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要想知道她在這座城市他有許多種途徑,他可以通過關係查她搭飛機航班的記錄,也可以讓情報網查出她的下落。
那麼,他到底有沒有回來?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她,抱着書本窩在沙發裡,看了半天還是那一頁,不禁轉頭看向窗外璀璨的夜空。城市的夜空總是灰濛濛的,不像她在艾爾索普家裡看到的夜空那樣清晰,總是佈滿了調皮眨眼睛的星星,還有那天那個個坐在長椅上陪她看星星的人。懶
天哪,怎麼又想起他來了,她拼命敲頭,埋頭啃書本,已經是半夜了,她精神抖擻一點睡意都沒有,現在在美國纔是正午,這討厭的時差什麼時候才能調節過來。
別人都在美夢裡,她卻在看書,好在一整夜的進度還算不錯,比預期的差不多,等到東方天空發白的時候,她看完了一門功課的內容和筆記。
還是沒有睡意,她索性抱起劇本重新把劇情研究一遍,等到她全部翻看完的時候,頭已經開始在小雞啄米了,睏乏的她一頭扎到沙發上。
似乎剛睡了一會兒,手機就在空曠的客廳裡大響,她皺着眉,閉着眼去摸索手機,“喂……”
她纔剛說了一聲,電話那頭的聲音就象炸開了鍋一樣,“絮兒,快到盛天,出大事了。”蟲
睡意全被這些話給嚇跑了,她猛然坐起,帶着欣喜的聲音連忙問,“怎麼啦?南方姐,是不是許井文不同意繼續拍片啦?”
“死丫頭,你想得倒美,不是這件事。你快來就知道了,盛天今天上午高層召開了記者發佈會,曾氏二公子對外宣稱,他剛剛從晉遠集團總裁黑司曜手裡購買下了整個盛天集團……”
“什麼?”絮兒像是屁股着火一樣從沙發上一彈而起,自言自語着,“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哎呀,姑奶奶你在說什麼什麼他回來了?”對於絮兒前言不搭後語,南方直犯嘀咕,隨即想起了什麼,“也對曾二公子不是你男朋友嘛,盛天裡誰不知道,這下你可是名正言順的老闆娘嘍!真沒想到,我成了老闆娘的經紀人,太風光了,哈哈……看那些大牌經紀人還敢不敢欺負和小瞧我南方……”
話筒裡南方放聲大笑,這頭絮兒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那傢伙一回國就做出這麼大的事。應該是爲了替他背了好長時間黑鍋的晉遠集團和兩個好友解圍而開的記者發佈會。
他這樣做絕不是爲了她,這樣分析得出了結論,她倉促地跑進了浴室,心口卻久久無法平靜,他真的回來了……
洗完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又把換下來的衣服給洗了,在茶几上的手機傳來鈴聲,她端着泡好的普洱站在陽臺上觀賞着小區裡優美的風光,任鈴聲在身後響着。
南方姐又叫她去盛天,她不想去,不想見那個人,所以舵鳥似的縮在自己房子裡,或許別的明星早就去巴結新任老闆了,可她就是個小人物,並不想去湊熱鬧。
鈴聲響了一會兒停了幾秒,又繼續響着,顯示着打電話人的決心,她無奈地跑過去,放下手裡的杯子,看到上面的號碼是麥英祺的。
想起今天上午在紀導召開的集會上,好象麥英祺沒來,不知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她慌忙按下了接聽鍵,麥英祺卻突然掛了。
她茫然地盯着手機屏幕,手機又震動了幾下,麥英祺發來了短信,“絮兒,今天我在片場,你能過來嗎?我有重要的話要跟你說,是關於魯靈的。”
絮兒原本不想去,一聽說魯靈,又猶豫了,會不會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英祺和魯靈又發生了什麼事,魯靈還是像過去那樣用她在美國初夜的事逼纏着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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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脣,匆匆出了門,一路上全在想這件事。
到了在盛天特意爲這部電影搭的內景片場,劇組裡的人全屏住呼吸在拍戲,站在那裡看着於琛和秋凌在做告別。於琛得了家族史的遺傳病,自知不久於人世。昂貴的醫藥費使他捉襟見肘,爲了不拖累秋凌,他故意隱瞞秋凌,說是自己其實愛上的人是琉璃,他要跟秋凌分手。
秋凌不敢相信於琛的移情別戀和感情上的背叛,曾經的山盟海誓全部化爲泡影,她揪着於琛哭着說不要分手,她愛他。
絮兒看到的便是這段戲中最感人的一幕,眼前浮現出在她揭穿他就是那個奪走她初夜的男人時,那種背叛的痛苦像是把整個顆硬生生剜去一樣,只剩心口空蕩蕩的吹着蕭冷的風,這樣的痛苦她深有體會。
誰知紀導卻在蘇染乞求不要分手的時候大聲喊停,“蘇染,你是怎麼回事?今天這是第幾回了,所有人全在等你,你哭了半天,一點眼淚都沒有……”
蘇染跺着腳,嘴硬地反駁,“導演,人家哭不出來嘛,我說點眼藥水,你又說太假非要我真哭,觀衆哪會注意這麼多……”
“那是你沒入戲,你已經不是新人了,怎麼拍個哭戲還這樣彆扭。”紀導被蘇染的伶牙利齒氣得七竅生煙,手指着一旁的絮兒,“你看看柳絮兒,她今天可沒有站在攝像機下演戲,她已經哭出來了,你學學人家。要入戲,入戲懂嗎?”
紀導的手一指,所有人全看了過來,絮兒一摸臉頰,手指下溼溼的,這才驚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趕緊背過身去,跑到角落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