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下 汜水關金斧將逞威

就這麼盤算已定,吳景才走出班列,滿臉的堆笑“呵呵,元帥!張將軍爲國爲民,實乃我大漢社稷頂樑之臣啊!但有一樣兒,張將軍!咱們大軍幾十萬,連日奔波、攻關奪城,糧草耗費巨大,已是很勞乏了,您這一趟要二次去打汜水關,還是速戰速決爲上策!張將軍智勇雙全,您手下那幫弟兄的武藝,哈哈,當年我在揚州城外也算領教過,啊?那是沒的說啊!可是一旦短時間內拿不下汜水關關,只怕咱這幾十萬大軍的士氣可就要衰竭啦!依我看,是不是應該定個期限啊?”

袁紹一聽對啊!幾十萬大軍是不能幹靠着等啊,得立個時限,遂點了點頭,張青一聽這話可就明白啦!心說好小子吳景,你這是借刀殺人啊!雖說是計,可當着滿帳文武這麼多人的面兒我要不敢應承,也妄爲七尺男兒了!

“吆!我當是誰,原來是吳大人,久仰久仰,您是怕這個呀!沒關係您放心吧,我即刻領兵到那關城底下,憑我那幫兄弟,我們是走馬取下汜水關,保管比當年闖揚州城還簡單吶!”

好麼!給吳景氣得肺都快炸了,可是臉上還不能帶出來“呵呵,張將軍,您光在嘴上這麼一說可不成啊!您先說幾天能拿下汜水關啊?”“用不了十天!”“吆!十天可夠緊的啊,您要萬一拿不下來又待怎講啊?”“好!吳將軍,話到這兒我也明白了,末將願立軍令狀!”

“好叻!”吳景就等這句呢,這會兒滿意了,轉臉兒衝袁紹,“大帥!軍中無戲言,方纔張將軍所講您也聽到,十天拿不下汜水關甘領軍法!咱是不是應該成全他,將來作爲我軍的楷模表率呢!”

這會兒袁紹也有點兒回過味兒來了,聽吳景這個意思好像是有意刁難張青啊,他倆有什麼過節我不管,但是攻關奪城要立個期限這倒是必要之爲,你張青自己說的十天,我再給你寬限五天,這也能顯出我這個元帥不偏不向,心中算定,一點頭“恩好!張青,本帥就給你十五天期限,另外多給你糧草一萬斛,願你旗開得勝,拿下汜水關可計頭功一件,事不宜遲,待立過軍令狀後,快些準備去吧!”

“遵命!”張青接過令箭,而後取筆過來刷刷刷把軍令狀寫好了,交給袁紹審視完畢後,甩身離開帥帳回到了南陽軍大營。張青就把今日帳上之事都跟舅舅任雄說了,任雄一聽“哎呀呀!你這孩子怎麼自作主張呢!就憑咱手下這幾萬人去打那銅牆鐵壁的汜水關,軍令狀都立下了,這不找死麼!”

這會兒說啥也沒用了,任雄就跟張青說實在不行你也別認死理兒,過了十天拿不下汜水關來,你就領兵給我老老實實的回宛城去,咱們退盟還不成麼?難道還真把命搭上啊?任雄是這麼想的,其實啊!他還真是小瞧他這個外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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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任雄怎麼想,單表張青當夜傳下將令,命手下軍馬做好出徵準備。次日一早,袁紹派軍需官運來了一萬斛糧草,查驗完畢後,張青辭別舅父任雄,點齊了本部南陽興義軍,就是當年伏牛山上的那支班底兒,總共一萬多人馬,和衆位結拜的弟兄一同出城,朝汜水關進發。

當年的宛城十三英,這十三位結義的小兄弟不知道您還記得麼?按年庚順序,張青最大爲大哥,徐庶行二,凌操行三,甘寧行四,往後依次是李嚴、周倉、胡車兒、何曼、廖華、劉闢、龔都、裴元紹再加上老疙瘩文聘,一共十三位。另外還有兩位投靠南陽的好漢都沒來,誰呢?就是魏延和黃忠,二人跟隨文聘的父親,老將軍文彤留守在了宛城,在這裡一筆帶過。

於路無話,衆人馬不停蹄,人不歇腳,半日不到,大軍就趕到了汜水關下,安營下寨,休整片刻,張青帶着衆家兄弟連同着三千軍馬先趕到汜水關關前,拉開陣式,又叫文聘、凌操,這二位號稱“黑白雙先鋒”,跟城底下挑敵罵陣。剛罵了沒幾句,就聽見關中號炮響亮,城門分開左右,一對人馬是魚貫而出,越過了吊橋,拉開了長隊!

