祝蕭蕭啞口無言。
“而且,如果剛纔我們直接質問他,你猜……他會不會殺我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