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爲王爺高興的,也有爲王爺感到擔憂的,即將要死的那個人是王爺的爹,即便他是皇上,可骨子裡卻是留着同樣的血脈,王爺豈會不上心?
天色越來越暗直到太陽落山,宮殿裡點上了幾盞華燈,而南宮琰自打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就已經不動不語的坐在椅子上,垂眸,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容錦歌上前,站在他的跟前,伸手把他的頭摟在自己的懷裡,另一之後輕拍着他的後背,溫柔的道:“想哭就哭吧,我一直陪着你。”
南宮琰聽到容錦歌的話,把頭從她的胸前緩緩的擡起,盯着她看了半晌之後,漏出一個淺笑。
一語驚醒夢中人,不錯,他還有娘子要保護,並非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父皇一個親人。
“我沒事兒。”
“你是沒事,但有事兒的是錦歌,明天皇上問起,這北凝香你是娶還是不娶,還有,若是不去爭皇位,那麼以後又該怎麼辦?”
君無痕見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只顧着傷心,別的不說,就眼前這事情,若是南宮粱登基,那一定不會放過南宮琰,若是銘王登基,就算是不和南宮琰敵對,那這南宮古國遲早就會被剩下兩個強國給分刮,到時候,銘王若是逃跑了,那剩下的南宮琰面對的將會是北國和西寧。
南宮琰扭頭看去,他說的不錯,若是他不去爭,那死的就很有可能是他們,所以他必須要爭,他答應了容錦歌的事情還沒有辦,他一定要把宗子逸抓回來,親手的交給容錦歌。
次日一早,容錦歌和南宮琰雙雙請見皇上,而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都養着憔悴的臉,明眼一看昨晚根本就沒休息好。
上朝的皇上聽到他們兩個要求見自己,心裡一緊,着急忙慌的下了朝,直接朝着雲霞宮而去,臉上帶着隱隱的笑意,看上去心情還是不錯。
雲霞宮裡的兩個人沒想到皇上會來,而且還是來的這樣早,就連身上的龍袍都未來得及換掉,這着實的讓南宮琰有些震驚,想想卻也在情理之中。
“兒臣,拜見父皇。”
“兒媳,拜見父皇。”
兩人很恭敬的跪在地上,垂眸不語,只是容錦歌臉上那蒼白的神色還是讓南宮希瑞看到了正着。
“免禮。”
說着話直接進了宮殿,到主位上撩起龍袍,很是自然的做了上去,這纔有功夫打量起他們兩人,兩人不自然的樣子他全全的看在眼裡,心裡有一些的判斷,可臉上依舊不漏神色,眉頭微皺,看向他們倆:“急着要見朕,有何要緊的事情。”
王亮很有眼色的端上來一杯香茗,放在軟椅旁邊的小茶几上,靜靜地站在皇上的身後,略微彎着腰,微微的垂眸,眼睛盯着手中的浮塵,可耳朵卻已經樹立起來。
殿下的兩人聞言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又彼此的移開視線,容錦歌臉上漏出爲難之色,而南宮琰滿臉的卻是厭惡之色,可最後又掩飾在面下,長吸了口氣,朝着上位的皇上拱手:“父皇,兒臣想明白了,兒臣決定娶北凝香。”
終於聽到南宮琰說出娶北凝香的話,他暗自長嘆的同時臉上漏出了一些欣慰的笑,看向容錦歌,輕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看來南宮琰還是很在乎他這位王妃,不過
沒關係,只要北凝香嫁給南宮琰,一切事情都好說。
“想好了?”
南宮琰重重的頷首:“兒臣想好了,也正好合了某人的意思。”冷冽的臉上帶着不滿,眼神輕蔑了身側的容錦歌一眼。
上位的南宮希瑞臉色也是一僵,但見他的眼神是看向容錦歌,而她卻是抖着是去光澤的嘴脣,眼神裡流露出傷心表情,他不由的眯起了眼睛,挑了下眉,收攏了下寬袖,道:“既然如此,那就回府趕緊的佈置婚房,朕會命禮部尚書配合你。”
“是,父皇。”
南宮琰爽快的應聲,似乎像是堵着一口氣一樣,而他身邊的容錦似乎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皇上自始至終的都沒有和她說上一句話,目送南宮希瑞走出雲霞宮,兩人不語的坐上了馬車出了皇宮。
馬車上兩人相互的對視彼此,半晌之後,男人才摟住了臉色不好的容錦歌。
“以後的日子,你要受委屈了。”
一旦三國聯盟不成,那避免不了開戰,而兩國開站,最受利的還是第三者,所以,此時和北國聯姻也是不錯的選擇,只是,前提,他必須坐上龍椅才行。
“放心,就算是她進了王府,我還是正妃,我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受委屈的,倒是你,這回可是又多了一個美嬌娘了!”
南宮琰嗤笑的看着懷中女子吃醋的臉,伸手捏了下她的臉蛋:“呵呵……吃醋了?真是難得啊,不過這件事情你到放心,我是堅決的不會碰她。”
容錦歌不相信的瞟了一眼他,噘嘴的道:“就算是你現在有情緒可以不圓房,那日後呢?若是北冥出手干預呢?你又能怎麼辦!”