嚯!就見兵層層,甲層層,刀槍如麥穗,劍戟似麻林,騎在馬上的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盔明甲亮,當兵的個個精神飽滿,血氣方剛。隊伍當間一杆坐纛大旗“呼啦啦!”迎風飄擺,邊拉青絨穗,金飄帶雙垂,上面兒橫書幾個大字“汜水關代理元帥”,正中間兒飛火焰,白月光上繡着一個斗大的“徐”字,旗下閃出一匹白馬,馬上端坐着一個倍兒魁梧的將軍,銀盔銀甲、白袍白馬,金斧爍爍,遠遠望去,倒有一股子威風凜凜、令人膽寒的氣勢。

那麼來的這位是誰呢?正是汜水關的代理大元帥,“金斧無敵大將”徐晃徐公明!在咱這部書裡頭,呂布的戟、趙雲的槍、關公的刀、張飛的矛、徐晃的斧、許褚的錘,這都各佔着兵刃的一絕吶!在漢末三國裡使斧子的把式匠將裡頭,徐晃得算頭一個。

咱再來說說徐晃的身世,乃河東楊縣人氏(今山西洪洞縣東南),徐晃的父親是當地的一個縣門騎都尉,當年匈奴鐵騎攻破雁門關,肆虐中原,徐父隨軍出陣,戰死在疆場,徐母杜夫人一見夫死家亡,帶着時年七歲的幼子徐晃,前去投奔徐晃的叔父,當時在西都長安當官兒的徐榮,徐榮也是一員猛將啊!三國志和後漢書裡頭記載,徐榮曾先後打敗過孫堅和曹操,名噪一時。

咱先在這兒把徐榮跟徐晃的血親關係交待清楚,將來在下文書中還有大用,再說徐榮得知弟弟陣亡十分的悲慟,便把娘倆兒留在了自己家中,不但供給這個侄兒唸書,而且還教他習武,從七歲開始教,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二五更下苦功,等練到十八歲的時候,這功夫練得可就深啦!長拳短打,十八般兵刃件件精通,徐晃慣使一杆金蘸開山龍雀斧,十八趟徐家斧,萬夫莫敵。

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練把式的人,講究投名師訪高友,聽說哪裡有位高明的把式將,即使離着千里百里,也不辭勞苦登門拜訪。這時候徐晃也覺得自己能爲可以啦!於是辭卻叔父和母親,出去訪高人名家,闖蕩江湖三載,後來登拜五臺山普化寺,得遇住持方丈智能禪師,二人投緣,大禪師收下了徐晃,教他金剛八式掌,八法神斧,又給他渾身上下過操,這個過操,就是身上抹上藥,用外力撞擊全身,使筋骨加強,增強抵抗力,這就叫“外操筋骨皮,內練一口氣”。用八寸的柏木板,一尺半寬,一丈長,埋下半截兒去,上頭半截釘上狗皮,用雙掌去打。徐晃謹記恩師的教誨:要學驚人藝,須下苦功夫。書要簡短,就這麼練了三年,苦吃足啦,功夫也出來啦!

大禪師一看徐晃這武藝可以了,也知道大漢朝已是強弩之末,一場亂世在即!這才遣徐晃下山,建立一番功業,徐晃揮淚拜別恩師下山,他是個大孝子啊!想着先要趕回家中看望叔父和老孃,他離開家已六年,此時的叔父徐榮已歸屬董卓管轄,並被委以函谷關總兵的重任。

徐晃回家後,原來徐母因爲水土不服,已經搬回到鄉下老家柳葉村居住,徐榮安排人按時給送去吃喝,徐晃呢?因爲有了通身的本領,徐榮就給董卓推薦啦!最後董卓在帥虎堂試藝,徐晃打了一趟拳,練了一回大斧,博得滿堂喝彩,董卓這才加封徐晃爲“武猛將軍”,到“飛熊大將軍”華雄治下擔任一員副將。

後來諸侯反董,汜水關告急,華雄領着飛熊軍出戰,陣前被白馬銀槍趙雲挑傷,幸虧徐晃及時搭救,才留下一條性命,後來又是徐晃獻策,奇襲關東軍大營,大敗孫堅,一舉擊潰了頭一路討伐汜水關的隊伍。華雄這才發現徐晃不僅武藝高強,兵書韜略也十分了得,加上自個負傷無法主持大局,就把汜水關的帥印交給了徐晃,讓他代領元帥之職。

如今徐晃得知關東軍二次來伐汜水關,心說大膽的賊寇,你要不來則罷,這番前來,我不殺你個有來無回,諒爾等也不知道我徐某人的厲害!這才備馬持斧,殺出了關城!

一段倒插筆說完,咱再來說這會兒關東軍陣中,金槍將文聘看了,衝旁邊凌操:“我說三哥,真沒想到這汜水關的軍將威風真不小啊!你在看當前這員將官,真夠個樣兒!”急先鋒凌操一聽就不樂意,把嘴一撇:“哼!這幫人仗着天險,有什麼用!俗話頭陣勝,陣陣勝,你瞧哥哥我的吧!”話沒說完,大老黑伸手在鐵過樑判官頭上摘下祖傳的鑌鐵大槍,小肚子一碰鐵過樑,雙足一點鐙,鐙磕飛虎顫,馬走鑾鈴響,疆場一團風。這就來到了陣前,嘿!真是個急先鋒啊!

凌操馬到當前,籲……一扣鐙,大槍遙指對面:“呔!對面噠給我聽好嘍!吾乃南陽興安侯張青手下的先鋒官凌操,如今奉召討伐亂臣賊子董卓,爾等若識時務,快快獻關,還能將功折罪,保全家小,如還執迷不悟,打破此關,爺爺我殺你個雞犬不留!”

徐晃聽罷冷哼一聲“嘟!好你個大黑臉兒,吃了熊心吞了豹膽,敢來佔據汜水關?你口口聲聲反賊逆臣,說道半天也不知道誰纔是朝廷的反叛,休得多言,賊將拿命來!”說着金斧一揮,這就要大戰——鐵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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