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部的襯衫染成了拳頭大小的血液,腥紅得嚇人,她一臉緊張地扶着他坐到沙發上,“你的傷口又流血了?要不要去醫院?”
“沒什麼大礙。”他不在意地瞥了眼右肩,“把我的襯衣也脫了,快!”
她慌忙照做,迅速給他解開領帶,然後解開鈕釦,替他脫襯衣的時候,顫抖的指尖碰到了他結實的胸口,像被電擊般飛快地彈開。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俊容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咬起脣,注意力全被他迸裂的傷口吸引住了。襯衣脫掉後,繃帶上已經是血跡斑斑,原早料到是這樣,但絮兒的內心還是不覺一震。
他平靜地看了她一眼,指着對面的櫃子,“去把藥箱拿來。”
她隨即奔過去,很容易在第一個抽屜裡找到了藥箱,放到沙發前的茶几上,打開後連忙詢問,“我需要拿什麼?”
“剪刀。”他的目光盯着右肩,額上滲出了大量汗珠。
她連忙拿起剪刀走過去,他咬了咬牙,低聲說着,“最上面幾層繃帶必須剪掉,然後用藥粉止血。”
絮兒依言剪去最上面的幾層紗布,又在藥箱裡找到了他所說的藥粉,撒了點上去,見他的眉頭皺了皺,估計有點痛,她狠心又灑了一些,血果然止住了。
她鬆了口氣,他的右臂輕放在膝蓋上,看得出整條手臂都因受傷而沒什麼力氣,她以他的右臂爲圓心,用繃帶重新包紮住傷口。
敲門聲突然響起來,兩道錯愕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他給了她一個安靜的眼神,隨即轉向門的方向,輕啓着低沉的嗓音,“什麼事?”
“二少爺,老爺有事讓你過去。”是女傭的聲音。
他垂眸深思着什麼,發出威嚴的嗓音,“嗯,你先下去。”
門外腳步聲逐漸走遠了,她吐出一口氣,虛驚一場,她剛剛還以爲是淺淺呢。
包紮好了傷口,她俯身到茶几上方收拾好藥箱,放回到櫃子抽屜裡,然後去洗手間。洗手的時候她看到了毛巾,想到他剛纔額頭上的汗,沒顧得多想就把毛巾擰溼。
他倚着沙發正在講電話,見她拿着毛巾過來了,不由多看了她兩眼,鼻腔裡輕哼着對電話那頭說,“只是小傷,死不了……”
絮兒無聲地走了過去,攤開毛巾遞給他,示意他自己擦。
“你沒看到嗎?我右臂使不上力。”他左手握緊了手機,掃了她一眼,一副理所當然的命令口氣,“你幫我擦。”
她舉着毛巾的手僵住了,這傢伙簡直是蹬鼻子上臉,早知這樣她纔不會同情心氾濫,給他好心擠什麼毛巾。
她捏着毛巾,氣鼓鼓地噘起脣,慢慢彎下身靠近他,輕輕擦掉他額上的冷汗,她擦得很仔細,連鬢角的細汗也沒放過。
她擦完後直起身,不經意地撞進了一雙如火的眼眸裡,暗吞着口水,她太清楚這個眼神所代表着什麼,飛快地跑進了洗手間。
水流嘩嘩作響,在水龍下洗着毛巾,她想自己還是太心軟了,怎麼會對這個魔鬼這麼細心,照顧他的傷是她欠他的,可像這些擦汗的體貼小動作可不在她所負責的範圍內。
連做了幾個深呼吸,走出洗手間後看到他從衣櫃裡翻出乾淨的襯衣和外套,聽到她的腳步聲,他淡淡地瞄了她一眼,“我得趕緊下去,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不就是讓她像丫環一樣給他穿衣服麼,她認命地嘆了口氣,替他穿上襯衣和外套,看着他手裡的領帶,她顯出無能爲力的眼神,“我不會系領帶。”
他勾起領帶遞到她面前,眼底滑過一縷精芒,“我教你,一學就會。”
她原就不想替他系什麼領帶,本以爲可以像早上在熾瘖一樣用不會系來打發他,想不到他又想到這個方法。
“可是,你就是去樓下跟曾伯伯談點事情,在家裡也用得着系領帶嗎?”她不滿地提出質疑。
他抿脣沒有說話,眉宇間蘊滿了狡黠的神色,緩慢地開了口,“你說得對,那麼明早你再學也一樣,我的行動不便,以後你得負責照料我的生活。”
什麼嘛,說得好象她真成了他丫環一樣,她的肺瞬間快要氣炸,一張白皙的嬌臉漲得通紅,但還不忘爭取,“那說好,我只負責你受傷期間。”
“當然。”他半垂下睫毛,低醇的嗓音流出促狹的意味,“難道你以爲我會要你照料一輩子?”
“你……”她胸口的火更大了,氣惱地握起拳頭,“我纔不想照顧你一輩子。”
“現在說這句話爲時尚早。”他挑了挑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步往門口走。
可惡!這個魔鬼難道真想讓她服侍他一輩子嗎?她忿忿地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每步踩下去幾乎要把腳下的地毯燒出一個洞來。
等他下樓了幾分鐘,她才悄悄下了五樓,不想卻在四樓樓梯口與一個身影差點撞上,她定晴一看,是曾玄銘。
曾玄銘擡頭看了看五樓,隨後目光又落到她的臉上。絮兒只覺得有一陣火在臉上燒,今天到底她交了什麼好運,在這個時候又被曾玄銘這傢伙當場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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