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歌心頭一驚,不過只是半個夜晚的功夫,南宮琰竟然已經將自己的身份完全的探查清楚,這個男人,果然比看上去的更加可怕。
容錦歌還在想着,下巴上猛地便被人狠狠地扣住,男人的手指冰冷到了極致,透過薄薄的肌膚,寒徹她的骨髓。
“你到底是誰。”
容錦歌猝不及防,只覺得自己的下頜幾乎要被捏碎了來。
擡眸,正迎上南宮琰那一雙幽藍瞳眸,狹長鳳眸中微微流轉着黯色的光芒,南宮琰的美,是一種極致的驚豔,驚豔中不失男兒的英俊,再加上從他骨子中透出來的那種邪魅的氣息,更是讓人忍不住陷入他的深淵裡。
“四王爺既然已經查明我的身份,又爲何還要再多此一問?”容錦歌很快鎮定下來,反正無論南宮琰用什麼手段,都不可能知曉自己其實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容錦歌。
南宮琰微微眯起眼睛,加重了手下的力道,似乎是在辨別容錦歌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
“本王能救了你,就也能殺了你。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試圖挑釁我。”
容錦歌痛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說話也更是艱難,“四王爺,我到底是什麼人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給你帶來什麼,不是嗎?”
聞言,南宮琰淡淡一笑,倏地鬆開了容錦歌。
容錦歌在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南宮琰和南宮煥,真不愧是皇
室兄弟,連身上隱匿的那種危險氣息,都一模一樣,只是前世的自己,被愛情矇蔽了雙眼,這才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不管王爺相不相信我的話,但是我的確是藥王的關門弟子,這枚玉牌,就是最好的證明。”說着,容錦歌拿過南宮琰手中的玉牌,指尖不經意的擦過南宮琰的掌心,溫熱和冰冷接觸,又驟然分開。
這種南宮琰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感覺,使得男人微不可察的僵了僵身體。
自從他出生開始,就沒有任何人能夠觸碰到他的身體,連奶孃,都是喂一次死一人……不自覺,南宮琰的神情幽暗下來。
容錦歌沒有注意到南宮琰的異樣,轉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鮮血瞬間滴落,砸在玉牌上,然而那血滴,瞬間便被藥王令吸收的乾乾淨淨,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跡殘留於玉體之外,再看那玉牌本身,比起先前來,則是更加的殷紅通透。
藥王令是有靈性的東西,滴血識主,所以,容錦歌的的確確,是它的主人。
容錦歌再度望向南宮琰,蒼白的臉蛋上透着一絲堅毅,“多謝王爺救了錦歌的性命,這份恩情錦歌一定牢牢地記在心中,不過錦歌到底是將軍府的人,遲遲未歸終究說不過去。作爲報答……”
容錦歌低下聲音來,“太子殿下三日之後會在雲天閣秘密會見西寧使臣,王爺若是有興趣,不妨也去走一遭。”
在容錦歌說到“太子殿下”四個字
的時候,眼中迅速燃起一簇仇恨的火焰,雖然那神情很快便消逝不見,但是南宮琰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那一瞬間眼前這個女子的情緒震動。
在容錦歌還在太子府的時候,雖然南宮煥一向會盡量避免在她的面前談論朝政,但是容錦歌還是時不時的能夠知曉一些消息。儲君雖然已經定下,但是明爭暗鬥卻從來不曾停歇。
而南宮琰,由於他的母妃是皇上深愛的妃子,雖然因爲命中帶煞的傳言使得他一直沒有得到過特別的恩寵,但是南宮煥依然一直將南宮琰是做自己的心腹大患,一直都在防備着他。
至於這西寧使臣的事情,是容錦歌前不久意外聽見南宮煥與朝中幾位重臣密談。容錦歌相信,身處在皇室之中的人,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不覬覦那象徵着至高無上的權利的皇位。
南宮琰薄薄的嘴脣末梢緩緩勾起了一絲淺淡的笑意,似乎是在懷疑容錦歌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王爺若是不相信錦歌,三日之後,大可以到將軍府,帶錦歌一同前往雲天閣,也好一辨真假。”
南宮琰不置可否的微挑了下眉尖,不再多做言語,只是命大夫前來再一次爲容錦歌換了傷口的藥,待容錦歌身子好些了,便將她送回將軍府。
將軍府在安陵城的北方,與王爺府之間尚有一段距離,一路上,容錦歌始終沉默的一言不發,而與她同處一車的南宮琰,也一直都是微閉着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