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兩人在殿裡小休一下,容錦歌避開他炙熱的眼神,轉身給他端了一杯茶送了過去:“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南宮琰接過她手中的茶杯,想到父皇的話,沒有不由的緊蹙了下。
“過幾天我可能下南巡一趟,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府裡。”說的有些無奈。
南巡?
容錦歌退出他的懷裡,瞧着他無奈且又複雜的臉,有些迷惑。
“怎麼忽然之間要去南巡?”
南宮琰笑着微微的搖頭,伸手攬過她的腰肢,輕聲的道:“正常的巡查,看看下面的那些官員,順便的考覈一番。”
原來是這件事情,容錦歌放下了懸疑的心,也對,沒想朝廷裡也都會分派一些大臣去巡視一番,有時候是皇子,有時候是大臣,沒有一定,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前年也是南宮琰巡視的。
“大約多長時間?”
“應該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給出了模棱兩可的答案。
一個月!容錦歌默默地記下了時間,心裡,腦子裡想的都是儘快的在陪一些藥丸放在他的身邊,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看他的身子……哎。
休息了一會,南宮琰從合歡殿直接去了書房,寒月微微的擰了下眉:“王爺,王妃若是隻知道了……”
“不能讓她知道,這件事情太過危險,若是她知道了,必定會擔心。”
寒月微微的頷首,王爺說的不錯,暗自的嘆了口氣,轉身出了書房,去準本南巡的東西。
三日後的早晨,南宮琰在容錦歌的注視下上了馬車,一行人緩緩的離開了府邸,看着越走越遠的馬車,沒有緣由的,心微微的抽痛了一下,伸手堵住了心臟的位置,眉頭緊鎖。
他臨走的時候,交代自己一定要保護好邪王府,這些話他自是不說,她也會密切的關注。
想到晉王府裡,容夢晴被囚禁,而又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見妙音,也是不清楚她現在過的怎麼樣,轉眸看着已經走遠了的馬車,輕抿了下脣。
回到合歡殿,提筆寫了一封帖子。
“那這封帖子交給晉王府的容側妃。”一張紅色的帖子放入了紅纓的手上。
“這……王妃,現在王爺不在府上,是不是這一段時間要避着點晉王。”紅纓猶疑的道。
一個被躲了太子之位的晉王,什麼過激的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來,若是不看見王妃還好一些,若是看見了必定會響起他的太子之位是王爺給弄沒的,要是……想到後果,紅纓忍不住的都打了個激靈。
“南宮煥不會傻到讓我在他的府上出現什麼事情,去吧。”容錦歌清淺的笑道。
太子之位沒了,也沒有見到南宮煥怎麼樣,還不是一如既往的像個沒事人一樣上朝下朝,可見他現在還挺明智,不會在王爺剛剛離京 的時候對她做些什麼。
次日清晨,容錦歌起了個大早,梳妝打扮一番,看着銅鏡裡的妙人兒,她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回過神色來,輕笑,居然被自己的美貌所吸引。
“王妃的容貌比起京城那四美都要好看。”
給王妃裝扮一新的翡翠,驚歎的說道。
被人誇讚,小臉上不免的一紅,嬌嗔了眼她:“貧嘴,還不趕緊的擺膳去。”
被訓的翡翠也不生氣,嬉笑的俯身:“奴婢這就去。”
早飯過後,容錦歌查看了一些帶去的東西,見沒有什麼不妥,邊
坐上了府裡的馬車緩緩的使出了二門。
一路上走的還算是比較通暢,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晉王府前。
下了馬車,門口的侍衛倒也沒有阻攔,領着容錦歌和身側的翡翠,走進了晉王府。
離別了快有一年的時間,府裡還是一如既往,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唯一有變化的便是這府裡的女主人邊了,原先女主人是蘇錦歌,而現在的女主人便是蘇楚玉。
再一次的走進這府邸,她原本以爲自己會很激動,心裡定然帶着憤恨,可……當踏入這府裡的時候,這一系列的情緒,她都沒有,有的只是後悔,當初若不是被他巧言令色所迷惑,那……結局也不會是落的如此的下場,卻又讓她選入了糾結之中,若是沒有當初南宮煥那一杯毒酒,她……也不會很邪王在一起,難道在她的心中,南宮琰已經根深蒂固了嗎?
忽然見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震了下,擡眸的時候,眼前已然到了客廳前。
漫步而上臺階,緩緩的走了進去,居然在客廳裡看見了南宮煥,這讓她有些意外。
客廳主位上的南宮煥和蘇楚玉兩人瞧着容錦歌緩慢而來,她頓時微怔,以往知道她張的不差,但是沒想到精心裝扮之後卻是如此的驚人,收回眼眸,不好痕跡的看了眼身側的晉王,以前她就聽皇后說過,想着要把容錦歌納入到府,可知被南宮琰搶先了一步,那時候,她並沒有在意,可今兒一看,事情原本沒有自己想的那樣的單純。
“容錦歌見過晉王,晉王妃。”微微的俯身。
南宮煥頷首,揚起半壁:“弟妹免禮,請坐。”
蘇楚玉嬌笑的看着容錦歌,笑……卻是不達眼底。
“邪王妃今兒怎麼有空來了?”
