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剛纔還在拉扯她衣服的女人,手下的動作也僵滯的停在那裡,用不解的眼神望着她。
水滴的眼珠子左轉右轉的,想要想出一個應變之策,可是,天吶!她的大腦竟然一片空白!
正在她覺得自己就要被發現的時候,一旁換衣服的女人,快步的走了過來,對着那個剛纔還在扯她衣服的女人說了幾句,那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女人,這纔不滿的瞪了水滴一眼,轉身走開了!
而其它的女人,也都恢復了之前那若無其事的表情,轉回了頭,繼續換着她們的衣服。
這個爲水滴解圍的女人,把她拉進了內室,關上了房門,將手中一套舞衣扔到了水滴的手裡。
“這個是?……”水滴的眼睛不解的眨啊眨的。
“那是跳舞的舞衣,你不認識嗎?”剛纔爲她解圍的女人,突然用國語對她說起話來,然後她又眯起了眼睛,懷疑的看了水滴一眼:“難道,你不是來王宮跳舞的嗎?那你混進來是幹什麼的?”
那個女人的問題,還有她竟然會說國語,這兩點,都讓水滴感到了詫異。
然後,她看到那個女人摘下了面紗,那黃皮膚,黑頭髮,顯示了她和水滴竟然是同族,女人沒有再多問她什麼,而是自顧自的換起了衣服。
“請問,你是……”水滴拿着那套舞衣,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看這個女人的表情,水滴知道,她已經猜到自己並非是來這裡跳舞的,可是,她爲什麼不再追問自己了呢?水滴感到莫名其妙,也覺得這不符合常理。
女人二話不說的開始換起了衣服,毫不介意水滴的注視,反倒是水滴,臉騰的一下紅了,畢竟,她們只是陌生人,這樣的相對,讓水滴實在是彆扭。
水滴尷尬的把頭轉開,那個女人看着她,諷刺的一個冷笑:“你還不換衣服嗎?一會領班看到,你又會有麻煩了!”女人自顧自的把那身舞衣穿了起來。
“這是什麼衣服啊?是跳什麼的?爲什麼要穿成這樣啊?這裡的女人不都是從頭包到腳的嗎?爲什麼跳舞的時候反而穿成這樣?”
水滴不自覺的喃喃自語,讓那個女人再次嘲諷的一笑:“看來,你真的是別有目的混進來的!”
女人穿好了衣服,這才直起了身體,水滴本以爲,這個女人會去揭穿她呢,可是,那個女人只是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眼:“就憑你現在這個白癡的表情,就算你混進來了,又能做什麼呢?”
水滴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只是這一次,並不是因爲羞澀,而是因爲生氣:“這個女人,說的話未免也太難聽了!”
那個女人自顧自的走到了房門口,傾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這才轉過頭,不耐煩的看着水滴:“這些女人都是被秘密挑來,專門爲今天的王宮宴會獻禮的,你會跳舞嗎?如果不會的話,那你可就危險了!”
“獻禮?什麼獻禮?什麼意思啊?”水滴依舊不明。
女人笑了笑,指了指水滴,又指了指自己:“就是把你,或者我,獻給賓客的意思,不明白嗎?”
水滴當時就傻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她只是想混進王宮,尋找自己父母的下落而已,爲什麼會被抓來這裡當什麼獻禮啊?
“我不是來這裡跳舞的,那我就先走了!”
說着,水滴就想要打開房門走出去,那個女人立刻跑了過來,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冰冷的眸光隱隱的閃爍着警告的氣息。
“你以爲,如果你說你不是來跳舞的,那些人會放過你嗎?你鬼鬼祟祟的混進王宮,他們會把你當成恐怖分子打死的,你覺得,你還能平安的走的出去?”
水滴也猛然一顫,是啊!她是偷偷的溜進來的,如果出去了,她要怎麼說呢?總不能說自己是來這裡參觀的吧?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可怎麼是好呢?水滴焦急的在地上來回走着,一會皺眉,一會搓手的,啊!蔣奕勳,你快來救救我啊!
那個神秘的女子,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焦頭爛額的滿地亂轉,不耐煩的翻着白眼。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水滴聽出來了,是剛纔那個扒她衣服女人的聲音,神秘女子用阿拉伯語對外面說了一句什麼,門外的女人走了,水滴詫異的看向她。
“她說了什麼?”水滴奇怪的問。
“她說讓我們快點出去,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一下,水滴可就更六神無主了,她可是有夫之婦啊!什麼獻禮的……這一回,她是真的慌了手腳,如果這一切,讓蔣奕勳知道的話,那個男人會殺人的!
