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都在討論,翰王妃究竟會怎麼處置二小姐。
簡雲苓在這一片的議論聲中,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若無其事地用着早餐。
不多一會,她的侍女從外面匆匆趕來,低頭在桌前站定,回稟道:“王妃,已經準備好了。”
簡雲苓不緊不慢地答一聲“好”,拿起桌上的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淡淡起身,道:“走吧,該去見見我那個‘有本事’的二姐姐了。”
侍女低頭讓開,跟在簡雲苓的身後,離開了院子。
關着簡雲舞的那個柴房,在簡府最偏僻的東北角,那裡常年無人打掃,基本上已經荒廢。
簡雲苓推開柴房破舊的木門的時候,看到的是灰頭土臉,滿臉淚痕地簡雲舞,正被綁在最裡面的一根柱子上,意識不清,嘴角乾裂,看上去像是很久都沒有吃過東西了。
簡雲苓擡擡手,立刻有侍衛從她身後端出一個食盒,食盒裡都是簡雲舞最喜歡吃的菜,還有一壺剛沏的碧螺春。
飯菜的香味喚醒了簡雲舞,她張張嘴,發不出聲音,簡雲苓示意侍衛給她端過去,侍衛恭敬地領了命,端到簡雲舞面前,喂她吃了幾口。
過了一會,簡雲舞幾乎把食盒裡的菜都吃光了,茶也喝得只剩下了茶葉沫,她纔回過神來,定睛一看,面前的人卻是簡雲苓。
她的怒氣瞬間衝上了腦子,面目猙獰地扯開嗓子,咒罵道:“賤人,賤人!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簡雲歌,你是簡雲苓,你是那個賤人!”
簡雲苓微笑着解下面紗,毫不畏懼地說道:“沒錯,我就是簡雲苓,那又怎樣,不管是簡雲歌還是簡雲苓,我現在都是翰王妃,都能把你綁在這裡,讓你生不如死,你現在還逞口舌之快,是不是不太明智啊,我的二姐姐。”
簡雲舞的面容因爲悲憤和痛恨更加扭曲,她尖着嗓子,叫道:“你不是翰王妃,你是假的,我要告發你,我要告發你,我要讓你死!”
簡雲苓低低笑開,眼中暗芒一閃,道:“好啊,二姐姐去告啊,我不怕告訴你,這件事,爹和夫人都是知道的,還有翰王,他也知道。你要是有那個本事,你就去告,看最後是你死還是我死。”
簡雲舞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拼命搖着頭,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爹怎麼可能知道,她怎麼會讓你替簡雲歌嫁到翰王府。”
簡雲苓譏笑道:“所以說,二姐姐,這就是你愚蠢的地方。你覺得爲什麼,最後成爲翰王妃的那個是我?因爲我們驕傲的大姐姐,從一開始就不願意嫁,而爲了保全簡府,就要推出來一個冤大頭。這個人,自然只能是我這個最勢單力薄的庶女。但爹也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個計劃,正好成全了我,讓我有了機會,可以報復你們所有人。”
“你說什麼?你要報復我們所有人?”簡雲舞似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錯。”簡雲苓嘴角扯開一個殘忍的弧度,冷道:“這次,沒人會來救你。二姐姐,你欠我的,該還了!”
簡雲舞嚥下一口唾沫,下意識地向後靠了靠。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那個任她打罵,懦弱的簡雲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