“爲了守身如玉,爲夫我也不嫌棄帶一回綠帽子。”
容錦歌頓時一驚,隨後暖心的淺笑,不過這件事情還真是需要考驗人的耐力。
馬車剛剛到府中,還沒有過上一炷香的時間,禮部尚書親自領着人來佈置王府,皇上怕南宮琰反悔,直接下了一道聖旨,這樣就算是再反悔也是無可奈何。
這些人幹活手腳倒是很利索,一上午的時間,王府里長廊和涼亭,屋檐下都掛滿了喜慶的紅綢,大門,窗戶,柱子上也都貼上了火紅耀眼的喜子,當要佈置喜房的時候,卻是難住了禮部尚書肖秉喜,最後盯着頭皮去了書房,可最後沒有見到人,卻是傳來王爺的傳話,這後院的事情全部歸邪王妃管理。
一句話堵住了肖秉喜的嘴,頗爲頭疼的轉身又去了落座在前院,王爺沒有成婚時候的寢宮,現在的王妃的寢宮,合歡殿。
翡翠見他來了,輕佻了下眼眉,眼睛直接瞄像了另一側,懶得看向此人一眼,冰冷如霜的臉沒有一絲溫度。
禮部尚書,肖秉喜走上前,見到王妃身邊侍女那冷然的樣子,心裡也有些打怵,這邪王寵愛邪王妃那可是衆人皆知,而皇上把佈置邪王府的任務交給他,這着實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活計,可皇上已經下旨,他唯有遵從,若不然這抗旨的罪他可是承擔不起。
哎……
“臣,肖秉喜求見邪王妃。”
翡翠懶懶的收回了視線,上下大量了一遍他,即便心裡在有氣,可也知道此人是奉旨前來,小事上偶爾刁難一下沒什麼,若
是在大事情刁難了,那她可真是活到頭了!
“等着,奴婢進去回稟。”冷冷的道。
肖秉喜直點頭,討好的笑着,嘴上卻說着好聽的話:“辛苦姐姐了。”
合歡殿外室,容錦歌坐在軟塌之上聽的清清楚楚,嘴角輕扯,一個年過四旬的大人,居然叫翡翠姐姐,真是……着實也爲難了他。
翡翠含怒的走進來,看向王妃轉眼嬉笑,湊上前,小聲的問道容錦歌:“王妃,奴婢剛纔表現的怎麼樣?”
容錦歌給她一個讚賞的表情:“不錯,繼續。”小聲的在她耳邊輕道。
翡翠高興朝着王妃眨眨眼,轉身的走出了外室的宮殿,見到肖秉喜依然站在外面恭敬的等候,見到她出來,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看在她的眼裡也着實的累的很。
“王妃請你進去。”
對着禮部尚書說完,直接轉身的走在前面引路,而肖秉喜不着痕跡的擦擦臉上的汗。
跟在翡翠身後走進殿裡,見到王妃很是慵懶的倚靠再身邊的軟枕上,眯着眼睛看下看着自己,那一瞬間,他的心漏了半拍,王妃張的真美,可腦中剛剛有了這幾個字,渾身上下一冷,緊忙收回視線,暗自的罵了自己幾句。
“臣,肖秉喜見過王妃,王妃吉祥。”臉上有些暗紅,拱手,垂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腦門上不自覺的沁出一些細汗。
自打他走進殿裡,容錦歌的眼就沒有錯過他臉上的表情,當然也看見他一瞬間的呆愣,只是不知道什麼事情讓他如此的驚訝,輕抿的嘴脣,坐直了身子,眼角末梢輕佻,緩緩的張開不點兒紅的嘴脣:“肖大人免禮。”
見他直起身子,容錦歌淺淺的笑了笑:“肖大人奉旨佈置王府,這個時候怎麼回來上本宮這裡?”
“啊,是這樣王妃,前院佈置的差不多了,只是這喜房……臣前去找過王爺,可王爺說這等事情都是歸後院王妃管理,所以,老臣前來打擾王妃的清淨,還請王妃告訴老臣這婚房在什麼位置。”
容錦歌點頭,原來是這件事情,可想了想這後院也就只有那幾個女的住在後院,再有其他的院子也都空置了很久,嘴角輕抿,這一下子讓她給北凝香安排一個院子,還真是難爲了她了。
坐在軟墊上的容錦歌絞盡腦汁的想着,這後院那個院子大,而且還要符合她平妃的身份,而殿中的肖秉喜則是忐忑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心裡更爲的捉急,心裡也捉摸不透王妃心裡是怎麼想的,若是給了一個破落的院子,那……“北凝香是北國公主,這住的地方自然不能小了,不如這樣吧,就把本王妃以前的寢宮當做喜房好了,若是喜房裡缺了什麼,你直接告訴管家,打開庫房你們隨意的添置,一定不能失了‘平妃’的身份。”說道平妃的時候,咬字極重。
肖秉喜一聽,頓時心花怒放,心裡也由衷的佩服王妃的氣量,含笑的點頭:“是,臣定然的不會失了王爺的身份,失了王妃和平妃的身份。”
見他還算是有點頭腦,容錦歌輕佻了下眉,擺擺手:“既然都知道了,那就下去趕緊的佈置,明天可也就是吉日了,這一切事情還都要仰仗肖大人了。”
“不敢,臣一定竭盡所能完成。”躬身的退出了宮殿。
(本章完)