蘇楚玉瞧見容錦歌落座之後,含笑的問道。
“自打錦歌進了邪王府,就一直的沒有騰出功夫來,這不是邪王南巡,然而許久未見到容姐姐,這不是昨兒遞了帖子,過來看看。”
她嘴裡說的可是容姐姐,並非是容側妃,若不然,被傳出去,一個正經兒的王妃卻是要拜見一個側妃,這身份自是下了一等。
蘇楚玉聽到耳朵裡,揚着淡笑的臉,清淺的道:“容姐姐?邪王妃說的可是容側妃?”
“話倒是不錯,雖然容姐姐現在是晉王府裡的側妃,但是在錦歌的心裡,她依然是錦歌的姐姐。”
南宮煥擡眸望了過去,晦暗不明的眼閃了幾閃,朝着身側的蘇楚玉看去。
“既然邪王妃來看她姐姐的,那就有勞王妃領着邪王妃過去,讓她們姐妹敘話。”
蘇楚玉身子一僵,她剛想要邪王妃一點難看,怎麼王爺……“知道了,臣妾這就領着容妹妹前去。”輕盈的起身,朝着晉王微微的俯身。
容錦歌朝着南宮煥輕點了下,下顎,跟着蘇楚玉的身側一同走出了客廳,路過花園倒是看見妙音的身影,見她完好無疑,嘴角下意識的扯出一抹輕笑,心裡更加的安穩了很多。
“妙音給王妃請安,給邪王妃請安!”
蘇楚玉微微的蹙眉,這妙音自從被解足之後就一直安分守己的在自己院子裡,怎麼今兒出來了,瞧着她身後侍女手中的花籃,輕佻了下,原來是出來採花來了。
“免禮。”
妙音優雅的起身,移動蓮花足,規矩的站在一遍,讓開前面的道路,擡眸不經意的撇了一眼容錦歌,兩人視線對上,隨後又移開,就像是沒有發生
一樣。
蘇楚玉側身朝着容錦歌微笑一下,領着她朝着容夢晴的倚春園而去。
站在容夢晴的院落,蘇楚玉停下腳步,而容夢情得到消息,早已經站在院內,等候她們,面色上無悲無喜,唯有剩下的便是一臉的憔悴,即便是用再厚的濃妝也是無法遮掩住的。
“夢晴給王妃請安,邪王妃萬福。”
晉王妃見她還算是有些腦子,笑着伸手扶起她,兩人裝作十分要好。
“妹妹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伸手拍了拍她:“行了,邪王妃來了,姐姐就不打擾你們姐妹二人敘話,若是有什麼事情吩咐下去即可。”
鬆開她的手,朝着容錦歌微微的頷首,領着自己的丫頭轉身就走。
屋子裡,容夢晴自顧自的坐着,根本對眼前的容錦歌視若無睹,就連容錦歌跟她說話,她也是哼哈的兩聲。
容錦歌一瞧這樣,先是嘆了口氣:“既然姐姐……不遠離妹妹,那妹妹就告辭了。”
“邪王妃別來這一套假惺惺的,我可是不稀罕。”
“我知道姐姐因爲邪王的事情拖累你了,你在生我的氣,不過你放心,等待事成的時候,我定然不會坐視不管的。”說完黯然的離開。
當容夢晴回眸的時候,人已經都走了出去,站在門口眺望容錦歌的方向,擰了下眉,心裡卻是狐疑,剛纔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因爲邪王的事情收到拖累了,再說她也沒有生她的氣,自是看見她的時候是非常的生氣,不過後面那話是什麼意思?
想問,可是人已經走出了院子,而她現在連自己的院子都出不去半步,每天就死守着在屁大點地方的倚春園裡,默默地數着地上的青磚有多少,花園裡的花都開了那幾樣。
容錦歌走了,隨後就有人把她們之間的對話傳到了南宮煥的耳朵裡,他聽了卻是譏笑一聲,現在他就算是王爺又怎麼樣,南宮琰不也沒有成爲太子嗎?
回到府裡,卻被告知,蘇丞相來了,現就在府裡的客廳,隨同蘇丞相來的,還有……管家猶豫了下,張了張嘴,懊悔的垂頭,當初都是他惹的貨,現在可倒好,人家找上們來了。
“是不是蘇婉柔也來了。”
看管家那廠子都悔青了的樣子,就能猜的出來,這隨同蘇丞相來的人,若不然王爺剛剛出京城,這蘇偉來幹什麼,用腳趾頭想也是能想明白的。
“……是。”
容錦歌什麼也沒說,直接朝着前院待客大廳走去,而身後的翡翠卻是剜了一眼管家,小聲的唸叨:“都是你惹的。”
管家也是無奈,頻頻的哈腰,這些人都是當場官宦家的子女,他哪裡有那幾個膽子拒絕。
走進客廳,見了許久未見的蘇偉,腦子裡霎時間想到了沒出嫁前他對自己的寵愛,嫁出去,他對自己的殘忍,現在想來,當年的她有多麼的愚蠢,居然會認爲那種就是父愛,結果聲聲的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蘇偉見到她的那一刻,微怔,那眼眸居然和蘇錦歌一模一樣,甚至連生氣的表情都十分的相像,這一種想法在腦子裡一晃而過,隨後被他甩了出去,蘇錦歌已經死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只不過是容錦歌,和蘇錦歌只是名字像而已。
“臣,蘇偉拜見邪王妃。”
“臣女拜見邪王妃。”
容錦歌在主位上落座,看向前面的兩個人,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弧度,片刻:“蘇丞相蘇小姐免禮,請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