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由

正當米禽牧北爲雲婷之事煩惱時,大遼驛館傳來了消息:雲婷郡主退婚了。理由是將軍府家風剽悍,她遭不住。雖然不知道雲婷此言到底是何意圖,但是,既然目的已經達成,她自己退了婚倒是正和米禽牧北的心意。

米禽牧北不知道的是,那一天將羽大婚刺殺,他擋在了趙簡的面前,雲婷就已經知道了,她是爭不過趙簡的。不,哪怕趙簡不爭不搶,米禽牧北的心也一直在她那裡。

這天,薩羅副相登臨將軍府,要求與米禽牧北見面。猜也知道他此番定是爲了將羽的事情前來求情。真沒想到,向來不曾正眼看過自己的父親,居然有低三下四來求自己的一天。一想到父親待會那副窘迫的樣子,米禽牧北就覺得諷刺。

來人剛踏進大廳門檻,米禽牧北便陰陽怪氣道:“喲,副相大人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府上做客?如果我沒猜錯,是爲了令愛吧。”

薩羅不愧是**湖,縱使被米禽牧北這般嘲諷,也面不改色心不跳,鎮定自若道:“我此番前來,不單單是爲了將羽的事。”

“哦?那是爲了什麼,”米禽牧北聞言,輕皺雙眉,自問自答道,“總不能是袁昊派您來看看我死沒死吧。那您可真是要失望了,我活得好好的,讓您費心了。”

“你不必這般拒人千里,”薩羅淡淡開口,繼續說道,“我今天來,不是爲了公事,是爲了私事。”

“父親,您可別說笑了。我跟您連公事都無話可談,更別提私事了。”米禽牧北的臉上懷着嘲諷的笑容。

薩羅並不爲之所動,他猶豫了一會,似乎不知如何開口,半晌,過後,他嚴肅道:“你要當太子的爪牙爲虎作倀,我沒意見;你要娶遼人郡主,我也管不了你。倒是,如果你真的對那個宋人女子動了真情,我這個做父親的,就不得不採取必要的手段了。”

沒想到薩羅此行前來居然是爲了這件事。米禽牧北不自覺的笑出聲,似乎十分的難以置信,道:“父親,您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出生這十八年,您都沒管過我,現在突然對我的感情之事指手畫腳。您不覺得自己有點閒得慌嗎?”

“這麼說,你是鐵了心不聽勸告了?”米禽薩羅面色不悅,反問道。

米禽牧北嘆了口氣,也不急着回答薩羅的問題,不慌不忙道:“父親,您可知,我爲何要如此堅定的輔佐太子嗎?”

薩羅並不言語,他沉默着,似乎無話可說。

米禽牧北迴想起這十八年來的所有經歷,雖是痛苦過,迷茫過,但是他都撐過去了,他的臉上再不見一絲慌亂與恐懼。因爲,他遇見了趙簡,是趙簡拯救了他。但是趙簡不知道,那個推米禽牧北進深淵的人,就是他的父親。

“我母親早逝,我從出生起便失去了對她的印象,然而,您也沒有管過我,甚至對我厭惡萬分,府上的下人欺辱我、嘲諷我,沒有人站出來爲我說話。那時候,連掃地的僕人穿的衣服都比我身上掛着的破布好上萬分。我一直以爲是我做錯了什麼,我那麼努力的習武、讀書,就是爲了有一天您能像對待我大哥那樣對待我,哪怕,一刻也好。可惜……事與願違。十年前,我大哥落水身亡,拓跋氏一口咬定此事是我所爲,父親,那時候我才八歲啊。”米禽牧北的目光突然瞥向薩羅,似乎渴望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哪怕一絲愧疚,但是,並沒有。

米禽牧北苦笑一聲,繼續說道,“我才八歲,拓跋氏就已經用盡了府上的極刑。別人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您明知道不是我!因爲那一天,您早就發現我一直跟在您身後,看你練兵習武,看你悄然的走近了一間破院,對着滿樹桂花發呆。可你卻什麼都沒有說,任憑我苦苦哀求,任憑我聲嘶力竭的一遍又一遍喊到‘不是我’也依然無動於衷。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您是真的想讓我死。”

往日種種,歷歷在目,也是從那一天開始,米禽牧北在心中種下了仇恨的種子。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生來便要忍受市井冷眼。也許,黑暗纔是他最終的歸宿吧。

大廳上寂靜無聲,二人相視無言良久,米禽薩羅重重的嘆了口氣,繼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眼神萬分堅毅,道:“我自知有愧於你。你十八了,有些事,是應該讓你知道了。牧北我兒,你可知,爲父這一輩子,最愛的人是誰嗎?”

“跟我說這個幹嘛,”米禽牧北一改方纔的沉重模樣,故作輕鬆的冷嘲道,“總不能是我吧?”