連和她一起長大的諸葛逸辰,蔣奕勳都把他當成是眼中盯了,更別說那些阿拉伯的男人,怎麼辦?要不要直接打電話給蔣奕勳,讓他來救自己?
水滴還在躊躇呢,站在她身邊的女人已經不耐煩了,她直接伸出了手,想要爲水滴換好這身衣服!
“啊!你幹什麼啊?”水滴不滿的退開了一步,瞪着不滿的眼睛怒視着她,這些女人,怎麼都愛幫人家換衣服啊?
“現在,你已經沒有退路了,領班就站在門外,如果你不去跳舞的話,她會直接把你交給王宮的侍衛的,你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嗎?你會直接被他們打死的!”
“讓你說的,好像這裡的酋長是什麼暴君一樣!”
“你以爲不是嗎?如果不是的話,在這樣的地方,爲什麼會有獻禮的這種事?你不要太單純了好不好?”
這個女人,越來越讓水滴感到了懷疑,她……真的是來跳舞的嗎?水滴可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帶着一肚子的疑惑,水滴的眸子奇怪的一閃。
門外,領班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她敲門的方式,已經從手敲改成了腳踹。
神秘女子冷眼看着她,水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最終對那個女人點了點頭。
好吧!事到如今,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
蔣奕勳跟着之前的那個女人,來到了迪拜酋長的面前,今天,是這位酋長專門宴請了他們,除了蔣奕勳以外,還有一些他不認識的男人,不過,卻都是這個世界上,舉足輕重的秘密人物。
“有關於你別墅裡面惡靈的傳言,我已經聽說了,不過,就算我是這裡的酋長,也無法去幹涉宗教的事情,所以,我幫不了你什麼!”
剛一見面,酋長便對蔣奕勳坦白直言,不過,他既然用了傳言這個詞彙,而且今晚還主動的邀請了他,那也就是說,他……並不相信那些事情,只不過,他也不會去幹涉而已。
蔣奕勳禮貌的笑了笑,對酋長恭敬的行禮:“那件事情,我會自己處理的!”
酋長滿意的點頭,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所有的賓客都已經到場,酋長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那個男人遂拍了拍手,一羣蒙着面紗的女人走了進來,爲他們的桌子上擺滿了美食。
“今晚,我邀請各位前來,只是想和大家見上一面而已,沒有任何的目的,所以,一會請大家開心的享受一切,稍後,我還有一些禮物,要獻給各位,現在,就請大家開懷暢飲吧!”
酋長的一聲命令,所有人都舉起了酒杯,先乾爲敬。
蔣奕勳小抿了一口,遂擡起頭,在這一室的宴會廳內,搜索着王妃的身影:“爲什麼她沒有出現呢?王室的宴會,不可能沒有她啊?”
即使在這片國土上,女人的地位比較低,但是傅璃這位王妃和一般的女人可不同,表面上,她只是一位王妃,不管國家之事,可是實際上,高於眼前的這位酋長,掌管一切的人卻是她!而這位酋長,不過就是她的一個傀儡而已!
名義上,她雖然是這位酋長的母親,可是實際上,他並不是傅璃所生,傅璃一直都沒有孩子,而這位酋長,是先酋長和另一位夫人所生的,只是那個女人,早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傅璃的手裡。
即使她讓這位酋長繼了位,卻沒有把實權真正的轉交到他的手裡,兩個人表面上看起來,是相敬如賓的母子,可是暗地裡,卻在各自斟酌着自己的心思。
這也是這位酋長,願意邀請一些在世界上,有着舉足輕重地位的人們到王宮裡來做客的原因,因爲總有一天,他會用的上他們的,而蔣奕勳的出現,對他來說,又像是另一個希望的存在一樣。
蔣奕勳四處搜尋的視線,並沒有逃脫掉他的注意,酋長把他所有的動作一覽無餘,盡收眼底,男人的嘴角詭異的一扯,拿起了酒杯,又和其它的人敬起酒來。
在迪拜,對酗酒其實是有嚴苛的禁令的,不過,如果是在自己的寓所,或是非公共的場合,少量的喝一些,還是可以的。
酒足飯飽之後,酋長再次看了身後的男人一眼,那個男人心領神會,拍了拍手,正殿裡的燈啪的一聲滅了,幾束微弱的光打了下來,在正殿的門口,一羣女人排成一字型走了出來。
昏暗的燈光下,水滴站在所有女人的身後,她尷尬的拉扯着衣服,表情也很不自然的僵硬着。
她臉上那塊黑色的面紗,擋住了她的容貌,跟隨着這些女人的腳步,水滴警戒的站到了這羣男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