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米禽牧北和趙簡從夏皇宮回來後,紅鸞獨自在自己的房門前踱步,思索了許久,最終決定將今日七齋決定的所有計劃全部告知米禽牧北,而後她更是獅子大開口,朝米禽牧北討了一千兩黃金的報酬。米禽牧北也是豪氣,直接給了將這個數翻了倍,還派人幫着紅鸞一起搬金子,將紅鸞嚇了一跳,對米禽牧北的爲人暗自稱好。
就在衆人滿心以爲過幾天就要實施計劃的時候,宋公主趙婉那邊居然出了幺蛾子,這一變故瞬間打亂了衆人的陣腳。
這天清晨,趙簡得知消息後火急火燎的衝進米禽牧北的院子,他房門前的侍衛卻加重守衛,說什麼都不讓趙簡進門。
“好哇,你們膽倒是見長了啊,敢攔我?”趙簡威脅着說道。這將軍府裡的侍衛下人平日裡挺聽她的話,這關鍵時刻卻一點也不讓她省心。
“趙小姐,不是我們要攔您,是您實在不方便進去啊。”侍衛一臉爲難。
“有什麼不方便的?”趙簡不顧侍衛的再三勸阻,正欲圖動手硬闖。
門內卻傳來了米禽牧北的聲音,他溫聲說道:“讓她進來吧。”
侍衛聞言,恭敬的迴應了一句“是”後放下架着的刀劍。趙簡的臉色帶有幾分得意。沒成想她推門直入後臉色大變。
這個男人他剛剛是在洗澡啊!纔剛穿上褲子啊!哪有人大早上洗澡的!
不過一眼張望,卻惹得趙簡有幾分發懵,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男人的身體。趙簡頓時覺得面紅耳赤,卻故作鎮定,轉身正欲出門卻發現大門不知幾時已被侍衛鎖得死死的,她欲圖推開門甚至重重的拍了幾下門板,卻紋絲不動,似乎還隱約聽到了門外金鎖晃盪的聲音。
那方纔被趙簡嗆的無話可說的侍衛此時一臉得意,他賤兮兮的說道:“趙小姐,是您非要進去的,可怪不得我。”
說到底,趙簡非要進門,這樣的結果正和侍衛們的心意。
趙簡氣得用力的踹了幾下房門,也只得自顧自生氣,心說着出去後定要弄死這侍衛。
米禽牧北見狀,暗自偷笑,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府上的下人居然這般聰明伶俐呢?看來,日後要好好提攜提攜他們了,也不能再對他們那麼兇了,畢竟可能自己的終生大事還需要靠這些小角色來助攻呢。
米禽牧北抓了件寬大的外衣,卻並不打算好好穿,只輕輕的披在身上,有意無意的任由那象徵着男性陽剛的腹肌半敞半遮。他緩緩的朝趙簡走去,那健碩的胴體上還隱約淌着未乾的水漬。
趙簡此時只覺得無處可逃,只怔怔的站在原處故作鎮定。
米禽牧北單手抵住趙簡背靠着的房門,將她堵在一處,突然湊近趙簡那有三分羞紅的臉蛋,曖昧的對視道:“娘子,這是想我了?怎麼一大早就吵着要見我?”
趙簡別過臉,面色冷漠的說道:“你發什麼瘋,哪有人大早上洗澡的。”
語氣雖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這一舉動卻讓米禽牧北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趙簡那早已紅透的耳根,他突然覺得心情很好。
“誰規定早上不能洗澡了?還是說,娘子想跟我一起洗?”米禽牧北說話時聲音很輕,語氣萬般溫柔,奈何二人距離實在有些近了,趙簡總能隱約感受到他的鼻息,這種感覺讓趙簡不太習慣,卻既不是排斥也不是尷尬。
雖說此時氣氛有幾分曖昧,趙簡還是相當理性的。她乘其不意,掙脫米禽牧北的禁錮,一個轉身躲到另一旁,沒好氣的警告道:“再靠那麼近我就殺了你。”
不料米禽牧北聞言竟揚起嘴角,微微擡頭,居高臨下的望着趙簡,戲謔的說道:“娘子最近對我真是越來越信任了。雖說動不動就想殺了我,隻身尋我,卻連劍也不帶了。這孤男寡女的,我要是不做些什麼,不是白白浪費了良機嘛。”
這幾句話不全是玩笑,其實,米禽牧北早就想做什麼了,奈何趙簡性子太烈,他只能忍,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也罷,只要趙簡跑不了,他早晚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趙簡聞言,忽然警覺了幾分。照現在這種情況,如果米禽牧北真要做什麼,她就危險了,怪就怪自己接到府上侍衛的消息一時情急,考慮欠周,居然連劍都忘帶了。
米禽牧北看着趙簡一副倔強的模樣,卻掩不住那略帶羞澀的神情,竟覺得有幾分好笑。米禽牧北突然覺得,如果自己多耍些手段,會不會他跟趙簡早就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我沒功夫跟你閒扯。把衣服穿上,跟我去華隱寺,趙婉出事了。”趙簡命令道,她並不打算就此耗下去。並不單單是因爲趙婉,更是因爲自己,這番烏龍之後,她都不知道自己以後應該怎麼面對米禽牧北。
從剛纔起,趙簡便再沒有與米禽牧北對視過。米禽牧北那樣的身材,縱使是男人見了都難免豔羨幾分,更何況趙簡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她就是再冷靜沉着,也始終只是一個黃花閨女,又怎麼不覺得燥熱羞澀呢?
“趙婉怎麼了?”米禽牧北聞言,也暫時收起了玩樂的心思,只微微覺得這事有幾分破壞氣氛,讓他心中多了幾絲不滿之情。
“華隱寺的守衛來報,說是趙婉公主早上中了毒,好在寺裡安排了大夫,毒已經解了。”趙簡解釋道。
“哦~”米禽牧北聞言,忽然不再謹慎,他衝趙簡笑笑道,“既然毒已經解了,人就死不了。娘子又何必如此着急,不如你我二人再交流交流感情?”
趙簡看了一眼毫不驚慌的米禽牧北,沒好氣的說道:“中毒的人是死不了,下毒的人卻會跑。你哪那麼多廢話?還不趕緊穿衣服?”
米禽牧北看着趙簡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十分委屈,繼而賣乖道:“那好吧,那就有勞娘子幫爲夫穿衣了。”
趙簡聞言,平靜如她,此時卻難掩心中的震驚,不可思議的說道:“是不是我這兩天對你臉色太好了?你現在都敢蹬鼻子上臉了?”
米禽牧北嘀咕着:“這天下妻子都會給做夫君的穿衣的。”
趙簡氣笑了,她無奈下了最後命令:“第一,我不是你娘子。第二,我也不會給你穿衣服。要麼,你就自己動手,要麼你就光着出去見人。我就看看咱倆到底是誰丟人。”
“娘子,你也太狠心了,”米禽牧北叫苦,最終無奈妥協道,“好吧好吧。自己穿就自己穿,那就勞煩娘子再等我片刻。”
趙簡懶得再理會米禽牧北,此時的她既羞又氣,火氣卻無處發泄,只得惡狠狠的踢了一下房門,朝外面的侍衛吼道:“都聽見了?還不開門!”
侍衛忙打開金鎖,趙簡便頭也不回的逃離了此處,留米禽牧北在房內暗自偷笑。他嘆了口氣,心情萬分愉悅,忽然對自己感到很驕傲,這麼久以來他終於調戲了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