“是你娘。”薩羅淡淡的吐出三個字,讓米禽牧北爲之一振,就連捏住酒杯的手也愣在半空。

“二十年前,袁昊尚未成立西夏王朝,我不過是他手底下的一個小士兵。時值戰亂,我與我軍大部隊失散,昏迷在途,陰差陽錯的被一個宋人女子救下。那個女子,就是你娘,”薩羅的臉上少見的涌出來悲傷的神情,“你娘是大宋大戶人家的千金,心地善良,她一開始並不知道我的身份,照顧了我幾個月有餘。那時,我與你差不多大,你娘又情竇初開,我二人就在相互溝通中漸生情愫。後來,她發現我並非大宋子民,卻也願意跟我遠走他鄉。”

“喲,挺感人的啊,”米禽牧北心中五味雜陳,卻並不露於臉色,“既然你與我娘伉儷情深,又爲何這般待我?而且,我娘是怎麼死的?”他倒想聽聽,米禽薩羅能扯出什麼說辭。

“我殺了她,”薩羅坦白道,他已經決定將所有過往和盤托出,只是心中再回憶起當年的事,感慨萬千,“我原以爲,她真的願意爲我放棄一切。後來袁昊稱帝,與宋、遼屢屢開戰,數次大獲全勝,逐漸的形成了三朝鼎力的局面,我也成了袁昊手下的第一員大將。只是沒想到,你娘生下你以後,我方與宋人交戰皆大敗而歸,哪怕實力懸殊,排兵佈陣再如何精密,西夏依然損兵折將,我難逃罪責。”

見薩羅突然沉默了,米禽牧北追問道:“所以呢?”

“有人便懷疑,我這軍中,出了內鬼。再後來,我調查到,是你娘一直在暗中給宋人傳遞消息。所以,我便殺了她,十年前,你跟我去的那間破院,便是你娘曾經的居所。我是個小人,我不敢讓別人知道,我心中還想着你娘……”米禽薩羅神色黯然,似乎仍無法忘懷傷痛,他看着米禽牧北,問道,“你現在是西夏的大將軍,我問你,如果你是當時的我,你會怎麼做?”

聽了父親這番話,困擾了米禽牧北十多年的心結似乎有些解開了。他所受的這一切苦難,原來皆是因爲自己的母親。一時間,心中有些難以接受。

他很震驚,更多的卻是憤怒,但無處發泄,也自知無理髮泄。因爲他知道,行大事者,是必須心狠手辣的,哪怕那個人對自己至關重要有時候也只能選擇大義滅親,他突然有些理解自己的父親了。但是,知道了前因後果又如何,他依然恨着自己的父親。

血親相仇,多麼的可悲啊。米禽牧北不該爲這一切承擔苦果。既然世人將他推向黑暗,他偏要從深淵中爬出,帶着黑暗,吞噬世人。

“如果我是你,我會把她囚禁起來。”米禽牧北迴答道。

“世間之事,身不由已爲多,”薩羅並不在意自己的兒子是怎麼看待他的,“我不讓你與那個大宋女子來往,就是不想讓你重蹈覆轍。”

“父親,你們上一輩人的失敗,有什麼資格能用以作爲下一輩人的訓誡?”米禽牧北並不打算順從薩羅的意思,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對他來說,也不過只是一段不知真假的陳年舊事。他不需要別人的勸導,也不打算原諒米禽薩羅。

不管是何緣故,傷害已經造成了,那便再也無法挽回。

薩羅見米禽牧北依舊冥頑不靈,激動的吼道:“她是宋人!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她做了跟你母親一樣的事,背叛了你,你又當如何?”

“我說過了,把她關起來啊。”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米禽牧北知道趙簡的心從未靠近過他,又何談“背叛”一說呢?

薩羅繼續警告道:“即便如此,你動了情,也就是有了弱點。西夏即將大亂,若是有心之人利用她來要挾你,你又如何全身而退?”

聞言,米禽牧北故作沉思模樣,緩緩開口道:“這倒是提醒我了,看來我還真得想想辦法,如何讓那些所謂‘有心之人’知難而退。不過,父親,您既然有餘力管我的事,還不如好好與尊夫人聊聊,問問她,令愛到底是誰所出。”

“孽障!你什麼意思,”米禽薩羅突然警覺了起來,似乎有一腔怨氣在心中尚未發泄,“休得胡言亂語。”

“我可沒有胡言亂語,米禽將羽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這是她在秘牢親口告訴我的。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回去好好盤問盤問尊夫人。”米禽牧北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他可是你的敵人啊紅鸞與七齋會和他可是你的敵人啊威脅待你邠州歸來之時大宋公主生香坊生辰禮威脅規勸大結局(中)雲婷失蹤有詐再生事端有詐活下去大結局(中)下毒者再生事端雲婷失蹤權衡利弊遇險調戲無太子,不將軍退兵夜宴又一次拒絕(小番外補償)爲什麼騙我羈絆之深但是我不能活下去趙簡中毒新掌院娘子,過來趙簡中毒疑點重重自然有人動得了雲婷失蹤娘子,過來但是我不能退兵威脅心念一人遇險米禽將羽私心生辰禮大結局(中)活下去米禽將羽看花燈趙簡欲赴米禽家宴計劃再生事端娘子,過來爭執落幕(小番外補償)奇怪的和尚趙簡中毒下毒者再生事端再生事端威脅醉酒正面對峙落幕對立落幕無太子,不將軍調戲秘牢盤問吞花人有詐待你邠州歸來之時醉酒趙簡毒發夜宴你一定要等我雲婷現身侍女小梅秘牢盤問奇怪的和尚趙簡欲赴米禽家宴活下去計劃私心威脅威脅劫人調戲吞花人趙簡中毒正面對峙父子交談看花燈公主出事爲什麼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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