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發話,朝臣們自然不會不搭理他。變法一系自然不用說了,肯定是支持董明的。剩下的人,則等着楊彪或者袁逢發話。
“陛下,這件事陛下可以自決。”就在這個時候,蔡邕忽然站了出來,一臉認真的對劉辯說道。
劉辯聞言一愣,半晌之後點點頭,然後道:“那就將董卓免官流放吧,具體去哪兒你們商量一下。至於他麾下....全都貶爲普通士卒,非有大功不得升遷!”
董明嘆了一口氣,道:“陛下聖明。
接下來劉辯又封賞了有功之人。朱儁加了食邑,劉備因爲是宗親的緣故,成了徹候。其他人等也各有封賞。董明自然也有,留南侯,變成了留縣侯。
其他百官,劉辯也給了封賞,雖然都是一些財貨,但也讓百官很是高興。倒不是高興這些東西,這玩意不值錢,他們也不一定都能看上。主要是劉辯這麼一做,就意味着這事兒翻篇了。
下了早朝,董明回到了家裡,日子還是照常往下過。早上走的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到家裡之後跟後廚說了一聲,讓他們現做點東西吃。
跟荀沂見了一面,說了朝堂上的事情。當然也沒有細說,只是所自己得了封賞,讓荀沂高興了一下。
聊了一會兒,後廚做好飯,荀沂便陪着董明吃了一會兒。吃到一半的時候,李植跑了過來。他現在負責書院的相關事宜,最近一直在忙着招生的事情。這會兒過來,想來是有事情要董明幫忙。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先坐下,陪我吃飯。”董明讓李植坐下來。
荀沂笑着站起身來,道:“你們爺倆吃吧,我吃飽了。”
董明點點頭。
李植跟荀沂打了一聲招呼,有些歉意的笑了笑,然後坐到董明的對面。飯自然是沒有吃,而是直接說道:“老師,聽說公達先生帶了一批同學過來?”
“你需要人手?”董明擡頭看了一眼李植。
“是啊。”李植解釋道:“眼下就我一個人在忙活,實在是忙不過來。所以想問一下,若是老師對他們暫時沒有什麼安排的話,能否先送到書院這邊?眼下招生,後面的授課都需要人手。”
“你自己去跟他們說就行,若是他們同意,爲師不會攔着的。”董明回道。
李植聞言笑了起來,道:“多謝老師。”
“招生怎麼樣了?”董明問了一句。
這事兒董明沒有過問,都是李植自己操辦的。眼下有了時間,自然要問上一問。
“已經有一百三十多人報名了。”李植回道:“主要是人手不夠,學生只能在洛陽招生。其實主要還是周邊的村子,學生派人去宣傳了一下。”
“已經不錯了。”董明先是誇獎了他一句,然後又問道:“招手標準是什麼?這件事爲師沒跟你說過,你有劃定標準嗎?”
“有。”李植點點頭:“五經之一,至少要熟讀成誦才能報名。等三到了三月份,會有一場入學考試,根據他們報名時留下來的信息,分成五個考場,經義加算學。通過了,才能入學。”
“算學的題目要難度適中一些。”
“學生明白的。”
“嗯。”董明點了點頭。
“書院的事情,你過些日子卸下來,讓其他人去做。開春之後,你帶人先把洛長公路修出來。”董明想了想又道:“希望來年,這條路能夠投入使用。”
“不用這麼久,大概三四個月就能修完了。”李植忽然說道。
“說說看。”董明沒有想過李植是不是在吹牛波依,而是想聽聽李植是怎麼打算的,纔能有這麼大的信心。
“分段啊。”李植道:“學生打算讓他們分段來修建,分成十段,十個工程隊同時進行。”
“人手、水泥等足夠嗎?”董明又問了一句。
李植撓了撓頭道:“這就需要老師的幫助了。”
“你說說看。”董明道:“能幫你的,肯定會幫你的。”
“水泥、石料什麼的不用擔心。科學司現在都產能過剩了,再鋪一條洛長公路都沒問題。人手的問題需要老師幫忙,大概一共需要五千人。目前手裡面有兩千名工人,還有三千的缺口。”
董明點點頭:“你直接招募就行了。洛長鐵路的預算給你留着呢,只要不超過預算,你怎麼折騰都行。”
“多謝老師。”李植高興地說道。
“你先別忙着高興。”董明又說了一句:“洛長公路這邊,朝廷會派一個監工過去。不影響你們修路,只是會把控質量,還有就是監督你們的花費。這不是爲師不信任你,而是爲了以後做準備。畢竟總不能去哪兒修個路,建個大橋之類的,就讓你帶隊吧?有了監工,朝廷也能放心些。”
李植倒是無所謂,他本就沒打算在修路這件事上中飽私囊,很是理解的點點頭道:“老師你放心,這事兒學生不會有意見的。”
董明笑了笑道:“修完了洛長之後,還要修建其他幾條路,將周邊幾個州跟洛陽連接起來。你也帶幾個徒弟出來。這種主幹道你來主持修建,爲師比較放心。剩下的各郡縣之間的道路,讓他們去負責就行了。”
“學生明白了。”李植撓了撓頭道:“眼下就有兩個人挺合適的,他們在新野的時候就跟着學生了,有理論有實踐,修建郡縣之間的公路,還是沒問題的。”
“你先留着,跟你一起修完洛長再說。”董明笑了笑。
“喏。”
李植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離開,董明自然也不會留他。李植走了沒多久,董明就吃完了飯,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後,便去了尚書檯。
到了尚書檯,還是日常工作,沒什麼值得說道的地方。
......
同一時間,渤海郡,高家的一個偏院內。高朗臉色陰沉的坐在自己的書房內。此時他的書房裡一片狼藉,全都被高朗摔在了地上。
他坐在一個軟塌上,在前方的空地上,跪着一個人,額頭出血。可這人一動不動,任由額頭的鮮血流了出來,滴在地板上。
“都是廢物!”高朗猛地喊了一聲,順手又拿起桌上散亂的竹簡,朝着跪着的那人砸了過去。好在暴怒之下的高朗,沒了準頭,那竹簡擦着那人的頭皮飛了過去,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給你多少人手了?這一點事情都做不好。”高朗砸完東西之後仍然覺得怒氣難消,繼續吼道:“白養你們了!”
跪下那人這個時候擡起頭,一臉的委屈:“大人,這事兒實在是難辦啊。那邊有軍隊守着,咱們的人根本就摸不進去。”
“你不是跟本官吹噓,就是連皇宮也能進去嗎?怎麼現在一個鹽場都摸不進去了?”高朗冷笑一聲:“莫不是矇騙我?”
“小的不敢!”那人咬咬牙道:“大人放心,這一次我親自過去,一定將他們製鹽的法子給學來。”
高朗聽到這裡更加的不耐煩:“去!你去幹什麼?!現在去還有個屁用?朝廷那邊已經給郡守施壓了,你給老子消停點!這麼長時間幹嘛去了?現在說要去親自去了,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這.....”跪下這人,姓張,行三。在渤海地界,很有幾分排面,自家兄弟都叫一聲三哥,不熟悉的見面了,得叫一聲三爺。
當然張三這排面在高朗面前不好使,他就是一個小混混,靠着一手偷東西的絕活和狠辣的性格在渤海混出了名堂。
黑道想要洗白,最好的辦法就是依託官府,張三也是如此。在前些年的時候,張三投靠了高朗,一直幫他處理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
包括不限於陷害他人、殺人、綁架、強奪民女等下三濫的事情。
萊州灣鹽場那邊在渤海郡開了鹽鋪,因爲是朝廷的鹽場,高朗插不上手。因此只能看着萊州灣鹽場的鹽鋪一步步坐大。這讓高朗心裡一直都覺得不太舒坦。再往後,萊州灣鹽場的鹽鋪已經影響了當地原本的鹽業生態系統,使得高朗少了很多進項。
那個時候,高朗便動起了歪腦筋,便找上了張三。用強肯定是不敢的,他們商量了一下之後,決定用偷的。
只不過有漢中死士看着,一直都沒有成效罷了。
“大人,那邊不只是咱們一家盯上了。”張三猶豫了一下繼續道:“還有幾家也盯上了。甚至還有不少鹽戶,也對其很有怨言。不如咱們...攛掇這些人鬧騰一下,讓朝廷公開這雪花鹽的方子?”
“這倒是個辦法。”高朗聞言點點頭,然後道:“這事兒本官不能出面,高家也不能。你能明白嗎?”
張三笑着應道:“小的明白。”
“不要太過了,你想辦法讓他們去鬧就行了,但是一定要能控制住他們才行。若是發生了暴亂.....”高朗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一臉平靜的看着張三道:“你知道你會是什麼下場吧?”
張三聞言打了一個哆嗦,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大人,小的明白該怎麼做。”
“去吧。”高朗滿意的點點頭。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